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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肖来历与排序(1)

昼闻空箪啮饥鼠,晓驾赢牛耕废圃。时才虎圈听豪夸,旧业兔园嗟莽卤。君看蛰龙卧三冬,头角不与蛇争雄。毁车杀马罢驰逐,烹羊酤酒聊从容。手种猴桃垂架绿,养得鹃鸡鸣房角。客来犬吠催煮茶,不用东家买猪肉。

——宋·朱熹《十二生肖诗》

关于十二生肖的来历和排列,不同地区有不同地区的传说,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故事,有民间开心的笑谈,也有文人墨客的笔墨渲染,有贬恶扬善的寓言,也有富有文学意味的描述,当然,都是想象中的传说。因为十二生肖原本就是虚无缥缈无中生有的事情,是中国古人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强加于动物的。

在中国古人汪洋恣肆的想象发展中,生肖座次的排定绝非一朝一夕,也不是一代人完成,甚至不是一个朝代完成的。最初,生肖的提名并非是十二种,也并非如今的十二生肖,而是经过优胜劣汰,最终才定额定员并定位,传至今日。

生肖来历说法多

关于十二生肖的来源,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学者们的研究结果,都有多种说法。归纳起来,有如下来历说。

一、生肖地支同源说

有人认为生肖与地支同源,能够追溯到史前的传说时期,《史记》中所载黄帝“建造甲子以命岁”、“大挠作甲子”就是这类说法的根据。学者们认为这里所说的甲子就是指的十二生肖。

有学者发现十二支的古字里隐含着生肖的信息,他们将十二支与十二生肖古字相比拟,发现十二支的古字形与十二种动物有一些关系。精细察看能够发现其中确有大同小异之处。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中即讲到“巳”字为蛇的象形,同样的还有“亥”、“豕”。近人还验证甲骨文、金文中地支字与生肖字有相近之处,令人猜测十二支或许就是十二生肖动物的象形字,

因为十二支子丑寅卯容易

记混,民间便用十二种动物替代,以动物来借代序数符号,与地支相配,成为纪年的符号系统。

也有人认为,十二支

不可能是十二种动物的象形字,由于十二支在殷商时已纯熟运用,而生肖是春秋期间才发生的。倘若在造字之时,地支便与生肖相关的话,生肖就是与地支同时发生了,这是不可能的。

学术界公认的是,生肖的发生晚于十二地支,但也与十二地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有些学者认为,生肖是对十二地支的附会,古人挑选了十二种动物作为替代十二地支的符号,二者是同源的。

二、外来说

有的学者持生肖外来说的观念,提出十二生肖是由古巴比伦传入中国的。持这种观念的代表有郭沫若,他在《甲骨文字研讨·释支干》中讲:“十二肖象于巴比伦、埃及、印度均有之,然均不甚古,无出于西纪后百年以上者。意者此始汉时西域诸国,仿巴比伦之十二官而制定之,再向四面传达者也。”此论认为,生肖为中东地区居民模拟巴比伦黄道十二官而制定,其传入中国的时间,当在汉武帝通西域之时。此观点有争议,见仁见智,很多学者并不认同,他们经过大量的文献材料考证认为,生肖来源于中国,是华夏先民动物崇敬、图腾崇敬以及早期天文学的结晶。

三、北方游牧说

清代学者赵翼则以为,生肖最早源于我国北方的游牧民族,他在《陔余丛考》中说:“盖北俗初无所谓子丑寅之十二辰,但以鼠牛虎兔之类分纪岁时,传播于中国,遂相沿不废耳。”(参见清·赵翼《陔余丛考》)

赵翼认为,十二生肖是北方游牧民族的风俗,尽管北方民俗最初并没有子丑寅十二辰,但有鼠牛虎兔之类纪岁风俗,这一风俗传播到中国(中原地区)于是沿袭下来。

四、每草青为一岁说

有人认为,十二生肖的产生,有着天文学的背景。在原始时代,先民们体验着寒暑交替的循环往复。宋代洪皓《松漠纪闻》载:“女真旧绝小,正朔所不及,其民皆不知纪年,问则日‘我见青草几度矣’,盖以草一青为一岁也。”

宋代孟珙《蒙鞑备录》也记:“其俗每草青为一岁,有人问其岁,则日几草矣。”

