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臣哈哈大笑,转而对嘉瑜说,“以后这边的业务,需要童董帮忙的地方,可希望您不要怠慢。”“一定一定。”
嘉瑜举杯跟他碰了碰,实现不经意地扫到谈若鸿,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专注……她心里一紧,大喇喇地就看过去。
谈若鸿对她笑了下,极其自然的表情,末了转回头跟自己的老板说话,和一旁的容若一起,谈笑风生。
嘉瑜心生疑虑,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明就很奇怪……
姚知非跟陆展在击剑馆火拼了一个多小时,汗流浃背倒在墙边灌水,陆展将头盔扔得老远,还在微微地喘气,问他:“最近怎么回去得这么晚?”他不应,陆展只看见他喝水喝得猛,喉结也动得快。蹭他一下,又问:“你俩闹矛盾了?”
姚知非手里剩下的半瓶水浇在脸上,然后使劲地甩了甩脸上头上的水,笑说:“那天我收拾了她一顿,现在她还在气头上,不鸟我。”
“收拾?”陆展不解,眯了眼。
他大笑了几声,没解释,站起身朝外面走。陆展跟上他,沉默好久才啧啧道:“你这人可真能忍,半个月前的债现在才找人算……哎我说,你是不是给人吃够了苦头啊?”
“你管我!”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老男人,开始换衣服。
陆展一边换衣服一边念叨,“我看你还是别给自己惹得一身sao,息事宁人算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传到你妈那儿更麻烦,到时候你家嘉瑜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听他这么一说,知非手里动作停下。一会儿陆展换完衣服去拍拍他的肩,“事情过了就算,也给过教训了,不管怎么样你们也还是夫妻,这么闹下去没意思。”
他点头。
二人分别后姚知非去了嘉瑜娘家,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她会摆脸色,所以当他被嘉瑜挡在房间门口进不去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站着,不急不躁,只是轻轻地敲门,“有什么事让我进去再说,好吗?”
全家老少都站在楼梯口盯着,原先以为知非去了外地所以嘉瑜才跑来这边住的三个老的终于知道,这是吵架了。
童守正勃然大怒,听见嘉瑜在里面说“姚知非你滚我不想看见你”的时候,他抡起拐杖就要打知非,“你这个龟孙子,你竟敢欺负我家小鱼,你都对她做什么了!”
知非不说话,嘉怡赶紧过来夺过拐杖,“哎爷爷,这不是知非的错,您且慢着家法伺候。”
拿着拐杖跑老远,一下楼就给享楠打电话:“你快来劝劝小鱼啊,这会儿家里动静大着呢,爷爷不了解状况要揍人家知非。”
再看童嘉瑜,此刻一边傲娇一边当心也要真的对知非动手,躲在门板后面偷偷的听动静。片刻,又听姚知非沉沉开口:“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门开了好好说。”
于是她真就开了门。
爷爷比知非动作快,一进屋就质问,“你俩怎么回事?小鱼你老老实实跟爷爷说,要是这龟孙欺负你,爷爷打断他狗腿!”
“爷爷……”嘉瑜脸红。这要她怎么说啊,说姚知非他对她霸王硬上弓吗!在长辈面前说这事儿,她还丢不起这个人。
知非皱着眉看她,见她埋着脸挠了挠后脑勺,低声说:“跟我回家。”
“我不。”她躲到爷爷身后。
童守正见她这么躲他,就更以为他欺负她了,怒气冲天吼:“你是怎么她了?搞得她好好一个人这么怕你?你们这还是什么夫妻啊!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这才几天你就虐待她?”
闻言,知非心生一口闷气,又懒得争辩:怎么以前没发现童家的人这么难打发!
陈玛丽见状,不好辨是非,跟丈夫对视了一眼,走过去劝公公:“她爷爷,您还是等小鱼自个儿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我看着知非也不像会欺负她的人——小鱼你别闷着不开口,事情是怎么样的你就怎么说,不许加油添醋。”
自己的孩子她了解,嘉瑜跟她姐一个样,娇生惯养从小吃不得亏受不得委屈,通常惹到她俩,遭殃的都是别人。
全家人都看着她,嘉瑜压力大,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个明白。嘉怡从楼下上来,一口接过去:“她不想说我来说,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爸、妈、爷爷,从道德操守这方面出发呢,你们是应该教育教育这姑娘。”
嘉瑜咬牙瞪她,她无视,义正言辞道:“上次政府招标那件事,之后你们夸嘉瑜有本事,可你们不知道啊,那份计划书是她偷知非的……”
知非看着那女人在姐姐的控诉和指责中脑袋埋得越来越低,然后她爸妈均露出“养不教父之过”的表情,跟着,她渐渐渐渐地挪动脚步,最后躲到了他的身后……
“从小我怎么教你的?即便是在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不能用卑劣的手段,再说,知非可是你的丈夫!”这是她妈妈的斥责。
童禄初如今和姚家打亲家,即便对当初知非下狠手收购长河还耿耿于怀,可终究还能说出两句公道话:“这件事是小鱼不对,回头得好好反省反省,不过,终究是结了婚,是一家人,过去了的事就不要放在心里,我相信知非还是有这个度量的。”
嘉瑜彻底藏在姚知非的身后了,红着脸也不敢面对爸妈,只偷偷看了一眼爷爷那尴尬的表情——本来他估计是想借题发挥胖揍人家一顿的吧。
知非沉着脸把嘉瑜拉到身前面对观众,撇开那件事了,他只问:“要不要跟我回去?”
