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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试服

朝天村,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的地方,上辖属药成镇。村子中坐落着三十多户人家,历来皆是以种田为生,采药而养的地道农家。

整个村子的人不多,除非有个红白喜事,不然平时都显得静谧与孤独。

距离村头最近之处的一户房屋,三间屋子以土石切垒,烧瓦盖顶而成。其一间偏屋屋顶炊烟袅袅,偶有干柴烧裂的噼啪声响,给这安静的深山小村凭添了一分详趣。

一名少年喜滋滋的揭开了锅盖,米饭特有的清香迎面扑来,叶枫深吸一口,神色颇为满足的一笑。将灶台上一旁的两个瓷碗盛满,随后端着走向另一间屋子。

“爷爷,吃饭了!”

闻声之际,屋子中的一位老者不由徐徐展开了笑面。叶枫一脚跨过半尺高的门槛,欢笑着端着两碗米饭走向一方破旧的木桌。

那老者看其模样年许七旬有余,双目无神而一脸慈爱神色的偏着头,只见他耳朵轻微一动,带着皮皱而粗糙的手摸上了木桌。桌子上一双竹筷整齐摆放,被老者拿到了手上,一副开饭的样子,随即他又缓缓说道:“爷爷活了大半辈子,天下佳肴大多食可,唯独我孙儿的米饭,却是爷爷每日必不可少的美味。”

叶枫听闻后嘿嘿一笑,道“那枫儿一辈子都给爷爷烧饭。”

叶枫爷爷呵呵一笑,无神的双眼正视着门外,没有再开口。他再次抬手在桌上摸索。

“爷爷,这儿。”

见此,叶枫赶紧将饭碗推到爷爷手前。

自懂事以来,爷爷的眼睛便不得视物,不过他老人家耳聪于常人,稍稍一点风吹草动都难以难过他老人家。说来也算怪异,平常人年岁渐老,耳目功能都是逐渐消退,而爷爷却依旧如此,比之常人更胜。

见爷爷没有再说话,对此叶枫早已习以为常,有时候一句不经意的话便会使得他老人家默然不语。

桌上还有一碟腌菜头,叶枫给爷爷夹了几筷在他碗里,然后自己默默的大口吃饭。

或许是米粒干涩,爷爷咂吧几口便道“枫儿,把爷爷的酒葫拿来。”

叶枫刚想站起身来,身形一顿,他请拍了下脑袋,道:“爷爷你又忘了?酒昨天就没了。”

“哦哦哦,是啊昨天就没了。哎……人老了记性也就不如以往了。”爷爷哈哈笑道,只是口气中最后好似谓叹一般。

“明天村西的陈大叔要去镇子上卖草药,届时枫儿同去,顺便也跟爷爷打酒。”说完,叶枫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捏着竹筷,两眼紧盯着爷爷的反应,神色热切。

突然没有听到孙儿吃饭的声响,半响,爷爷才缓缓说道:“也罢,以往爷爷从不让枫儿出山,乃是因外面人心复杂,尔虞我诈,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他人的圈套……如今枫儿也长大了,外面的世界,闯荡亦不过早晚的事。”

言到此处,爷爷话语为之一顿,又道:“此番出山去镇里头切记三条,凡事先思而行,遇事泰然而处,行事切莫乖张。”

爷爷说完后便静静的等着叶枫回应,双目依旧无神的盯着门外。叶枫点着头回应道“我知道了爷爷。”

一顿淡饭吃过后,爷爷回了偏屋歇息,叶枫将打了水将碗筷清洗后便坐在院子中的一座石台上,由于自己院子有井,用水方便,这一方石台便成了洗衣裳的地方。其上干净而发白,六七尺的石台,让他平躺其上完全不成问题。

只见叶枫双手枕着脑袋,遥望这天际的橙红,一朵朵火色云层如似镶嵌一般在天空。

夕阳……很美啊!

