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丫鬟一听，大惊失色：“太太饶了奴婢吧，奴婢招了，奴婢什么都招。”
方氏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把她给我拖下去。”
“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小姐吩咐奴婢做的，她答应会把奴婢升为大丫鬟的，大小姐救命啊！”那丫鬟见方氏不肯再听，急得大叫。
这个丫鬟素日最是个胆大有心思的，当大丫鬟并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大丫鬟到时候可能就是陪嫁丫鬟，以后很有可能就是帮着小姐固宠的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她现在还未成为大丫鬟就要被夫人给打死了吗？
方氏不耐烦了：“堵上她的嘴，拖出去打，打死为止。”
方氏身边的丫鬟芹馨随便找了块抹布塞进那丫环的嘴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芹馨正准备把那二等丫鬟拖出去，却听得门外一阵骚动。
“大小姐，太太还在里面，您要进去的话奴婢给你通报。”
门外传来卢思雅的声音：“我有急事找母亲，你少给我废话。”
守门的丫鬟正不知所措，门内传来方氏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卢思雅推门进去，扑向方氏，口中道：“娘，你要救救女儿啊！”
方氏皱眉：“做什么哭哭啼啼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交给你的那些规矩都忘了？”
她抬眼一看，卢思雅脸上带着一张面纱，两眼红通通的，看样子刚哭过。
卢思雅扯下脸上的面纱，哭诉道：“娘，你看女儿的脸，都被顾琪那个贱人给毁了。”
“放肆！”方氏气得一拍桌子，“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顾琪好歹是你表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卢思雅吓得不敢说话，站在那儿规规矩矩的。
方氏打量着她的脸，发现她原本白皙光洁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小泡泡。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卢思雅也不敢骂顾琪了，老老实实的回话：“在回廊那边遇到顾琪，回去以后就变成这样子了。”
方氏神色一凛，正待说话，就见卢大家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牙婆。
方氏把门房、守后花园门的婆子、后院几个嘴碎的婆子以及一些不老实的丫鬟都发卖了，又让牙婆改日再带几个机灵的丫鬟婆子来。牙婆见是个大买卖，忙不迭的答应，千恩万谢的去了。
卢婆子递了一个小白色瓷瓶给方氏道：“奴婢回来的时候遇到顾二小姐的丫鬟，那丫头说这是治大小姐的脸的。还说了一句话，不是卢府的那两个丫鬟有功夫在身。”
方氏挥退了屋里的人，单留下卢思雅。
“那蛇，是不是你放的？”方氏问道。
卢思雅在她目光的逼视下，不敢撒谎，点头承认：“是，可是我只是让人去找一条没有毒的蛇，我没想要害她的。”
卢思雅还在愁自己脸上的红泡泡时，就听到丫鬟谈论顾桦被毒蛇咬伤的事情，她当时还在郁闷，明明自己找人放的是无毒蛇，为什么别人会说顾桦是被毒蛇咬伤。她越想越害怕，又听说方氏在审问丫鬟婆子，慌慌张张的就到方氏这里来了。
“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再笨也不可能在自己家放条毒蛇去害人吧？”卢思雅见方氏不信她，急得跺脚。
这么说来，那条蛇很有可能被人调换了。方氏皱眉，快步走到门边，对守门的丫鬟道：“去把刚才过来的小丫鬟带过来。”
卢思雅院里的丫鬟是被人扶着过来的，她过来的时候衣服上全是血迹，头发凌乱，两眼无神。卢思雅不敢看，背过身去。
“现在我有话问你，你好好回答，我就免了你的死罪。”方氏原本是打算让人把她打死的，故并没把她发卖掉。
那丫鬟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条蛇是不是你带进来的？”
丫鬟点头。
“大小姐让你去找的无毒蛇，为什么那条蛇会有毒？”
丫鬟摇头，表示不知。
“那蛇你是从刘五那里拿来的？”卢思雅开口问道。
丫鬟摇头。
“难道是福荣郡主的丫鬟给你的？”卢思雅想起福荣郡主说要派来帮忙的丫鬟，急忙问道。
丫鬟再次点头。
居然是她派人动的手脚！
卢思雅不敢相信：“是她跟我商量用无毒蛇来吓人的，是她派人来帮忙的，她怎么会这么做？”
方氏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让人把那丫鬟带下去之后说道：“我看，你是被她当靶子了。”
“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为什么跟顾家的几姐妹都合不来，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卢思雅看着她：“娘……”
“若说你是因为瞧不起武将家的人我可一点不信，虽然自古以来朝廷中都是以文官为首，可是这江山还是要靠武将来守。或许你跟顾家姐妹不和有一部分原因是文武不同，但我觉得更多的原因是你受了挑拨。”
“以前你虽然跟顾家姐妹关系不好可也不会闹腾到如此地步，自从两年前你跟福荣郡主熟络起来之后，对顾家几姐妹就不耐烦了起来。”
“你为什么没有想想，为什么福荣郡主突然就和你熟络起来了？”
卢思雅辩解道：“福荣不是这样的人。”
方氏觉得好笑：“那你说说，她是怎样的人？你很了解她？”
卢思雅说不出来话了。
“两年前，福荣郡主的未婚夫得了重病，福荣郡主亲自登顾家门求顾琪出诊，顾琪以”没心情“为由拒不出诊，最后，福荣郡主的未婚夫没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方氏说完，带着一大堆丫鬟离开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