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放假分散迎新年
牛牛神色一缓,淡然一笑道:“他不是我们一组的人,他想怎么发展我管不着。但是他是我兄弟,谁要动他,我会义无反顾的帮他。”
“你就不奇怪,或者一点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中他?”贵锋有些吊人胃口的说道。
“好奇害死猫,你若想说就说,如果不想,问了也白问。”牛牛装作淡定,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首先掌握主动,内心却有些心潮澎湃。
“呵呵,这么久以来,你不觉得他很神秘吗?”贵锋故弄玄虚的笑道。
经贵锋一说,牛牛突然想起,陈杰的确有着时候的确感觉很神秘。那一次单挑兔子的时候,上次询问大家联盟意见之时,陈杰的叙述也让人感觉以往不同,看不清,摸不透,道不明,说不出。
“你什么意思?”牛牛强装镇定得说道。
“初一的时候,我和他同桌,他那个时候根本不是现在这样桀骜锋利,放荡不羁,整日疯疯癫癫。他以前是虽然有时也爱开玩笑,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他还很单纯,很聪明,不会在别人眼中露出他的天性。。。”贵锋神往,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整个人神色伤感起来。
“他的天性?”牛牛疑惑不解。
“呵呵,我要去上课了。”不理会牛牛,自顾自的进了教室。
牛牛思绪纷繁。很想去找农民问个明白,不过想想有打消了念头,农民既然无以前大不相同一定有他的原因,会说的农民一定会说,不想说的,怎么问都没用。
之后的几天,牛牛私下也曾经几度找过贵锋,只是任何追问,贵锋都是一笑而过,不肯多说一句。久而久之,牛牛也就放下了此事,不再过问。
“看,外面下雪了。”班里某个大嗓门盖住了全班的喧哗。
“咦,下雪了。”同学们顿时围到窗边,有得伸长个脖子。。。
“哇,好漂亮啊。”
“没见过吗?大惊小怪。”
“嘿,兄弟们,下课了打雪仗去?”陈涛说出自己的建议。
“好啊,我们分成两队.....”
陈杰凝视窗外的白雪,看了一眼便埋着头没精打采,怏怏不乐。
“咋了?”牛牛瞧见了,关心的问道。
“没事,看见雪,有些伤感而已。”陈杰做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
牛牛想起了贵锋说的话,不再过问,随口说道:“下课了,我们堆雪人去吧。”
“不去和他们打雪仗吗?”
“小孩子的玩意,没个性。”牛牛心旷神怡,想着要是把雪人送给罗敏,她一定很高兴。
“好啊。”陈杰推想出牛牛的目的,也不点破,就一口答应了。
食堂门口,白桦树的枝头上堆积着白雪,草地上已经是白色海洋,没有一点瑕疵,长椅上同样铺上了厚厚一层皎洁的“垫子”,格外美丽。操场上,跑道上,小树林里也是一片洁白无暇的空白地带。
站在走廊上,把手伸出,几片无暇的白雪飘落在陈杰的手心,融化,接着再飘落,再融化,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直到飘零的白雪改变着陈杰手心的温度,融化的速度变得慢了起来,陈杰目不转睛,心潮起伏,思潮澎湃,仿佛明白些什么,却又抓不住。
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不可逆转的命题。陈杰双目变得清澈透明,紧紧的握着手心心正在融入的白雪。
“脸上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牛牛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正在冥想中的陈杰。
“天呐,人太多了,降雪量太少了,不够啊。陈杰快去教室去拿个桶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一定有杀生。下课不到几分钟,老三,刘杰,鸭子等人还没跑到操场上,就抓起了走廊上的一把雪直接就开打了。
老三,鸭子,白旗琛,李航是一队。
刘杰,鸭猪,陈涛,杨松是一组。
几人玩的不亦乐乎,欢声雀跃。鸭猪一个乐团砸向李航,李航蹲下躲过,砸到了后面一个人,那人也不生气,随便捏起一个雪团,就砸了过来。
操场上就围上了将近一千多人打闹,漫步。一切美好的景象都被无情的破坏着。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陈杰去教室里提了两只桶下来,原本如同童话一般的景象被破坏得苦不堪言。
“你怎么这么慢啊?你我分头赶紧抢资源。”牛牛提着桶,四处奔波着,只要见到没有被“污染”的白雪,直接扫进桶里。
陈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提着桶就朝着校园后面的生活区走去,只见教师生活区里,二十来辆汽车上全是一层厚厚的积雪,陈杰把衣袖挽起来,大手一扫,车顶上一半的积雪进了陈杰的桶里。一辆车扫完,已经是满满的一桶了,还有好多没接住的掉在了地上。
使劲的向下压了压积雪,腾出大半的空间,继续扫荡下一辆车。
挤压满了满满一桶的白雪回去找到牛牛,牛牛满是惊讶的问道:“你是在哪里找的这么多?”