自六七岁懂事以来,这块洗衣石如自己的玩伴一样,每当夕阳西落之时,叶枫都会在这恬静个小半天,直至日落西土,明月净升之时。

白天的烈阳逐渐柔和,而西边天际的火红云朵缓缓消失,天上已有几颗闪耀星光,直待夜幕降临……

偏屋中偶有一声呼噜声传来,叶枫知道,那是爷爷睡着了。他一下翻身跳下了洗衣石,就要往屋里去,临近门楣时,叶枫突然脑袋一偏……

丈远处,院子中的古井悄然无息,但其一旁的药篓,方才好似有些许声响!

叶枫不由带着好奇夺步而去,药篓依旧是归家时放在此处的模样,不曾有变。

或许是鼠虫在放肆,叶枫左右四顾一翻,一手抄起药篓,随即快步进了屋子。

银色的月光笼罩着深山的小村,正值夏季,四周飞鸟爬虫的声音一直在屋外响起。

于一间偏屋之中,油灯上的火苗摇曳不停,屋内的少年正坐于一方木桌前,其上摆放着十多种经过灼晒的草药,以及几颗制作粗糙黑色的药丸。

在他的手上乃一株新鲜的五叶小草。这乃是叶枫白天与黑娃子在深山中交换的那株人形小草。

感觉到一抹夜晚清爽的微风,让人惬意。叶枫看了眼一旁的油灯,抬头向前一望,随即身子微微往前挪了一下,伸手将比之桌子高了那么半尺的木窗关掩上。两缕月光从窗户的几个破洞中透过而直射进来,刚好照映在那株小草上。

恍惚间,叫人阵阵出神……

稍过片息,他叶枫逐一看了眼木桌之上的的晒干的草药与药丸,觉得没了什么欠妥之处。

应该可以准备试药了!

他轻轻扯下人形小草上的一片,再次看了一眼木桌上排放整齐的草药与药丸。

那第一颗药丸是清心丸,是十几味草药磨制而成的,是防止毒性蔓延攻心的……第二颗……

将那片叶子缓缓放进了口中,叶枫轻轻一咀嚼……味儿微苦,周身的紧张感觉逐渐放下,继而……如似全身毛孔张开一般的的舒适,飘飘然?

不对!

正于此时,叶枫右手动作飞快的往桌子上一抓!相距半寸而摆放的第一颗药丸被他小手准确无误的那到手中,而后他毫不犹豫的一扬脑袋,将清心丸放进口中。

而他只觉脑袋沉重,方才全身毛孔张开的惬意消失隐匿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周身无所不在的阵痛!

每一处都在痛!

让人难以忍耐,他一把抓起木桌上所有的药丸,又是昂头全部吞下。

身上的疼痛丝毫不见缓解,叶枫想要出声喊爷爷……

“嗬——嗬”

他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叶枫心头一慌,就要起身去敲门,希望籍此来惊动耳慧常人的爷爷。

他刚起身,只觉得眼中屋子内的东西为之扭曲……

“砰——”

下一息,叶枫倏然倒地……

…………

如置身于一片混浩的空间之中,一道意识在这方天地中穿梭,他没了身体,没了感官,模样如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叶枫不由一惊!

这算怎么回事?自己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正在他甚感惊异且不知所措之时,然而周遭的场景突然变幻!

夕阳西下,一名年轻男子顿立于半空之中,他背负着双手,黑发叠冠,整齐而随意,双鬓随风飘动,却默然不语。

忽见此处有人,叶枫不由的张口想要喊应……他不知过了多久,徐徐睁开了双眼,叶枫环视了一遍屋子内,不觉有岔。继而徐徐站起身来,周身上下无不是一层黑糊糊的粘液。

桌上的油灯还在燃烧,只是火苗不再如先前那么旺盛。在院子中打了桶水一翻洗漱后,叶枫赶紧将油灯吹灭,心中还嘀咕着不能浪费了油……

还得赶紧休息下,明个儿要去镇里卖药、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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