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灯光,温柔迷人,赵司心中一紧。
赵司打开神识一探,屋内有人,筑基期的样子。小心起见,运起功法防身,运起五行归一诀。慢慢到了客厅,桌上点了一盏青灯。青灯倒是赵司许多年前所购,有一年他特别喜欢看青灯燃烧的样子。慢慢到了卧室,大大的床上睡着一个女人,身体在被子里面,只露出半边脸来,还算漂亮。看样子已经睡熟,对赵司进来,竟无察觉。
赵司也不惊醒此人,将屋内和院子又搜索一遍,确认无人,心想这事也太诡异了。又到卧室用神识探查,是个女人,筑基初期,骨龄有二十八岁的样子。
回到客厅想了半天,只得苦笑。趁着无事,打坐修行,很快便天亮了。赵司泡茶喝起来,不多时,卧室里面有了响动,伴着几声惊呼。
几息后,一个头发蓬松的女人冲了出来,女人光着脚,穿着一件粉红道袍。睁大眼,惊慌的看着端坐喝茶的胖子,赵司冲她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女人满脸飞红,惊慌的说道:“那个…那个,我昨夜醉酒,走错地方了,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那个…前辈……”,说着低下头,双手扭来扭去。
胖子微微一笑,手一挥道:“去吧,不必多说”,很有点仙家风骨的味道。
女人便满脸涨红的遁走了。赵司心中好笑,居然有如此孟浪的女子。
赵司也不管那么多,继续修练起来。约摸半个时辰,院外有人敲门,一个女子的声音问:“前辈你在么?”
赵司淡淡的道:“进来吧”。果然是那女人。
女人换了一件白色道袍,头发自然漂在身后,约施粉黛,显出淡雅来,只是皮肤太白,没有血色。
女人行礼道:“前辈,是小女子孟浪了,不小心把储物袋落在前辈的卧室了。打扰前辈清修,给前辈陪不是了。”说完一双小眼左看右看。
赵司略为不耐烦的点点头。
女人跑着进去了,一会那女人出来尴尬的道:“让前辈见笑了,竟没有找着,许是掉在别处了吧。”说完行礼便走了。
赵司并没放在心上,又练了二个时辰。要吸纳五行之物才能修练。只得起身去修者交易市场把储物袋卖掉,卖了五百个一品晶石,用晶石全部买了五行低阶材料,竟有五麻袋。
赵司回到家中吸纳也后,用五行归一诀转化了,凝结起高阶雷石来。胖子在洞中对高阶雷石就很了解,不管如何,只得搏一下。吸纳五行之物不难,转化成五行任意一种形态也不难,但要转化为一种高阶材料。那可是难于上青天,低阶五行材料五行之力本就少。自己本身修为就不是很浑厚,丹田中五行之力并不多。
只是如今赵司一穷二白,连储物袋都卖了,已然是山穷水尽。费去半个多月,赵司燃烧自己丹田五行之力,凝结了如拇指般大小的一块高阶雷石,估摸着能卖个好价钱。大口的喘气,头上见汗了。
赵司如此燃烧丹田五行之力,损伤道基,实是险之又险,不但修为跌落,就是阳寿也损耗十年左右。修者向来没这么干的。
赵司苦笑不已,淋浴更衣,又去修者交易市场,将高阶雷石卖了二十个三品晶石。本来高阶雷石非常值晶石,但前些年赵司大量倾销过,价格非常低迷,又加之特别小,所以只卖了二十个三品晶石。随后又买了一些五行之物,想着回去打坐稳固修为。
赵司也不在意,去红黑赌坊还了欠下的二十个二品晶石,周春和老板都不在。将借钱的字据取出来,毁掉后。也不管在里面赌得兴起的人们,回家继续修行起来。
修练了几日,堪堪止住了下滑之势,心知本源伤了,怎么练都补不回来。想着收拾东西,准备去神州走走,虽然不知道去那,但也好过此处,心想皇城三十年富贵,这辈子也算值了。
突然院外一人边跑边叫道:“前辈救命,救命啊”,声音刚停,那人已经到赵司房中了,正是前几日那女子。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
赵司微露不悦。盯着女子正想光火,见她一副受惊的样子,也就忍了。
那女子急急的道:“今日我刚出门要去太学读书,不想路上遇着几个恶人,想要非礼我,我只是筑基而已。那几人中有个金丹,我那里打的过,只得来找前辈救命了。”目光却不敢看赵司。
果然,院外三人漂进来,为首果然是个金丹修者,其他二个都是筑基大圆满。为首的冲赵司一揖:“道友请了,道友仙府,本不能如此鲁莽进来,然而这位墨道友欠了唐瓦一些晶石,我们找她要回欠帐。请道友给个方便。”赵司不置可否,侧身让过。
那墨姓女子一听,哭道:“明明是你们要期负我,却来说我是欠你们的帐,我都不认得你们。我一个弱女子,那里认得你几位大爷。前辈,要为我做主呀,青天白日的,还有王法么”。
金丹修者皮笑肉不笑的拿出一张纸条来道:“墨道友,那这字据也能有假?”
墨姓女子掩面痛哭,一边抽泣一边说:“你们做下的的手脚,想凭白期负我,鬼知道你们找谁签下的字”。说完又哭起来。
金丹修者道:“唐瓦虽是黑道,但从不屑于做出那种事。今日这帐,你可还定了,哼,若无晶石,那便肉身偿了吧”。
墨姓女子哭的更加伤心。
皇城内是禁止修者斗法的,如若强行争斗,必然引发城中禁制攻击,不死也残。修者从不敢越过此线,而私人洞府民宅没有主人同意,进入更是大罪。
赵司淡淡一笑道:“不知欠唐瓦多少晶石”。
金丹修者道:“倒也不多,三品晶石十个。”
赵司笑道:“我来给她还吧”。
金丹修者笑逐颜开,将字据交于赵司,拿着晶石一揖,便走了。
等三人走远,见那女子仍在那哭,赵司才道:“姑娘,不必演戏了,唐瓦的人已经走远了。”
墨姓女子停了哭声道:“前辈大恩,我叫墨行菲,本是铸剑谷听剑城人。三岁那年我爹爹到皇城来做官,后来查出我有灵根,进了太学读书,前年更是得遇机缘,进了筑基期。本来一切都很美好。去年我和几个太学同窗去玩,那天又喝了点酒,不小心吃了一种很强悍的毒。这种毒药吃时,让人产生幻觉,如得道成仙,最是神妙。但吃了一次便会上瘾,每天都要吃,不然生不如死。唐瓦的人就高价卖这毒药,他们把这毒药叫做‘五服散’,我起初一天吃一颗就行,今年一天要吃十颗才行,已然失去控制。我那有这么多晶石,如今成了这般光景,那天睡到前辈的房中,便是吸入过量,产生了幻觉所致。”说完二行清泪。
赵司本不想听,听得是听剑城人才听了下去,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勉强听完后道:“墨姑娘好自为之吧,我也帮不了你,今日这晶石,算我送你。‘五服散’我也偶有所闻,只要姑娘下大决心,定然能摆脱了。”
墨行菲又谢了一回,行了大礼,方才去了。赵司无奈一笑,在不想别的,从南门出城,一晃便如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