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秋,天渐渐由凉爽变得稍有寒意。校园里的月季花却争相竞放,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黄的似金,真是姹紫嫣红,绚丽多姿。春燕穿着一件蓝色的的风衣穿行其中,一会儿停在一朵粉色的花前闻闻,一会儿又被金丝菊吸引得啧啧不已,她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在花丛中飞舞,让路过的同学驻足观望。
“要是依风在身边多好,和我一起欣赏它们,他一定会觉得赏心悦目的。可是……”想到这,她的笑意消失了。
她慢慢沿着石头小路走出花园,陷入无尽的思念中。不知不觉中,她又来到田野里。天天来却没有发现它的变化,原来这里的草已经变得枯黄。一阵秋风吹过,田野里层浪逐起,原来萧条也是一种美。寒意忽起,她用手紧紧地抱住双肩以求身体少散发点温度。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春燕站在田野里经常吟咏这首《红豆》。
“依风,不知道你是否如我一样在思念你?你是不是也在吟咏这首《红豆》?我给你的信,你是否收到?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不给我回信?你很忙吗?忙得顾不得给我写信?忙得顾不得想我了吗?”她边在田野里穿行边低声泣诉着,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夕阳像个大红球一样慢慢地往下沉着,不一会隐没在地平线下。天色逐渐暗下来。春燕没有丝毫想离去的意思,她看着稍红的西方天空一动不动。
依风有多少天不来信了?她苦苦地想着,10天,不,12天,也不对,应该是15天,好像也不对,乱了,全乱了。我这是到底怎么了?她痛苦地抱着头慢慢地坐在草丛里“嘤嘤”地哭起来。美好的日子为什么会那么短暂?自从暑假开学以来,他和依风通信联系,每四天来一封信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每当信快来时,她都会有预感,她会去收发室问李大爷,结果每次都没跑空。
依风每次都会情意绵绵地倾诉思念之情,都会对她嘘寒问暖,还会把他身边发生的一些有趣的是写信告诉他,没得可写了,他就找来好多笑话给用写信的方式讲给她听。他说他希望能在见面时,看到她已经成为一个快乐的公主。所以他千方百计地让她开心,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信是加深他们感情的桥梁,他们信件来往频繁,让同学们惊异不一。
“春燕,又有人给你来信了。可真勤啊!”春燕的同桌——若凡好奇地看着正在读信的她说。
“嗯。”她冲她笑了笑继续阅读。
“还是上次的那个人吧!”她继续好奇地问。
“嗯。”这次回答时,她的脸有些红,但很甜蜜的样子。
“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她继续发问。
“问这个干啥?不告诉你。”她斜了她一眼警惕地说。
“问问怕啥?真是的,小气。”同桌扭过头不理她了。
“好,好。我告诉你,别生气啊,我的一个小学同学给我来的信,他在别的学校读书。行了吧?”她弄正她的身子冲着她说。
“认错态度还不错。那么我还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能告诉我吗?”她有些嬉皮笑脸。
“再问,我要生气了。你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吗?真是的。”春燕扭过头不理她了。
“你那样,我也知道答案了。嘻嘻。不必回答了,不必回答了。”她笑着满足地说。
春燕有些不好意思了,嗔怪地说:“就你多事。”
“我说燕子怎么沉默了?原来开始恋爱了,好甜蜜啊!还有让人羡慕。”
“你还说,我真的不理你了。”她有些羞怯涨红着脸说。
“不说了,我会给你保密的。你偷偷地告诉我你男朋友叫啥名字?”她的好奇心还是得不到满足。
“还不问呢,你瞧你!”她埋怨着,“他叫依风。还问吗?”
“今天就不问了,暂停。学习,学习。”她拿起本书看起来。
春燕瞪了她一眼,小声地嘟噜着:“别让我抓住你什么,要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死的更难堪。”怕她听见,说完她看了看她,见她没反应,才放心地拿起本书翻看起来。
甜蜜的爱情有时是两个相爱的人独享的,可当两个人不能在一起而分离时,她会请她的朋友来分享,以减轻他们被思念折磨地痛苦不堪地心。从此,依风成了春燕和若凡的一个谈论的话题。
天已经很黑了,春燕依然坐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忽然远处传来噪杂的说话声。
“春燕经常来这里的。我们再找找。”
“她最近几天情绪一直很不好,不知怎么了?”
“准是那个依风惹的祸,好久没见他给春燕来信了。”说话的人是若凡。
“春燕真够痴情的。不就信吗?不来就来呗。”她们打着手电筒查看着,叽叽喳喳地谈论着。
“春燕在这里呢!快来啊!”一个女同学大声地喊着。
其他的人听到喊声都跑过去,“春燕,没事吧?”
“你们这是干啥呢?我只是想在这待会。”她看着大家着急的样子奇怪地问。
“看,我们全宿舍的人都来找你了。你看看几点了?还不回去?”若凡说。
“都8点多了?不会吧?走,咱们回去吧!”春燕立起来先走了。
大家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跟在后面回去了。
回到宿舍,她什么也没说,倒头盖上被子就睡,大家都担心地看着她。
“睡吧,有事明天再说。”若凡小声地对大家说。
被窝里的春燕呆呆地躺着。
宿舍里静悄悄地,黑了下来。她撩开被窝,看到灯已经关了。借着月光,她看到了床头挂得千纸鹤,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是她在思念依风的时候叠的千纸鹤,她要把所有的思念融注在里面,等到看见他的那一天,把这些亲手送给他。可是现在似乎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她预感依风已经与她渐行渐远,他们俩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再也没有相交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