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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与人艺艺术家的交往(1)

苏民父子

今天看了苏民老师在人艺排演话剧《蔡文姬》,我心里很高兴。此剧由他执导,又一部历史巨作将展现在观众面前。我喜欢苏民老师导演的戏,很唯美,很有他独特的一面。这部戏我盼望已久,2月15日将在首都剧场公演,届时我一定去看。

提起苏民老师,是从他执导的话剧《李白》开始。在这部戏里,苏民老师用他浓浓的男中音为《李白》的吟颂诗歌,现在还在我耳边回荡。我喜欢他导演的戏,继《李白》之后,我终于等到了他导演的又一部历史精品。

苏民老师现已是八十岁高龄,他对艺术精益求精。记得我第一次去他家拜访,我就看出这位艺术大师的艺术风采。那时剧院正在排练话剧《雷雨》,他给我们看他画的剧中人物——繁漪手中的香扇。我看后,在我的眼里已经是最完美不过了。可他还觉得不是特别的尽人意,力求追求完美。可想,他对艺术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一把由他亲手画的香扇,就这样送到了《雷雨》剧组。他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人。在他身上,有一种艺不压身的感觉。他是一位祥和的老人,他身上优在的东西很多,古典文学、演员、导演、写作,这是任何人也学不到的,就连濮存昕也是如此。

说起濮哥,绝大多数人都很崇拜他,敬仰他,羡慕他。他的公益广告遍布全国各地,他在中国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演员。他基本献身于公益事业,他为预防爱滋病做宣传。他值得让人骄傲的东西很多,让人佩服的也很多。别人有时无意中和我聊起他的时候,常眼里发光,觉得他才是中国男人的形象。可见,濮哥光亮点是多么的闪光。不过在这里,我要说说濮哥的不是。那是去年苏民老师病的时候,我去医院探望他老人家。此时濮哥的母亲——贾铨阿姨也在陪护着苏民老师。阿姨是一位特善解人意的慈祥老人,我很喜欢她。在我看苏民老师的时候还不够给阿姨忙的了,阿姨非常的热情,给我拿水果吃,还和我聊天。我这哪是看病人,整个一个帮倒忙。她告诉我:“抽屉里有书,是小昕(即濮哥的小名)拿来的,你看看,里面有他的文章”。我拿出书翻了起来,书页里面濮哥的形象展现在我的面前,很帅,很精神,很风光。这就是书里面光彩照人的濮哥。等吃饭的时候,阿姨去要热饭,我接过饭盒说:“我去吧”。我拿着饭盒来到了微波炉面前。等我要开微波炉的时候,怎么也打不开。我请护士小姐过来帮忙打也没打开。可能她看见阿姨在门口目送我,以为我是她家里的人,便问我一句:“你是濮存昕的妹妹吗?”我知道,濮哥上有姐姐,下有弟弟,可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个妹妹。我赶紧说;“不是”。这时正好有个病人也过来热饭,他把微波炉打开。他告诉我,这微波炉的门要使劲的抠,才能打开。我对他说声:“谢谢!”我想,如果濮哥要在这多好啊!这饭就该他去拿到微波炉去热。要是阿姨知道了我没打开微波炉的门,一定说我笨(只是我自己心想)。濮哥的可恨之处,就是他在苏民老师有病的时候没有时时刻刻的陪伴在他们的身边。但我知道苏民老师和贾阿姨支持濮哥的事业,不愿意给他增添负担,什么事都他们自己干,自己去承担。可见这样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儿女,是多么的伟大。

其实,濮哥在我眼里只是一时的可恨。他很孝敬父母,只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陪老爸和老妈。濮哥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是拍戏还是做公益事业,都是给自己父母最好的回报。

