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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替死鬼

几个人抓着我,我一点也动弹不得,肥胖的中年男人一上来便狠狠的抽了我两个嘴巴。我一下傻傻的没反应过来,这个混蛋居然扇我耳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

“哟呵,你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肥胖中年说着又扇了我两个耳光。

我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简直就想生吞了他,可是几个人架着我,我丝毫动弹不得。

沉默了下来,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我的人生注定就这样结束,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肥胖中年打量了我一眼,恢复了那种上位者的严肃。“你居然会来杀人。”

“说,谢波和你到底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要起歹心。”他拍了拍我的脸,恶狠狠的看着我的眼睛。

谢波?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杀的人是谢波?可笑,可笑。这世界完全的乱了,到底是什么人会来杀他?

天下就要大乱,阴谋一个接一个。我,我只是一个替死鬼。谢波,那个身体清瘦看上去有些潇洒的人,他怎么会死?

肥胖中年的眼睛闪烁着精光,仿佛一头沉睡多年的野兽。脸上是无比的严肃,他到底是在伤心还是偷笑。

阴谋,肯定是阴谋,我只是一个替死鬼。这是一场预谋了已久的好戏,我完美的配合了他们的演出,然后当了这个替死鬼。

不要再来变电站,不要再来变电站……谢波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重复着,说的就是这场阴谋吗?如果我不来,替死鬼又是谁呢?他知道他自己要死吗?

很快,肥胖中年身边的一人找来了绳子,将我绑得严严实实。然后随手一推,我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先是陈天唯,现在是谢波,下一个是谁?康世佳又是谁?为什么谢波会在他的办公室,而我又恰巧进入其中。

我为什么会知道陈天唯这个名字?陈天唯,我明明就是陈天唯,他们怎么不认识我?我到底是不是陈天唯,如果不是,我是谁?

谢波,他的眼神,当我看到他血淋淋的身体时,当我扳开了他抓着我脚的手时,他是在向我求救或者是嫁祸?好可怕,我不该来这里,所有的阴谋都在等着我。

我的身上横七八竖的绑着些草绳,手被勒得生疼,嘴巴更是被贴满了胶布。我这会彻底成了一只蠕虫,别人想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

谢波被抬到了我的身边,他的身上已经被人做了简单的包扎。不过,他已经奄奄一息,胸口的位置还在往外冒血。他很可能等不到救护车的到来,也许他就要彻底的离开。

接下来会有两辆车开进来,一辆装着我进警察局,一辆装着谢波开往医院,不过估计是直接开禁殡仪馆。

我们两个都在等死,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被杀者。被杀者马上就要死去,杀人犯马上要进入大牢,等着折磨而死。

我很不甘心,我不想做这个替死鬼,太冤了。心里一激动,我躺在地上狠狠的动了起来,可是奈何这绳子绑得太紧,我不止没挣开,还把自己弄得生痛。

肥胖中年本来和几人说着话,看到我还在挣扎。他立马赶过来,给我肚子狠狠的踢了两脚。

疼痛从肚子瞬间传至神经中枢,我抽搐了起来。如同一把刀子插进我的心脏,如同一把大锤捶在我的手掌之上。痛得我几乎失去知觉,吃过的晚饭在肚子里翻腾着。

夜色,天空。这天空和我在辉映着,我的遭遇如同这般夜色一样的黑。

灯光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投射而下,地面上,我和谢波在静静的躺着,但他的眼睛已经慢慢的失去了光彩,然后彻底的涣散。

他已经彻底的离开了吗,永远也不会再回来?救护车,迟迟没有到来。这已经摆明了,肥胖中年男人并不想救活他,否则他早驾车开往医院。

他是不是整件事的谋划者?我的眼睛看向了中年男人,他此刻正和身边的几人检查谢波的身体。估计也是看到谢波眼神涣散了,所以过来确定他死没有。

几人都摇了摇头,一边将衣服盖在谢波的头上,一边摇头走向一边。

没错,肯定是他。受害者一个接一个出现,我,陈天唯,谢波。在我回到这里之前,中间肯定有人,我们都是被这个家伙害的。

谢波死了,他的身上有多少秘密?他死了,这些秘密马上就要永远的埋藏在尘土之下。现在,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切,那就是眼前的这个肥胖男人。

而知道他阴谋的人,或许只有我,还有它的同伙。他的同伙?我记得谢波似乎跟他走得很近,他莫不是在杀人灭口吗?