嘉瑜看了他好一阵,点点头。
等童享楠风风火火赶来“劝架”的时候,知非已经给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他心里的石头落下来,拍拍知非的肩,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你辛苦了”。
知非对他笑笑,拉着嘉瑜下楼。
这场风波可算过去了,没几天两人恢复到先前的恩爱。嘉瑜彻底悔过,傲娇的表皮撤掉之后表现出非常大的反省决心,在家的时候安分地做他的小娇妻,除了工作,凡是言听计从。
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姚知非很不习惯,总觉得她这突然殷勤过了头让他心里发慌。可嘉瑜一边给他捏着背,一边说,我希望以后听别人在我面前提起你来的时候都说:姚先生经常在外面夸奖他的妻子贤惠!
知非大笑,踹她一脚,“去,先给我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好呢,您先候着,等我半小时。”
之后姚知非去了香港,说是要走什么司法程序,一去就是几天。嘉瑜每晚临睡前跟他讲电话,最后甜蜜入睡。
收到卓君短信的时候她正在开会,真真把手机递给她,她看到那句话之后就笑了。卓君说:喂,我哥生日你不会忘记了吧?
当然没忘,就他霸气,光棍节那天出生。
“上前年你送他钱包,前年送皮带,去年送衬衫,今年领带……除了内-裤你都送过了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谈恋爱。”
在简卓然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店里,容若和嘉瑜一起给他挑领带。听她这么说,嘉瑜笑了,“等他真有女朋友了,也就有人给他买内-裤了。
调好之后让店员包起来,嘉瑜让容若在那儿等着,她去结账。容若嫌无聊,说陪她去。两人刚转身就看见从店门口进来的那个人,不由自主地同时睁大了眼睛!
这个惊喜不要太大哦!
“小君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容若一见简卓君就跑过去掐她的脸,不停地蹂躏,想要证明自己捏到的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
“对啊,你也不告诉我们,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人面前怪吓人的!”嘉瑜也掐她。
她笑着拉开那两只爪子,抛了个媚眼:“才下飞机,行李还在酒店了。主要是为了吓我哥!”
“你这疯子!”
“你这白痴!”
又遭二人揉搓捏,她大呼好痛,店员在一旁催嘉瑜:“童小姐,这个领带还要吗?”
“要!”
简卓君嘿嘿一笑,指着橱窗内那间新出来的米色男士大衣,“那个也包起来,童小姐一起买单。”
酒店的套房内,三个女孩子盘腿一人坐了一个沙发,手里都端着酒,喝得微醺,说着不找边际的话。
“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容若问卓君。
“不走了,回来之前在盛世觅得一份好差事,以后就安心在国内呆着,哪儿都不去了。”
卓君这么回答,容若一怔,飞快地看了嘉瑜一眼,放下酒杯,又问,“怎么、怎么会想起去盛世呢?”
“我爸妈哥哥都在那儿啊,一家人在一起工作多开心。”
“哦,这样啊……”
容若浅酌一口,若有所思。
嘉瑜笑,“回来了总归是好的,在爸妈身边,他们也放心。”
“嗯,所以,在我妈三番五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催我回家之后,我决定回来敬敬孝心。”
卓君挽着嘉瑜的手臂,脑袋靠在她肩头,喝着酒,一会儿又说,“也到了适婚年纪,改天有时间让他们给找个相亲对象去。”
“相亲?”
嘉瑜皱眉,“你还需要这个?难道,就没一个看得上的?没有一个合适的?”
“哈哈哈,我喜欢的都成了你老公了,暂时还没看上谁呢。”
嘉瑜被她说得一阵尴尬,卓君赶紧晃她手臂,“哎哟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啊。”
嘉瑜点头,“我知道。”
开玩笑才怪!
一旁的容若心思深,就卓君心里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
当初好好的突然就出国了,还不是因为看着嘉瑜和知非一双人影恩爱亲密,虐心呐!如今虽然过去了两年多,难免这事儿在她心里的结解开了,哎,感情什么的真是伤人!
正感慨呢,听得有人敲门,容若抬头问,“这谁啊,还有谁知道你回来了?”一边说一边穿上拖鞋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