人就是这样,永远没有全唯美。不知是那一环节没有做好,那就离唯美还是差了一点点。

接下来,我就等着去看苏民老师导演的话剧《蔡文姬》了。

愿苏民老师艺术青春永在

从天津驾车回京,顾不上路上的驾驶疲劳,直奔首都剧场。车泊位后,赶紧从黄牛党手中购了一张《蔡文姬》的票,走进首都剧场。

这部戏对我来说是盼望已久。因为看这部戏我是冲着苏民老师而来,这是他继《李白》后导演的又一部经典大戏。

多年来一直担任这部经典作品复排工作的苏民导演,对《蔡文姬》的历史和文化背景如数家珍。我喜欢苏民老师导演的戏,他执导的作品有着自己唯美的独特风格。在他执导的戏剧作品中,我感受到了话剧的魅力。他让我对这高雅的艺术充满了崇敬和向往。

《蔡文姬》,突出的是蔡文姬本人复杂的心理。现代话剧《蔡文姬》,是郭若沫先生专门为北京人艺创作的一部历史剧。剧情描写了距今2000多年前东汉才女蔡文姬的坎坷际遇。1959年,着名导演焦菊隐先生将这部戏搬上舞台,一经亮相,就成为戏剧界最走红的一部名剧。这次复排《蔡文姬》,苏民老师以他深奥的文学功底,诠释了这部戏。在这部戏中,我喜欢夏立言的表演。当她的身份已经从丞相夫人变成了皇后,丞相夫人与皇后自然就不同的,看到了夏立言的皇后有着一些雍容华贵的味道。

随着剧情的展现,演员们用真诚的演绎打动观众。在这里,有苏民老师对演员们寄予的厚望。

在人物处理上,苏民老师让演员们释放自己的表演空间。使他们演起戏来更加成熟,更有节奏感。

在苏民老师的身上,看到了中国民族话剧经典永葆青春的无穷魅力。

衡量一部演出成功的作品,那就是看导演有没有自己的鲜明风格。苏民老师有着自己的主见和创新,使《蔡文姬》这部戏在舞台上有着自己的闪光点。

喜欢上了《李白》,便喜欢上了苏民老师。在他八十高龄之时,为我们导演的又一部大戏《蔡文姬》。他那深奥的文学功底,他那平易近人、乐观、正直平和的风度,深深地印在了我脑海之中。他对戏剧的敬业,怎能不让我对这位老艺术家尊敬呢?他毕竟是八十岁的老人了,他给了我们后人生动感人的表现。

演出结束,走出首都剧场,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回身久久地仰望着这座艺术殿堂,我感受到了话剧的魅力。首都剧场的夜晚,在淡黄色灯光的反射下,似乎让我看到了苏民老师就像这座艺术殿堂一样,让喜欢他的观众看到了戏的精彩。

蔡文姬命运是坎坷的,但蔡文姬的博学多才是后人学不尽的。

愿我们的苏民老师艺术青春永在。祝他老人家健康长寿!

我在苏民老师家度过了一个最开心温馨的一晚

退后,退后,再退后。面向太阳的退后,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就这样走,像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淡淡地走着自己的路,我淡淡地看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我淡淡地忙着我一天的工作,我淡淡地忙着我自己的生活,在这夏季到来的时候,我也是在淡淡地在思绪里游走。

今天的天气很闷热。望着在外乘凉的人们,却引来了我无数的感怀。记忆深处,熟悉的人总是在我眼前荡漾。还好,熟悉的人没有忘记我。想你的时候,你都会梦里依约前来,尽管醒后留下无限的惆怅,但思忆里,却是如此甜蜜。尽管甜蜜里还有淡淡的忧伤,可甜蜜中却能给我带来了心头上的愉悦。

在看《刺客》的前一天的晚上,我来到了濮存昕父亲的家。专程的目的,主要是拜访我很敬仰的苏民老师。进门后,濮存昕的父母热情的招待了我。问我是否吃饭?非让我在她家吃饭不可,其实晚饭我已吃过。

