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走近了才看清,此刻凌烟双目微红,竟似哭过一般,忧郁的面容,我见犹怜。楚天阔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护花的愤慨,问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师妹惹哭了?说出来,我去教训他!”说着,竟是伸手拿出了自己的法宝量天尺。
凌烟见状轻哧一声,摇了摇头,说着独自向远处走去,楚天阔赶忙跟上。
此刻在凌烟心中,若是真有人能杀的了爹爹制定要入赘他们凌家的逍遥老仙,倒也是件好事。要说这逍遥老仙平日里行事也算正派,修习过养颜之术,因此年纪虽大但容貌看起来很年轻,除了好色,也没什么把柄,近些年东胜神州妖邪渐渐活跃,逍遥老仙也为正道做了几件事,亲自除了不少妖邪之辈,也正是在除妖期间,遇见了历练的凌烟,当时便被凌烟的容颜所倾倒,那凌烟对他越是冷淡,他越觉得此女就是自己命中的伴星,就这么一路纠缠,到了落云城凌家的府邸。却没想到那逍遥老仙提出愿意入赘时,爹爹竟是一口答应,尔后凌烟回到圣哲山庄,那逍遥老仙没有请帖,自然不敢贸然去圣哲山庄,只得托凌烟的父亲软破硬泡。
凌家在圣哲门四大家族中垫底,这些年更是不济,只得靠联姻吸取些散修来壮大世家,此法虽然为人所不齿,但总算保住了四大家族的位子,如今更有逍遥老仙这等高强的散修,凌烟的父亲自是愿意。
此刻那逍遥老仙若是知道凌烟心中有除掉自己的念头,不知道做何感想。
凌烟只叹自己修行浅薄,尚不能扛起振兴家族之责,更气愤爹爹急功近利,轻易便将自己的终身幸福许给那好色的逍遥老仙。
她虽是女儿之身,却有男儿气概,好强又坚韧,同楚天阔及好多圣哲山庄中的弟子一样,以振兴世家为己任;然而让她将终身大事托于一个好色之人,那是万万做不到。
……
大殿之中,宴席就要开始了。
凌烟来到新晋弟子区域坐了下去,这时,楚天阔如影随形选择坐在了旁边。
凌烟生的俊美,修行又高,新晋弟子一辈中喜欢她的人不在少数,然而似乎只有楚天阔的修为和样貌能够配得上她,当然,楚天阔自己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楚天阔的心中,除了修为样貌与凌烟般配外,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同进入圣哲山庄修行,他也知道凌家这些年联姻之事,因此心中早已决定要入赘凌家,借凌家之势来壮大楚家。
楚天阔见凌烟不开心,便想方设法套凌烟的话,逗她开心,可惜,凌烟对他跟别人一样,都是冷冷冰冰,他却不在意,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
此时,不少商贾和达官贵人已经陆陆续续入列就座,宴席就要正式开始了,而宴席正座与两旁的副座依旧空空。
按照以往的规矩,这宴会至少由一名长老或者掌门出席,不晓得今日会是哪位,众人均是翘首以待。
这时,只见一名黑冠青衣的中年男子拉着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尔后又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那两名中年男子凌烟自是认得,一人是圣哲门的掌门人荀青衣,另一人是向家的长老向学儒,至于那名青年男子,凌烟却没半丁点的印象。
只见荀青衣坐在正座,向学儒坐在右边副座,而那青年男子却一直站立不前,荀青衣三番示意,他才入座到左边副座,脸上却藏不住惶惶不安的神情。
……
“楚师兄,那人是谁?”凌烟问道,说着,用手指了指坐在掌门荀青衣身边的青年男子。
楚天阔此刻正在畅饮佳酿,闻声差点喷了出来,以往凌烟主动问话,不是玄灵之术上的问题,便是灵宝祭炼相关,难得肯问些琐事。
顺着凌烟所指一看,一股妒忌的怒火从心底升起,那名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直紧跟师傅的圣哲门弟子谷梁正,便没好气的回答道:“那人,是个废物。”说着又饮了一杯。
看着凌烟久久未做回应,楚天阔才觉得有失方寸,慌忙补充道:“那人是太玄门的弟子,名叫谷梁正,几日前我跟师傅一道从永泰城带来的。”
“哦。”凌烟应道,继续问道:“太玄门的弟子,怎么在咱们圣哲山庄中住下了?”
“我也不知道,又不敢问师傅,只知道这人是个废物,玄灵二脉自幼便毁了,修不得玄灵之术,此生也只能做个凡人。”
“啊?”凌烟面上一惊,问道:“既然是凡人,有什么资格能坐在掌门身边?”
“哼,”楚天阔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佳酿,说道:“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师兄。”
“好师兄?”
“嗯,”楚天阔应声道:“这人虽然是废人,但却是太玄门掌门人的师弟。”
一言既出,凌烟这次是真的惊到了,那太玄门掌门人云淞名头早已响彻东胜神州,但年纪少说也得近百岁,他的几位师弟也都年纪相仿,何时有这么年轻的师弟?
凌烟问道:“楚师兄别骗我,那太玄门掌门少说得百岁,这人跟师兄你差不多大,如何跟太玄门掌门做师兄弟呢?”
楚天阔这会见凌烟发问,也敞开了话匣子,说道:“听闻他师傅,也就是太玄掌门人的师傅,乃一负罪之人,这负罪之事便是因为这个废物谷梁正引出来的,救下来这废物却害的自己门谱除名…”叨叨叨叨自己说个不停,把自己从圣哲修五常那儿听来的通通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几句:“凌师妹,你别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当日听永泰城向家的人说,这废物和一化形期的狐妖在一起,这次来咱们圣哲山庄,指不定有什么念头呢。”
说了如此多,只见凌烟此刻凝神深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天阔早已习惯凌烟对他的态度,端起饮器畅饮起来,殊不知刚才佳酿摧语,正是他一番真言,引得凌烟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