五、十二次月圆说

有天文爱好者通过观天发现,月亮盈亏周期可以用来丈量岁的长短,发现十二次月圆为一岁。

这一发现,是初期历法的成果之一,“十二”便视为传达天意的“天之大数”。天干需地支为伴,日月相对,天地相对,就非“十二”莫属了。

六、十月历法说

有专家认为,十二生肖与彝族“十二兽”纪日及“十月历”法相关。寓居于四川大凉山地域的彝族,有以十二兽纪日的历法,他们以十二种动物纪日,今日为鼠日,明日为牛日,以此类推三轮为一个月,计三十六天,一个月三十六天,一年便为十个月,这就是后来的“十月历”法。

十二属相纪日的十月历法发生于夏禹时期(参见刘尧汉著《彝族社会历史考察研讨文集》),与原始的图腾崇拜相关,汉族十二生肖是受“十月历法”的影响,彝族十二兽历后来发展为十二生肖。

七、驱傩仪式说

傩大概发生于周代前后,大傩仪式中的主角是方相氏和十二神兽。驱傩舞蹈选中十二兽,是原始人对动物崇拜心理的表示。

由是,原始人的傩仪式和傩舞等原始舞蹈,也成了十二生肖产生的一个来源。大傩仪式上选中的十二兽也称十二神,是为照顾一年十二个月份,以求月月安全,驱除四方疫鬼,照顾十二个方位的。

对十二个方位的照顾当然关涉到十二支,于是与十二生肖挂钩,在驱傩仪式中的十二属相被派上逢凶化吉的用场。

由此能够看出十二神兽、十二生肖是一脉相承的,它们共同的根源都是原始动物崇敬。

八、玉皇大帝选拔说

据民间传说,玉皇大帝下令普召天下动物,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选拔动物,这些动物就成为了后来的生肖。

九、图腾崇拜说图腾是生肖的宗教基础

十二生肖的宗教思想基础是图腾。清代学者严复于1903年译英国学者甄克思的《社会通诠》一书时,首次把“totem”一词译为“图腾”。

严复在按语中指出,图腾是群体的标志,旨在区分群体。并认为中国古代也有与澳大利亚人和印第安人相似的图腾现象。运用图腾可以解释一些神话、古典记载及民俗民风现象。

什么叫图腾?图腾就是原始人迷信某种动物或自然物同氏族有血缘关系,因而用来做本氏族的徽号或标志。

当代有学者认为生肖正是来源于原始时期的动物崇敬即图腾崇拜。十二种生肖动物,是人们在动物崇拜的原始观念影响下虚构的用来纪年、纪月的兽历。

在原始社会生产力低下,知识有限的状况下,古人对与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动物发生一种依靠感,如需要马载人,牛耕地,鸡报时,犬守家,羊用来杀了吃等,对损害人类平安的动物,则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如看到虎、蛇就躲开,对一些超越人类的动物器官产生崇拜感,如狗的嗅觉,由此导致了人类对动物的崇敬。

图腾观念形成了十二生肖观念。居住在云贵川三省交界处四川大凉山地区的彝族,至今仍保留了丰富而又历史久远的天文学知识,他们以十二兽纪日,今天是鼠日,明天即牛日,虎日赶虎街(集市),猪日赶猪街。有些地方建十二兽神庙,每年举行祭礼活动,在肃穆庄严的气氛中跳十二兽神舞蹈。

白族虎氏族认为其始祖为雄性白虎,虎不会伤害他们。当要出远门时,一定要选在属虎的那天(寅日),认为只有这样,做事才会吉祥如意。有的人从远方回来,也一定要算准日期,

只有虎日才进门槛。中国的龙,具有图腾的基本

特征,它是各民族共同崇奉的图腾神。在《说文解字》中解:“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大能小,能长能短,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渊。”传说炎帝、黄帝、尧、舜和汉高祖刘邦的诞生及其形貌,都与龙有关,是龙种、龙子。

