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
梗子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最后终于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他要强奸村主任张铁锤的老婆翠花。做出这个决定时,他因为愤恨而把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遭天杀的老铁锤,竟然依仗自己是个什么狗屁领导,睡了我的老婆春枝!
张铁锤刚走出家门不久,躲在暗处的梗子就钻进了他家。这是梗子自铁锤当上村主任后第一次光顾他的府邸,真他娘的豪华呀。快到卧室门口时,梗子听到了一阵慌乱的声音:“他怎么又回来了?”梗子没心思多想,径直推开了门,依稀看见半截浅灰色的风衣在侧门一闪就消失了。
翠花坐在床沿上,梗子的突然闯入使她看上去有点惊慌失措。梗子想到可恶的铁锤可能就是在这张床上把他老婆搞了,恨不能立马就把这张可恶的床撕碎。翠花扯了扯不整的衣衫,迎上来搭讪说:“哟,梗子兄弟,你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
梗子瞧了瞧翠花,突然觉得这么漂亮的俏媳妇跟了铁锤这个恶棍真是太委屈她了。梗子省去了一切过渡,直截了当地说:“翠花,我这次来是要强奸你,因为该死的老铁锤他强奸了我的春枝,我要报复他。”梗子顿了一顿,接着又说,“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梗子说的并非假话,来前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万一翠花不从,他将采取暴力手段,必要时不惜让这个美丽的小媳妇放几滴血来。但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翠花听完他的话,不但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反而主动躺到了床上。她流着泪说:“大兄弟,你不知道,其实这个天杀的铁锤把我弄来后只稀罕了几天,之后我过的可都是守活寡的日子呀。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快点来吧,大兄弟。”
翠花的眼泪一下就冲垮了梗子的仇恨大堤,正当梗子犹豫不决时,过道里又传来了脚步声。翠花慌忙说:“铁锤回来了。”梗子更是吓得想跑,却被翠花一把拉住,这时他看见翠花眼里冒出一股狠毒的光芒。翠花说:“咱们杀了他,你报仇,我自由,以后我就是你的。”说着,她还猛不丁地凑到梗子的身边,“啪”地给了他一个香吻。提起报仇,梗子又多了几分勇气,他摸摸怀里的匕首,点了点头。
梗子刚刚藏好,铁锤就走了进来,他把两只烧鸡往桌子上一扔,说:“给我撕碎了盛盘里端上来,今天我要好好喝上两盅。”翠花一边拿起烧鸡,一边体贴地说:“累了吧,先躺下歇一会儿吧。”铁锤没有理她,自顾一头栽倒在床上,回味起刚刚得手的土豆家年轻媳妇的美妙身体来。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翠花向梗子使了个眼色。梗子突然跳出,直奔铁锤。可怜铁锤,还没有从美梦中清醒过来,一把匕首已经刺入了他的心脏。
铁锤给梗子戴了顶绿帽子,本来梗子是想还他一顶绿帽子算完,可现在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竟然把村主任给杀了,而杀人是要偿命的。看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铁锤,梗子手里的匕首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嗫嚅:“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此时翠花倒很镇定,她乖巧地钻进梗子的怀里,说:“你不用怕,铁锤平时就有暴力倾向,经常往死里打我,等会儿你往他肚里灌点酒,再给我身上留点伤,公安调查时我就说他要拿刀杀我,因为喝多了酒站立不稳自己杀了自己。就凭公安那帮笨蛋,累死他们也不会想到他被你我杀掉了,最多又是一个无头案。”
翠花的宽慰起了作用,梗子渐渐平静下来。翠花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茅台,两个高脚杯,说:“来,我们喝两杯。”茅台可不是一般人想喝就喝得上的,如今满满的一瓶就摆在面前,梗子不自觉地就喝高了。
梗子清醒过来时天已快亮,睁开眼后他看见一道绳子捆在了自己身上,哭成泪人的翠花正向公安人员描述当时的情形。她说:“正当我快无力反抗,就要被梗子糟蹋的时候,铁锤回来了,梗子这个狡猾的流氓,假装向铁锤认错,却乘其不备向他下了死手,我可怜的铁锤啊……”
这是一件没有悬念的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当时梗子就被戴上了铐子,半年后执行死刑。
临被枪决时,梗子环顾四周,本想最后见见春枝,却看到了翠花,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的帅气小伙子。更令梗子想不到的是翠花竟然两眼蓄满泪水,而她还拉着身边的小伙子,二人一起给梗子跪了下来。
枪响的瞬间,梗子原谅了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