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海想起一开始对冯秋烨的态度有些惭愧,因为冯秋烨修为只有百川,却与自己是同为一辈,所以宣海对冯秋烨开始时有着鄙视的成分,却没想到自己最后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百川境之人救下了性命。
六方盘回到了流云宗,由于任务出现了意外,所以伊鸣会,宣海,还有跟随他们暂时回到流云宗的吴宏和徐文都先行去了正殿,向掌门与长老们汇报整个事件,其他人各自解散,各回各峰。
冯秋烨着急的独自离开,没有和任何人道别,他迫不及待的有事情要去问他的师父。
这次的任务,确实如他所言,让自己陷入了身与死的搏杀,若不是各种机缘巧合,自己已经死在了山洞里。
可是师父他为何会知道,这次任务的真实情况,知道存在的陷阱。
冯秋烨连自己的住处都懒得回了,没有停歇,直接来到了他师父所在的后山,开凿出巨大山洞门前。
冷天齐曾经在上一次说过,他要闭关,若无必要,不要打扰他。
这件事在冯秋烨看来,显然是很有必要。
熟悉的勾画阵法,山洞的门被洞开,冯秋烨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大厅。
冷天齐在闭关,他不想去打扰,通过山门前的阵法他的师父已是知道自己来了。
“你这么早的便来了,看来你很是心急。”
冷天齐不知何时出现了,叫醒了真正修炼之中的冯秋烨。
“看来这次的经历让你蜕变了不少,起到了他应有的价值。你这次来,是问你身体里血气力量的处理,还是来问这次任务的始末?”
“两者都要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体内会有着血气的力量,你仅是一切的知晓者?还是这一切的策划者?”冯秋烨站了起来,直面冷天齐。
“你居然还会关心这些多余的问题,看来你报仇的信念还是不足,既然你已经获得了新的力量,又何必再问缘由。”冷天齐平静的说道。
冯秋烨皱眉道:“师父你为了报仇,你可以牺牲掉一切,但我做不到。你可以牺牲我,但是你不能用别人的牺牲来造就我。我的仇,由我自己承担,自己了结,刀山火海之路,与他人无关,我不愿牵连他人。”
冷天齐道:“哈哈,真是可笑啊,身负血海深仇,却无法做到铁石心肠,还有空理会他人的死活。如此这般,你想报仇,不知要等待到何年何月。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仇敌是什么人,但是你与我早以相互起誓,互为一体,若我要报我的仇,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
冷天齐道:“仇与恨本就是人的情感,既有仇恨,又何来的铁石心肠,若是铁石心肠,又何必理会这仇与恨,还要去报仇。仇恨占据我大部分的身心,但却不是我的全部。”
“我自幼便喜欢奇闻异事,人物传记,因此从小我便向往,能做一个救人危难的侠客,除魔卫道的仙人,但是我知道我,做不了,但是我的本心,绝不允许我做一个恶人。”
虽然冯秋烨如此的说,心中却有着迷茫。
冯秋烨自幼随性懒散,修炼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无聊,根本没有意义的事,自己已是衣食无忧,又何苦再去受罪。父亲表面严苛,但是实际上和母亲一样,并没有对自己有过太多的强迫。为了让自己不再懒散,母亲利用我的对奇闻异事的兴趣,经常会在万千的故事中,挑选出一些有趣并且励志的故事,期望激发我向上的斗志。
当初的自己仿佛打定主意混吃等死了一般,对这些事情都不为所动。实际上,自己心中,却已有向往,但自己力所不能及,没有这个动力与毅力。
母亲,你若在此,你会让我如何的选,冯秋烨想起了夜里,为自己讲述故事的母亲。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遵从,他从小被母亲灌输的意志。
冷天齐道:“仇恨还未占据你的全部,是因为,仇恨的痛苦,对你来说还不够强烈。虽然你与我的想法相悖,但是我不会逼你,我不想让你我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致。”
“这次的事件,我只是顺水推舟,并非我策划了一切。”
冷天齐了解了冯秋烨的想法,知道他不会为获得力量不问缘由,必定会盘根问底,开始回答冯秋烨的疑问。
“那座炼化血气的大阵,名为血气熔炉,那尊傀儡名为血玉傀儡。阵法与傀儡皆是经过我长久的研究打造而成,打造完成之后,我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封存在了那里。”
冯秋烨道:“封存?你为何要封存在那里。”
冷天齐道:“这是我另一个计划,与你无关,你问,我也不会回答。”
“血气熔炉,这座阵法我留有后门,当有人开启之后,我能通过设置好与血气熔炉的连接阵法,感受到,那座山洞里的一切,开启这座阵法的那个人详细的情况。”
“因此在清远城出现血修作乱的那一刻,我便知道,并非血修所谓,这一切都是这个人为了完成阵法而做的准备。
冯秋烨道:“你知晓一切,又为何不向流云宗告知一切?”
冷天齐道:“告知?我为何要告知。告知之后,于我又什么好处,我若告知,只会徒增流云宗那些人对我的怀疑。我本只是流云宗的客卿长老,外来之人,并非流云宗原本的弟子,虽然我在这里已经许久,但是流云宗的那些人不过只是看上了我炼丹的本事,并不是正在的有多相信我。
“我告知流云宗人那里的一切,那我又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这等邪恶的阵法与傀儡,纵然我能说曾经是被我偶然发现,那我为何以前要将这等邪恶的阵法之事隐瞒起来。虽然不可能让我受到质问,但是会让我受到怀疑,我当然不可能无故的去告知他们一切,徒增这被怀疑的危险。”
冯秋烨已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师父,为了复仇,所能做出的牺牲,所能有的冰冷,这样的回答,冯秋烨一点也不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