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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东山再起:不停步就能强大(1)

我闭着眼睛看着这美丽世界,发现了这美丽世界的另外一面,我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个我本应更早明白的道理:一切不但有天数,也有规律,不管是幸福快乐还是获得金山,只要我们顺应规律就一定会得到。

这算是我最真实的体会了:“不贪不怕,走遍天下;不缓不急,所向无敌。”

我记得很多事情,我记得我从二楼包房走到一楼出口一路上每个服务员的表情,我记得玻璃门上哪个地方有个什么形状的污渍,我记得门口哪个地方的地砖碎了一块,哪个地方有一滩水,我记得肖总和张姐没有开车回去而是分头打车离开,我记得我努力地掏出钱包想付出租车费却因为没有力气而瘫倒在地上,我记得李有喜扶住了我并接住了从我手里滑落的钱包,我甚至能看到钱包里女儿在照片上冲我笑。

然后我身子一软,要往地上滑,钱老板和李有喜一左一右扶住了我。

然后钱老板给我端来了一把椅子,他们扶着我坐下,然后李有喜和钱老板去了总台结账,然后李有喜走了回来,然后他把我扶了起来站路边等出租车。

为了方便操作请肖总吃饭的事,我住的地方就离钱老板的饭店几步之遥,但这几步之遥也不得不打出租了。

我记得我们站在路边等车时吹在我身上那凉飕飕的风,我记得路上的行人有多少个,他们是什么表情,我甚至在心里分析他们是干什么的、什么性格,彼此间是什么关系,现在要去哪里,因为什么事走在这个时候的这个地方。

即使醉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没忘了干这些事,这些动作已经成了我的本能溶入了我的血液,成了我的爱好。

我记得李有喜扶着我回了宾馆,我记得我进了宾馆,我记得我进了洗手间把手伸进咽喉想把酒抠出来,我记得我没成功,我记得我开始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那种心窝窝里的火热比以往任何一次醉酒都来得强烈和恐怖。我冲李有喜说出了这句话:“送我去医院。”

之后我就人事不省了。

但是我还是能看到自己,我闭着眼睛看到了自己,我看到自己被李有喜搀扶着去医院,我确定我是闭着眼睛的,但我似乎又有意识,我看到自己上出租车的时候连腿都抬不起,李有喜帮我把腿提起送到车上。

我飘浮在半空看到我被李有喜拖进医院,我能看到医院走廊墙壁瓷砖上的淡蓝色小花,我甚至在心里想了一下这小花还画得蛮漂亮,我能闻到医院里特有的味道,进入病房的时候,我能看到病房里有多少张床多少种摆设,接下来没多久我还看到了护士的脸和她手上的针。

这一切我都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看到的,我确认。

我以为自己死了,或者自己将要死去,我存在于死后的世界,或存在于将要死去的世界,想起电影里也演过这种场景,我更害怕了,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

飘在半空我从没那么害怕过,我不怕死,但我很怕在这个心愿未了的时候死去。不管是谁掌控着这世界,我都想对他说: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只要一年,我要一年的时间把想做的事做完,一年过后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和他谈条件:你让我身体健康,我助你普度众生。

我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还知道一切自有天数,但我就是做不到让该我承担的压到我的家人身上,我还做不到哪怕在心里想象一下女儿的孤苦。

上天入地神仙诸佛,这一切不管是谁赐于我的,想让我死,你最多把我整死;想让我悟,我就甩甩自己的脑袋努力悟。但想要用这种方法来逼我低头认输、跪地求饶,不可能,因为我知道我认输你也不会饶我。

半梦半醒、如癫似狂之间我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有谁,还有谁能把我打败?

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哪怕嘴里含着鲜血,五脏六腑都已移位,哪怕我站都站不稳,我也会再站起来,你尽可以打死我打残我,把我锉骨扬灰碎尸万段,但想让我认输?没门。

亵渎神灵?就算这世界真有神灵,他会怎么想?我是个父亲,我就以一个父亲的心态来揣摩一下神灵吧,如果他真在的话。

如果我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灵,我更喜欢的是那些聪明伶俐,虽然有时不那么听话,个性鲜明、自主自强,能帮我普度人生的孩子,还是那些跪倒在脚下的只知唯唯诺诺,只求得到,或只想付出少量而想得到大量的信徒?

