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考虑后,春燕在爱华的建议下决定顶替她的名字去技校上学。
她跟姥姥姥爷商量这件事,姥姥高兴得合不拢嘴,而姥爷说:“这是好事,可是你的工作是你姨夫托人掏钱找到的,这样去上学,是不是辜负了你姨夫的一片好意?再说到城里上学花销很大,像我们这家庭可负担不起。咱们还是跟你姨夫和小姨商量一下吧?”
她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就赶忙说:“我下班时到姨家去一趟,和他们说说这事。”
一个夜班下班后,她买了一些水果,敲开了小姨家的门。
由于时间还早,姨夫和小姨都还没去上班,表妹看到表姐来家高兴得拉着她的手跑到这跑到那。她陪着她玩耍着,但眼睛时不时地看看小姨。小姨似乎看出什么,把女儿拉开,对她说:“燕儿,你有事吗?有的话就直说。”
“小姨,其实也没什么事。”说着话,她又看了看姨夫。
“燕儿,有什么话你就说。别不好意思。”小姨看着她说。
“是这样的,爱华现在生病了,不能去上学了,她让我顶替她的名字去读技校,时间不长就两年,还分配工作。我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下。”她说话有些吞吐,悄悄观察着他们的脸色变化。
“这是好事啊!去吧。学费我们管着你。”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的姨夫听到了赶忙说。
“姨夫,我自己挣得钱可以交一部分学费。不够的话,我借你们的。分配工作后挣后我再还你们。你们对我够照顾了,我谢谢你们。”她感激地冲姨夫说。
“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你妈不在了,姥姥姥爷年纪大了,我们不管你谁管你?钱我们出,等我们老了,你多来瞅我们一眼,我们就高兴。”姨夫站起来拉她到饭桌前,“吃早饭吧,这事就这么办了。入学通知书下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去给厂长说一声。”
小姨给她盛了一碗小米粥,她坐在姨夫对面兀自扒拉着米饭,不敢抬头看每个人,她怕自己的泪水会滚落下来。
应该说自己是幸运的,遇上了这么好的姥姥姥爷,又有小姨和姨夫的关爱,面对这些亲人,她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她现在年纪小,她想报答他们,可是不知怎样去做。只好把这份恩情默默地记在心里,认真地去品味,仔细地去储藏。等到有机会报答的时候一并回报他们。
入学通知书过了几日寄过来,那天春燕正好刚下班回家。爱华娘就拿着一个信封急匆匆地来到她家。
“燕子,小华让我给你送这封信过来。说是学校寄过来的入学通知书,你打开看看入学的时间是啥时候,准备一下上学用的物品吧。”说这话时,她的神情有些黯然。这本该是自己孩子的通知书,可现在她却不能去而让位于别人,她心里能好受吗?
“婶子,爱华真的不能去了吗?你让她去吧!”她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地对她说。
“她是去不成了。你替她去,也算没白费她的一翻心思。到学校好好学习。”她使劲控制自己的情绪,没进屋扭头回家了。
春燕站在院子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压抑。
9月8日,她带着爱华的祝福和亲人们的叮嘱再次踏上了求学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