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提高我们的艺术修养!”甜甜道,“我们的艺术是为了大众服务的,而不是为了个别艺术家,所以我们必须注意培养大众的艺术修养,这样不仅可以使我们的艺术有新的突破,还可以让整个社会变得更加和谐,更加美好,更加富有生气!”
“那讲求性格、独树一职算不算是不和谐?”艺儿想了想问道。
“那是超前的和谐,更具生命力!”甜甜道,“但如果一味地追求个性,一味地标新立异,那就不叫做和谐。”
“和谐与不和谐都是相对的,多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能。”敏儿笑道。
“它们并没有明显的界限,甚至是杂糅的,”甜甜纠正道,就好像一杯橙汁,一搅就浑。”
“可搅拌中止,液体静止时,汁子又沉到底层去了。”梁怡补充道。
“嗯,内在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甜甜道,“在生活中,和谐者所发之音俱皆和谐,不和谐者所为之音俱皆生涩。”
“那还有一些反动音乐家怎么讲?”梁舟问道。
“那是反动的和谐,”甜甜道,“抑或是伪装的和谐——他们的音乐天赋,就在于善于伪装。”
“你继续说罢!”林可看了她一眼道。
“一个真正的音乐人,——更准确地说,是知音的人能从所发之音、或者是制造声音的人所发出的声音中辩其性格、知其心情,”甜甜接着道,“听一个人行路运动、挥刀扬锄、搁放物件、咀嚼食物所发出的声音,便可知其性情大半。——听,那槐树上的鸟儿定是得到了食物,或是见到了它母亲。”
梁舟跑出去看了看,而后回来,“算你又猜对了了回!”众人听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甜甜依在讲解那些所胡编乱造的乐理,“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简直是些无用的狗屁膏药!”,梁舟实在听不下去,便在一旁皱着眉暗骂道。
“喂,舟儿哥,你要吃草不成?”甜甜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便喝住他道。
“嗯,没错,”梁舟看了他一眼,“我本不属牛的,可现在也跟了你变成牛了!
“哎呀,你真是没有造化!”甜甜叹道,“刚才不讲了一大堆的和谐吗?”
“可我——不需要!”梁舟笑了笑。
“舟儿哥,你就听一听罢,或许将来会有好处的!”敏儿望着梁舟,道。
“就是,今后可可姐揪你耳朵痛了,也知道怎样叫才顺耳一些。“梁怡笑着道。
可可听了有些尴尬,便傻笑着道:
“耳朵就你们揪吧,我只当评委。”
甜甜听了只后悔自己不该在可可面前让梁舟过不去,可木已成舟,没有办法,只得不自在地笑笑,而后道:
“咱们不早就说过今年暑假去野炊的么?我看今天天气好,不如出去看看。”
梁怡等也知林可的心思,便一口赞成甜甜的提议。可哪里知道,甜甜虽一边在后悔,另一边却又看了梁舟不顺眼。
“你就不知道换双运动鞋,待会儿摔了跤要人家背回来不成?”甜甜瞪了瞪穿着拖鞋的梁舟道。
“还没有到我家呢,”梁舟有些反感,“大家都还没有换鞋!”
正在这时,艺儿提着个包赶了上来,“要哪些炊具,大家数一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才理出了个清单。上午十点多钟,众人向两家的家长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便出了梁家湾,过了七星桥,到了另一块生之乐园。
“就在前面吧,那里有水。”敏儿指着前面百多米的地方道。
“嗯,终于快到了!”梁舟擦着汗,轻轻地舒了口气。
“我说你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大热天的,还带着领带!”甜甜瞅了他一眼道。
梁舟听罢恍然大悟,忙将领带取了下来,“帮我拿一下!”说着便将其递给了梁怡,自已则一边行走一边整着衣服。过了好久,梁怡见梁舟还不来取领带,便心想:“定是要我帮他拿到目的地,我可不能让他占便宜!”想罢便将领带挂在路旁一棵桃树上。到了那湾水边,众人都坐了下来。
“真不该走这么远!”梁舟懒懒地瘫倒在地上,“要热死人了!”说罢便要脱掉衬衫。
“这里不准光着身子!”甜甜喝令道,“大家都穿着衣服,就你不能穿!”
梁舟无奈地摇了摇头,“喂,梁怡,我的领带呢?”突然,梁舟慌忙地坐起来问道。
“自己不拿,我放在那边了,”梁怡道,“挂在桃枝上!”
“哎呀,也真不够义气!”梁舟叹着长气,忙爬了起来,“那可是我的半条命啊!”说着便匆匆地往回走去。待他走远了,甜甜便嬉嬉地笑着道:
“让他白累一回,领带我已拿来了。”
“要是我,可就要生气了!”敏儿笑了笑,“只怪有可可在,他不好对你们发怒!”
“梁怡,你到底放到哪儿了?”梁舟疲倦地跑了回来,焦急地问道。
“在我这里呢!”甜甜得意地笑道,“梁怡姐姐明明说挂在桃枝上,可你就不知道站着看看。”
梁舟不满地坐了下来,两眼直瞪瞪地盯着甜甜。
“怎么,你是不是想要?”甜甜故作怪调地道,“想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甜甜正在得意,忽然敏儿一把抢过领带道:
“我看舟儿哥也够忍得了,你就还给他吧!”说罢便将其扔给了梁舟。
“好了,休息够了就得开始工作!”梁怡站了起来,“今天谁主厨?”
