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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妨你说——(6)

我和命运做了笔交易,我想抢先看看我的结局是什么,命运说可以,但是,代价是你一辈子不可能出名,出名,即死。我答应了,于是我好像看到了,可是目光恍惚,我没看清什么,只有一团团的烟雾在我眼前,蔓延开来,让我失去了进一步看清真相的企图,这时,我没有了办法,就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这是一句多么可笑的话?没能力就说没能力好啦,谁也没怪你啊?我就是这样,不看了,明天接着监视,让结局自己到来吧,我不想看了。

放下纸笔,Z关了台灯,推了推枕头,睡了过去,这样的夜晚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睡觉都是需要的,我把这世界留给了未来,却不知道未来还允不允许我的存在……

当我再次把目光聚焦到水云宁和Z先生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另一座城市里,一个小旅馆里,商量着行动的计划,两个人冲了澡之后,没有缠绵,只是很快的就开始了商量,水云宁说应该先弄清楚杨俊他们在哪儿,Z说,这个交给我来办,水云宁还是担心问题出现,Z说,这个问题很简单,都不用动地方,不出这个屋子都可以知道杨俊身在何处。

我不是放不下这个,而是见到了杨俊我该怎么说。

你最好不要单独找杨俊,因为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很容易失控,这样的你很快就没法开展下一步的行动了。

那我该怎么办?

等,只有等,才能等到时机,我们不能就这样的随意的见杨俊,因为杨俊指定不能出门,我们总不能硬闯吧?

还有几天时间啦?我们得抓紧了!

你别慌,我有办法,既然这几天他不出来,你就只有在那一天开始行动了,我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帮你了,成与不成,就在这一次了……

我好害怕……

别怕别怕,我们有办法,我坚信不放弃就能成功,你说呢?

我也相信……

你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就在到来的路上。

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吧!

窗外,纠葛了这么多人的感情的这座城市里,竟然还有这么美的景色,美景下,Z抱过水水说,我帮不了你太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如果这其中有了什么不测,不要为我难过,因为你幸福就是我幸福。

水水说,这么美的景我第一次看,我不喜欢极光的浪漫,因为那种景色只是暂时的,永久的美,都是这样的,平淡,但从不会孤单,从不会失去观众,我就是这样的喜欢着一个人。

可是你害怕的时候,总是缺少一个依靠。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依靠,一定会来到我身边。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说,我听着呢!

你为什么还一直念念不忘那个男人?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是因为他太优秀了,还是我不够满足你心里的条件?

都不是,我只是感觉一个人的外在和内心对另一个人的感觉,你们俩对我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可是在我这里,对于你们两个的反馈,却是不同的,我没有办法,个中的原因我想你也不一定明白,只是一种自我才能理解的东西,我想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原因吧,如果你能理解的话……

好深奥,可是我还是听出来了,你对我的感觉比他的要差,是这样吧?

嗯——应该反过来说,对他的感觉比对你的感觉,要好。

这不一样么?

可是听起来你会更舒服一点儿。

你不用太在意别人的感受,我一点儿都不介意,你可以对我说很多的话,无论是中听还是不中听,我都接受,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了,你还是把所有的坏话脏话都说给我,让我带走,把你全部的甜言蜜语,都说给你爱的人听。

如果我请求他们呢?

没用的,我这次冒险就是因为这个,我不能逃脱,我想我还是这样做了吧,因为你需要,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件喜欢的需要的事儿,有什么可推辞的呢?

对不起……

没必要说对不起,因为你有选择爱与被爱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你要是觉得幸福,我愿意付出生命……

你让我说什么好……

那个啥……你踩我脚了……

哦,对不起……

杨俊从火车站出了站台,就在站台口快速的奔向出站口,梁海涵和杨颖在后面拖着重重的行李箱,落在了后面,两个人其实并不着急,反正找个旅店或者是宾馆就可以解决问题,关键是,杨俊还有一个快化成望夫石了的妻子正在家里等待着自己的丈夫的归来,杨俊马不停蹄的上了一辆出租车,对着落在后面的杨颖和梁海涵说,你们保重啊,明天我来看你们,我先回家了。

归心似箭说杨俊是一点儿都没错,出租车司机快要把油门踩折了,可是杨俊还是嫌慢,问题是开惯了方程式,就会发现满大街的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就一个劲儿的催促,杨俊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车速还是那个速度,杨俊着急也没用。

一路上,杨俊看着车窗外的自己的居住地,不知道走的这些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窗外依旧是霓虹闪烁,绚烂依旧,杨俊心头闪过一丝的悲伤,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因为走的这么长的时间,让对方这么担心着,杨俊心里觉得怪怪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样面对自己的最亲爱的人,可是恐怕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了,因为自己做出了一个无法令人原谅的事情,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路况还是和想象一样的糟糕,虽然看得出有填补的痕迹,可是这样还不如保持原来的样子。

