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阁。
晚上,繁灯初上,风雪阁中早已挤满了那些达官贵人,尽享风花雪月之辈,四处都充满着那些女人们冲着对她们有利的人发嗲的撒娇声。尽管安若已在这里生活多年,却还是厌恶这种声音这种人,所以每当客人满的时候自己便偷偷溜进后院的小阁楼里。以至于即使她认了老鸨做干娘,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就算知道,也不知她的样貌,只听传闻说,老鸨的干女儿相貌倾国倾城,美若天仙。
细碎的脚步声愈发清晰,走到门前推门而入。
“姨娘,你怎么来了?现在人不是很多吗,你怎么没去帮忙招待啊?”当安若看清来人之后又惊又喜的走到老鸨面前。
“今天啊,有涟漪的演出,涟漪特地让我叫你过去,听她的演奏,也算是给你长长见识。”
“啊~要到前面去啊,我不想啊,姨娘你知道的我一直讨厌那种环境……”原本兴奋的心情却被突然进入脑海中的那种场面给打破。
“姨娘知道,姨娘也清楚你相貌出众,但这也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啊,你说要复仇搜集资料,那你肯定得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啊,他们啊,多是宫中的大臣亦或是那些有名官员的儿子,所以,知道的事情肯定多。哦,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条纱巾,你带上它,遮住你的脸,别人看不出的。”
安若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决定戴上面纱,去观看涟漪姐姐的表演。
前院。
所有的灯突然关上,只留下舞台正中央的一盏。涟漪不知何时坐在琴旁,一身素衣,额间装饰着一朵梅花,乌黑的发丝散在两肩,勾人的眼眸四处观望,似是在寻找什么,当看见自己的小徒弟安若出现后,欣慰的一笑,太下人不知她因何而笑只知她的笑足以迷倒众生。
琴声响起,从楼上撒下一片片花瓣,听着琴音,看着美人美景,好不惬意。
人们正听得如痴如醉,而琴声却戛然而止,只见台上的涟漪突然捂住肚子,疼的脸色惨白,撑不住疼痛瘫倒在舞台中央。
老鸨被吓慌了神,不知怎么办才好,赶紧上台劝抚台下人的情绪,又命人赶紧把涟漪抬回房间。
安若突然一愣,却猛一抬头发现楼上有一女子正在看着台上的人笑,无疑,制出这场闹剧的人就是她。安若的恨意涌上心头,又不想让她的计谋得逞,竟恢复了平静,从人群中慢慢的走上台,对着老鸨说:“姨娘,让我来吧,涟漪姐教了我多年我也该‘出师’了。”
“可……你真的可以吗,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吗。”
“没关系的姨娘,我也该为涟漪姐做点事了。”
“好吧。”老鸨担忧的看着安若,但考虑到以后还是同意了,老鸨带着人急忙下台照顾涟漪,现在,舞台中央只留下了一个人——安若。
“各位公子们好,我是涟漪姐的徒弟,安若,因涟漪姐身体不适,所以只好由我来代师傅,希望公子们不要介意~”虽是第一次上台,但她却镇定自若,因为,这是为了涟漪姐……
“我们要看的是涟漪,你算什么东西,还带着面纱,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要么拿下面纱,我们听你演奏,要么就让涟漪继续弹给我们听!!”一个满脸横肉穿着华丽的男人开了口,看样子身份高贵却令人恶心。更可恶的是经他这一说,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
安若苦笑,呵,和她想的还真是丝毫不差啊。
老鸨突然又上台:“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大家就当卖我訾姨一个面子,就暂且听这小姑娘弹吧,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涟漪的徒弟,受了涟漪的真传啊。
转身冲着安若:“若若,实在不行就别逞强了,弹一曲就行了,面纱我再和他们说说就别让你摘了。”
安若伸手拉住訾姨的手:“没关系,姨娘,你先下台吧,我想我是时候采取第一步计划了……为了复仇,我没问题……”
訾姨还是犹豫不决,安若没办法只好送姨娘下台。
“好,这位公子既然想看我的真面目那我就以真面目示人。”安若缓缓的拿下脸上的面纱,下面的人心也怦怦直跳,想一睹为快期待着这面纱后的样子。
面纱终于取下,全场寂静无声,安若看着台下的人那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尤其是刚刚那起哄的胖子,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嘴角突然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美人。安若也不理会,向琴走去开始弹奏,可没几个人在听她的琴音,绝大部分的人都在盯着安若的脸,眼珠子里直冒桃心。
一曲终了,安若礼貌的鞠了一躬,走下台。人群蜂拥而至,各种欢呼,各种示爱,安若只是淡淡一笑,抬头看楼上的女人,发现此时她的脸早已气的发青,这让安若的心里大为舒畅,又看着面前的人群。呵,第一步计划进行的还挺顺利。
殊不知,在楼上的一男子的眼睛从未从她身上离开,同样也是一笑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五个字:你,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