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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宋元明清时期(7)

嘉靖二十八年(1549),沿海最大的走私团伙王直集团侵扰沿海,地方官仓皇塘报,明政府正式称为“倭人入寇”,实际是中国首领、以中国人为主、有若干日本人依附的海上武装走私集团。为行动方便,他们也乐意装扮成日本人,同时在中国沿海岛屿及日本九州一带拥有数个据点。如倭寇王直,绰号“老船主”,自称“净海王”,原是徽州海商,因贸易不通便以抢劫为生,流亡日本,盘踞五岛列岛为根据地,在日本平户有家,经营多年,成为最大的海盗首领。同时,因为捕获“真倭”赏赐更多,明朝官兵也乐意把敌人统统虚报为倭寇。《明史?日本志》说:“大抵真倭十之三,从倭者十之七。”应是真实情况的反映。

由于倭患严重,浙江巡抚兼福建军务提督朱纨,奉命查禁沿海走私,他搜捕沿海通倭的大族,认为他们是“衣冠之盗”,用保甲法严格管理沿海百姓,杀了若干私行贸易的中国人,因此得罪了浙闽一带一批乐意与日本贸易取利的有权有势的人物。朱纨受到闽浙官员的弹劾,不久被免职,愤而自杀。朱纨虽然为官清廉,却一味主禁,完全无视海上贸易具有的巨大利润,不可谓不迂。

嘉靖三十二年(1553)三月,王直大举入侵沿海一带,他纠集—群海盗,集合几百艘船,浩浩荡荡开赴中国东南沿海。三月攻破昌国卫(今定海县城),而后一路北上,四月攻破上海县城,抢劫江阴、乍浦,八月,抢掠金山卫、崇明、常熟、嘉定。次年正月,从太仓进犯苏州,抢劫松江,渡过长江,抢劫南通、泰州,四月南渡攻破嘉善县城,再攻苏州,进崇德县城。

六月从吴江出发,掠夺嘉兴,驻扎柘林镇。倭寇一路南攻北略,如入无入之境。

嘉靖三十四年(1555)五月,王直在王江泾首次失利,部下一千九百余人被杀。明廷派兵部尚书张经到浙江总督军务。明世宗以胡宗宪为巡抚,胡宗宪采用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策略。嘉靖三十年(1551)五月到八月,胡宗宪劝诱倭寇首领之一徐海,将同伙陈东和麻叶献给朝廷,捣毁陈、麻二人在乍浦的巢穴。而后,胡宗宪包围徐海于平湖县的沈庄与梁庄,恶战七日,剿灭徐海及其部众二千余人。胡宗宪用对付徐海的方法对付“倭寇王”王直,胡宗宪先释放关押于金华监狱的王直的妻小,派人劝降,王直要求互派人质,胡宗宪以指挥夏正为人质,王直前往胡宗宪处,被巡按御史王本固逮捕。其养子闻讯立即处死夏正,率五百人攻占了定海西北的岑港。从嘉靖三十六年(1557)十月到三十七年(1558)七月,明军作战不能取胜,但海盗集团也退往福建。

胡宗宪的成功之处在于重用两位杰出的将领戚继光、俞大猷。俞大猷嘉靖三十三年(1554)在南京兵部尚书张经的指挥下获王江泾大捷,其后屡破倭寇,嘉靖三十五年(1556)三月被任命为浙江总兵官,兼辖苏松诸郡。俞大猷歼灭徐海后,进剿倭寇在舟山的老巢,获胜后升任“都督同知”。戚继光则到义乌、东阳、浦江等县募兵练兵,共四千余人,在编制、武器、训练各方面作了革新,尤其是武器方面,专门针对倭寇的弱点而设计,简单实用,他率领这支部队屡战屡胜,号称“戚家军”,倭寇因此不敢进犯台州,戚继光因此升任都指挥。嘉靖四十一年(1562),嘉靖帝任命俞大猷为福建总兵官、戚继光为福建副总兵,两人合作扫平了福建的倭寇,嘉靖四十三、四十四两年,两人又联手荡平了广东的海盗吴平。