于是杨俊就在这样的一路颠簸下,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杨俊已经精疲力尽,快要爬着上楼了,不过还是先付钱下车吧。杨俊付了钱,拿了行李上了楼,夜晚还是很凉爽的,让杨俊看起来,有了一丝身体上的愉悦。

可是一爬上了楼,心中的慌乱又开始出来作祟了,他正是抓住了杨俊的愧疚的心理,趁机开始大做文章,于是杨俊开始浑身出汗,风一吹,由凉变成了冷,心跳开始加快,可是三楼,不高不低的位置,对于杨俊来说,是一个多么轻松的事,就算一秒种爬一个台阶,一分钟之内也该解决了,看来拖延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老老实实的解决问题的为好。

终于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口,杨俊从兜里掏出了熟悉的家门钥匙,这是他好久都没有触碰过的物件儿了,他轻轻的把钥匙拿了出来,对准了锁孔,插了进去,顺时针拧开了,只拧了半圈儿,就听见“啪嗒”的一声,门锁开了,他轻轻的拉开了门,熟悉的场景又一次在眼前,夏霓虹就在门口,看着他热泪盈眶,像过电影一样,重现了,可这一次,是真的,没有骗人,没有幻觉……

直到整个人想向前走进这屋子里的时候,竟一头撞在了厚厚的防盗门板上,整个人这才反过味儿来,自己真的是出现了幻觉,而且就像真实发生了的一样,自己还嘟起了嘴巴,准备接受爱人的热吻……

可惜是假的,杨俊只好老老实实的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开了房门,走进了熟悉的家,这时,屋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鞋的声音,夏霓虹趿拉着拖鞋,站在卧室的门口,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杨俊么?

是,我是杨俊……漆黑的房子里,听着两个人的颤声,令人感到一丝丝的感动,还有半分清冷,夏霓虹打开了灯,看见了一脸疲惫的杨俊,真真切切的门口,拎着一直很旧的旅行袋,站在门口像镶嵌在了门框里一样,这时杨俊看着的入了迷,竟然忘记了手里的旅行袋,哐当一声之后,夏霓虹再也忍不住了,疯狂的跑向杨俊,可是就在离杨俊还有半米的地方,夏竟然停了下来,看着一脸疲惫的杨俊,竟伸手狠狠的打了杨俊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记清脆的耳光过后,夏霓虹再也忍不住了,嘤嘤的哭了起来,这时,被打晕了的杨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夏霓虹很快就搂住了自己的爱人,这一刻,我想有太多的话两个人要说,可是这一抱,就没有再说出口的必要了,杨俊搂着怀里哭泣的夏,说,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夏慢慢的侧过来脸,吻住了杨俊的唇,两个人在门口不顾一切的缠绵起来,在这个浓黑的令人压抑的夜晚,两个人终于放弃了一切的伪装,杨俊脱去了外套,揽过夏霓虹的腰肢,她的腰肢还是那样的纤细,薄薄的睡衣就像一层包裹着糖果的糯米纸一样,杨俊两个人踉踉跄跄走进了卧室,夏霓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向外涌出,杨俊又为她吻干净了颊边的泪。两个人就这样倒在了床上……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么?

记得,你也是这样的为我吻干净眼泪的……

你还好么?

好,只是离开你,我会不停地想你,只盼着你能回来。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爱你,你知道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勇气,我的勇气丢了。

找到了么?

没有。

你是不是想我了,然后就回来了?

是,而且我妹妹要嫁人了,我得回来帮帮忙啊。

你回来我真高兴。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答应我,别离开我,好么?你知道我为了得到你的消息,每一天我都是怎么样过来的?

梁海涵都对我说了,你受委屈了!

你收到我寄给你的东西了么?

收到了,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在那边都遇到了什么人,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也是和你一样,一言难尽啊……

俊,我不想骗你,我,我……

你怎么了?

我……

怎么了,你说话啊,多大的事儿我都能挺住!

我怀孕了,我们的……

啊?

杨俊马上站起身来,看着夏霓虹的肚子,果然,微微隆起,杨俊看着夏霓虹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杨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灵魂被从地狱吊到了天堂,数不出的幸福感骤然上升。他抱着夏霓虹在屋子里转了三圈,以表达自己的对心爱的人的感激之情。

你希望是男的还是女的?

随便!反正我以后就可以叫他们开车!

反对,我不允许你叫他们开车!不允许你继续祸害下一代,而且还是我们的下一代!

好好好……不教就不教吧……听你的,现在你是女皇……

你累了吧,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好啊!

