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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大头的伎俩(1)

蓝芳今天不想驾车去出行,不仅仅是因为她昨日和小刚一同出去洗浴和做发型时她亲自驾车的过程中的那个经历和那种遭遇。本来驾车是蓝芳刻意为自己寻求的一种方式,目的是用一种兴奋来搏击近段时间里由于迎考复习而致使她大脑深感疲惫的那种紧张和膨胀的不适。蓝芳一心试图用这种刺激的方式来换取她整个大脑的又一种关注。结果恰得其反的引发了新一轮的烦恼和紧张,甚或还有一丝丝的恐慌——所谓驾车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所以今天蓝芳彻底放弃了她驾车的念头,和潘小刚一同打的去出行。这样,在路况不好,车辆又拥堵的情况之下,他俩完全不必再像昨天那样为驱车又为择路而煞费苦心地去疲于奔命。完全可以把自己昨天的那种紧张的经历和遭遇全部丢甩给出租车司机,而自己却不用去担忧谁会来电话又不敢去接听的困扰。

两人打的先来到了港城有名的“天霸食府”,在二楼选择了一个临窗的位置落座了下来。优雅的环境配以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完全可以居高临下又一目了然的俯瞰着街景的全貌。这样,两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满足自己的食欲又可以悠闲的临窗将街上车水马龙显得十分繁华又嘈杂的整个街景尽收眼底。

两人一改昨天的装置,来了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样。昨天蓝芳刻意选择了一身鹅黄色的两件套裙装,还特意给自己挎上了她那个宽大的又是十分喜爱的四方四正的乳白色帆布大包,本想给她带来一种轻松又飘逸的感觉,结果却成为了她的一种累赘。

今天蓝芳和小刚特意选择了一身深蓝色的、专门用来去打高尔夫球的那种短裤又短袖的运动休闲装。每人一顶白色又颀长遮沿的有如鸭舌般的休闲小帽,把两人青春又靓丽的特色宣泄的淋漓尽致又恰到好处。两人一身轻装,没带任何行囊,口袋里除了他俩专门的会员卡和随时可以用来刷卡付账的银行信用卡加上各自的手机之外,再没有其它任何的东西,使得两人显得十分的轻松、自然、闲散而又飘逸。

两人共同选择了这家有名的“天霸食府”的特色小吃“南京灌汤包”。由负责侍应和配送的娘亲姑娘很快就为他们呈送了上来。所不同的是,蓝芳除此之外又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口味特意给她自己选配了一碗鸡汤的云吞,而潘小刚却为他自己要了一碗不太粘稠的鲍鱼清粥。侍应女孩将这些用托盘彻底呈送上来的时候,还特意根据两人的要求和吩咐,在托盘里面专门为他俩放置了用两个小碗盅来装盛上的醋料。所不同的是:一碗醋料里添加进了芥末油——这是蓝芳喜好的东西。而另一只碗里却完全不同并且有别的只是添加了少许的辣椒和花椒共炸而成的辣椒油,又加进了少量的一些蒜蓉——属于潘小刚专要的调料。

两人各自取了他们自己所喜好的醋料,又拿起托盘里的那两副套着卫生隔离小插袋的卫生筷子,顺手撤掉了筷子的小插袋,便动手吃喝了起来。

阳光明媚,又十分清丽地把那种温柔又渐次炽烈的感觉和感知、毫不吝啬地配合着满街的人流和车流,把整个一条街道之上所拥有的那种繁华又繁忙的景致如实又如数地展示在他俩的眼底。

两人没用多长时间,很快就根据自己的食量吃好了各自的早点,放下汤匙的同时,望着碗里的残羹和小笼里没有吃完的那五个小笼灌汤包,眼光十分轻蔑的一笑之后,由潘小刚抢先一步地招手唤过来侍应女孩又呈递上自己的银行信用卡,在结账的收银台上去刷了卡。

