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想了想,红着脸说道:“以后再说吧!”
“不行的,二哥让倩倩姐去做营业员呢!”柔柔连忙说道。
“那就算了!我也听二哥的啊!”江勇说到这里,对柔柔说:“今天你就睡在倩倩的家里,明天你回宾馆住吧!”
“那不行!万一魏森置回来,怎么办?”柔柔说道。
“魏森置今天肯定不会回来,因为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早就睡在人家的被窝里销魂呢!”江勇说道:“明天晚上有五、六个女人为他过生日,魏森置竟然摆上一桌花宴,坐拥这些女人争风吃醋。她们都在角逐候补夫人一职,如果你有兴趣,不妨也去凑一下热闹!”
“我不去!”倩倩对这件事将信将疑,但这种场合,她肯定不去!
“唧咿!唧唧唧唧唧!……”倩倩已经更改了手机铃声,她听到鸟叫声,她打开手机,她习惯性地一看,是个固定电话,她接听后,传来了魏森置的声音:“亲爱的,今天我喝多了,不回来了,早点睡噢!明天是我的生日,晚上一起吃饭!”倩倩一直没有回答,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话啊!明天晚上八点,有人来接你,我们去吃海鲜!不见不散!”接着嘟嘟嘟,电话挂了!
倩倩的电话刚挂,柔柔的电话响了!柔柔打开手机一看,笑道:“香港的电话?打错了吧?”她疑惑地接听电话,只听一个陌生人说道:“你是柔柔小姐吧?明早七点,要举行计委老头的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早上五点有人来接你!”
柔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是谁啊?”
“别问我是谁!第一,你的安全我们会保证。第二,计委老头的遗言我们要满足!第三,我们会顾及你的声誉!请你放心!”
“哇!”柔柔怎么还敢去遗体告别?她怎么还敢与他家人见面,她边哭边问:“六哥!为啥要我去参加追悼会啊?”
“谁打来的?”江勇一脸疑惑地地问道。
“好像是香港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柔柔担心地说道:“那人的口气听上去不容商量!让我怎么办?我要去开追悼会,还不让经委老太打死啊!”
香港人让柔柔参加计委老头的追悼会,太不可思议了!江勇心想:从目前看,他只知道有家境外的保险公司在暗中保护柔柔。据他推断,可能是计委老头生前为柔柔投了巨额人身险,但保险公司涉足大陆人寿险是违法违规的,难道是计委老头有国外护照,难道他在境外有巨额的遗产?然而,保险公司与计委老头的追悼会却无论如何也沾不上边,肯定不会是保险公司。那么,这个神秘的香港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其用意又是什么?江勇思索片刻后,说道:“柔柔,你别哭!我帮你问一问二哥吧!”他减速行驶,然后,拨通了黄老板的电话。“二哥!有人让柔柔明天去参加追悼会?你知道吗?”
“不可能吧?”黄老板似乎在思考,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手机里才传出他的声音:“你把详细情况再说一遍,我去问一下大哥!”江勇答道:“好的!他们说,第一,保证她的安全。第二,满足计委老头的遗言。第三,我们会顾及她的声誉!听上去没有恶意!”黄老板告诫道:“我明确告诉你,我们的观点是让柔柔幸福,让柔柔高兴,让柔柔快活地生活,这是老头的意思,也是大哥的意思。噢!说话不方便吗?回来我们在商量吧!”“我知道了!”江勇挂上手机。
倩倩隐约听到了黄老板的讲话。她知道,他们所指的老头是计委老头。如今老头已死,他们依然忠于承诺,是为情,是为义。这种情义,在这个市场经济的社会里少之又少,她肃然起敬。这时她想起魏森置,想起了黄老板的忠告。突然之间她对魏森置那份痴情,渐渐淡漠了。她现在相信魏森置是在欺骗她的感情,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她也无需要去验证。此刻,她要关心的是柔柔。“怎么啦?大叔说啥?”倩倩问道。
“没啥!你们放心吧!”江勇笑了笑说道:“明天的追悼会我和几位大哥也要去,我们也会保护你!到家了,你们上去吧!”
