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只见她突然睁开眼猛地跳起来,“哪儿?哪儿着火了!”
她动静太大,跳下去的时候踢到了知非,他往后一仰,跌坐在地毯上。就这么坐着不起来了,看她的傻-叉样子。
“你骗我干嘛!”
得知被他戏弄了,嘉瑜小声嘟囔着坐回去,埋着头看他,撅着嘴。
“叫你好几声没反应,以为你死了!”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居然咒她!
姚知非双手撑在身后,笑道:“我可以恢复单身,也可以另找,至少没坏处。”
他语气平平,不像开玩笑,但也不全像真的。嘉瑜怔怔地听着,看着他,良久,伸手推他一下,“喂,干嘛呀,好像真嫌弃我了。”
他撇下唇,从地上站起来,“我上去洗澡了。”
“我做了好多菜,你还没……”
“不吃了。”
他说着就上楼了,嘉瑜走过去握着扶手冲他背影喊:“我辛辛苦苦做的。”
我自己,也都还没吃。
他在二楼楼梯口转身,“跟下属一起吃过了,现在不饿。”
“可是……”
可是你就不能陪我再吃一点吗?她话到嘴边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已经回房了。
嘉瑜很沮丧,在木梯上坐了一会儿,走到餐桌前看了看那些根本没动过的菜,然后一盘盘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两个人的菜,一个人吃怎么会有滋味。
这就是报应。她怎么对他,他怎么还她,怪就怪自己那晚太冲冲动,所以这是她欠他的,该她受冷落。
可怜巴巴的收拾完厨房,等她上楼回房的时候却没看见姚知非。
这么晚了还在书房呐?
她叹口气从屋里退出来,去书房找他。
果然,他还在工作。
“知非。”
极小声的叫了他一声,她径直走进去。姚知非戴着耳麦看着电脑屏幕,明显是开在视频会议。
嘉瑜走过去坐在他书桌上的时候,他已经转开了摄像头。
她经常这样,完全不忌讳,哪怕有时候她是洗完澡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也敢大胆的走到他面前,当然,姚知非绝对不可能让那头的人看见她。
“还要忙多久啊?”她用唇语问。
双脚交叠在一起,轻轻晃动,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姚知非伸手将她双脚按住,让她踩在自己的腿上,嘴里沉沉的在说,“今天就这样。”
在那边说了一声“是,姚总”之后,他拔掉耳麦按下了电脑屏幕,然后极有兴致地望着嘉瑜笑,“找我有事?”
玉兰一般美好的双脚踩在他身上,还不时的摩挲,酥酥麻麻,说他没反应是假的。
“没事,就是回房见你不在,就过来找你。”嘉瑜伸手摸他耳朵,揉揉他的耳垂,一脸撒娇的小模样。
“找我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
嘉瑜不知道怎么说了。
当然是……找你一起睡觉了啊,大晚上的还能做什么啊!
看她脸红,不禁想到上午看她在病房里抱简卓然时一副神态自若的表情。姚知非心里发笑,面对不同的人,你就是不同的反应是吧。还是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比较自在?
他突然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将她的身子包围起来了。
沐浴露洗发水须后水以及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一起朝着嘉瑜袭来,将她彻底包裹住了。
两只脚丫贴在他的腿侧,他身上,有洗完澡后持续蒸腾着的热气,熏得她从脚底开始发热。
她垂着睫毛,双臂慢慢收拢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往前一靠,脸贴在他的胸膛。
“童嘉瑜,假如我们离婚,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心里咚的一声,一句话让嘉瑜如坠深渊。
身体里的情潮渐渐退去,嘉瑜凉白着一张脸坐起来,面对他,许久才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们离婚我会不会好过一点?”
姚知非轻轻一笑,异常凉薄,“早上我去医院了,去看简卓然。”
嘉瑜先没反应过来,之后面色一僵,赶紧想要解释,姚知非却摇头,“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忠于自己?跟我结婚,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就只是……我是姚知非?”
“知非你听我……”
“我累了。”
他松开她的身子往后退一步,“不被人看好的婚姻不是没有原因的,也许是我太自信,也许,是我太自以为是,其实说到底,你不该勉强自己。”
听他话已至此,嘉瑜只是垂眸落泪,并不开口再解释。
勉强自己?
要我勉强自己嫁给我爱的人?这是什么笑话!
不过姚知非你说得对,不被人看好的婚姻不是没有原因的。不是你自信,更不是你自以为是,只是因为你爱我不够深。
不管每次吵得多厉害,她不敢说离婚二字,如今他开口,说得轻轻松松。他可曾想过她心底的伤,那些无奈和矛盾谁能帮得了她?
“如果你想,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可是我有话说在前头,为了你们公司的利益,这个婚,暂时不能离。”
他说得云淡风轻,靠在旋转椅上,面无表情地拨弄手里那支雪茄,并不看她。
嘉瑜听着,血液涌过的某个地方,在一点一点的碎掉。
“不过你放心,这不是我留女人的方式,我会想办法解决,时间会久一点,当然这期间在外人眼里我们还是夫妻,而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要求,包括,同睡一张床。”
说完他淡淡一笑,抬眼看嘉瑜,她满脸泪痕硬是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哭出来。姚知非甚至还在她心上插一把刀:“简卓然那件事你尽管去查,我说了,只要有足够的证据,我就认罪。”
他淡薄的语气,像是在告诉她,他们夫妻间的情分,到此,是真的结束了。
“然后呢?”
嘉瑜慢慢从书桌上下来,光裸的脚心踩在递上,冰凉,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寒。
“等到你处理完一切,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是不是?”
姚知非感觉到太阳穴充血,他低头看着她,淡淡的语气里是遮不住的无奈:“你还想怎样!”
“为什么你就是听不得我解释,姚知非我跟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了很多次了!”
嘉瑜哭出来,两手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开,生怕一不小心就真的丢掉了这个人。
“我也一次次的说服自己不要对你有所怀疑,你说得对,眼见不一定为实,可是发生在眼前的次数多了,我也会动摇。”
他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示意她离他远一点。
嘉瑜看着他再一次退后,她看得懂那举动,是他在厌恶她了。
她流着泪摇头,嘴里叫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还想去拉他的手,他不愿给她机会。
“知非我错了……”
看着他转身走出去,她厚着脸皮去拉他的衬衫,姚知非停下脚步轻轻回头,极小声地说,“放开。”
“我知道我错了,不该那样说你,也不该……”
“你够了!”
他终于爆发,因为他知道她接下来会说哪一句话,而他不想听。
嘉瑜那句“不该去抱他”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姚知非的愤怒让她害怕。她咬紧了唇,眼泪簌簌下落。
两人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竟也真的能狠下心来说:“童嘉瑜,就这样吧,不要再来烦我。”
嘉瑜追到书房门口,以为他会离开,颤抖着声音问他,“你要去哪儿?”
“我住客房。”
轻描淡写几个字,跟着是清脆的关门声,之后,嘉瑜渐渐蹲下身去,脑袋埋进了膝盖,泪流不止。
她确实错了,哪怕是那样的情况下,不管简卓然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不该有那样的举动,这一次,是她把他逼到了绝境。
合作公司上市路演成功,姚知非受邀参加晚上的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