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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有的时候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比起真正的戏来说,还富有戏剧性。

就在不久之前,雁门关外几十万的苍鹰军队如狼似虎般的觊觎着金风的大好河山,仿佛金风的防守壁垒一捅即破,进入关内的前景已经触手可及。

可是随即一座冰雪之城出现在苍鹰军队的面前,阻挡了苍鹰攻城的脚步。而本来一直龟缩在雁门关的金风军队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绕道了关外,深入了草原,将草原弄的是乌烟瘴气的。

无论新任的大王阿史那和卓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样的宏伟蓝图,事实上是这个消息的传来使得他失去了对于手下军队的控制。

苍鹰的军队本就和中原军队是不同的,那些军队除了一部分之外,都分属不同的部落。而苍鹰的人们实际上也是吃惯甜头了,每一次侵略其他国家带来的甜头都比他们失去的要多,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跟着大王来了。但是这次甜头没有吃多少,老家却让别人给端了,这是多么大的损失?

就算是在苦寒的草原上无论是女人还是孩子死几个不算什么,但是如果他们的部落被灭了,或者是本来强壮的部落的实力被削弱了,可是直接影响到他们以后的生活。对于那些部落首领来说,这也关系到以后他们在草原上的话语权的问题,这才是最关键的。无论是谁当大王,如果他们本身的实力不够的话,都不会被重视的,那么部落的利益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所以当一个个前来求救的族人来到雁门关外的时候,他们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战况顺利的话,他们也许会考虑先在这里捞点好处再回去,但是面对那个越来越坚固的冰雪之城,有什么办法可以向呢?

胜利可以掩盖许多的问题,比如在一开始的时候,节节的胜利就掩盖了各个部族对于新的大王的不满;同样失败也可以暴露许多问题,于是苍鹰大营中的厌战情绪越来越厉害,人们想会草原来帮助自己的亲人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

那些部落首领们不相信大王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所以出于对于新任大王的尊重,他们谁也没有说什么就等着大王给他们下命令,下回援草原的命令。他们相信根本之地的重要性对于谁来说也是很重视的。

可是一天,二天……部落首领们等不下去了,每一天都会有某一个部落从草原上消失,也许那就是自己的家园。于是率先有人等不下去了,闯进了帅帐,请求回到草原去。可是阿史那和卓却疯狂的派人将那个首领给杀了。

这样子好了,捅了马蜂窝了。本来就是很松散的结构,遇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谁会冷静的下来?于是不约而同的纷纷收拾行囊离开大营返回草原。

王庭的军队一开始的时候是忠实的执行大王的命令,可是当涌动的不是一小部分人而是大多数的人的时候,他们就算是身有八只手又能挡住几个人呢?而且被这种情绪所感染着,他们也想到了自己的亲人,王庭的精锐也是都已经出来了,那些在草原上的金风军队如果摸着了王庭所在地怎么办?心中也犹豫起来。

还有当初他们做出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抛弃雄才大略但是却不符合苍鹰传统的观念的鹰太子殿下,选择了当初勇冠三军的和卓大人做苍鹰的大王,真的可以为苍鹰带来更好的前途吗?为什么第一次出征就为草原惹来了从来没有过的灾难呢?以前可是总是苍鹰欺负别人,几乎百发百中的,从来没有让别人欺负到家门口去的这种经历呀!怀疑的情绪甚至比那些小部落的离开危害还要更大一些。

早就得到消息的雁门关密切的关注着苍鹰大营的动静。派出的斥候们冒着生命危险将苍鹰大营最新的动态一点一滴的传递回来,帮助自己的元帅寻找发兵的最佳时期。于是在苍鹰大军开始混乱的时候,在雁门关里收缩了几个月,满都是对于苍鹰的怨气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苍鹰大营。更加加剧了苍鹰大营的瓦解。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领兵打仗很多时候打的就是一个“士气”。“士气”高涨时和“士气”低落时所能达到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再强悍的兵士如果他们无心恋战只想着逃跑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连一两成都发挥不出来,而且这个时候人数多了反而是个负担,不然当初秦军是怎样俘虏赵国三十万军队的?

