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最近出版的《陈洁如回忆录》也肯定蒋纬国是戴季陶与日本女子所生的儿子。陈洁如是蒋介石的第三个妻子,从1921—1927年,他们两人共同生活了七年之久。曾有一度,陈洁如抚养过蒋纬国,蒋纬国称她为“姆妈”。《陈洁如回忆录》中说,在陈洁如与蒋介石结婚不久,蒋介石就将纬国的身世告诉了陈洁如:“几个月前,我正在我们环龙路四十四号的总机关里,门铃响了好几回,我开门一看,老天爷——一位日本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那儿。我们立刻认出了彼此,因为她是我在东京时的老朋友。我立刻请她走进客厅。
‘美智子女士,你好吗?“我问她:‘什么时候到上海来的?快请进来。我去叫戴季陶下来见你,他住在二楼。你等着,他见到你一定又惊又喜!“这位妇人对我行日本式的深鞠躬,然后说:‘这个小男孩是戴季陶的骨肉,你觉得他像不像他父亲?“
她兴奋地坐下来。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大声叫着:‘季陶!季陶!你猜谁来了?是美智子来找你,她还带来了你的儿子!哈哈!儿子找爸爸呢!“我高兴的喊声传遍了整栋房子。
但我一看到戴季陶惨白的脸,不禁吓了一跳。美智子这个名字显然使他心烦,他悄悄地把我拉进他的房间,关上门,然后压低了嗓门说:‘我在日本的那段荒唐日子已经过去了。我曾经一度风流,但现在不愿再想起过去。如今我有自己的妻子和小孩,不能和美智子恢复以往的关系;我既不想见她,也不想见那个男孩,请你替我找个借口,赶快把她弄走,就说我不在——怎么说都行——只要弄走她就成,告诉她说你不知道我的地址,也不知道到哪那里去找我。“
你简直想像不到我当时有多尴尬,我问他:‘你真的不想见你的亲生儿子吗?是个很好的孩子!。
戴季陶不耐烦地摇摇手,皱起眉头说:‘我自己有家了——儿子、女儿,还有妻子!我再要美智子的儿子作什么?我人生的那个阶段已经结束了!你明白吗?弄走她!快弄走她!。
我垂头丧气走下楼,不知如何编出一个理由来应付美智子。我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人,因为当年她总是温柔优雅而和善。我试着不想伤她的心,所以走进客厅后就对她说:‘美智子女士,真是抱歉!季陶不在,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不要留下话给他!。我看出美智子沮丧得几乎要哭了。她有好一阵子没有作声,然后就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来上海是错了。我相信了那个男人的甜言蜜语,以为他真的爱我,所以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把他的儿子带来给他看。我以为我们可以恢复当年的关系——这是他离开日本时向我作的保证。现在我才知道这个团圆的美梦只是痴想,我只怪自己是个痴心的傻子。。她终于哭了起来。
我只好对她说:‘美智子女士,请别怪自己。只要你有耐心,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
‘耐心?。她对我苦笑一声,又失声痛哭了:‘别自欺欺人了,蒋介石。如果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愿意见,这表示他根本不想再要我们。可是他不该忘记自己在日本的革命岁月。当年他穷,我把自己的金镯子、金项链都给了他,帮他的忙,结果他这样报答我。这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相信了一个背信负义的男人,只能哭自己蠢。。
她抬头望着窗外,想遮掩住泪水,然后拿定主意说:
‘蒋先生,请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要自己的亲骨肉,我也不要!。说着她匆匆地吻了一下小男孩,便夺门而出。
她这个举动自然使我大吃一惊,我也追了出去。‘回来!回来!。我拼命叫,但终归徒然,她跑得太快了,所以一转上霞飞路,我就失去了她的踪影。站在街口,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何处去找她。”
上述绘声绘色的描写,不能排除作者故意编造情节的嫌疑,但我们认为,其基本结论——蒋纬国是戴季陶之子,是可信的。
蒋纬国终有弄清自己身世的一天
蒋纬国1919年过继给蒋介石时,年仅四岁。由于年幼,事实真相他自然无法知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蒋纬国慢慢听到了不少关于他身世的传闻。1942年,美国作家约翰.根室所写的《亚洲内幕》一书中专门写到:蒋介石元帅二子蒋纬国少尉,是国民党元老戴季陶先生之子,后过继给蒋介石。纬国读到这本书后,萌发了要弄清自己身世的愿望。
抗战时期,蒋纬国从德国、美国等国留学回国,在他到重庆的当天,就来到戴季陶家给他请安。久别重逢,一老一少特别高兴,两人说着话,蒋纬国情不自禁地将久藏心底的秘密掏出来,对戴说:“亲伯,你看过美国作家约翰.根室所写的《亚洲内幕》一书吗?”