两人走出这家“天霸食府”的时候,外面已经炽热了起来。已是早点八点钟的光景,夏日的那种阳光,早已经展露出头角、正在炽烈地炙烤着大地。

蓝芳没敢犹豫,果断地拦停了一辆开着空调的出租车,率先拉开后座的车门很快就钻了进去,又随手很快地关上了那扇车门。这个动作十分明显又清晰的告诉潘小刚:你请前面去坐吧!顺便告诉司机咱要去的地方。到达之后,你也方便去付车资。

蓝芳是个十分怕热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清洁癖!她不想在出租车后座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按部就班的和潘小刚挤坐在一起。如果那样的话,从潘小刚身上散发出来的汗酸气味,她肯定能嗅到!她听说过:男人身上的汗酸气味饱含了男性荷尔蒙的酸腐味道,近距离的长期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必然会造成接近这种荷尔蒙气味的人接连去打喷嚏、甚至流眼泪——总之,是很难受的那种感觉。

小刚很清楚这件事情。因为蓝芳跟他说起过这件事情,而且还做过一次实验,让潘小刚在一个夏日之夜没去洗澡的状态之下,去围着“美智岛”的学校广场跑了整整四百米的一个大圈。累得潘小刚气喘吁吁又大汗淋漓瘫坐在操场的水泥台阶上。刚想用起从他身上脱下来、已经被汗水浸湿又浸透的那件上身小褂去简单擦拭一下脸上正在流淌又滑落的汗水时,被蓝芳一声断喝给阻止住了:“别擦。”见潘小刚听见她的这声断喝,已经僵硬的手臂和已经僵住的动作,蓝芳难免不发出这样的嗔怪和讥讽:“潘小刚,你还能去守点儿信用不?你还算是个男子汉不?咱们商量好并且确定下来共同配合着去完成这个试验的。你怎么这么不守信用又想半途而废呢?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地那么大包大揽地拍着你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表态说:你完成这个试验轻而易举!你现在到了快揭结果又快露头角的关键时期,再坚持一下,你就是个耐力十分强大又强壮的佼佼者。这个时候你反倒坚持不下来的想去终止和废除这种实验,这也太不仗义又太背信弃义了吧?”

小刚自觉理亏,只好服服帖帖地把心放在不平静的位置上,一面粗粗地去喘气,一面让狂跳的心脏在他的急促的喘息之中得以很好的平静再迅速归位到正常。借着蓝芳在一旁极力为他摇扇去热的间隙,潘小刚埋怨又是后悔的调侃说:“早知如此,我当初绝对不会答应你去做这种简直苦役似的实验!弄得我一身的臭汗,心都快要跑颠出来了!别说只凭你承诺的那顿事后请我去吃烧烤的美言,就算你请我去吃烤全羊,我也不见得会给足你情面、更不见得我会心甘情愿地去为你做这样的疯跑!简直能把一个大活人给琢磨死!”

“哈哈哈……”蓝芳大笑不止又气喘吁吁的说道:“可惜这世上所有的药店都不卖后悔药!啊哈哈哈……”

小刚也笑的说:“上当恐怕仅此一次而已。”

蓝芳笑着补充道:“在你的这句话之后再加上一句就会更加完整了。”

小刚懵懂地抬眼望了一下夜色朦胧之下的蓝芳,并没有看清楚蓝芳的表情,只好抬眼眺望起天边的半月和繁星,沉入到自己的遐想之中:蓝芳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所指又是什么?可惜,凭他潘小刚怎样去努力,怎样去猜想都毫无收获又毫无结果地陷入失望,潘小刚只好低声下气地去讨教蓝芳:“我刚才说了‘上当仅此而已’,你不满意,让我在这句话后面再添加上一句!我实在想不出也想不起还有什么佳句能够形象又生动地把这一句衬托的更加完整?只好请教你:这句我该如何去续接?因为你是我的辅导老师……”

蓝芳极不好意思的嗔笑了起来:“你别净给我上眼药水,还装出一副溜须拍马的样子来!答案昨晚我俩在小树林幽会被蚊虫叮咬的时候、你就已经告诉过我。其实答案早就装在你自己的心坎里了。”

小刚费解的忙问:“昨晚我肯定说过这句?”

