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女演员是——表演系大二的林若瑶！”
报告厅里掌声如潮，其中还夹杂着兴奋的口哨声。
林若瑶上台领奖。她今晚穿的是运动裤和披肩外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恰好和《静雪》中临近结尾时，女主角和男主角分来的那场戏里的穿着一模一样，显得简洁而又精巧。
上台之后，林若瑶接过奖状，站在麦克风后面说道：“感谢组织此次微电影大赛的学生会和……”
台下，徐德荣撇过头，对身旁的言灵悄声道：“颁奖仪式、获奖感言……他们还搞得真特么像一回事。”
言灵耸了耸肩：“认真是好事。”
徐德荣：“不行，以后别带我来这种场合，现充的光亮太耀眼了，我等阴暗宅男承受不住。”
言灵：“没事，多经历一下自然就习惯了。”
徐德荣：“我估计等下你就得上去领最佳男演员奖。影帝，感觉怎么样？”
言灵：“这事还不一定吧……”
徐德荣连连摇头：“开玩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拿影帝？其他人的片子，说实话，我黑他们不单纯是黑，是真的看不下去。有些人也许很有才华，但是光顾着任性，完全没考虑观众的口味。还有些人干脆连一丁点才华都没有，拍出来的东西不仅无聊，还特别浅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片子在预算上碾压他们，所以拍出来的效果也是碾压。”
林若瑶的感言结束了，接下来是最佳男演员。
所有人屏息以待。大报告厅里的气氛颇有些压抑。
“最佳男演员是——言灵！”台上颁奖的是一位师姐。也许是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太过激动，她忘了念言灵的年级和专业。
在女生们连成片的尖叫声中，言灵走上台，步履和神态与平时没有两样。
上台之后发言之前，言灵扫了一眼台下。数不清的面庞，数不清的视线。
“感谢大家。林若瑶师姐在我之前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所以我就不多嘴了。总之，感谢每一位支持我们的老师和同学。嗯，就是这样。”
然后言灵就下台了。
“怎么这么快？”
“他讲得好简短……”
许多人还在议论。而最后的大奖已经近在眼前了。
果不其然，颁奖的师兄念道：“最佳微电影是——静雪！”
幕布上播放起了《静雪》的剪辑片段，以及某位师姐柔和的介绍……
刘虚清满面微笑的站起身，却在听到言灵的声音时，表情定格了一下。
“我先出去一下，透透气。”
……
“你在想什么呢？”卓韵走到言灵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两人在报告厅所在的教学楼外。相比于报告厅里面的人声鼎沸，外面的清净让人压力大减。言灵出来之后没多久，卓韵也跟着出来了。
“很重要的问题，可以说性命攸关……”言灵转过身。
卓韵看到，言灵虽然嘴上说得很严重，他脸上的微笑却显得颇为轻松。
言灵接着说：“我在想，电影这一类的作品到底是怎么让观众产生信仰的？产生的方式和途径有什么限制条件？是不是只有电影这类作品能够激发观众的信仰？别的东西，比如说戏剧、魔术、音乐之类的，能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这些问题我也不知道……你在探寻新的收集信仰的方式？”
“是啊，”言灵点了点头，“相比于敌人，我们已经落后得太多。要想在实力上反超敌人，只能找新的途径。”
卓韵：“所以……你打算进军娱乐圈？以你的相貌，还有你在这次拍电影的过程中体现出的才能，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言灵断然道：“不，我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中。而且作为一个娱乐明星的话，很可能对积累信仰产生很不好的影响——群众们对娱乐明星的观感其实并不是很正面。”
“那你打算怎么办？”
卓韵刚问出口，心头便猛然跳了一下——她注意到言灵的嘴角上翘，露出了非常诡异、明显不怀好意的微笑。
言灵微笑道：“所以说，这种时候就是本教主的使徒登场的时候了。”
卓韵冷笑以对：“你嫌烦不想当明星，所以就让我去当明星吗？这就是你今天晚上思考了这么长时间得到的结论？”
言灵：“不，没这么简单。我打算成立一个文化工作室。首先，我得看看收集可以用哪些方式，再决定参与哪些行业。”
卓韵：“万一音乐无法激发听众信仰，我不就没用了？”
言灵笑了笑：“音乐肯定可以的，所以你恐怕要做好当歌星的思想准备了。不过和那些为了商业利益而奋斗的歌星不同，你的自由度肯定更高。”
卓韵作对似的反问：“那要是万一不行呢？万一，音乐就是没有电影的效果呢？”
言灵：“你知道学校最近要举办校园歌手大赛吗？这不就是个非常好的实验机会么？”
卓韵顿时有些无语了。半晌之后，她才说：“您还真是顾虑深远呢……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会出来找你说话？”
言灵一摊手，道：“没，我本来是打算等颁奖仪式结束之后跟你说一下的。”
卓韵：“所以说我要开始为歌手大赛做准备了吗？”
“你还需要准备么？以你的嗓子，轻轻松松就能出头吧？对于我们这些经过信仰改造的人来说，相貌和声音什么的都不是问题。”说着，言灵伸出手摸了摸卓韵的脑袋——前些天他在喀纳斯摸陆璐的头摸惯了，而此时看卓韵气嘟嘟的样子也挺萌，于是他不禁手贱了一下。
卓韵没有躲，反而面带嘲讽的微笑，道：“信仰改造是什么东西？你的容貌经过信仰改造了吗？”
“……你没有么？”言灵愣了一下，反问道。
卓韵脸上的笑容更甚。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腮边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少女说道：“当然没有了啊……我天生就长成这样，嗓子什么的也都是天生的……呵呵呵，是不是让你很遗憾、很尴尬呢？”
言灵摸人家头顶的那只手在空中定住了。
卓韵转身走了，面带微笑，嘴里还哼着小调。
“多嘴就是作死啊……”言灵长叹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