我越想越毛骨悚然,他为什么要杀死谢波,而谢波又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死?

过去了,我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我马上就会被送进警察局,然后吃上几十年的牢饭,说不定还会直接把我一枪给嘣了,他的阴谋已经得逞。没有人知道了,所有的秘密都已经埋藏起来。

时间过去许久,几人先是站着,这会散乱的坐在地上。我的身体也因为许久没有活动,这会开始麻木。

月亮已经倒到了另外一边,我真怀疑他们到底打过报警电话没有。这么长时间救护车和警察都没来,谢波不死也难了。而我,不想办法逃跑才怪了。

我的手上捆着草绳,此刻已经被我彻底割断。我只需要轻轻的解开他,我的身体立马就可以动弹。警察,开什么玩笑,我宁愿过逃亡的日子,也不愿蹲监狱。

扯开了绳子,我狠狠的站了起来。将挡在面前的一人推到,然后向着围栏跑去。只剩下二十米,翻过了围墙,我将彻底的获得自由。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推倒一人跑出去几米之后,他们才齐齐的站起来朝我追来。

我已经跑出去好几米远,剩下十几米就到围栏,以我曾经在钢架上练就的功夫,他们又怎么能追到。

时间被暂时拉长,我一脚踩道了围栏上,身体一激,手抓到了围栏顶部的栏杆上。再蹬几脚,我将彻底离开这里。

围栏围栏,我马上就要或获得自由。眼睛盯着围栏,外面的风景慢慢的呈现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清楚,我正在接近它。

我的心一下激动起来,外面的世界再等着我。可是,我狂热的心刚刚预热,又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

围栏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站了一个人。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不是保安,不是变电站的人,他想干什么,他是谁?

身体一个停顿,身后的几人马上追了上来,几人扯着我的脚。我的手抓不住,栏杆很快脱手。上半身失去着力点,“啪”一声落在了地上,血从我的鼻孔里面流了出来。

我再一次被捕,没有人再对我客气。他们无比的愤怒,拳脚加在了我的身上。我被打得快要窒息,血已经流了满头都是。

停下吧,不要再打我了,我心里祈祷着。他们的愤怒好像无止无尽一般,拳脚还在无止尽的挥向我,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打死。

我的双手抱着头部,蜷缩着不让他们打到我的内脏。不知道是谁一脚踢在了我的肋骨上,感觉骨头断裂了。

他们终于打累了,停下来休息片刻,准备接着打。我这会,不止鼻子流着血,嘴里也不止的流着血。全身到处都在痛,我快要死了吗?

警察快来,快带我走,我不想再接受他们的折磨。

几人已经休息好了,他们抡起了拳头,准备继续。突然,变电站外面响起了汽车飞驰的声音。

无比安静的夜晚,这样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会是谁呢?

管不了了,不论是谁,只要能带我走,都无所谓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带动每个人的耳膜,原本准备打我的人,此刻全部都停了下来。

变电站外面,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是谁呢?没有警报声,不会是警察,发动机的声音非常急促,到底会是谁?

“停下,停……”保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

大门前面的电动伸缩门,被瞬间撞得折叠过来,原本成直线,此刻变成了九十度角。

来者不善,至少对他们来说。不是警察,也不是救护车。如此行事匆匆,他究竟是谁?

汽车撞破电动门之后,继续横冲直撞。他的目标居然是我,他想撞死我吗?面包车,撞破电动门的,是一辆面包车。

车狠狠的朝我的方向咆哮起来,眼看就要撞在我的身上。突然,车子急刹,刺耳的刹车声。地面上留下了两条黑印,他不是来撞死我的,为何停在我的身边?

透过党风玻璃,我看到了车里的情况。开车的人,脸被黑布遮挡,车厢里面还有其余的几人,全部都是一样的装扮,如同抢劫银行的劫匪。

他们想要干什么?我的脸离党风玻璃的距离不到一米,已经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车里的情况。

车还没停稳,车门已经打开。车上的几人迅速的下车。我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我,没想到几人抓着谢波的尸体抛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副驾驶的门被司机打开,他向我招了招手。叫我?