“嗯。”蓝芳肯定地点头:“是的,你昨晚说过这句话。”

“我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蓝芳一副高傲的姿态,回绝又提示道:“你还是自己去想吧,其实答案很简单又很事实。”

“噢!我知道了。”小刚顿悟的看向蓝芳之时,蓝芳早已经咯咯笑地逃遁了……小刚毫不犹豫地追撵了过去……很快,小刚用手抓住了蓝芳,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

蓝芳发现小刚天生的那两片好看有水润的嘴唇已经毫不客气又毫不顾忌地朝他正对着的脸部紧贴了过来。蓝芳禁不住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来又强挣了一下,好不容易挣出自己的一只手来,十分有力地挡在了小刚已经凑到眼前来的那张馋嘴之上,逗趣般的说道:“你必须告诉我,你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小刚毫不惧怕的大声说道:“昨晚我对你说过:后悔仅此一次!”

蓝芳忙问:“那么今晚上呢?难道今晚上你不后悔吗?”

“后悔仅此一次。”小刚说完,已经不顾一切地吻上了蓝芳。

半晌,蓝芳用力推开小刚,质问道:“你身上怎么那么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子酸滋滋的味道!男人淌汗真的很不好闻耶!你赶快回去洗澡更衣……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再让我有这种感觉,更不能再让我闻见你身上有如此难闻的一股气味。”

“这么说,你的试验成功了?”

“嗯。”蓝芳点着头,肯定的说:“试验非常事实。”

“那我赶快回去洗澡更衣,然后我们一起去吃你承诺并欠下我的烧烤夜宵。”

结果,那一夜他俩外出吃烧烤、吃到很晚才归来,而且在吃烧烤的时候他俩是面对面而坐的姿势。

潘小刚想到这里,很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在司机和蓝芳的密切注视之下,十分快捷又利索地拉开了副驾驶那面的车门坐了进去,随手关上车门的同时、告诉出租车司机说:“麻烦你去趟北戴河那边的高尔夫球场。”

蓝芳和小刚手持球杆漫步在视野开阔又绿荫覆盖的高尔夫球场之上,时而用杆奋力地将球极力击打出去,时而扛杆舒缓地向着被他们击打出去的高尔夫球落点的地方姗姗而来。

细密开阔的绿草植被使这里的空气显得葱郁、清新而又宁静。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在侃侃而谈。

小刚在问:“你家买的那两套房子装修好了吧?什么时候能搬家呀?”

蓝芳回答说:“我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是在电话里得知一些大概的情况。好像在紧锣密鼓的装修之中,都是蓝瑛在一手操办的。听我姐说,好像年底就能入住了。照此推断的话,我们那一大家子人有望在新房里去过年了。”

小刚十分羡慕又崇拜不已的赞叹说道:“你有个姐多好啊!什么事情都能替你操心到,也能替你兼顾到,你真的很幸福。不像我,在家里是老大,完整又地地道道是一个独立的主心骨,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去拿主意。有时候我想好的主题常会遭到我妈的反对和否定,等于我很孤立。我弟弟潘小辉,别看他年纪比我小,可心眼却比我活泛,也比我多得多——十足的一个依赖派。在他心里总会很自然的去想:反正有我这个当哥的在前头为他顶着。如果我思谋对了又做对了的时候,他会跟着我一起沾光又分享地去坐享其成。倘若我的思谋错了又做的不对的时候,我弟弟潘小辉俨然一副局外人的姿态,站在一旁看笑话似的欣赏着我妈对我的训斥和唠叨。”

蓝芳并没有对小刚所说的境遇显示出略微丝毫的同情心理,甚至在语言上都没有丝毫的表白,只是一笑而过的在倾听,甚至在那种简单的笑态之中,竟然饱含又隐藏着一种讥讽和嘲笑的意味。这应该是蓝芳绝好的一种巧妙伪装,不是明眼之人又不用心仔细去琢磨又仔细去揣度的话,是很不易发觉这种只是偶尔显露在脸上,实则是深藏在旁观者内心深处已经分辨的十分清楚,给出的评估又是十分尖刻和刁钻的内心活动。

