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只是一个皮货商人,不认识什么大汗,即便他俩是一个人,原先的他和现在的他也绝对不一样,因此你能说我了解他吗?”乐芊墨坐在椅子上继续说:“既然你认为我是他的情人,你怎么还敢诳我入你们白家,难道不怕满门抄斩吗?”
“哦。”白丁松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白老爷将一张羊皮皇榜和一块令牌交给乐芊墨,然后看着她关心的说:“你确定能筹集到军需吗?”
“没问题!”乐芊墨自信的回答着。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白老爷叹了一口气说。
“不用了,有这两样东西加上白丁帮助我,在中都里征收什么都不是问题了。”乐芊墨回答。
“城里那些商户们都不是好对付的,而且那些富户们都与朝堂上大员们有很多关系,难道这样你也可以吗?”白老爷询问道。
“朝堂大员们出面,咱们一定是对付不了的,但是这里既然有大汗的令牌和圣旨,谁出头就是和大汗唱对台戏,我想这时候连您都知道不能得罪大汗,难道他们还会这么不知时务吗?”乐芊墨笑着说。
“但愿吧!”白老爷摇摇头说。
离开正堂后,白丁看着乐芊墨问道:“现在需要的都有了,你打算怎么做?”
“张榜告示!”乐芊墨说。
“你想怎样?”白丁不解问。
“等会儿你书写一份告示让人张贴到中都城内各个显眼的位置,就说当朝扩充出征军需拟征收中都铁器、布料及钱粮,所有居住城内的人均以自愿的形式向中都府衙捐献财物,时间为三日。”乐芊墨将令牌递给白丁说:“你去中都府衙叫他们安排人手接收城里捐献财物,做好入库的登记,然后单独安排几个人专门负责接待陈记的捐赠。如果他们捐献不足千两黄金则拒收陈记全部的捐献。”
“千两黄金!”白丁惊叫道:“一介商吏怎么会捐献那么多银子?”
“既然要对付他们,那就让他们的问题扩大一些吧!”乐芊墨冷笑着“大汗既然给了皇榜和令箭,不从他们身上多诈些银子,就会得罪更多的商户。”
“是不是还需要我从城内军营、府衙调来一些兵勇呢?”白丁问道。
“中都城有不少游散在街上的地头混混,你也顺便给我收一些吧!”乐芊墨点头说:“吩咐城外严密注意陈记及其下人、商队的动向,你说是让他们破点财好呢,还是其他什么招式呢?”
“你不会想诬告他们造反吧!”白丁吃惊地问。
“造反?这倒是提醒我了。”乐芊墨沉默半响说:“我一直不清楚他们的动机,现在这个时机很好,可以一举两得。”
“如果他们捐献了千两黄金了呢?”白丁问道。
“你是陈记掌柜,你会捐吗?”乐芊墨反问。
“不会!”白丁摇了摇说。
“那不完了吗!”乐芊墨说:“捐献就是一个借口。”
中都府衙告示贴出去两天了,没有任何一户人家来府衙捐赠物品。官差向乐芊墨报告的时侯,白丁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看着乐芊墨说:“你看看,你的计划不好用啊!”
“别急!”乐芊墨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官差说:“辛苦了,回去和府衙的兄弟们说一声,再坚持一天就可以了。”
官差施礼离开了。
“怎么办呀?”白丁说道。
“什么怎么办?”乐芊墨端起一杯茶吹了吹说。
“让府衙的差役们看咱们的笑话吗?”白丁说。
“张榜的目的就是陈记,其他人等不来也没什么。”乐芊墨回答。
“刚才我家老爷问过我了,据说不少人现在等着看我爹爹的笑话了。”白丁说道:“他也很担心你!”
“哦。”乐芊墨走进白丁,附耳小声嘀咕了几句。
白丁疑惑的看着她说:“这样行吗?”
第三天早上,中都府衙来了一群在街上的混混,有捐赠铁锅的,有拿着破旧棉袄炕被的,还有拎着鸡鸭的,府衙门口顿时热闹非凡。
晌午时分,白老爷在家丁的引领下走进府衙,将一张地契捐出,府衙门口告示上的白纸上立刻用朱红大字写出某年某月某时,白老爷资源捐房契一张,价值银两几何。
下午,一些穿着各色衣着的人也来到府衙,捐赠着携带的物品,府衙门口的白纸上又多了几行清晰的大字来。
府衙大门一侧酒楼的二楼临街处,乐芊墨与白丁正坐着吃酒。
“还是没有商户前来捐赠?”白丁说道。
“那样很好。”乐芊墨给自己夹了一口菜说:“越少的人自愿捐献越好。”
“为何这么说呢?”白丁不解道。
“中都已经不再是大宋朝的城镇了,现在是蒙古国的王都,大汗的旨意竟然有那么多的商家反对,你说说这些胆小的商家们是不是在找死呢?”乐芊墨笑着说:“既然他们都不想活了,估计他们的财产也不要想了,我们又何必为他们着急呢?”
“你原来不是只想着陈记一家吗?怎么现在却改变了口风?”白丁说道。
“你觉得大汗会只征收这么一次吗?”乐芊墨问着。
白丁摇了摇头。
“既然一次不能满足大汗的胃口,那么以后我们该动谁呢?”乐芊墨顿了顿说:“自愿捐献的人往后都不再会管他们索要任何东西,你说这样做不好吗?”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白丁叹息着说。
傍晚,府衙前聚集了大量的人。有开酒楼的、有客栈的、有各色商团的人。官差禀报白丁的时候,他回头瞅着乐芊墨时,却见她正在翻看着一本古书。
“你知道他们会在这时候来的吗?”白丁问道。
“本来不知道,但是咱俩吃酒的时候,那个上菜的伙计一定不是个锯嘴的葫芦。”乐芊墨笑了笑说:“酒楼掌柜知道了,那么中都的商户们也就都知道了。其实这几天他们也一定是睡不好,盯着府衙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