我愣愣的看着车里的几人,缓步送走向汽车。突然,车门再次打开,一个脸蒙着黑纱的人,狠狠将我推上了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也在同一刻,肥胖中年男人赶了过来。而面包车已经发动起来,向着变电站的大门驶去。

身后的几人在大喊着,跺着脚咆哮着。面包车已经开出了变电站的大门,所有人都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他们是谁?我看向了蒙黑纱的几人,他们从头到尾没有过一句话,脸始终蒙着。看不清长相,看不到表情。

变电站消失在黑夜中,连同他那通明的灯光一起消失。我正在一辆汽车上,驶向黑暗。我不知他们是谁,之所以上了这辆车,原因是他们救了我。

谢波的尸体在汽车之上,我不敢再想谢波两个字,他的眼神。他那满是血污的脸,还有那空洞的眼睛,马上要成为我的噩梦。

这车到底要开往哪里?他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看了看蒙面的几人,很想问,但我忍了下来。假如,他们把我从这里抛下,我该怎么办?

夜色,整片夜色,整片天。在山间的路上,你只能看到前方不到十米的道路和两边稀松的树。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这么一点地方。

变电站,这里我永远也回不来了。兴隆镇,这里我曾经真的无比熟悉?不,我从来就没有认识。我的记忆里没有它,我现在更不想认识他。

肥胖的中年男人,那身体被涨出的一个个鼓包,想着就觉得恶心。对这里的记忆,到此为止。下一站,我要去向哪里?

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车在黑夜中漫无目的的走,已经一个小时,后面的人估计早被甩开。

我鼓起了勇气拍了拍蒙面司机的肩膀,我原本想的是,他会拿开我的手,然后叫后面的人把我从车上扔下去。

可是在我拍他肩膀的时候,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看着前面的道路,而我不知道他们会把我带到哪里,在哪里给扔下来。

如果是在城镇还好,假如是在半山腰,或者干脆在森林里,我还不一样得死在半路上。

身体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鼻子仿佛被塞了辣椒粉一般,火辣火辣的。眼泪水都被逼了出来,眼睛里面瑟瑟的,痒得难耐。

我将窗口打开了一丝缝,让风从外面灌输进来。凉凉的吹在伤口上,消除了那种痒的感觉。痛,全身就只剩下痛。

突然,汽车一声急刹声响起。我被带着身体向前一激,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他们要干什么?莫非在这里将我抛下?

车一停,车上立马下来几人,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抓着我,狠狠的拖出了车门。我不想下车,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根本没有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明明就是原始森林。

几个人,拖着我甩下了车。然后迅速上车,车一声呼啸,消失在我的眼前。

整个世界立马沉寂下来,黑暗,我被黑暗包围。连天上的星星,都已经被厚厚的枝叶给遮挡。

这里,究竟是哪里?

谢波的尸体,谢波的尸体还在车上。他们要带着谢波的尸体去什么地方?

那种空洞的眼神,此刻整个黑夜只剩下我一个人。谢波的眼神在我的眼前漂浮着,那个清瘦而不显瘦弱的背影,此刻慢慢的回转身来,眼睛满是空洞,脸上全是血。

这里是哪里?原始的大森林,我闻道了丛林的气息,还有野兽,还有谢波。

我背靠着一棵树,蜷缩着。眼前黑得什么都看不到,连近在眼前的树木都看不清楚。夜晚,我算了算时间,起码还有一整个夜晚需要熬过。

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我会不会疯掉。蒙面的一伙人,无比的神秘。不知道那面纱的后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狠狠的用双手抱紧自己,世界,世界已经遗弃了我。我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也许死在这片森林里,会是我最好的归宿。但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搞清楚。

黑夜,让我们想起曾经沉重的叹息。有多少人,习惯在黑夜中回想自己的曾经。有多少人,习惯让黑夜将自己层层的包裹,然后掏出那颗沧桑的心。

不是因为黑夜里有迷茫和悲伤的气息,而是因为黑夜比较适合展示这些,自己不想在人前露出的脆弱。

每个人都很渺小,所以才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强大。金钱名利权势,都可以满足要求。所以,人们面对现实时才有了一个借口,“我也是为了生活”。

黑夜,我此刻身在黑夜之中。整个世界,只剩下我手里的手机光线,微弱的闪烁。

黑夜,一层层的将我包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睁着眼睛,不敢眨一下。风声在耳边呼啸,狼吼声似乎也在远处响起。

沉睡在地底的恶鬼,夜晚是否已经离开地狱?他们是否正在远处看着我?