坐下来后,阿姨没让我喝茶,给我盛了一碗煲豆饭给我吃。里面还给我放了她从新疆旅游带回来的葡萄干。盛情难却,我拿着小勺一口一口的放在嘴里,在这炎热的夏天我还是第一次吃解暑饭。感觉吃下去后,心里很凉爽,也很温馨。苏民老师怕我吃到葡萄干的核子,就像对待孩子一样一再嘱咐我小心点。我一边吃着,苏民老师给我讲《刺客》和《蔡文姬》、《李白》的故事。知道《李白》复排,我为苏民老师担心,已八旬的老人,还为我们观众做着他喜欢的事,那就是戏剧。我告诉他:“等《李白》再次上演的时候,我还会看的”。那晚,我们谈的很开心。

说起《李白》,我和苏民老师和阿姨聊的最多。因为,这是人艺众多话剧中我最最喜欢的戏。回想着我2003年观看此戏的时候,那情景时隐时现。记得在整部戏中,我是在“李白”的大喜大悲中度过。我一直都跟着剧情走。它给我的印象是:一流的剧作(郭启宏)+一流的导演(苏民)+一流的演员(濮存昕)=一流的戏剧。

如果说,剧作家郭启宏把该剧点缀得富于诗情画意,那么导演苏民把他特有细腻的风格,努力追求唯美的效果,则让演员濮存昕在表演上更加别致入微。

一个演员的成功在于可以使自己塑造的形象在观众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我至今记着那为自己感动、为别人感动的濮存昕。

配乐是该剧的一大特点,苏导以他独特的方式在音乐中突出了该剧婉约唯美的风格。使人更加同情剧中人物。

我喜欢导演和演员表演时的种种方法,不过我还是有点责怪苏民老师的残忍。他把残酷的悲剧细节都压在了濮存昕一个人身上,我觉得他演完戏后真的很累。

诗一般的风格,诗一般的节奏,诗一般的剧情,这在中国话剧是一个突破。“人艺”很难得。

“朝辞白帝彩云间”让濮存昕准确地捕捉了诗人的精神实质。所以,他演起戏来很自然、很贴切、很到位。

其实更多的时候,话剧并没有绝对的界限。严谨端庄的古典戏剧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喜欢”才是衡量它的唯一标准。在我观看话剧的时候,器重的是和对方心灵的契合。

当然,多么好的戏,都有它的不妥之处。什么东西没有十全十美。巴金的《家》,他自己都说有很多的不妥,何况搬上舞台后的《家》也有它的不妥之处。这就需要我们探讨的东西很多。濮存昕的“李白”酒气再豪爽一点点,那么“李白”将会更加的完美。(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见谅。)但愿这次复排《李白》,相信濮哥会有更大的突破。

苏民老师让我感动。他与郭启宏先生的联手,让《李白》成了人艺的一部经典,我会在我的一生中回味。

谢谢苏民老师,谢谢您的老伴贾阿姨,谢谢您们对我的热情款待,使我在您家度过了一个最开心,最温馨的一晚。

《李白》演出告一段落。这次看《李白》,不如2003年看《李白》时的兴奋。那年,我看苏民老师精、气、神很好。我在他家里,看他画《雷雨》剧中人物繁漪手拿的香扇。那年他七十六岁,身体健康。这次复排《李白》,他已是八十一岁高龄。但我还是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开场前,我看到了苏民老师,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剧场里。很多人过去和他照相,让他签名。我没有。因为我不想过去打扰他,我不想让他过多的说话。鉴于他的身体,在这个场合,我为他担心。在时间紧,任务重的情况下,他还带病坚持导演这部戏。可想而知,苏民老师对艺术的执着胜过了自己的生命。同时,也让我领悟到一位艺术家经历半生历练,洋溢于举止言谈间的学者风范。在他身上,散发着艺术的生命的活力和创造力。他把自己致力于话剧的艺术发展中,为艺术默默地奉献着。正像人艺演员王斑对我所说:“苏民老师他不但是艺术家,他还是教育家、理论家”。