“这……”戴不置可否神色很不安。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纬国会突然问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在国外读书时,也听到过不少有关我出生的传闻,人家都说,……都说我的生身父亲不是蒋介石,而是你。这是真的吗?我做梦都想搞清楚。”蒋纬国目光炽烈的望着戴,想得到出自戴口中的答案,以释内心的悬念。
纬国的话刚落,戴季陶突然站起来,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得十分紧张。在他的心中,亲情与理智正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剧烈搏斗。然而,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把纬国带进了书房,给了他一个很巧妙的答复。
书房的墙上有一张蒋介石半身照大相片,戴让纬国坐在书桌面前,然后,又找来一面镜子,架在桌上。纬国从镜子里,不仅能看到自己的影像,还能看到他身后墙上挂着的蒋介石的大照片。
戴季陶坐在纬国的对面,含笑而说:“孩子,你照看镜子,再左右比较一下,你是像我,还是像照片中的人。”
纬国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又看看端坐在他对面的戴,再转身细细地凝视着墙上蒋的照片。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两位长辈,除风度气质有所不同外,长得竟像孪生兄弟,以致他都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更像其中的哪一个了。就在那一刻,他产生了一个念头,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为外界的传言所困惑,再也不会去追索自己的身世了。对于这两位伟大的人物,他做谁的儿子都愿意。
然而,事实上,蒋纬国并没有放弃弄清自己身世的念头。1948年蒋介石在家乡修蒋氏族谱。有一次,蒋纬国偷偷地问修谱人,谱上有没有说明他的生母是谁?修谱人告诉他,蒋氏一房是蒋介石亲笔所写,谱上不仅没有注明蒋纬国的生母,而且蒋经国、纬国二兄弟统统记到了宋美龄的名下。原配夫人变成了蒋介石的“义姐”。其结果,蒋纬国又一次不得要领。纬国当时就说:“过三十年以后再说”。
蒋纬国去台以后,随着年岁的增高,认祖归宗的念头日益强烈。1985年蒋纬国打算出版一本披露自己身世的书《蒋纬国报到》。在书中,蒋纬国首次肯定他是戴季陶的儿子,真正与他有关系的兄长是戴安国。而蒋介石只是他的“义父”,蒋经国则是他的“义兄”。有关蒋纬国并非蒋介石亲骨肉的说法,由蒋纬国亲口说出,自然是石破天惊。这部书在五校完毕,即将付印之际,却被蒋经国下令封杀了。
虽然经历了种种挫折,蒋纬国公开披露自己身世的愿望仍然很强烈。1986年12月1O日出版的台湾《文化城》月刊,刊登了一张雕塑大师林艺斌受蒋纬国委托“恭塑”戴季陶铜像的照片。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习惯,私人塑像,一般就是家族之间的“慎终追远”,子孙为先祖立像。看来,蒋纬国在心里已经明确肯定他是戴季陶的儿子,只是囿于现实的环境,没有也不便明确宣布而已。
熊凤凰六六娶娇妻
据1935年2月1O日(星期日)上海《申报》及沪上各家大、小报纸报道:北京政府时期的第一任财政总长、袁世凯执政时期曾出任过国务总理的熊希龄,剃去了将近一尺长的冉冉长须,与复旦大学教授毛彦文女士于2月9日下午3时在上海西藏路慕尔教堂举行了婚礼。新郎66岁、新娘33岁,数百名亲朋好友前往祝贺。场面壮观,妙趣横生。熊、毛二氏,于当日下午6时在北四川路的新亚西楼大摆筵席,宴请贺客。
报界为此大发议论,云:以近古稀之龄,奏凤求凰之曲。九九丹成,恰好三三行满。登朱庭祺之庭,睹毛彦文之彦,双双如愿,谁云六六无能?