黑夜之中,身在这密不透风的树林里,看不到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听不到一丝生命的声音。我似乎,已经离开人间,正在地狱之中等待末日的审判。

谢波的眼睛,他的尸体。还有吊死鬼,红衣女人,女人的笑声。我快要崩溃了,是我的心里作用吗?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谢波的眼神,他离开人间的那双绝望的眼睛。

我看了看四周,所有的地方都有嫌疑。谢波此时可能正在黑暗之中,用他那双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只要用手机光往前一照,他就出现在眼前。血淋淋的人头,伸长的舌头。

不行,我不能再想他。黑夜没什么可怕的,我曾一度喜欢独自待在黑夜之中,我不能被他打败。

“不要再来变电站……”谢波的声音回荡着,我越是不想去想他,脑中更是不断的响起他的声音,或许我真的已经败了,我遇到了一道跨不去的坎。

我使劲的咬着舌头,舌头已经整个麻木。疼痛,让我暂时的清醒了一些,脑中谢波的声音和他绝望的眼神暂时的消失。

动了动身体,我几乎已经钻了树缝之间,身体贴在树上,心里才有了丝丝的安心。

痛,我之前被打断的肋骨,此时终于有了反应,我开始感觉到痛。谢波,谢波终于被我身体的痛给祛除。恐惧,终于消失了。

舌头早已被我咬破,血流得满嘴都是,咸咸的。鼻孔闻到了血腥味,有些难闻。不过,我脑中的恐惧终于被痛觉祛除,我被神经控制。

痛,痛,痛。即使谢波此刻真的站在我面前,我也已经无能为力,我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正一下下的拉扯我的神经。

我快要失去神智,什么黑夜,我现在根本什么都管不了。我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身体的痛处上,正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昏倒。

快不行了,痛,我现在只知道痛,我快要克制不住。可是黑夜,我保持的一丝清醒就是为了对抗这黑夜。谁知道深山老林,我一觉醒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或许我连这也根本管不了了,现在我只希望自己快些昏倒甚至死去。痛,腰部穿心的痛,手机的光在闪烁着,我的眼前一黑,什么都消失不见。

这是梦吗?我居然没有晕倒,身体哪里还有什么钻心的痛,我此刻活蹦乱跳。

“嘿,接球。”远处不知道谁在朝我喊着,而我也看到了远处晃动的几个人影,对,我在篮球场上。

接球,转身三步上篮,球进了。远处传来了队友的喝彩声,我微笑着将球甩给了对方。

快步跑向对方的篮板,移动着身体防守抢断。我的动作无比的迅速,很快抢到一个球,重重的抛给了正在我们篮板前等候的队友。

球再进,我高兴的拍着队友的肩膀,大声的喝彩。

队友侧过脸来,我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他的脸。我大步的退到了球场之外,他的脸怎么会是谢波的脸。

“嘿,接球。”远处的队友,又是一个漂亮的抢断,球扔向了我。“啪。”球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头上,我有些头晕目眩。

队友全部朝我走了过来,我看到了他们的脸,谢波的脸。

他们的脸,依然是谢波死之前无助的表情,眼神无比的空洞,脸白花花的一片。一双手无声无息的抓在了我的脚上,我惊恐的看向我的脚。

谢波的脸,他的手抓在我的脚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空洞的眼睛,仿佛一个无底洞,马上就要将我吞噬淹没。

“救我,救我。”我大声的喊了起来,所有谢波的脸都朝我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

我快速的跑向篮球场外的空地,快步的翻过围栏。后面所有的人都朝我追了过来,我直接往围栏外纵身一跳。

不对,下面居然到处都是人,全部长着谢波的脸,那双恐怖的眼睛。我,我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头顶之上全是他的脸。

我的手乱抓着,我大声的叫唤着,但是什么都消失了。

猛的,我感觉自己的脚一阵剧痛。睁开眼睛,眼前谢波的脸依然还留有残影。但这里不是篮球场,也不是无边黑暗的树林。

我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老者在我的脚上做着什么。这里是哪里?他们又是谁。

我摸了摸自己的腰,痛依然还在,但已经好了许多。知道痛,说明我现在不在做梦,那么篮球场上肯定是我做的梦。

但是,这里是哪里?我不是身在树林里面吗,我记得当时我已经昏倒。是我坚持着走到了这里,或者是他们救了我?