与此同时,明政府逐渐放宽海禁。朝廷中一些官僚意识到海禁过严,使沿海百姓失去谋生手段,“市通则寇转为商,市禁商转为寇”,开放海禁是彻底解决倭寇问题的唯一办法。嘉靖以后,明政府采用较为开放的政策,倭寇问题迎刃而解。

嘉靖信道

明朝皇帝大多短寿,那原因多半因为服食丹药求长生的缘故。世宗嘉靖皇帝有幸成为长寿者之一,他在位45年,仅次于明神宗,享年60岁,仅次于明太祖和明神宗。除了长寿之外,世宗值得称道的地方并不多。

前任皇帝明武宗荒唐了一世,没有子嗣,死后由其弟兴献王之子朱厚熜继承皇位。朱厚熜继位时是个15岁的孩子,朝中大政由内阁首辅杨廷和主持,他假借前任皇帝武宗的名义发布遗诏,罢除陪同武宗一同游戏、耍威风的“威武团练营”,所有边军、军官各归本营,不准逗留京城,同时被遣散的还有各种僧人、教坊乐女、各地美女,关闭了皇家开设的皇店,各藩国稽留在京的使臣也全部遣回本国。杨廷和利用现任皇帝世宗的名义裁减冗员十四万八千多人,减免各地输京漕粮一百五十三万多石。由于杨廷和的整顿,嘉靖朝的前两年颇有中兴之象。

但是好景不长,皇帝和杨廷和之间很快发生礼仪之争。小皇帝想尊崇自己的生父,但杨廷和认为朱厚熜既然继承皇位,便应算作武宗之子,自己的亲生父母只能称为皇叔父、皇叔母。世宗的生母闻讯,留在通州不肯赴京,世宗也以退位相威胁,商量的结果是双方各退让一步,把世宗的父母尊称为“兴献帝”和“兴献后”。嘉靖三年(1524)正月,世宗终于尊称父母为“兴献皇帝”、“兴献皇后”,杨廷和不敌皇上的固执和权威,只有退休回家养老。

杨廷和走后,世宗开始任性胡为。他沉迷于各种道术,最初他是少年人的心性,喜欢做道法的热闹,后来是因为贪求长生。世宗身体弱,自小求神,他把当年的“张天师”请入宫中,封为“正一嗣教真人”,又召真人的高足弟子邵元节进宫。邵元节鹤发童颜,颇有仙气,求雨求雪又灵验得很,世宗大为佩服,封他为“清微妙济、守静修真、凝元衍范、志默秉诚、致一真人”,俨然为道教领袖。世宗长期无子,嘉靖十五年(1536),邵元节为皇上打醮求子,后宫果然接连生了几个男孩,邵元节因立此大功被封为礼部尚书,官至一品。嘉靖十八年(1539)邵元节死后,替代其道教领袖位置的是他的朋友陶仲文。陶仲文时常耍些小花招,如驱除宫中的黑气,预报行宫的火灾,也能除妖降魔。世宗对他的宠信超过邵元节,升任他为少保、少傅、少师,恩宠无比。

世宗的身边围绕着许多投机分子,因此,他经常能遇到祥瑞之事,如嘉靖四十三年(1564),世宗晚上坐在庭中,在帷幕后找到一枚桃子,左右侍从的人说是上天降下的仙桃,世宗信以为真,一连打“迎恩醮”五天感谢上天,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又得到了一枚仙桃。第二天,宫中豢养的白兔、白鹿应时产二仔,世宗不以为怪,通通认做上天的奖赏加以接受,大臣们纷纷上表祝贺。当然,当明目张胆的欺骗被识破的时候,道士们有危险。如方士段朝用勾结武定侯郭勋,说有用朱砂炼出金银的法术,后法术败露,他被关进监狱。又如道士蓝田玉,因为召鹤表演得宠,得意之余,假传圣旨要各地上贡水银,他要炼丹药让世宗长生不老。大学士徐阶向世宗指出服食水银的危险,并且假传圣旨也是不小的罪名,蓝田玉被处死。

嘉靖二十年开始,世宗不进后宫,不理朝政,日夜静修服丹,只求成仙。这与他在后宫遭变有相当大的关系。嘉靖二十一年(1542)十月,世宗夜宿曹端妃宫中,王宁妃授意宫女杨金英勒死世宗,杨金英心急慌忙之下,绳套打成一个死节,世宗侥幸捡回一命。后宫与此事相关的十几人统统被凌迟处死。世宗因害怕搬到西苑万寿宫,大臣除严嵩一人外,谁也见不到皇帝的面。

