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你的手下没问题,那我们就一对一来打吧。”齐然对梵勾勾手指,同时还摆出格斗的动作。梵脸色平静地看着齐然:
“别急着耍帅,我又没说要和你打。”齐然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不对!今天就是来打架的!
“今天不打一场,休想离开!”
“你当我傻啊?我都那么久没打了,早就退步了。肖老大真是抱歉啊,我只是来把人带走的。”
“梁梵你!”
“你做你的黑道老大,我过我的生活,大家和和睦睦不好吗?干嘛要打打杀杀呢?”梵摊手,对齐然笑了笑,和蔼的笑容却不足以打动齐然。
“梁梵,你变了。以前的你没有这么优柔寡断,只要不爽你就会动手。”
废话!我现在就对你很不爽,要不是叶依恋在,老子一早就揍你了!
心里这么想的梵最终还是忍住了,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依然是一张笑脸面对齐然。
“人会变的嘛,你变得比以前厉害了,我也变得不会打架了。只要你让我们走,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管漆夜的事。”因为依恋在这里,梵选择和齐然合谈。
能吵架就不要打架嘛。
可齐然只是冷笑一下,拿起一直放在身边的黑色琴袋。梵皱了皱眉,紧紧地盯着那琴袋。那家伙不会想和我比贝斯吧?那他输定了啊,脑子被手下打了吗?
当那把白色贝斯被拿出来时,梵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不会认错,那是他的贝斯!不是一直在程灏老师家吗?什么时候被偷出来的?
“肖齐然!你想干什么!”齐然抬头看了梵一眼,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拿着琴颈往地上一砸。
砰!琴颈和琴身断开,而琴身直接飞到梵的脚边。在保护圈内的依恋闭着眼抬头,好像她还能看见一样。
刚刚是有什么东西摔烂了吗?
“这下你就有理由和我打了吧?”齐然抛开手上的琴颈,嘴角得意地上扬。梵蹲下身去翻看那坏掉的琴身。看了一会儿,梵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来。
“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我就陪陪你好了。”梵一边说着一边转动手腕和脖颈,拳头一握,蓄力等待,眼里的锋芒和寒意渐渐涌现出来。
“这样才有意思嘛。”齐然嗜血一笑,用拇指擦了擦鼻子下方,“所有人都给我拿命去打!谁要是放水了,就是死路一条!”
“保护大嫂!和他们拼了!”100个人一起大喊道,和在外围冲上来的敌人正面交战起来。呐喊声,碰撞声,惨叫声混在一起,一刻不停地包围着依恋。
另一边,齐然二话不说就直冲到梵的面前,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来一记右拳,梵快速举起右手格挡住,然后抓住齐然的手腕一转,硬生生地把齐然的手臂往内翻。齐然咬牙,同时脚下一扫,在梵脚侧的地方忽然加力,梵立刻就感觉站不稳,拉着齐然一起摔在地上。不过齐然也不是吃素的,即将到地时,他的手一撑地,翻个跟斗就起来了。梵见状,也快速站起来。
“你只用右手和我打?”站稳的齐然长吁一口气,他发觉梵刚才的动作都是靠右手,左手基本是不动的,于是他谨慎地问道。
“啊,对啊。”梵甩了甩右手。
只用一只手打真费力,不过也没办法,左手要是打伤了,这几天就没办法弹贝斯了。
“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齐然继续攻击,他五指合起,形成一把手刀,朝梵的左边脖侧砍去。快、狠,空气都仿佛被切开了。而梵只是一边轻松地用手掌推开,一边抬脚往齐然腹部以下的地方踢去。齐然吃了一惊,连忙让开。踢了一个空的梵没有改变动作,继续往上加速,当到了差不多的位置,脚往旁边一打,一下子打在齐然的肩膀上。齐然抓住梵的脚踝,不让梵把脚放下,也准备学梵用阴招。
“非礼啊!!!”梵突然大喊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齐然愣了一下,抓住梵脚踝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抓紧齐然发呆的时间,梵抽回脚,在齐然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跌倒在地的齐然愤愤地抬起头,那张年轻的脸有一点红色浮现。
“梁梵你,你喊什么非礼!”
“不喊非礼难道喊……”
“闭嘴!”齐然擦了擦微微变红的脸,正准备撑地起来的他却看见梵坐了下了,于是他起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齐然,我和你有一点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梵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齐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比你蠢?”齐然手背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爆现出来,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他蠢或笨,现在当然也不允许,尤其是他认为自己有很大的进步的现在。
“你如果这么想的话就真的蠢了。”梵盘腿坐着,手撑着腮帮,手肘压在大腿上,有点嫌弃地说着。
“我不是说你蠢,而是说你不会思考,死脑筋。”
“这和蠢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啊,你的智商并不低,却一天到晚只会用打架来解决问题;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却不会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梵打了个哈欠,继续用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齐然,“不过你也不听,说了也没意义。”
齐然的心里升起一团怒火,强烈的愤怒感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讨厌别人说他的种种不好!