我看向了给我施诊的老者,他满脸的花白胡子,带着头巾穿着奇异的服装。

他的表情无比的平静,手里拿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扎进了我的皮肤。另一只手则轻抚着花白胡子,许久,老人轻轻点了点头,看也不看我这一脸诧异的人,径直走向了门外。

他在干什么?我简直莫名其妙,不过看情况应该是给我治疗,如果是这样,我必须要起床道谢。

看着老人的背影,我大声喊了声“老伯”。老人,非常的老,头巾下面的白头发隐约可见,那被顶得蓬松的头巾里面是否是盘着的长长的辫子。

他侧过了半个脸,看了看我。虽然他动作缓慢,身体枯槁,可是他的眼睛闪烁着精光。

我仿佛被雷劈到一般,一下怔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看到这样的眼睛,莫非,人的眼睛都是这样的吗?

老人,枯槁的脸上,是一条条岁月的沟壑。虽然隔着几米的距离,但我已经能看到沟壑里藏着的无数黑色脏物。那来回交错的皱纹,已经布满了他的整个脸,看不到一丝完整的皮肤。

他笑了,当他侧过脸看着我的时候,轻轻的微笑了起来。那张脸立刻显得和蔼可亲,没错,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爷爷而已。

当我看它眼睛的时候,那因为笑而折叠了一丝弧度的眼眶里,他是眼睛仍然精光闪闪,但这样只是让他显得特别有精神而已。

“孩子,你醒了。”我的耳边响起了地狱里传出的声音,这声音来自老人的嘴巴。仿佛饥饿了几个世纪的恶鬼,今天正在开口对我说话。

这是人的声音吗?我再一次被老人怔住,发着呆开着他的脸。没错,我已经醒了,而老人也只是个普通的老爷爷而已。

我鼓起勇气,看向了他的眼睛,然后说出自己的疑惑。“老伯,请问这是哪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敢移开双眼。他脸上的表情依旧,神色之间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老人转过了头,移开了和我对视的眼睛。我看到他的背影,虽然已经无比的佝偻,但能看出他曾经无比的高大。

“这里是我们的村子,叫做守望村,你休息吧。”老人用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沧桑。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暖意。

守望村,我翻开了我的记忆。丝毫没有存在过这样一个地名,我能确定他没有存在过我的记忆之中,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守望村,为什么会叫这样一个名字,他们在守望什么东西?我本来还有很多事想问老人,但他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我动了动身体,想爬起来出去走走。想看看守望村到底是个什么样,可奈何身体到处都是伤,动一下全身到处都撕扯着痛,更别说爬起来。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摆正,让疼痛减少一点。守望村,我记得当时离开变电站,车子不过开了一个多小时,再快也不可能开出多远。

这里离变电站仍然很近,如果他们找到了这里,我就只能被关进大牢。我没有犯法,我没有杀人,我更不想这样毫无理由的逃亡,可是,我能做什么?

如果肥胖的中年男人一口咬定是我,我的照片将迅速的传满网络,报纸还有电视。无孔不入的信息时代,我几乎无处可逃。

守望村,我很想出去看看。其实主要目的不是去看这里长什么样,而是想看看这里安不安全。

我终于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体岂止是痛,腰部的位置撕扯着,如同乱刀一刀刀扎进皮肤,然后用力的混搅。

脚触到了地上的泥土地板,没有鞋,我只能踩在地上。手抓上了床头的横栏,尽量减小身体的幅度,然后一点点向门靠去。

门外的世界,慢慢的显现在我眼前。我能看到的越来越多。门口,是一个小院,外面扎着篱笆。篱笆外面是竹林,竹林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森林。

床和门之间的空洞地带,没有任何合一搭手的地方,我便两只脚相交用正常走路的姿势一点点的蹭,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最终蹭到了门口。

外面的世界已经清晰可见,我让脚跨出了门槛。眼睛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我的身后是一栋木屋,已经有些破旧,而整个村,我的能视范围内,就只有三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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