更何况,我根本就不认为这世界有那无所不能的神灵。

如果我真死了,我想对女儿说:爸爸爱你。如果我真死了,我想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说:我也爱你们,对不起。如果我真死了,我还要对这个世界说:我来过,我走了,我有遗憾,我没有后悔。最后,我还要对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意识或许真有另一种体现或确实存在另一空间,我想,人死后说不定真是这样或开始是这样的。

然后,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痛苦。

有一种痛苦叫生不如死,毫无疑问,醉酒醉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生不如死。脑胀,胀到你的生理极限,肚痛,痛到你的生理极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动不动就呕吐,哪一样都在挑战你的生理极限。

如果我得了一种这样的病且没有了希望,我想我会自我了断,选择死亡,不一定是承认失败,也有可能是维护自己的尊严和节约别人的时间。

痛得最厉害的时候我却在大笑:原来我还活着。

我看到自己在医院吐了七次之多,我看到并记得自己被李有喜搀扶着换房间,因为原来那房间被我吐啊吐的,太脏了。

然后我想起了很多人,我认识的甚至见过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一晃而过,唯有女儿的脸停留了片刻,我对女儿说:“女儿,妈妈带你去医院吗?”我笑,一家三口全在医院。我又问:“看病现在的结果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要和爸爸一样也这么痛,永远也不要。”

我再一次和神仙诸佛商议:我愿意承担我女儿所有的痛。

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以前走过的和这一年来走过的路,恍惚间明白:人生就是大着胆子往前走,成功也是大着胆子往前走,第一步,第二步,然后是第三步,其中有摔倒甚至有死亡,但人生就是这么一步步地往前走。

只要不停步不懈怠,不管你朝哪个方向,不管你走了多少错路死路回头路冤枉路,只要你不死,你还在战斗,你就一定有收获,你也一定能找到你想去的地方。

我们跑完步后会出汗,出完汗后身体得到了锻炼,然后让自己身体健康,为自己的寿命加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分;我们在一个地方摔过一次跤,再次路过的时候会本能地回避;我甚至相信我们做过的每一件事都会在人生长河里留下痕迹,并因为那些不起眼的一个个小步成就我们阴差阳错或意料之中的大步。

是的,只要我们迈出去一步,就一定会有一步的收获,不管这一步在你眼里是对是错,是有意义还是没意义。只要我们不断地走,不停步,我们就能看到风景,这就是生活。只要我们不断地走,不停步,我们就能强大。

或者,这就是成功。

我闭着眼睛看着这美丽世界,发现了这美丽世界的另外一面,我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个我本应更早明白的道理:一切不但有天数,也有规律,不管是幸福快乐还是获得金山,只要我们顺应规律就一定会得到。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醒来,醒来后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味道不错。”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睁眼之前,我就在脑海里想是不是该幽自己一默。

李有喜有点哭笑不得:“你把我吓坏了,不是医生说你没事了,我真要和嫂子说你现在在医院了。”

我想,女儿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问:“她打电话过来了?”

李有喜点点头:“不过我没敢告诉她你喝醉了酒在医院,我说你在和客户谈生意,等你谈完就会给她回电话。”

我躺在床上没法点头,我抿了抿嘴告诉他做得很对:“帮我把电话拿过来。”

李有喜递过电话后就出去了。我拨通了老婆的电话,深吸了口气:“宝宝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婆说:“还好,医生说不是很严重,能治好,不会有后遗症。”

我放下了心来:“那就好。”又问:“治疗过程很复杂么?宝宝会不会很辛苦?”

老婆的口气很平淡:“也还好,几个疗程就能治好。”想了想,我说:“让她吃点苦也好。”

老婆转变了话题:“你那边怎么样?”

