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见?”我问。
“我认为傻姑娘莉露是一名巫师,她的歌声会危害到我们。每年七月,日沉之都都会发生一些奇异的事情,而且总与她的歌声联系在一起。”天使说。
“歌声不会夺取别人的生命。”薇薇安保持着一贯的平静神情,“危险来自别的地方,只是我们不曾用心去发现。”
“和哥布林小妖谈判,会改变我们城市的命运吗?”我问薇薇安,“为什么是哥布林小妖,而不是铁甲野猪、鼠人,或是密林深处的野狼群,还有占据了南神殿的黑暗势力?你知道即将发生的战争属于什么性质吗?”
“不,我不知道。但这些年来,我们对密林深处的生物掠夺得太多。我希望战争发生时,他们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至少得让他们保持中立。我会再去找他们,争取说服密林中的每一种生物,包括铁甲野猪、鼠人和野狼群。我还会尝试去说服合欢从林的精灵,一旦我们战败,希望他们能够收容我们。”
合欢丛林在日沉之都的西侧,属于精灵们的领地。
我很好奇,这样的柔弱少女,竟然敢于和那群残酷暴虐、智力低下的生物打交道。“贵族宫殿不是有许多勇士吗?为什么不派其他人去?如果贵族们发出号令,日沉之都的居民都会听从召唤的。”
“贵族的血统已经中断了许久啦。”薇薇安说,“你看那些宫殿,除了一些侍女之外,只有我一个人居住,没有任何其他人了。事实上,当城市连续十年没有出现新的其他的合法继承人时,按照顺序,应该由我统治这座城市。”
“昆德拉大叔说,贵族们在多年前就忽然消失了。”天使向我解释,“应该发生在上一次结界损坏修补的时候。他们的人并不多,而且,长期以来,他们对于城市的发展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贡献,因此消失的时候,也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像老者罗德那样?”我问。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你可以问她。”
薇薇安转过头来,“并不一样,决定是突然做出的。我的伯伯,就是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恩纽斯忽然传令,要求大家集合,跟随他去完成一项任务。我的父亲带领一些人去,大家都没能再回来。本来我也必须去,但最后时刻,父亲找了一个借口,使我留了下来。”
天使笑了:“我们该服从你的命令,可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你不会怪罪我们吧?”
“十年的期限早过啦,但有资格为我加冕的人和他们一起消失了。这座城市再不会有新的主人了。”薇薇安微笑着说,“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姐姐,这样,我就可以不用为城市的命运操劳,也不用去和密林深处的生物打交道了。”
“我们的位置应该换一换,让你尝一尝做流浪儿的滋味。不过,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们敬献给贵族们的贡品,都被你一个小小姑娘享用了。”天使呵呵笑着,“我也有一个愿望,希望我们的敬献会让你变得像老将军修拉的夫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