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浪轩一放开她,程洛雪便捂着衣服逃进了浴室。
肖胜躺在病房里,他让护士没有关窗户。窗外的月,放了一大块月光进来。夜色太好,肖胜竟然无心睡眠。根据手上的资料,Tina有个男朋友是肖光全的人,这次绑架他的袁兵虽然是蓝腾的下属,蓝腾和李光走的很近但他并不知情,一切似乎都指向说Tina是肖忠远的人。但是肖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肖忠远是自己的叔叔,他是什么性格,肖胜知道的一清二楚。Tina怎么会是他的下属而不是女人?
难道有第三方,他不是肖氏中的任何一派,只是为了对付我的?肖胜静静的想了一下,明天还是叫蓝腾把袁兵送过来。肖胜决定亲问问他解决他。
第二天早上,程洛雪很晚才起来。衣衫不整的下楼,林丹却站在楼梯口的地方吧吧的望着她。程洛雪走过去,拉着林丹说:“怎么了?丹”林丹支支吾吾的说:“我想,我想,今天去看看肖胜。雪儿,你陪我去,好不好?”程洛雪听了有点失神,自己已经没脸去看肖胜了。
过好了一会,程洛雪才迟疑的点点头。她翻身上楼,换了衣服,就和林丹出门了。
虽然已近中午了,医院里的特护病房里还是静悄悄的。肖胜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蓝腾已经答应下午就把袁兵送过来。林丹和程洛雪买了鲜花和水果,还有一些补品,大包小包的往病房里面赶。
林丹是最先到门口的,但是她一直等到程洛雪来才敲门。肖胜睁开假寐的眼睛说:“进来”。然后,他就看见林丹探头探脑的抱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程洛雪微笑着跟在后面。林丹放下鲜花,用手打了一下肖胜的肩膀,冲他说:“娘娘腔,你也没受多大的伤呀。”
肖胜想逗逗林丹,一反常态,身体蜷缩,故作虚弱痛苦难耐的把头埋在两腿间的被子里。肖胜的确吃了苦,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脸色苍白,眼袋浮肿。林丹想起程洛雪的话,怕肖胜伤势复发,一脸担忧。肖胜把头久久的埋在被子里,只听见林丹带着哭腔的声音,叫着程洛雪说:“雪儿,怎么办,怎么才好?”林丹站起来,几乎扑到肖胜的身上,抱着肖胜的后背。少女的甜美气息,后背上的温柔触感,林丹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鼻子里的热气呼到他的脖子上,肖胜觉得再不把身上的女人弄下去,自己真的就要疯了。
他忽然转过脸,对着林丹眨眨眼睛,林丹的眼睛很美,大大的很有神,睫毛很长。距离太近,肖胜还看见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上面。林丹站了起来,看见肖胜的样子,没有生气,离开了病床,走远了两步。
程洛雪笑了一下,坐在病床边,笑着说:“肖胜,不要逗丹了。她很担心你的。”肖胜笑了一下,发现林丹眼睫毛上的泪珠已经不见了。程洛雪坐在病床边,细心的嘘暖问寒。伤口护理,饮食规律什么的,说的头头是道。肖胜有点不耐烦,倒是林丹在旁听的一脸崇拜。
当年,为金浪轩学习的东西,今天总算有点用了。一会,就已经下午两点了,肖胜打了一个哈欠,程洛雪和林丹适时的告别。
经过医院的大厅时,林丹忽然感觉有人快速的扫了她一眼。她回头,只看见几个背影消失在走廊上。林丹一边走一边回想,那个在大厅里见到的背影,只觉得熟悉异常,有是什么人在心里呼之欲出。
忽然,林丹拍了一下脑袋,那是大师兄袁兵。林丹从小和袁兵一起长大。在所有的师兄中,只有袁兵待她最好,只是后来师父死了,袁兵娶了蓝思。他们住在了一起,她和蓝思两看相厌,袁兵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林丹索性搬了出来。
大师兄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蓝思受伤了,林丹决定偷偷的去看看。她对程洛雪说:“雪儿,我有点东西忘了拿,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家。”程洛雪含笑看了林丹一眼,转身走了。这林丹傻姑娘,估计是看上肖胜了。
林丹挨个病房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打师兄,口感舌燥。准备回家,她又回到肖胜的病房,想看看他睡着了没有。她走上楼梯,门口却又两个人看守,死活不让进。肖胜睡觉还有人看守。为什么刚刚没有人拦她们?林丹一时想不通,她也不想去想。但是不管怎样,她决定看一眼肖胜再走。她三下五初二的把门口的两个黑衣人放倒。
轻手轻脚的来到肖胜的病房外张望。“谁”屋里传来肖胜的声音,林丹还没有来得急说:“是我。”屋里的门开了,十几把手枪顶着林丹的头。肖胜站在后面,看见林丹,挥一挥手,那些人就放下了枪,肖胜脸色难看的说:“你怎么在这?”林丹怯怯的看着肖胜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这就走。”
见肖胜没反应,林丹转过身,快速的向外走。“丹丹,丹丹,呜……”一个撕裂的声音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叫了两声。林丹回头,震惊的看着肖胜,一把推开肖胜,打趴拦着她的黑衣人,冲到了屋子里。肖胜的病床后一片用窗帘做格挡的墙,林丹一把扯下窗帘,肖胜刚说出:“别……”窗帘已经应声而落。
林丹把窗帘捡起来,一下子盖着袁兵身上,跑过去,就要解绳子。肖胜看着林丹的动作,脸上充满的愤恨,全身戾气。他大声的喊道:“林丹,住手,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打爆他的头。”林丹手没有停,还是快速的解着绳子,只听“吱”的一声,袁兵的手臂已经中弹了。肖胜举着消声手枪,冷笑着看着呆滞的林丹。
忽然林丹转过身问:“肖胜,你想怎么样?”那一天,肖胜第一次叫林丹名字,林丹也是第一次把肖胜的名字叫出口。不同的是,前者只是开始,后者意味着结束。林丹再也没有交过肖胜名字。
肖胜冷笑了一下,说:“我不想怎样。只要他说了谁在背后害我,就可以死;他不说,就死不了。”林丹看着袁兵说:“袁哥哥,你害了肖胜吗?”袁兵有点羞愧的说:“不是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让我死了算了,没事的。”
小时候就是这样,林丹闯了什么祸,师父要罚,袁兵总是站出来说是他让林丹做的。有一次,林丹玩火少了拳馆的房子,袁兵还是站出来说是他做的。那时,师父的脸色阴沉,林丹缩在袁兵的怀里发抖。师傅就在大厅里亲手把袁兵大的鲜血淋淋,林丹自责的哭,他也是这样,亲亲的说:“没事的,没事的。”
林丹看着袁兵布满血迹和歪斜的嘴,慢慢的擦了一下,眼泪掉了下来。她突然跪下来说:“求你,求你饶他一命。”肖胜站在那没有动,林丹跪着爬过去,一边哭一边爬,爬到肖胜身边说:“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