我心说和你还有女儿一样也在医院待着呢,我有感而发:“最难熬的时刻已经过去,你放心,以后我们的生活会一年比一年好。”

老婆说:“嗯。”

头一次不知道该和老婆说什么,我想了想,问她:“对了,家里的房子建得还顺利?”

老婆说:“很顺利,已经开始钉第二层的模板了。”

再次深吸了一口空气,觉得有如重生,觉得每一口空气都是甜的,觉得和老婆说着这种简单的话都是种幸福,觉得每一种体会都能让我感受到十足的快乐。

我说:“给我点时间,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婆还是三个字:“我知道。”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叮嘱了我一句:“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注意身体,你要保重自己。”

喉咙有些发干,但我还是淡然道:“我会。”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切突然复归平静,肖总消失了,张姐没了电话,就连在QQ上时不时露面的小林也像是忙了很多似的,多数情况下都不在线。

一切平静得就像是冻住了,我知道关键的时刻就是这样,我现在只需要也只能做一件事——等。

我一切如常地打电话开发新客户,或和积攒下来的老客户聊聊天,或时不时跑到老邓那里去喝喝茶,或跟着工厂的车子去送货,再不就是打几个电话回家,听老婆唠叨一下女儿的趣事和治病的进展情况。

有一天我却心绪不宁,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就像刚经历过的大醉初醒。连李有喜都看出我脸色不对,问道:“陈总,你是不是生病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是,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我喘了口气,“累到了极点,累到了极致。”

李有喜有些不明白:“这几天我们没干什么啊,连电话都没打几个。”

我说:“这半年过得实在是太累了,现在看到一点曙光,以前靠一股气压着的劳累突然冒了出来,”我摇了摇头,“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我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点,肖总和张姐这样的人出招反倒容易揣摩,就像下围棋下象棋,对于很多情况都有了定式,不按定式下反倒不正常。

我知道肖总和张姐会选择这个定式:我愿意在所有的选择里选一个最具能力最真诚最负责任的人当我的合作伙伴。

我竟有些恐惧于可能将要到来的成功,我竟有些不舍这炼狱般的生活,因为我切切实实地看到它给我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好处,如果我回到了阳光中,我还会这般努力拼搏,有这么多的收获吗?

李有喜说:“我有点不明白。”

我自顾自地说:“一个人做成一件事,或者说想成功,真是不容易。”李有喜说:“我知道。”又说:“你去里面睡一会儿吧?”

我说:“嗯,我也很想放松一下了,真的想放松一下了,我真想放自己半年假去全国各地走一圈,看看人看看风景。”

李有喜说:“嗯,就应该这样。”

朝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我倒向了沙发,说我生病了我随时可以一跃而起,说我正常嘛但又动都不能动一下,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也没有,想睡一觉逃避这种空虚和失落感,但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我这是怎么了?我问自己。

原来人真是靠一股气撑着的,而我压制了太久这股气,只要稍稍动了一点点松懈的念头,那股暴虐之气就会像高压锅上钻了一个孔一样狂奔而出,它的力量之大居然能让我摇摇欲坠。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但对我来说这才是最累的一刻。我不经历也不会知道,原来在成功之前我还要品尝一下这样的滋味。

肖总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办公室睡觉,他说:“陈生,今天来Z城办点事,刚好路过你公司。”

为什么都喜欢用这种借口呢?

我一跃而起,知道他给我打电话就一定有原因:“过来坐坐?”他回答:“我现在就在你公司楼下。”

我跳了起来,不想让肖总看到我公司的简陋,我说:“我马上下来。”

楼下的茶庄里我们叫了一壶铁观音,肖总说:“如果我对你说,有人报出了一个比你还要低的价格,你信不信?”

我没给自己时间考虑,我也知道在肖总面前我不能考虑,抬头看到肖总眼睛的同时我回答:“信。”

肖总悠然自得、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为什么信?你难道不怀疑我这个时候还在压你的价么?”

累了倦了,不想再斗智斗力了,我干脆来了一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反正我信。”

肖总笑了,问我:“那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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