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思仁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妻子说,“甭怕,看我给你开路!”说着举起酸枣枝,一把扫去,但见虫子霎时滚成一个球,“吱吱”叫着撞进洞里,好像酸枣枝不是酸枣枝,而是具有魔力的法杖,挥手间妖魔立除、道路立清,谁也阻挡不了。
撵走虫子后,敖思仁甚有成就感的回过头笑着说,“咋样?不就是几个虫子嘛,有啥可怕的?现在不没了嘛,咱们继续走!”
白玫脸颊抽搐,刚要开口,怀中的儿子挪动了一下,突然说话了:“哈哈,再见!哈哈,拜拜!”
敖思仁一个愣怔,“啥?玫玫,你说啥?”
“不是我,是小发在说梦话。”白玫轻拍着小发的后背,一边低声安慰着。敖思仁也伸过手,抚着儿子的小肩膀小声说:“嘿嘿,这小子,啥时候说话这么清楚了!”
“思仁,咱快点走吧,我总觉得这些洞里好像有什么动静,瘆的人头皮发麻,还有这气味,我怎么闻着这么……”
“那还不简单,掀开帘子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许是那几只虫作怪呢!”敖思仁握紧酸枣枝,说实话,他也被没完没了的香火味和瘆人的虫子折腾的心猿意马,如果不弄明白,他真怕自己会支持不住,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叵测,即便是装模作样的男人也会恐惧到想要尿尿,何况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妻儿需要他保护呢!
“玫玫,看我的!”
敖思仁鼓起勇气挑开盖住洞的草毡,一经掀开,香火的气息愈发浓郁了。敖思仁壮着胆子往里一瞧,不由张大嘴,心跳骤停!天呐,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在石洞阴森恐怖的狭小空间里,居然停着一副老旧的棺木,靠门则摆着香烛和纸人——奇怪的是在外面并不能看到里面的火光。洞内无风,那烛火却似邪灵附身般晃来晃去,把颜色鲜艳的纸人晃出了活人的姿态。那些纸人都没有五官,但没有比有更吓人,老子不是说过无中能生有吗?烛焰伸缩中,还能隐约看见棺木里一具断成两截的瘦长人形,黑黝黝的骨殖透着一股莫名的惊悚味道。
在没有比这个更能吓住敖思仁了,难能可贵得是他居然没有喊出来,也没昏过去,他只是没了骨头般打横滑了一步,摊在冰冷的崖壁上不动了。敖思仁没嚷嚷,白玫先叫起来,她忽然发现丈夫的脸色惨白,一对小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乱转,像要跳出来似的,“咋着了你?你咋着了?”一面腾出手来腿敖思仁。
敖思仁全身一阵抖索,像犯了某种致命的疾病,颤声说:“哦……嗯……没事没事,天就要黑了,咱快点离开这里吧!”
白玫狐疑地盯着敖思仁,“你,洞里有啥……”
敖思仁“咕”的一声咽下一口唾沫,“没啥没啥,我……咱还是快走吧!”一边说一边扯住妻子白玫的手,顺着崖路往前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