“教室生活区啊。”
“你太奸了。走。”
提着已经挤压后还满满的两桶白雪,在女生宿舍门口的乒乓球台上,一个圆柱体的白雪冰柱立在球桌上。
“你说我们堆一个什么好呢?传统的雪人?还是一些比较有新意的呢?”牛牛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说道。
“要不就做一个米老鼠??”陈杰顺口说道。
“好意见。”说干就干,牛牛双手扒拉扒拉圆柱体的白雪冰柱,原来的圆柱变成了一个凸形。
“农民你来。妈的,太冷了。哈。。”牛牛双手被冻得红彤彤的,不停得用嘴哈着热气,陈杰哑然一笑,开始在凸形冰柱上雕刻,脑海里想象出米奇鼠的头型,右手的食指在凸出来的冰雪上雕画。
冰凉从指间流淌着,
陈杰感觉到自己的星宿从轨迹中缓缓陨落。
陈杰聚精会神,用心雕画着雪柱,忘却了寒冷,整个人进去了一种空明的状态,世界上只要他和雪柱,有心去刻画,给予它生命。冰雪多掉了一点,立刻从桶里抓出补上。
一节课的时间,四十五分钟,雪柱雕刻出了一个兔子,两张不知那弄的红纸充当了眼睛,黑乎乎不知道什么东西做了鼻子,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参差不齐,就只有一点点而已,这补了一块,那补了一块。
“你这做的是个什么?娃娃?这么难看。补衣服呢?”牛牛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你等等。”陈杰从桶里抓出两把雪,捏了一团长的,似正,似方,似圆形,安在了兔子头的头上。顿时感觉摇身一变,刚才破破烂烂的兔子头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兔子头。不过,还是。。。
“不是做米奇鼠吗?你这怎么做了个兔子?还是有点那么难看,不过还算挺可爱的。”牛牛神神叨叨的说道,就像魔障了一样。
“啊,有这个就更好了。”陈杰在地上捡起一个牛牛丢的烟头,大半截烟直接就塞在了兔子的嘴角。
“兔子抽烟吗?”牛牛白眼说道。
“要不就叫他流氓兔吧。”
“好了好了,你先上去吧。一会我在找你。”牛牛对着流氓兔已经爱不释手了,陈杰无奈的摇头晃脑的上楼去了。
我就像现在一样看着你微笑,沉默,得意,失落,于是我跟着你开心也跟着你难过,只是我一直站在现在而你却永远停留过去.
陈杰永远也无法明白,牛牛爱着罗敏,有多深。直到以后他也爱上了一个人。
两千零七年,二月五号,马国第三中学放寒假。各个势力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只要放假了,各个学生就会离开学校,分散开来。而处于毕业季的学生,就各奔前程了,考上本校高中的当然就不会离开,还有就是补习来年再考的也不会离开,剩下的不是出门打工,就是要去上技术学校了,但是私底下更多的还是投靠马国的各个帮派的,只要势力人员一分散开来,也就不会发生摩擦,也就不会出现大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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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之后,陈杰很少和牛牛联系,但并不是不联系,春节前几天,陈杰家杀年猪迎新年,杀年猪迎新年是当地的风俗习惯,杀年猪之时叫上家中的亲戚,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当地话叫:吃泡汤。
“牛牛,你来我家吃泡汤不?”陈杰打通了牛牛家的电话。
“算了,去不到哦,我还要准备去我外婆家。对不起啊。”牛牛在电话那头歉意的说道。
“哦,没事,那就这样嘛,我要去烧水了。”
“嗯好,挂了。”
打完电话,陈杰就去炤火边看着烧了满满一大锅的水在锅里翻滚着。
“妈,水开了。”陈杰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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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和家里五六个长辈进了猪圈,年猪通灵性的貌似知道死亡的来临,在猪圈内四处逃窜,但只是徒劳而已,众人把年猪围堵在猪圈的一个死角内,二伯和四伯抓住了猪耳朵,袁哥和勇军哥两人抓住了猪尾巴。
大伯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铁钩子,一下子勾在了年猪的下颚,年猪吃疼的大叫,悲痛万分,就好像是在说: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陈杰看得心惊肉跳,仿佛铁钩是勾在了自己的下颚。
大伯双手拉着铁钩,二伯和四伯抓着猪耳朵就拖着往猪圈外面走,还有几个长辈就推动着猪屁股。年猪的四条猪蹄子死死的杵着地面,不肯多走一步,为生命而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下颚传来的疼痛就又无法聚力。只能被半推着拖出猪圈。
猪圈外一根长将近三米的,厚有十厘米左右的长凳,当地人都叫:杀凳,专门杀猪用的。抬起杀凳的一头,把年猪翘到杀凳上,众人手忙脚乱的抓住年猪,把它的猪蹄抱紧,使其侧卧着并死死的按在杀凳上。
“陈杰,把那把杀猪刀拿来给我。”抱住猪头的大伯目光投在不远处的一把锋利的杀猪刀上。陈杰会意的拿了过来。
“拿个盆来装血。”
陈杰进屋子里拿了一个大盆,装少许清水,准备装血。大伯提醒众人:“抓紧了,我要捅了。”众人纷纷加力,更加用力的按住还有些挣扎的年猪,大伯见状,刀刃向外,刀背向着自己,刀尖猛的刺进年猪的喉咙附近,陈杰也不知道捅的是哪里,杀猪刀一拔出来,陈杰端着大盆在伤口的下方接着如瓢泼而下的猪血。
刀尖刺进去的瞬间,年猪悲哀的大嚎,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年猪拼命的挣扎,不过却被大伙抱的死死的,而鲜血在挣扎中流出更多,滚烫的血液撒落的留到了陈杰的手上,陈杰感觉心中一片热流。。。。
“好了,够了。”大伯说道。
陈杰双手被淋满了鲜血,端着盆大半盆的猪血退开,“好,一二三放手啊。一,二,三。”众人一起放手后退,年猪不再被束缚,挣扎着从杀凳上滚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嚎叫,挣扎,但失血过多的年猪挣扎了几次以后,渐渐的没力气了,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了,眼中出现绝望之色。猩红的鲜血浸透了地上的许些白雪。
“陈杰,赶紧拿开壶提开水来。”陈杰拿着两个水壶,在大锅里打了两壶开水,二伯和勇军哥接过,倒在已经死去的年猪身上,陈杰才明白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打水可是明白那温度有多高。。。
大伯和四伯,还有两个长辈们赶紧拿着锋利的杀猪刀在死猪的身上刮毛。陈杰提着开水壶来回的跑,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年猪挣扎的画面,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