“当然是敏儿姐了。”甜甜也站了起来。
“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人做一个菜,你们自己也还各做一个。”敏儿道。
“我看很妙,舟儿哥也不必专管洗碗。”艺儿道,“咱们开始吧!”众人都纷纷地站了起来,卷好衣袖,准备大干一场。
“舟儿哥,你先生火吧。”敏儿吩咐道。
“灶都没有……”
“没有就搭呀!”梁舟正在着急,忽然见林可已搬了一块石头过来。
“哇,可可还会石匠!”梁舟笑了笑,“我就作泥匠吧!”说着便蹲了下来,用树枝在泥地坎上掏了一个洞,而后将林可搬来的石头摆好。
“你两个呀,什么时候若困在了深山老林,准不会饿死的!”甜甜见了他两人搭的灶,嬉嬉地笑了起来。
“嗯,给别人作小工,十块钱一个灶!”林可笑了笑,痴痴地道。
“若是你呀,凭着那副嗓子,就可以让老虎送了美味付佳肴来!”梁舟也对甜甜道。
“哇,你们搭的灶倒挺专业的!”艺儿洗了菜过来,擦着手上的水道。敏儿和晓晓听说这边的灶已搭好,便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过来看个究竟。
“姐姐今后毕了业,也不用担忧找不到工作了。”晓晓看了也微笑着道。
“我还要出国呢!”林可道,“舟儿已经答应过了,说毕业后就到日本去的。”
“喂,你们今后准备怎么办?”甜甜看了看众人问道。见都不作答,便又道,“我会跟Jason去英国。”
“毕业了吗?”艺儿问道。
“他明年就要回国了,我可能会在那边完成学业。”甜甜道,“你毕业了就参加工作吗?”
“嗯,”艺儿点点头,“我就留在镇上教书。”
“敏儿姐和晓晓呢?你们还会读书吗?”甜甜问道。
“那还用说,她们早就立志考研了。”艺儿道,“梁怡一回美国,家里就只剩下我了!”
“好了好了,这是今后的事,”林可见众人都有些伤感,便笑着道,“走了还会回来,现在做了饭再说吧!”众人回过神来,又纷纷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忙碌先前的事情。
忙了许久,突然敏儿叫道:
“你们忘了带辣椒吗?”
“真糟,确实忘了!”梁怡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怎么办?”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喂,敏儿姐,”突然甜甜站出来道,“在泉水的上头,是不是有户姓刘的人家住在那里?”
“嗯,正好!”敏儿点了点头,“上去不过两百米。”
“要不去借些来?”林可道。
“那刘爷人虽好,可就喜欢玩弄人!”敏儿道,“说不准你生磨死磨他还不答应呢!”
“那就去偷吧,”染怡道,“有一个舟儿哥,怕什么!”
“嗯,我看是好主意!”甜甜捏着拳头道,“舟儿哥去偷,我来放哨!”
“若人家发怒了怎么办?”艺儿担忧地道。
“不会的,事后告诉他一声就行了。”敏儿道,“那你们得快一点!”
“那就去吧,”梁怡道,“咱们也去,看看舟儿的本事!”
林可听了好笑,“看你的样子,规规矩矩的,没想到还会作贼!”林可对梁怡道,“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
“迅哥儿他的可以偷八爷的枯桕树,我们就不能偷刘爷的红辣椒?”梁怡望着林可笑了笑,“不过这是头一回!”
梁舟等悄悄地绕到刘家园子里,可不妙的是,那蔬菜园被高高的篱笆拦着。
“要翻过去吗?”梁舟回过头来问甜甜道。
“嗯,快一点吧”!甜甜的眼珠转了转,“我给你看着,”说罢便左右走动了起来。
梁舟也环顾一下四周,而后便怯怯地沿着一棵树桩爬了进去。半晌出来,刚爬上篱笆顶,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叫道:“捉贼啊!”梁舟听了一惊,手里不禁慌了起来,最后竟只抓住了几根细枝枯条,——只听“叭”的一声,梁舟便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我说姐姐,你也真会开玩笑!”晓晓见到梁舟的样子,便责怪林可道。甜甜也听到是林可吓唬他,心里虽有些担心,便却没有说出来。
“你不要紧吧?”林可惊慌地上前扶着他道。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梁舟说着便站了起来,摆了摆左腿,觉得并无大碍。站在一旁的甜甜见他右腿没有扭着,方才稍微放了些心。艺儿等先是虚惊一场,后来见他没事才舒了口气。
“快走吧,若遇上了刘爷,定又要听他一阵嘀咕。”敏儿催促道。
“那就走吧!”梁舟故意靠在林可的肩上。林可也知他是耍赖,便佯装着扶他走到做饭的地点。
“都是我的错,差点儿坏了大计!”林可道。
“若舟儿哥给摔坏了,看你怎收拾!”梁怡笑了笑道。
“若他赖着不走,咱们就背他回去吧。”林可笑了笑,“幸好没事。”
“现在该你们做菜了。”敏儿一个人在灶旁忙碌了一会儿便道。
“那我先来吧。”甜甜说着便跑了过去。敏儿洗了手,擦了汗,便也来了这边。“晓晓你笑什么?”看见晓晓一个人发笑,敏儿便好奇地问道。
“刚才的事,我倒想好了一道曲子!”晓晓道。
“说来听听!”艺儿说罢便凑了过来。
“宫调是[正宫],曲调是[醉太平]。”晓晓说罢便道:
哥哥姐般般劣,草草树殷殷切。突然个想到调味缺,越墙红椒窃。舟儿哥作贼手足越,甜甜妹哨岗左右折,可可姐观景嬉笑吓;梁上君落也!
“妙句!”梁怡听罢赞叹道,“梁思成和林微音一个是梁上君子,一个是林下美人,我看舟儿哥和可可姐,也堪称是绝配了!”
“嗯,林下美人林下吓,梁上君子梁上跌!”敏儿笑道。“
众人听罢大笑。正在这时,甜甜在那边叫道:“敏儿姐,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