车子一个拐弯,进入一家小区。江勇下了车,递上名片,对她们说:“有事打我电话!”
“好的!”柔柔和倩倩来到了房间后,也顾不上唠叨,两个人先查有没有录像器材,再找光蝶,却什么也没找到,但柔柔仍然不放心,她怕魏森置像马大帮一样躲在空调的架子上,又跑到阳台上去找。到了阳台上,她发现六哥江勇的车还停在小区。她痴痴地看着楼下,伫立在夜幕之下。许久,她听到屋内倩倩焦急的喊叫声。她连忙跑进房间,动情地说道:“倩倩姐!六哥为了我,还没走呢!万一他不小心睡在车里,生病怎么办?”
“你打个电话,让他上来睡吧,我们有二间房!”倩倩说道:“他不能睡在车里。快!你打个电话,万一他开空调睡觉,麻烦就大了!”
“汽车上开空调睡觉是要死人的!”柔柔立即拨打电话,可是对方始终忙音,柔柔性子急,冲着倩倩说道:“那我下去叫他!”
“你不能去!你是列入国家的“保护动物”!我去吧!”倩倩二话没说,冲了出去!
倩倩刚走,柔柔的手机响了。
“喂!你是谁啊!”柔柔疑惑地问道。
“是柔柔小姐吗?明天你可以和二哥一起参加追悼会,也可以带上倩倩。切记,明天你必须服从我们的安排!”
“有啥安排?我不去行吗?”
“不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它不仅关系到死者的愿望,关系到你的财产,也关系到许多人的财产,甚至关系到许多人的命运!这里有政治、法律、社会、家庭各种关系!也关系到我们的利益!所以,你必须去!明白吗?”
“哇!不会吧?参不参加追悼会竟然有那么严重?”柔柔自言自语地说道。此时,对方挂了电话。
柔柔觉得很奇怪,一个香港人竟然对一个内地人说讲政治,一个陌生男人竟然与女人谈法律,一个追悼会竟然关系到各方利益。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反正天下是男人的,男人是属于女人的,女人是属于自己的,只要管好自己就行!管的太多,很累!何必去管它呢?
柔柔想到这儿,拿了件倩倩的睡衣走进了浴室。此时,她有点头晕,一股淡淡的胃液连续不断往从胃部冒了出来,那种怪怪的味道,令她忍不住呕吐。因为她有过妊娠的经验,所以,她身体的这一变化,当然逃脱不过,她想:难道我真的怀孕了?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天真的笑容被一层阴云笼罩。
“柔柔!”倩倩敲了敲浴室的门,气喘吁吁地说道:“六哥走了,六哥说,让你早点睡!天塌下来有男人顶着!”
“哦!”柔柔连忙打开水龙头,冲了澡,然后打开浴室的门,着急地说道:“倩倩姐!我真的怀孕了,怎么办?我不想现在当妈妈,也不想让孩子没有爸爸!”
倩倩看着柔柔,突然她发现柔柔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多了一份成熟。她走过去,拍了拍柔柔的肩膀说:“不会,早点睡,现在都快凌晨2点了!明天五点就要起床!”
“倩倩姐,我睡不着了!”柔柔从浴室出来。
“先躺着再说吧!”倩倩拿着睡衣走了进去。
柔柔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机,此时,她的心很沉重。她是一个开朗的女人,虽然情感过早地折磨了她,让她历经苦难,尝尽了辛酸,但她依然哭着睡觉,笑着醒来,即便过去再痛苦,她所期待的明天依然美好!
然而此刻,她真的怀孕了,这让她很矛盾。她对计委老头的的一份承诺,却要让她背上一个责任,挑上一份担子。她不得不去想,明天的追悼会是不是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否则,她一个二奶,一个第三者非要去参加追悼会不可吗?