嘉靖一朝的大臣的升降起伏多多少少和道术有点关联。嘉靖十九年九月,太仆寺卿杨最因为反对世宗静修,让四岁的太子监国,遭廷杖而死。世宗不仅修道服药,还要写青词上达天听,青词是献给上天的祷文,用朱笔写在青藤纸上,形式是押韵的短文,下面是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记载的一段青词:

“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手道,道合元始天尊一诚有感。歧山丹凤两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世宗的辅臣不论治理国政的能力如何,个个都是写青词的高手,李春芳、严纳、郭朴、袁炜四人被称为“青词宰相”,上面一段即是袁炜所作。

严嵩得宠,是因为爱报告祥瑞,青词写得好,和道士们团结得紧。嘉靖七年(1528),他被派回湖北祭陵,回朝后汇报说此行真是顺利非常,每逢举行仪式天就放晴,又有汉江涨水、群鹤翔舞种种祥瑞气象,应该命令内阁辅臣刻石纪念,讨得皇帝的欢心。他对任何有关道术的事,全部恭恭敬敬。世家做法事曾特制香叶冠,为了表示宠信,他赐给亲信大臣每人一顶,辅臣夏言居然扔到一边,不屑戴到头上,严嵩则在帽子上笼上轻纱,戴在头上进宫。夏言被逐之后,只有严嵩写的青词合世宗的心意。他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垮台,一个重要原因是道士蓝道行扶乩,通过乩神之口说严嵩是奸臣,又因为年事已高,写青词水平下降,不符合世宗心意。最后,道士通过上天之口指出严嵩是奸臣,打动了嘉靖皇帝的心。

继严嵩之后的首辅徐阶也是写青词的高手,他不同意世宗的行动,却和道士敷衍得很好。直到世宗过世,才一改朝政,把所有的求神活动一概停止。

嘉靖四十五年(1566),因服食有毒的丹药时间过长,自封为“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的世宗驾崩升天。百姓嫌这封号太长拗口,归纳起来,简称这位皇帝为“紫极仙翁”。

如何评价完颜宗弼

完颜宗弼女真名兀术,俗称金兀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第四子,是宋金对峙时期杰出的军事家和政治家。

靖康元年(1126)金破北宋都城汴京,俘获徽钦二帝,灭掉了北宋。

同年五月一日,康王赵构继位于南京(今河南商丘),改元建炎,史称南宋。在当时,金国处于战略攻势,而南宋处于守势。金国屡屡南侵,战事频繁,由此为完颜宗弼、岳飞等杰出将领提供了一展鸿图的舞台。

一、“搜山检海”一战成名

金天会七年(1129,金太宗年号)宗弼率军南下,五月奔袭扬州,赵构渡江南逃;十月,率军直趋江浙;十一月,在和州大破宋军,强渡长江,直逼建康(今南京)城下,赵构逃往杭州;宗弼紧追不舍,连下广德、安吉等地,勇闯天险独松岭,十二月又克杭州,赵构又逃往越州(今绍兴);宗弼驻兵杭州,不给赵构以喘息的机会,命先锋阿里、浦卢浑率4 千轻骑追袭,兵末发已闻赵构又逃往明州(今宁波),金兵便巧渡曹娥江,大败宋将张俊,攻克明州;赵构乘船逃亡海上;金兵入海又追了300余里,由于不习水战,追之不及而还。这次金宗弼领兵追赵构,跨江河,越天险,破关隘,捣城池,搜山川,入大海,无坚不摧,无敌不克。时间之短,战线之长,地域之广,都出人意料,金人称之为“搜山检海”捉赵构。此役大大振奋金国朝野,使宗弼一战成名。

值得一提的是在宗弼退兵北归的途中,遭到了南宋名将韩世忠、岳飞的顽强阻击,10万大军被困黄天荡48日才得脱身。宗弼回到金上京后仍心有余悸,说:“南人使船,好像我们北人使马,怎么了得!”金国内部的主和派乘金熙宗刚继位之时专权将河南、陕西之地归宋议和。