蓝芳在为人处事上的风格是从不张扬的,凡事总是在心里默默地去思谋好了,在计划好了的时候再默默地去做,一旦成功之后,带给别人的往往是犹如惊雷般的那种惊诧和震撼,带给她自己的却是无尚的满足和欣慰。蓝芳的这个优势正是当姐姐的蓝瑛最为失误又失当的一个缺憾。蓝瑛办事喜欢铺天盖地又大肆地去张扬,往往事情还没开始去做,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而效果常常都是走穴似的令人失望又翘首以待地令人的脖颈发梗。蓝瑛一旦做成功了某件事情,也是在人们翘首期望了很久之后才恰到好处又是瑕疵百出的呈现了出来。虽然带给人们的同样会有惊喜,还有欣慰,但是这种刻意张扬又事前预测到结果的中场效应远不如那种思谋成熟又稳妥操行而成的效果所产生的那种实效惊叹、震撼而又令人鼓舞。蓝芳在欣慰的同时,善于挖掘自己的不足,又果断地去改过、去纠错,尽量使缺憾定格在最低的限量——因为蓝芳提前预料到了自己的这些瑕疵,也估计到了自己的这些失误和不足,并且为此而采取了相应的防患措施,一旦人们发现了这些不足之处,也只是在理解中一笑而过,绝不等同于对待蓝瑛那样强烈地去抨击、去感叹再加予长期的指责。这就是她们姐妹两人的根本区别和不同:蓝瑛办事浮夸且草率,事成之后往往居功自傲的不善于去做认真的总结、去积累丰富的处事经验,在下次遇到同样的事情之时,蓝瑛依然还会使用她上次的那种方法和措施去对待、去处置这样的事情,其结果和失误都和上次的呈现完全吻合又一致。让人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一种毛糙、轻浮、平庸、自傲还有自负又不谦逊的天性。

蓝芳工于心计又深藏不露的办事作风常常显示出她稳打稳扎又干练沉着且成熟的风格。

白茹却特别喜欢蓝芳的这种极有心计又不轻易外露的风格,作为潘小刚母亲的白茹,虽然对自己的儿子了如指掌般的确定又归类为同样的稳重和深藏、也常常不去显露、更不去也不会大肆宣扬的定格。但是她儿子潘小刚没有彭蓝芳那样的心计,更没有他弟弟潘小辉那样的圆滑和机敏。

将蓝芳和小刚去做认真的对比,让人不难看出:蓝芳的平静和贤淑以及和她母亲张杏菊十分类似的沉稳风格完全离开不了她的那种自然性质和必然的性质。因为白茹特别崇拜张杏菊的缘故,导致白茹对蓝芳这个小姑娘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和喜爱——当然,还有白茹的某种潜在的期待。

与蓝芳的平静、贤淑和沉稳不相对应的却是潘小刚的木讷和一副呆头呆脑的外表,这使做母亲的白茹十分伤感又十分惋惜的在叹息着这些——白茹倒是很希望蓝芳能够永远陪伴在她儿子的身边为她的儿子潘小刚去做很好的陪衬和补充。对于白茹的这个企图,蓝芳的母亲是最有眼力之人。张杏菊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看在了心上。作为母亲,张杏菊对自己的女儿是了若指掌的:蓝芳有点任性,可能还有点霸道,甚至蛮不讲理的有种倔犟和不羁。配以潘小刚这样以及又能忍受的性格,倒是很好的一对!但是这两个孩子都还太小,都同样还处在他们自己的成长和成熟期内。尤其是现在面对的这种重大选择!只好把自己内心的这种不确定深埋在了心里——一切顺其自然吧!

蓝芳自然看懂了两位母亲的心思,所以她做的不温不火,对于潘小刚所显示的却是若即若离的一副十分自然又从容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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