新婚之日,熊希龄得意至极,撰《定情曲》一阕:
世事嗟回首,觉年年饱经忧患,病容消瘦。我欲寻求新生命,惟有精神奋斗!渐运转,春回枯柳,楼外江山如此好,有神针细把鸳鸯绣。黄歇浦,共携手。求凰如谱新声奏,……天作合,得佳偶。
熊希龄于187O年出生在湖南凤凰县,故又别称熊凤凰。16岁时便中了举人,19岁时中进士,21岁点了翰林,和张謇为同榜。戊戌变法中因和江标等人合力推行新政,触犯了慈禧太后,慈禧下谕:“候补四品京堂江标、庶吉士熊希龄,护庇奸党,暗通消息,均著革职,永不叙用,并交地方官严加管束。”熊此后便留学日本,并赴欧美游历,后又步入政坛。清朝末年,曾任东三省财政监理官、奉天盐法道等职。民国建立后,被举为财政总长、热河都统、国务总理等。后退出政界,致力于社会福利事业,曾任世界红十字会中华总会会长之职。1937年12月25日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享年68岁,距与毛彦文女士结婚仅2年1O个月。
熊希龄元配廖氏,成婚不久即暴病而死。
熊希龄的老师、湖南沅州知府朱其懿,对其特别器重。见其新婚丧妻,深为同情,即作主将同父异母妹朱其慧许与熊希龄,过去的师生关系成了郎舅关系。
朱其慧毕生提倡平民教育运动,且热心于慈幼恤贫事业。她创办的北京香山慈幼院规模较大,成绩显著。然而不幸于1931年3月25日患脑溢血身亡,终年仅55岁。
朱其慧去世时,熊希龄已58岁,一度无续弦再娶之意,独自鳏居了几年。孤独的生活使他深感内助无人之不便,特别是后来不断生病,更觉鳏居之苦。在朋友的劝说之下,始有续弦之意。多方牵线,总没有物色到理想、适合的人选。有一天,朱其慧的族亲朱庭祺到熊府向熊希龄谈起毛彦文女士,问他行不行。
毛女士当年32岁,系美国密西根大学教育学院毕业生,完成学业回国后历任复旦大学、大夏大学和暨南大学教授,因与熊希龄的内侄女是同学,以前常到熊家来玩,熊希龄很早就认识她了。朱庭祺一提起毛女士,熊便认为很适合,当即写信向毛彦文求爱,又托朱庭祺说合。不几天,熊希龄收到毛女士的回信,信中谢绝了“老伯父”的求爱。接到回信后熊希龄的求爱之心几乎吓退了一半。但他不灰心,再次写信给毛。毛女士第二次回信拒绝,不过信中称熊为“伯父”而没有了“老”字。熊希龄见有所突破,又鼓足勇气,紧追不放。情书封封,笔飞墨舞,翰林风味,跃然纸上。芳心终于在强大的攻势下为熊所攻占,毛彦文竟然接受了熊希龄的求爱,同意嫁给他。熊希龄得知这一消息之后高兴得跳了起来,很快与之商定择日结婚,毛女士只是提了一个条件,要求熊希龄把胡子剃光。熊氏欣然同意,当天就把长须剃去,顿时觉得年轻了很多岁。双方商定,婚礼定于1935年2月9日在教堂举行。为使婚礼进行顺利而不出差错,2月8日下午2时半,他们便到教堂去进行彩排。熊希龄身穿蓝袍黑褂,精神焕发,毛女士略加打扮,越发显得庄重大方。证婚牧师朱葆元亲临现场导演:入场、行礼、宣誓等礼仪一项不漏地反复训练多次,直到熟练为止。
66岁的“老伯父”娶了33岁的“贤侄”为妻,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奇闻一桩。亲朋好友赠联、赠打油诗不在少数。郑洪送了一幅对联高悬堂上:儿孙环绕迎新母
乐趣婆婆看老夫。
崔通约送的对联云:
老夫六六新妻三三老夫新妻九九;
白发双双红颜对对白发红颜眉眉。沈尹默的对联颇为引人:
且舍鱼求熊,大小姐构通孟子。
莫吹毛求疵,老相公重作新郎。
在新婚喜宴上,老相公熊希龄应亲友的要求,谈了他的新婚感想。他说:“各位所说谓我已老,殊不知所谓老少,不能单以年龄为准。老年人精神好,环境好,意志并不衰老,也可以和少年人一样的结婚。假如一个青年人精神不好,意志颓唐,时想自杀,他虽然年轻,亦可谓之衰老,那就不必结婚。”在座的人对他的这种论调颇感可笑。
然而,自然的规律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熊希龄虽然认为自己精神不老,但肉体的老衰则是事实,熊毛二氏结婚2年1O个月,熊心力衰弱而突然病逝于香港,时为1937年12月25日。毛彦文悲痛万分,曾撰写《沉痛的回忆》一文,叙述了自己才当新娘便为遗孀的哀痛心情,文中写道:“际此乱世日亟,烽火遍地,先生得长眠不视,未始非福。但我还要痛苦地活下去,缅怀前情,掩涕不已,来日大难,将何避免?”
马君武三走“桃花运"
马君武是民国早期政治舞台上的一位活跃人物。1881年生于广西桂林,19O5年7月加入中国同盟会。曾先后赴日、德留学。中华民国建立,出任临时政府实业部次长,以后历任护法军政府交通部长,孙中山非常大总统府秘书长,广西省长,段祺瑞内阁司法总长、教育总长,广西大学校长等职。其文采风流冠于一时,后人传为佳话。
穷书生仰息美人芳泽
马君武九岁丧父,家道中落。其母一心望子成龙,为人做些针线活供其读书。马君武矢志苦读,心无旁骛,一心求个功名。1898年,清廷废除科举,不得已进了原台湾巡抚唐景崧办的体用学堂,专读英文、算学。19OO年他从桂林千里迢迢赴广州求学,攻读法文。因生活拮据,晚上常在街灯底下自修。饿了就以野果莲实充饥。就在马君武束紧裤带苦读时,他陷入了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