二、血战富平,得失和尚原

天会七年(1129)大金国开始实施战略转移,拓疆川陕。天会八年(1130)秋,自江浙回军不久的宗弼,又同宗辅一起转战陕西。九月,宗辅进兵洛水,以娄室、宗弼为左、右翼督统,并进合击,拉开了“富平之战”序幕。而当时的宋朝川陕宣抚处置使张俊也以刘锡为帅,集结了刘锜、赵哲、吴玠等将领统率的数倍于金的40余万大军,以层层包围之势,与金军在富平(今陕西富平县北)展开决战。

南宋名将张浚、刘琦、赵哲、吴玠并秦凤路经略使孙渥以熙河路经略使刘锡为都统制将马步兵18万,号称40万,五路齐发集结于富平,张浚坐镇邠州督战。战役中宋军攻势凶猛,宗弼军被重重包围,从中午战至黄昏,力战而不却,牵制了宋军的主力,为扭转战局赢得了时间。金将赤盏晖全军覆没、大将韩常被射伤一目,死战不退。此时的金将完颜娄室找到了宋军的薄弱处——赵哲统率的宋军,于是以其所率的所有精锐骑兵冲击赵军,赵军一触即溃,娄室与宗弼合兵掩杀,金军士气大振,致使南宋18万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金军乘胜追击,以少胜多,取得了富平之战的胜利。

富平战役,一方面由于张浚自恃强大,判断失误,没有利用敌弱我强,且敌军兵分两路的失误,果断发动攻击,贻误战机,另一方面也由于完颜宗弼的剽悍勇猛,牵制了敌人主力,最终以金朝大胜而结束,南宋尽失陕西五路大部分地区。

天会九年(1131)冬,宗弼率部入四川,与“富平之战”中兵败的南宋名将吴玠、吴璘兄弟大战于和尚原(今陕西宝鸡西南)。此一役宗弼被打得大败而归,宗弼“仅以身免”,甚至“剃其须髯而去”。此战,宗弼损失兵将过千,自己还受了箭伤,这是金宋交战中,金军首次的大败仗。天会十一年(1134)冬,宗弼率兵突袭,一举拿下和尚原。

和尚原战役后,宗弼又取仙人关,半路又一次遇到了吴氏兄弟的有备之师,又打了一个和尚原式的大败仗,无奈他只好退往秦中。宗弼见吴氏兄弟善战,便不再与其力战,专以智取。皇统元年(1141),宗弼致书宋高宗赵构:“望宋朝派专人让吴氏兄弟退兵!这恐怕是我们最关心的事了”,而且还特地在这段话之前写上了“所有淮上大军,使至日诸道班还”的话。高宗看了,胆战心惊,特告诫吴氏兄弟不可再冒犯宗弼。于是宗弼不战而胜,纵横川陕。

三、出将入相安邦治国

天会十五年,宗弼为右副元帅,封沈王。天眷元年(1138),反对左副元帅完颜昌与宋达成归还陕西、河南的协议。次年,任都元帅,晋封越国王、太保,杀完颜昌于祁州(今河北安国)。三年,毁约进兵河南,先后在顺昌、郾城等地被宋将刘琦、岳飞击败。皇统元年(1141),率军渡淮,威逼宋廷签定屈服于金的和约。二年,晋太傅。七年,为大师。八年十月卒。

完颜宗弼是一位功勋卓著的宗王,也是一位极为难得的军事统帅与重要宰执。战场上,他身先士卒,用兵神速,胆略过人,连连大破宋朝名将宗泽、韩世忠,平定中原,追击宋朝皇帝赵构,迫使宋朝上表称臣,确立金朝可撼动的地位。在朝中开国元老或死或叛、政局不稳之时,他独撑危局,使王朝顺利度过难关。《金史?宗弼传》赞曰:“宗弼蹙宋主于海岛,卒定画淮之约。熙宗举河南、陕西以与宋人,矫而正之者,宗弼也。

宗翰死,宗磐、宗隽、挞懒湛溺富贵,人人有自为之心,宗干独立,不能如之何,时无宗弼,金之国势亦曰殆哉。世宗尝有言曰:“宗翰之后,惟宗弼一人。非虚言也。”

四、如何评价完颜宗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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