齐然从腰间掏出一把美工刀,疯了似地向梵扑去。梵重心一倒就往左边翻去,可惜动作慢了一步,还是让美工刀在右手手臂上划了一下。
不深不浅的伤口涌出鲜血来,疼痛立刻侵袭身体内的每一条神经和每一个细胞。翻过去的梵忍着痛站起来,小跑到和齐然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将衣服下面撕成一条长布,干净利落地包扎好伤口。
幸亏包扎得快,如果伤口进一步感染,搞不好会破伤风,而且可能整条手臂都废掉了。
齐然进攻一次后就停住了。他转头看了看美工刀上的血,再看看梵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闭起眼的依恋,听到他笑得如此疯狂,都以为齐然疯了。然而齐然却很理智地看着梵,开心地对梵说:
“梁梵,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的血呢。”齐然欣赏着美工刀上的血,“不过这一点血还不够你杀过的那些人流的血多。”
“我没有杀过人,让血流成河的人是你。”开什么玩笑,他没拿过一条人命,才不要给齐然背黑锅。
“就算是重伤,没有及时医治还是会死!你是间接杀人!”
“你傻啊?不知道世界上有个电话号码是120吗?”梵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怎么老喜欢说他杀了人呢?
齐然愣了一下,一时间有种想说话,话却堵在喉咙的感觉。
“我每次都会打120给医院,当然代价就是不许再出现在漆夜面前,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说没杀人?”
“不可能没有漏网之鱼!”
“我都去医院看过了,他们每一个出院时我都看着,作不了假。啊,也有种方法,那就是动手之前让他们自己走,这样也可以避免。”梵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齐然的表情,那种不愿相信的表情让他很无奈。
“齐然……我说过吧,我只是会打架,但不代表我一定适合成为黑道老大,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人生。”梵大步朝齐然走去,抢走美工刀,以防他偷袭。他知道齐然还有第二把武器,但直觉告诉他,齐然就算有一千件武器,有一万种办法,他也不会进攻了。
“梵……你果然变了……不,你从来都没变,只是我一直不知道罢了。”
“对,我从来都没变,变的人只有你。”梵拍了拍齐然的肩膀,“以前的肖齐然就算性格暴躁、狂妄嚣张,也不会抓无辜的人来威胁对手,他相信自己的实力,而且也很有老大的风范,他……哇靠!”梵正认真地说着,齐然却不动声色地给的脸来了一拳。梵退后了几步,脸颊火辣辣得疼,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这一拳是教训你用的!怎么和老大说话?”梵揉着肿起来的脸,慢慢地品味着齐然的话。
“哈,别忘了我已经退出漆夜了,你才不是我的老大。”
“哦?我看还得给你来一拳让左右脸平均一下。”齐然擦着拳头,慢慢靠近梵。挺直的背,微微扬起的下巴,以及那轻蔑而嚣张的表情,让梵觉得曾经的齐然好像真的有点回来了。不过当他反应过来时,齐然已经站在离他一步距离的地方。梵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准备要逃,齐然却对他伸出了手。梵看着齐然向上摊开的手掌,想起之前他们之间经常做的一个动作。
“干嘛看着我?接下去啊。”齐然不耐烦用下巴点了点自己的手。梵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伸出手,拍了一下,然后握拳,拳面与另一个拳面相碰。
“冰释前嫌啦,以后有机会的就陪你去喝几杯,不过只能是啤酒。”
“你以为我会让你喝贵酒吗?那简直是浪费。”
“切,小气,不想给钱就直说。”梵收回手,继续揉揉自己被打肿的脸。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我就是故意的,一会儿叶依恋看见你的样子,一定会觉得你输得很惨……”
“喂!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哪有你这样的兄弟。”
“别傻了,她不喜欢你,根本就不用我来动手。”齐然转过身,向后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走了。不过走了几步,他还是停下来。
“梁梵,希望早日能看见你和你的乐队出现在任何地方。”
“祝肖老大也早日成为黑道世界的霸主。”
“哼,走了!”齐然对着那边早已经停下战斗的人大喊。这次除了那50个人之外,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重伤,因为中途看见梵和齐然停了下来“聊天”,他们当然也不打了,停下来看热闹。
现在该走了,没怎么受伤的人搬着那50个已经倒下的人撤离现场。
梵也对自己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先离开。等所有手下都走光了,梵慢慢走到依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