古越人也以为自己是龙种,故

断发纹身,以像龙子。直至今日,

我们还常说“龙的传人’或“龙的

子孙”,这些都是祖先图腾观念的延续。至于龙图腾神观念,更为普遍,大多数民族都曾把龙视为保护神。野猪神是北方狩猎民的崇拜对象,在满族中列为大神,说它身比山高,鬓毛如林,山里的沟谷都是它的獠牙所害,它是部落守护神。把牛视为远古创世神兽的有纳西族。在纳西族《东巴经·创世纪》中记述了这头在大海中巨卵孵出的神牛。它角顶破天,蹄踏破地,造成天摇地动,由纳西族人始祖开天七兄弟和开地七姊妹将它杀死,用牛头祭天,牛皮祭地,肉祭泥土,骨祭石头,肋祭山岳,血祭江河,肺祭太阳,肝祭月亮,肠祭道路,尾祭树木,毛祭花草。于是,便有了晴朗明亮的天空日月,才有了万物生长的清静世界。从此,牛才作为神圣物用来做祭圣物,用来做祭祀天地山川的牺牲供品。纳西族十分崇敬牛神。蛇是古越人的重要图腾之_,后来演化为神。清吴震方《岭南杂记》说:“潮州有蛇神,其像冠冕南面,尊日游天大帝,龛中皆蛇也。欲见之,庙祀必辞而后出,盘旋鼎俎间,或倒悬梁椽上,或以竹竿承之,蜿蜒纠结,不怖人,不螫人,长三尺许,苍翠可爱。……凡祀神者,蛇常游其家。”江苏宜兴人将蛇分为家蛇和野蛇,分别称之为“里蛮”和“外蛮”。所谓家蛇,指生活于住宅内的一种蛇,常盘绕于梁、檐、墙缝、瓦楞、阁楼的一种无毒蛇,共约三尺许。人们认为家蛇会保护人,家有了家蛇,米囤里的米就会自行满出来而取之不尽。牲畜为何排在人的前面古代每年正月初七日以前为“六畜日”,初一是鸡日;初二是狗日;初三是猪日;初四是羊日;初五是牛日;初六是马日。六畜排完了,才轮到初七是‘‘人日”。为什么这样排呢?古代民间《农家杂事》一书,说此种排法有三种讲究:一说是按人类驯服六畜的次序排,鸡最先驯养成家畜,狗次之,其他依次类推。二说是按六畜的大小排列,鸡、狗体积较小,排在前面,牛、马体积较大,排在后面。

三说是按六畜和人的远近排列,民俗说,没有鸡狗不成家。老人们认为鸡、狗可以捡食家中撒掉的粮食,为主人消灾免罪,所以鸡、狗都养在屋里,接近于人。猪、羊次之,牛、马则另有栏和厩,离居室最远,所以排在最后。

古代神仙故事里说,汉朝的淮南王刘安成了神仙(其实他是因谋反被迫自杀的),飞升到天上去了,连家里的鸡狗都一起带到了云中。俗语所谓“—人得道,鸡犬升天”,从没说过猪羊牛马跟着主人升天的故事。

为什么人排在六畜之后,牲畜反而排在前面呢?这是因为古人认为能创造工具,有思想的高等动物的人类要比低一等的动物出现得晚。这似乎合乎生物进化原理,因为假如世界上没有植物和动物,人类怎能生活呢?所以这些动植物必须产生在人出世之前,这大概是人日排在六畜日之后的缘故。

六畜日虽算不上是正式的节日,但旧时农家重视六畜,正月初,头几天按六日向猪圈、羊栏、牛棚贴红纸条、点香的风俗还是到处风行的。

还有的以天气的阴晴来占卜牲畜的兴衰,认为鸡日天气晴和,是年鸡旺,阴晦则鸡有灾病;狗日天气晴和,是年狗旺,阴则狗有灾病。余者类推。当然,这种卜算,未必科学,仅是当年农民的一种说法和习俗。

生肖排列有讲究

十二生肖的前后顺序又依据什么排列呢?原来,我国古代根据动物出没时间和生活特征,将十二种动物作为十二生肖,即每一种动物为一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一个时辰等于现在的两个小时,以十二种动物一一配对十二时辰。

老鼠排行第一(与“子”时搭配),以下次序为: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但计时并不从零点开始的,而是从深更算起:鼠:夜晚十一时到凌晨一时,是子时。这时候,老鼠胆量最大,活动最频繁,最为活跃。所以,子时同鼠搭配。

凌晨一时到三时,是丑时。这时候牛吃足了草,“倒嚼”最细、最慢、最舒适,牛正在休息反刍,所以丑时同牛搭配。

三时到五时,是寅时。这时虎四处游荡觅食。据古书载,这时候,老虎最活跃、最凶猛、伤人最多,因此寅时同虎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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