我给你煮面,你去洗澡……

杨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丢尽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条岔路上,都有着来势汹汹的追兵,杨俊,在劫难逃……

端着热汤面的夏霓虹看着浴室里的昏暗的灯光,杨俊在里面,这次他再也不走了,可是杨俊这次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夏霓虹看着这碗面,热气腾腾,可是这样就会让夏霓虹更加的不安起来,杨俊就像这热气一样,最后一定会渐渐地冷却下来,无影无踪,夏霓虹抚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属于他的生命在发育,可是自己留得住肚子里的他,留不住他,那个自己深爱的人,杨俊这次的出走,或许是一时的冲动,但是更多的有着谋划好的去处,杨俊,我不能再离开你了,你听到了么?

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啊,我煮完了面,等你呢!

谢谢你!

我有很多的故事,在你走之后,我时常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是我没有办法对你说,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写了很多的信,可是我没有胆量寄出去,我只能,也只敢把我买给你的T恤衫寄给你,可是我不敢把想对你说的话,就这样寄给你,你知道我心里多痛苦,我把这些信都放在了抽屉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爱,不管你理不理解,我都想这样陪你在一起,不要分开……

原谅当初我的不辞离别,我只是对我们的生活感到了一丝丝的厌倦,我不能忍受这样的平淡的生活,可是我又没有办法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没有沟通的我只有选择了一走了之。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当我出走他乡,遭受到了心灵上的煎熬的时候我想起了你,因为你的出现,让这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温馨,可是我也有很多的话没有办法说出来,我只能把他们深深地埋在心间,可是他们就像是沉睡的种子一样,到时候一定会慢慢的发芽,冲出我的心间,重见天日,我爱你,可是我不想再骗你了,我没有勇气说,我只能说,我回来了,我爱你……感谢你给我的T恤衫,我永远忘不了你!

仅仅是忘不了么?

还有深深的爱!

谢谢你对我的感情,让我明白,你才是我需要的……

那她呢?

她是谁?

你明白的!

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梁海涵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猜的。

我也离开了她,没有说一句话……

她还会回来的……她会报复你的,你信不信?

她怎么会?

你就这样等着,她一定会来的,而且还会在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时刻,到来,无论你的你是否准备好,她都要来,你拦不住的……你会看到一个你无法接受的结局!

你是不是跟踪我?

没有,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也一直在靠赛车赚钱,你可以去问小龙……

好了,重逢了就应该说点儿高兴的,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吧,好么,亲爱的?

好,我们就说说我们的孩子……

夜色浓黑,两个人躺在床上,开始了枕边会议,我无心聆听,只好一个人躲得远远地,你看,这样的夜晚,就是适合畅谈,我看着夜色,今晚水云宁和Z看来也要开始了自己的商议了,这个计划就要呼之欲出,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让我们静静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红拂夜奔,突然间,Z先生的头脑里顿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词汇,在一个夏夜的旅馆里,Z和水云宁在一张床上躺着,水云宁说,她不习惯没有杨俊的日子,可是对于这样的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如果不帮她一把,那日后实在是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但是我还是想说,你看错人了。

古代有女,人称红拂,就因为慧眼识英雄,被人广为称颂,殊不知英雄很可怜,Z拿出了自己的那天夜里写的笔记本,打开了桌边的台灯,想要留下什么似的,身上只有一杆铅笔,Z把铅笔在墙上磨了磨尖,然后在纸上开始了肆意的驰骋——

英雄真的很可怜,为了天下,为了美女,最后死的很难看,为人称颂的却是在后世,兴亡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不喜欢看拳击比赛,仿佛拳击台就好像古罗马的斗兽场,角斗士和另一个角斗士比武,甚至搏杀凶猛的野兽,只是为了套取坐在护栏后,看台上的奴隶主贵族的欢笑,和贵族女投掷下来的,带着芳香的丝巾,而当斯巴达克振臂一呼的时候,全部的奴隶都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英雄可怜,这个时代谁不可怜?

为了自己为了别人,还要成为别人口中的无聊的谈资,大部分人的成长都是伴随着口水的飞溅,为了什么而活?斯巴达克说,不自由毋宁死,好像千百年后也有人这么说,可是这个时代,自由总是离我们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各方的压力接踵而至,仿佛我们都是石墨,社会的高温高压想要把我们锻造成金刚石,可问题是,高温高压就一定能够锻造出金刚石么?况且我们都是石墨么?在这样的情况下,红拂夜奔,也就自然能够千古流传了。

不是每一个英雄都有慧眼能够识别,也不是每一个美女都能识别英雄,这就产生了矛盾,更多的人就此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海洋里,再也没有了音讯,就算他们奋力的划水,最后也只能是被洋流带离我们的视线……

水云宁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不能成为她身边的人,因为我不是英雄,她远离我真是因为她还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个英雄,杨俊,我不能挽留,因为我留不住,我只能尽我自己的能力,帮助她找到幸福,可是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她生命中的过客,路过的时候,她投来了真挚的一个眼神,然而转过身去我们就是路人,就是陌生人,只是我们彼此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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