这次北京人艺复排《李白》之前,我去苏民老师家拜访。我们一起重温一代诗仙戏剧人生。在与他的对话中,我感受到一位艺术家深厚的文化内蕴。在他的言谈举止中,我再一次领略了苏民老师极富有的艺术感染力。重看复排后的《李白》,首都剧场的上空,他那吟诵的古诗,浑厚的嗓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这次上演的《李白》,我再一次的落泪。这一次,我不是为剧中的人物落泪,而是为苏民老师而落泪。八十一岁高龄,带病导演《李白》。可见在他人生的路上,体现的是艺术至上。我这个局外人,真的好感动。

《李白》演出非常成功!观众的掌声久久在首都剧场回荡。我为苏民老师骄傲,我为苏民老师自豪。他为我们观众如此的奉献好让我感动。《李白》已在我心中占据了一大位置。2003年我一气儿看了五遍,今年不是回家乡,我肯定还要看它五遍。它就和《雷雨》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我,打动着我。濮存昕,我没有多大的回味,回味的只是苏老在艺术的路上默默无闻,兢兢业业。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对苏老的尊敬。

记得2003年看此剧,我还在天津。自从认识《李白》之后,我就对北京人艺有了很深的感情。也就是说,是苏民老师的《李白》让我离不开北京人艺的戏。从那以后,只要有北京人艺的戏,我就驾车往返于津京两地。

是的,我曾经和苏民老师说过:“您导演的《李白》,让我已经离不开北京人艺。”在北京人艺,我最景仰的人就是苏民老师。每每看到苏民老师,尤其是他那双炯炯目光,就仿佛洋溢着永不衰竭的生命活力。在他身上,艺术锋芒四射,艺术的闪光点在他身上体现。濮存昕在苏民老师的导演下,他把诗人李白的形象洒脱地呈现在舞台上。在他演绎的多部话剧中,我觉得《李白》是他最成功的一部作品。我想,这可能是与苏民老师和郭启宏先生的历史文化底蕴有关联吧。

在中国话剧不是特别景气的情况下,苏民老师以他独特的导演风格给我们献上了一部古典精品。而《李白》整体效果好,出自于编、导、演在该剧配合的相依无缝,发挥到了极限。不去看《李白》而选择“夜生活”的人,我觉得好可惜。

这次濮氏父子再度携手,父子一导一演,将诗人李白的形象再次呈现在我们观众面前。

人生犹如一本阅历的书,之中总有几页精彩的片断。每每翻起,走在艺术的路上苏民老师,一定会回味悠长。

风沙,会吹老人的岁月。但吹不老的是苏民老师对艺术的追求与思念。

他对艺术相当的严谨,可对我们却是那样的和蔼与可亲。这就是我对这位艺术大师的崇敬!

依山而想

在去往华翠山的路上,看到了一位牧羊人在我身后歌唱。成群的羊群,很有秩序的向我走来。我停住脚步,友好地向它们做出了避让。牧羊人把鞭一挥,羊群和他一溜烟的跑了。我沿着崎岖的山路,迎着牧羊人的方向而上。

来到了一座山口,凉风向我袭来。坐在山口之上,不知心中总有一些惆怅。我在回想着,回想着。

此时,濮晔姐姐的话萦绕在我耳边。

“十一”从苏杭回来后,我就给贾铨阿姨家打电话。打了好几天,家里无人接听。我想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搬新居,二是两位老人身体不适住院疗养。在我去往西安的前一天,我试着又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竟然通了,接电话的是濮存昕的姐姐——濮晔。姐姐告我:近来两位老人身体不是太好。那么姐姐后面的话我听懂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苏民老师和贾铨阿姨了,我非常想念他们。由于他们年岁已高,我不想再过去打扰他们。因为每次去苏民老师家的时候,还不够他们为我忙这忙那的了。尤其是贾铨阿姨,这位八十岁的老人为我忙吃忙喝。想到这些,我就告诫自己:为了两位老人的身体,以后尽量不要再过去打扰他们。

现在身在西安,不知二位老人身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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