倩倩洗好澡出来了,柔柔把刚才的疑问和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又如实向倩倩说了一遍。倩倩听了柔柔的这番话,也觉得有道理。怎么办?要不要孩子?要不要遗产?参加不参加追悼?神秘的人到底是谁?计委老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二哥与六哥与计委老头什么关系?留不留下孩子?这些话题成了二个女人三个多小时的焦点。
特区的早晨来的很快,却显得寂静。时针很快从早上五点爬到了六点,黑暗依旧笼罩着特区。此时,没有电话,也没人敲门,二个女人依旧在探讨她们心中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正当她们理不清思路,弄不清原委,睡意来临的时候。柔柔看了一看手表,大笑道:“哇!过了6点了!倩倩他们不来了,我们睡觉吧!”
“咚!咚!”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不会吧?”柔柔揉了一眼睛懊恼地说道。
“谁啊!”倩倩大声说道。
“我是江勇!快!快起来!别洗漱了,走!”
“那怎么行?”倩倩对着门外说道:“你等一下,让我们换件衣服!”
“快!衣服我这儿有!”江勇催促道:“我这儿有给你们定的专门孝衣!”
“孝衣?”倩倩连忙从房间里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然后,开了门。只见江勇捧了二件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裙子,等在外边。
计委老头的儿子公安刑警陈枫,经侦支队的女婿龙至早上五点钟就起床了,他们并不是奔殡仪馆而去,而是来到各自的单位,由陈枫向经侦支队报案,龙至接到案。然后,龙至打电话向队长报告。内容为:有个****女骗取信用卡,盗取了陈枫父亲(计委老头)128万元,并且有逃跑可能,希望立即查封其账号。队长听到这个报告后,同意先对财产进行保全。龙至连忙填了一份立案报告。
公安立案后,二个人又忙着和承办警官打招呼。当他们确认所做的一切无懈可击时,陈枫和龙至两个人心满意足地来到殡仪馆,只等计委老头火化,然后等着数钱。
二个人赶到殡仪馆的时候,已经七点,殡仪馆里人山人海,各种高档轿车,一辆接着一辆。两个人边说边笑。
陈枫说:“看来,今天有人开追悼会,一定是有钱人家!”
龙至摇了摇头说:“我看是位市领导的家属或者是那个领导死了!”
“哇!那么多漂亮的妹妹都穿着孝衣,不得了!好像是雇来的吧!”陈枫指着前面站着一队的女孩说道。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有趣!”龙至停下了脚步,他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他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谁的电话?真扫兴!”
“什么?追悼会?一帮人?”陈枫连听手机,便往前跑!
“什么?有人来闹事?几百个人?好!我马上过来!”龙至听到这个消息也跑了起来。
他们二个人拨开众人,来到灵堂前,只见经委老太正与一个陌生人在争吵。
“妈!什么事?”陈枫赶紧问道。
“陈枫,这个人自称香港的大律师,说是来主持追悼会,还叫来了几百个人,想来闹事!”经委老太瞪着眯小的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道。
“经委老太,陈公子!我要向你声明,我们从香港过来的人只有十个,另外根据陈老先生的要求,我们通知了有关单位,但我估计最多也只有二十多人。另外,据我所知,这里来参加追悼会的人,都是陈老先生的亲朋好友,没有人会来闹事的。请你们理解和尊重我们,我们是受陈老先生的委托主持追悼会。”
“胡说!我父亲已经死了,死人能委托吗?”陈枫不客气地说:“请你们出去,我们不需要开追悼会!”
龙至连忙赶了上去,说:“别开玩笑了,这种事已经让人丢尽了颜面,连老头单位也没来人参加!拜托了!你们走吧!”
“二位都是警察,也是陈老先生的至亲,给长辈开个追悼会缅怀他的丰功伟绩,并不是坏事,何况今天来的贵宾,除了特区副秘书长外,还有其他省市的代表,你们何乐而不为?”
“我们不需要你们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不欢迎你们!你们走!”经委老太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心存感激,却大喊大叫起来!
此时,走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拉了一把陈枫,说:“走!我姓凌!特区政府副秘书长!我找你有事!”
经委老太疑惑地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眨巴了眼睛,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边哭边喊道:“老头,你死的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