于是攻守双方发生的戏剧性的变化,少数军力追着多数的苍鹰部队跑,一直出了五原城到了茫茫的大草原上……当然这个过程中,倾尽金风所能所装备起来的那些骑兵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阿史那和卓很不甘心,本来在嘴边的肥肉就这样飞了,这才叫做“偷吃不成反惹一身骚。”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个时候即使他当初在王庭勇冠三军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他也只好含恨随着那些败军回到草原——如果不是那些混蛋自乱阵脚的话,我又怎么会如此狼狈?等回去以后在找那些混蛋算账!哼!谁也跑不了!以王庭的军队的人数和战斗力可以单挑任何的一个大部落。可是他还有那个机会实行他们的报复吗?

答案是不可能!因为在茫茫的大草原的东边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人的命运得到了改变,所以整个大草原的命运也就发生了改变,新的草原王者即将诞生!

“师兄,如果是七天之前有人告诉我,在七天之后苍鹰就会败退草原我还绝对不会相信。可是这么神奇的事情竟然真的就发生了。”黛玉第一次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看着眼前只留下一片废墟的战场说道。

“这的确是一个奇迹,这场战争也会载入我们金风的史册的。不过取得战争胜利的关键还是北静王水溶和冯紫英、孙绍祖三位将军的奇兵。如果不是他们成功的深入草原,给苍鹰的后方制造了莫大的危机,我们即使是胜利也会是惨胜,或者是两败俱伤,而绝对不会出现今天这样一面倒的情况。”皇甫淼微笑着说,伸手将黛玉身上穿着的披风拉的更紧一些。一朵生在南国的名花,能够为了自己来到冰天雪地的北疆,自己心中是无比的感动的。当初就是在京城,黛玉都冷得一到冬天就懒懒的不愿出门,谁会想到她会主动来到这里呢?

“三位将军能够成功的进入草原,虽然有金风密探提供的草原地图的功劳,但是和他们三人本身的能力关系更大一些。这个生死一线的任务可不是谁都能完成的。想当初号称‘飞将军’的李广都曾经在草原迷过路,贻误战机。三位能做到此,却是是这次胜利的首功之臣。”

在马邑的日子让黛玉对于北疆的苦寒有着深深的体会。如果不是心中对师兄的牵挂,如果不是主动请缨调度北方粮食的事情,恐怕自己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停留的。而草原要比北疆更加的艰苦,听师兄说,为了起到奇兵的效果他们三人都没有带着足够的粮草,完全是取之于敌方,难度可想而知。

“我当初想到这个计策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知道这个计策是十分冒险的,一旦他们失败了,我们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但是也是别无选择的,这个计策纯粹是和天在赌,幸亏老天是在在我们这一方的。”皇甫淼时间上是有些后怕的。如果,他们在草原上迷失方向,如果他们没有赶在下雪之前将任务完成,如果……每一个如果都是死路一条,也幸亏我们走的是那个唯一的活路。

“这次可以为金风北疆争取至少五年的时间没有外患了。”皇甫淼心中有一些轻松,“对了,华先生说的那个太子的事情把握有多大呢?”

黛玉想了一下说:“那个鹰太子如果成功的话,我们两国也许能够签订长一点的合约。即使不成功的话也必然会在草原上掀起另一场混乱。那么不管胜利者是谁,都得有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甚至还要在自己元气大伤的时候,防备着其他的草原种族的攻击。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一直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也从来不缺乏强者的出现,总是一代强人换弱人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可能争取的时间还会超过五年。”金风是不习惯也不适合在草原上生活的,在加上草原上存在的那种更替,所以即使是在金风国力最强盛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攻打苍鹰,将大草原据为己有。因为那样的话得到的不是好处,而是烫手鱿鱼。

“而且,根据华大哥的描述我好像是见过鹰太子。”黛玉用心的回想着,当初在火凤的时候见过的那个神秘的蓝眼睛的人。蓝眼睛、由于中毒身体很虚弱,得到了苍鹰人的尊重,恐怕不会有第二个相似的人来了吧!“那个鹰太子也确实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人。限制着他发展的就是那个身体,现在华大哥解了他的毒,这一项就不存在了。又加上阿史那和卓新败,更是鹰太子夺回王位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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