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一愣,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希望他说话会算数,不过,心却安了不少。苦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对不起的是里面的那些人!”
“我会杀了他!”眼里满是唳色的白云飞恶狠狠的说道。
“呵呵!”丫丫讥讽一笑。
白云飞不悦的看向丫丫:“你笑什么?”
“难道不可笑吗?你会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杀了你的哥哥吗?更何况是无情的你!”丫丫轻蔑的说着,满眼的讽刺!
“从没有敢置疑我的话,你是第一个!”白云飞迈下台阶,俯身捏住丫丫的下腭,穿堂而过的凉风吹起他的白衣,使得他此刻更显威慑。
下腭仿佛快被捏碎一般,任丫丫怎么想挣脱,就是掰不开白云飞的手。若他想捏碎她的下巴,她想,他快成功了!
就在丫丫以为下腭骨快碎掉时,白云飞陡然松开了手,像受到惊吓一般,看到丫丫下巴上的红痕,才惊觉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气。不自觉的缩了缩手,将手收到衣袖内,他不想伤她的!
“不要再惹怒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负手而力,身后的手火一般的灼热,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这是怎么了?如此的失常,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看了眼白云飞,他在自责吗?不管怎样,那个人都是他的哥哥,她不相信他会杀了那个人!“我想回去了!”轻揉了下下巴,幽幽叹了口气!
白云飞回过身来,看到丫丫红红的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后消失不见。道:“来人,送她回去!”青儿上前,和几个随从,带着丫丫离去。
而白云飞静立院中,心情此起彼伏,紧紧握了下拳头,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不喜欢有人左右他的心绪,一个王者,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深吸了口气,转而又笑了起来,若自己没有醒过来,松开了手,那她的下巴岂不是让自己毁了?本来就够丑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变形的下巴,那不是难看到了极点。嫌恶的皱了皱眉,她真的不好看!嘴角微勾,扯出一模温暖的笑意。
想到了那个‘北辰皓日’,他面上满是煞气,他该死了!顶着二哥的名字兴风作浪了这么久,将二哥的名誉毁得怠尽,他如何能放过他!
只是,二哥似乎已经融入那个群体,关心着那些人,虽然丫丫的事情他现在未插手,但并不表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那几个人真有那样大的魅力吗?使得二哥动摇了混入其中的初衷吗?看他那日紧张秦摄月的样子,他的心有些酸意,他是他的二哥,竟然那样关心着别人!他们从小相依维命,一心想要报仇,这个信念让他们在无尽的追杀中活了下来,却又因这个信念兄弟两个又分开。母妃的仇,早就可以报了,可是他要等,一刀杀了那些人太便宜他们了,他要当着他们的面登上王位,将他们踩在脚下,用天下最残忍的酷刑来折磨他们!
白云飞笑了,是噬血的笑!
大步迈进正厅,刚坐到主位上,便有暗人奉上茶水,之后便消失无踪。是的,这里没有一个仆役,有的只是暗人,他身边不需要无用的人,而暗人除了可以保护他,出任务,还能做仆役做的事情。
轻啜了杯中的茶,闭上了眼。北辰皓日快被带来了吧?
另一边,听风楼的楼主第一次出现在人前,与秦摄月几人研究着迎救事宜。只等天色一暗,便展开行动,一想到丫丫被关在那个院内,所有的人都提着心,一刻都不敢放松。
而白云飞此时正等着处置北辰皓日,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春天,到处一片生机盎然,温暖的阳光穿过假山,透过片片翠竹照在地上。青绿叶片上的露珠在最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
这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是一所宅院,在竹的衬托下,使整个宅院更显雅致。宅院布局十分考究,主人似是十分爱竹,每一个单独的院内,都种着各种竹。庭院居中的独门院内,假山流水,竹屋,使这个院子更深幽静。
主屋内,布置淡雅,雕花大床,纱帐,玉枕。桌上花瓶插着几枝桃花,角落里放着一张梳妆台。不难看出,这个屋子是个简单的女子闺房。
床上靠着一个紫衣少女,手上是一本药经,床上还散落的放着几本医书。
少女面相普通,有些苍白,只一双黑亮的眼专注的看着书。神情淡定,只是身形有些消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吱’的一声,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是一蓝衣的华服男子,张扬的剑眉,犀利摄人的鹰目,紧抿着薄情唇。身形高大英挺,更显一身的霸气,眼紧盯着床上斜卧看书的人儿。
丫丫感到灼人的视线,抬起头来,看向眼睛的主人。不悦的颦眉,她不喜欢他的那种眼神,好像在看她值多少钱一样。
低下头,继续看向手中的书,淡淡说道:“又来了!这次带来了什么消息。”丫丫是两天前到的这里,怎么来的她不清楚,只是这个男子这两日都会来上一次。第一次是告诉她,玉惜花和小四被人救了出去。第二次是来告诉她,白云飞是北辰的王子,北辰云飞,一个突然出现的王子,甚至其它二国都没有听说过北辰有这么一个三王子。
男子冷哼道:“丫丫还是这样淡然,一副出尘脱俗的样子。医经就那么好看吗?”谈扫了眼丫丫手中的书说道。
“我本来就是个大夫,自然喜欢看这医书。我不是这副样子,还能怎样,呵呵!”有些无奈的说着,摇了摇头,淡淡的笑着。
蓝衣男子坐到桌边,轻嗅着桌上桃花,道:“还习惯这里吧?”
丫丫瞄了一眼蓝衣男子道:“怎么会不习惯,好吃好喝,样样均是上品,哪有不习惯的道理。”只是没有自由,她还不知他的身份,每日来都是说一个消息,之后便匆忙的走了。这里安静的要命,有侍候的仆人,只是奉上饭食便会退下,不会多说一句话,一个字。如果不是每次都会说上一句,请用膳,丫丫会以为那些个人都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