“哪来的小贼,竟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苏渐离毫无察觉房宿的杀气,矛头直指房宿。
房宿看着眼前这女孩,全身散发出富贵之气,暗想,这是王文奇骗来的靠山吧!
“姑娘,七日阁受命追杀此人,希望姑娘别枉送了性命。”房宿好心提醒道。
“七日阁很了不起吗!我苏渐离就代武林同道灭了你们的威风!”
苏渐离提气,足尖轻点,袖口飞出一段蓝绸系在房梁之上,左脚上扬,脚踝缠上蓝绸,整个人呈倒挂金钩之势。
房宿见苏渐离摆开阵势,竟瞧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只好小心应战。
房宿御起月影剑伺机削断苏渐离借力的蓝绸,在她周身快攻,忽快忽慢,隐约不定。苏渐离靠右脚使力,控制蓝绸的长度来调整自身的作战角度,娴熟的身法让房宿这个老江湖都惊叹不已。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不管在内力还是体力上,房宿都胜苏渐离一筹。十几回合后,苏渐离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
房宿侧刀而前,剑气划过苏渐离的肩膀,蓝绸瞬间化作片片碎布飘零而下。苏渐离踉跄几步,却仍是不驯之色。
“姑娘,你功夫不错,但仍不是我的对手,别在这枉送性命。我念你无知,还是趁早离开吧。”
骄纵惯了的苏渐离哪听过这样的话,这不摆明了在挑衅她吗!
“你别得意!让你见识本小姐的真功夫。”
苏渐离展开新一轮的攻势,她一改之前花哨的路数,现在的身法成熟许多。
她左手成钩,右手化拳,这姿势让房宿呆了一刻怎会如此眼熟?
苏渐离双手齐攻,左手快狠,右手变幻莫测。房宿躲闪不及,吃了几掌。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这不是“不二十四式”中的“一指禅”和“万佛手”吗?她姓苏,莫非她是不二庄的大小姐?
难怪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竟能两式齐发,恐怕他都无法做到!不二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房宿考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况且之前又有同丁冬一战之缘,虽未见其容,但也为之折服,所以他并不想与苏渐离多做纠缠。
房宿步步忍让,凭房宿精妙的剑法,那两个毛孩子也不至于伤了他。
苏渐离的嘴角满是笑,原先的羞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喜悦。她层层逼近,将房宿困在一个极小的角落。在这种情况下,苏渐离本该胜券在握,可她竟伤不了他一分!
苏渐离露出焦急之色。
一旁的王文奇见苏渐离并伤不了房宿,料想今日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他悄悄拔下发簪,射向房宿的脚踝。
角宿无暇顾及王文奇,竟让他钻了空子。此时,他脚踝吃痛,手上的剑慢了一拍。
苏渐离抓住时机,万佛手扫过他的胸膛,房宿倒退数步。他本能的持平月影作为护身。与此同时,一根红线缠上他的右手。房宿刚关注到红线时,又有数根红线向他飞来,分别缠上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房宿眼见挣脱不得,俯身前冲,苏渐离一惊,双手用力,天蚕丝死死束住房宿。
苏渐离兴奋道:“你服不服?本小姐可不是盖的。”
房宿一脸怒意,骂道:“暗箭伤人,有何言勇!不二庄原是这等小人之辈!”
“住口!不二庄岂是你可以议论的!输而不认,我定要你尝尝苦头!”苏渐离十指迅速调换着,内力通过红线传向房宿的四肢,红线不住地颤动,房宿面部狰狞,死命的扯动天蚕丝。
“悬丝诊脉滋味不好受吧!向我求饶啊?我会考虑放你一马的。”苏渐离得意忘形道。
“呸!七日阁宁死不屈!”房宿死撑着,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这是你自找的!”苏渐离十指一紧,数条红线急收,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房宿轰然倒地。原本被缠住的四肢正向外漫延着鲜血。
房宿经脉尽断,看来已是废人一个。
苏渐离拿起房宿的剑,指着他的心口,笑道:“现在你服不服?”
“士可杀,不可辱!七日阁的人岂是你等鼠辈侮辱的?”房宿别过脸去。
房宿的坚韧不屈让苏渐离折服,暗自佩服起他来,一是竟不知如何是好。
“渐离,杀了他。他不死,我们迟早会落在七日阁手中,而且会牵连不二庄,别犹豫了。”王文奇焦急道。
对。不能连累到不二庄。即使对房宿并无杀心。此时她已犯下大错,她没有退路可言。
苏渐离伸手将剑刺去!
“哐当”,月影剑被石子击落在地。
两人齐齐向外看去……一个青衣男子大步而入,此人正是青衣副统……方恒。
方恒一直暗中保护苏渐离,可没想到,他才离开一会儿,苏渐离竟闯下如此大祸,这让他如何交代?
“小姐,你已经犯下大错,怎可一错再错!杀了他,你认为七日阁查不出吗?请小姐跟属下回庄,让庄主定夺。”方恒右手紧紧握住刀柄,神色严肃,一点都不给苏渐离留有余地。
苏渐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花容失色:“方叔,大哥他会罚我吗……可以将王文奇带去吗?”
方恒望了眼王文奇,“庄主这么疼小姐,估计不会重罚于你,最多禁足而已。这王公子是事情的源头,自然要回去见庄主。”
苏渐离欣喜的拉过王文奇,而此时,王文奇心中五味杂陈,他无法捉摸苏不二的心思,他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三人各怀心思,一路飞驰,奔向不二庄。
待三人离去后,永福客栈内又闪出一条黑影,他走向房宿,嘴里还念叨着:“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七日阁箕宿,他本来是来传达指令的,却被他看到刚才那一幕。他为何不出手?箕宿抱起房宿,打马而回。
少想辰查看着房宿的经骨,惊道:“怎么回事?”房宿在江湖排名十四,是谁割断了他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