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89100000020

第20章 枝(5)

想到自个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和女人受活了,像孩娃们冷丁儿想起自个把稀罕的糖果舍不得吃掉藏到一边了,可因了这藏着,却又反而很久地忘了呢,因此就在嘴角挂了笑,从凳上立起来,咕咕地喝掉杯里的水,立马地起身回家了。

然而,然而哟,和唱戏一样巧合着,他欲要走了时,拉开办公室的屋门时,却看见了他最烦厌的一个人。看见受活庄的茅枝婆竟提着一个包袱,倚着她的灰铝拐杖竖在门口上。这样儿,一下子他便怔住了。他知晓她在门口等着,是要来说那让受活人退社的事。他想起他在一个月前是给她写了退社的条子的,是答应过她让她十天、半月后来县里办理退社手续的,于是心里升起的回家和女人受活的心绪便立马消散了,若了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呢。可是他,却是笑着哩,惊讶地笑着说:“呀,茅枝婆,是你呀,进来,你快进来呀。”

茅枝婆便跟着他进了他的办公室。这办公室她并不生疏哩,从壬辰年她和她男人石匠第一次到这个院落找了那红四的县委书记入社起,到庚子年里石匠殉世,之后几十年她便不间断要到这院里找书记和县长闹着退社了。闹退社闹了三十多年哩,三十多年,县委那红瓦房子都换成楼房了,换成楼房,这楼房都又破破烂烂了。第一任的县委杨书记都当了地委书记了。当了地委书记都不知离休到哪了。到现在,地委书记都换了几任了,姓马的、姓林的、姓粟的,现在又是一个姓牛的。这县委的办公楼,起原先亮得能照出人影的洋灰脚地都让岁月蚀腐得坑坑洼洼了,墙上那云白的粉灰都发黄剥落了。那半空里吊着的电棒管儿,十几年前她第一次见着时,炽白得和雪一样呢,可这忽儿竟都挂了蛛网了,灯亮着也不觉得明光哩,且那电棒管儿两头都已经烧出锅底的黑色了,只有那中间半擀杖长的光明了。

茅枝婆走进来,绕了四墙看了一会儿,最后把目光落在县长办公桌边墙上那张双槐县区域图上瞟了瞟,就把县长写的那张抓紧让受活退出双槐县和柏树子乡管辖的条子铺到县长的办公桌上了。她说:“我来县上等你半月啦,听说你领着受活人去地区出演了。出演还好吧?”

县长脸上浮着笑:

“你猜你们受活人每月每人能挣多少钱?”

茅枝婆把包袱搁在脚地上,坐在县长对面说:

“我不管多少钱,我是来办那退社手续哩。”

县长就又拿起他亲手写的字纸看了一遍儿,说:

“他们每人每月能挣两三千块钱哩,两千块钱能盖一间大瓦房,出演三五个月,他们每人都能回到庄里盖一所楼房了。”

茅枝婆又把地上的粗布包袱从脚地提起来放到怀里去,像那包袱会一冷猛被人抢走样,然后她不屑地瞟了县长一眼说:

“你说你的天书吧,我是来办退社手续哩。”

县长梗着脖子道:

“真的哩,看受活出演的人都疯啦,每场都人山人海哩,你要参加绝术团,我保证你一月也有两三千块钱的收入哩。”

茅枝婆又动动手里的蓝包袱:

“我不去。”

县长问:

“给你五千去不去?”

茅枝婆说:

“一万也不去。”

县长问:

“那包袱里是你的寿衣吧?”

茅枝婆说:

“我想了,下了决心了,这一回你要不给受活办退社手续我就穿着寿衣死在你家里或死在你的办公室。”

县长就庄重了脸色了:

“受活退社的事我们刚刚开了常委会,研究过了呢。常委们一致同意我的意见哩。说今年底、明年初一定让受活从双槐县和柏树子乡里退出去,从明年的头一天开始,受活就再不归柏树子乡和双槐县的辖管了。”

茅枝婆就那么望着柳县长,不敢相信样,又紧儿追着问:

“柳县长,这不会变了吧?”

县长说:

“我姓柳的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

她又问:

“那今儿天黑了,明儿能办了手续让我拿上文件吧?”

县长说:

“下发到全县委、局、各乡、各村委会的红头文件随时都可以印发下去哩,可今儿常委会上有常委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呢。”

茅枝婆老昏的双眼立马瞪着了。

县长说:

“常委们提出了一个条件哩。说你们受活庄男女老少的残疾是一百六十九人,可成立一个绝术团才用了不到六十七个。说其实你们庄可以再成立一个绝术团,让别的聋子也练习隔耳放炮啥儿的,让别的瘸子也练习翻刀山和过火海,让别的瞎子也练习聪耳朵听音啥儿的,常委们说,只要你把第二个绝术团拉起来,今年十二月底前,县里就一定把红头文件发下去,明年初一你们受活就不再是双槐县和柏树子乡的受活了。你们就彻底自由了。天也不管了,地也不收了,过你们往年的天堂日子了。”

说完了,县长就盯着茅枝婆的脸。他们中间相隔着一张桌子哩,相隔着几尺的距离呢。落日已经西去许多了,黄昏款款地铺上窗子了。窗外的夜蝙蝠也一只挨着一只飞动了。屋子里些微地昏暗着,可这样县长还是看见茅枝婆的嘴角风吹草动地牵了牵,原先脸上的光亮和疑惑成了灰色了,和昏黄融在一块了。

县长说:

“县委、县政府是为了你们受活好。成立两个绝术团,让你们受活每家都有人参加,每家到年底都有一大笔的收入哩,每家到明年都可以盖瓦房楼房哩,那时候一个庄子就都是楼瓦雪片了。”

县长说:

“你仔细想一想,明年退了社,你们受活就没公章了,各家各户都没有户口本儿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差不多已经不是世界上的人了呢,赶集当然可以四处儿去赶集,可你们没有公章就没个介绍信,没有介绍信你们庄就不能出远门去做生意了。更不能打着双槐县绝术一团、二团的旗号去进行绝术出演了。”

县长说:

“你仔细琢磨吧,要同意咱们连夜就可以签一份协议书。你答应再给县上成立一个绝术团。这两个绝术团为县上出演到今年底,我保证你每个演员每月工资不低于三千块钱,保证年底发文件,从明年的头天起,受活就彻着底儿算退出柏树子乡和双槐县。”

县长说:

“从解放到现在,双槐县换了七任县长、九任书记了,你茅枝婆为退社跑了三十七年了,可我这一转眼工夫就全都答应你了呢。”

县长说:

“我帮你的忙,你也得帮我的忙。啥儿事都是有来有往哩。你答应我再成立一个绝术团,我答应你从明年头天起,受活就彻底儿退社,这是合情合理的事,也该是两情两愿哩。”

县长说:

“你答应不答应?天都黑了呢。”

县长说:

“你再仔细想一想,我这也是想在受活退社之前给受活人再办一件好事哩。如果你们退了社,我把列宁遗体买回来放到魂魄山上了,那时候,全县愁的不是没钱花,愁的是钱多得没处地儿花。到时候,你们受活可是要穷得吃盐没钱哩,买醋没钱哩。不是退社,是想再入乡、入县可就不行啦,所以你该再组织一个绝术团,让受活各家各户都立马挣上一大笔儿钱,这样就成全了我,也成全了你和受活哩。”

县长说:

“就这吧,你再想一想,明儿一上班你再答复我。”

县长说:

“你看,日头都从窗户这儿彻底退下了,你是住在哪?我派人去送你,把你的吃住安顿好一些。”

县长说:

“走。该走了。”

说着县长就从他的椅子上立了起来了。窗外的落日也应着县长的话音从办公楼的墙上缩着萎到地面了,屋子里的灯光倒显得明亮哩。这时候,茅枝婆就望着县长,又把她手中的寿衣包袱放在椅子腿边了。有一个寿袍的黑绸角儿从包袱口里露出来,因着袍沿上绣了灿黄的丝,那儿就如开盛了一朵黄蕊的黑寿花儿了。

县长看着那朵黑花儿。

茅枝望着县长的脸:

“再拉一旗人到外面世上出演得有多少个?”

县长就把目光从那黑寿花上挪开了:

“瞎聋瘸拐和哑巴,再有三五十个就够了。”

茅枝婆说:

“可他们没有绝术哩?”

县长淡淡笑了笑:

“只要有一丁点儿就行哩。”

茅枝便大了嗓音了:

“那我就给你挑上几十个,可今儿你不光得把说的都写到纸上去,还要把县委、县政府的章都盖上,把你的手印也按上。受活人不管你能不能买回列宁遗体哩,横竖是一到年底就不再出演啦,横竖一到明年就不再归县里、乡里辖管了;横竖你每月得给受活人发上三千块的工资哩。”

事情就是这样呢,也就立马谈妥了。茅枝婆是没有不应的理由的,也就一笼统地全都应下了。县长也把茅枝婆说的全都应下了。

大楼里的灯都深黑着,那扫地的人也从楼道里边消失了。一栋楼像没了人烟了,可县长打开屋门在走廊上唤了一嗓子:“有人没?”这就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人员了。县长就让那人立马通知办公室的人,说让他们丢下饭碗跑步到我办公室。这样呢,茅枝婆就在这一夜紧赶紧儿和双槐县委、县政府,和主持全县工作的县长签了一份协约合同书,那协约合同条条款款都写得晓白哩,一字一句都有着大法的效用呢。

协议书上的两页款文是这样写着的:

甲方:耙耧深处受活庄。

乙方:双槐县委、县政府。

由于历史的原因,几十年来受活庄一直强烈要求退社想重新回到他们原有的所谓自由、受活的日子里。鉴于上述情况,经双方协商同意,关于受活庄退社一事,与县委、县政府达成如下协议:

一、受活庄必须组建两个绝术团,分别为双槐县绝术一团、二团,每个团不得少于五十人(一团已成立),二团必须在十天之内成立完毕。

二、两个团其管理权和出演权全部归属双槐县。双槐县保证受活人每月工资不低于三千元。

三、两个团出演的结束时间为该年度最后一天,即腊月三十日子时。子时一过,两个团即与双槐县再无任何行政与经济关系。

四、从该年最后一日子时起,受活庄再不从属于双槐县与柏树子乡辖管,即成为世上的自由村庄。该庄任何人员、土地、树木、河流与其他的方方面面,都与县、乡无关。县、乡任何人员不得干涉受活庄的任何事务。但受活一旦遇有天灾人祸,双槐县和柏树子乡,有义务进行无偿帮助。

五、随着绝术一团、二团出演合同最后日期的临近,县里必须在今年年底前,将《关于受活庄永远不再归属于任何县、乡辖管》的正式文件发至全县各部、局、委,乡政府和全县各个村委会。

自然,在协约的末一页上,是县委、县政府的鲜红大印和双方代理人县长与茅枝婆的签名哩。不光是签名,应了茅枝婆强烈的邀约,县长还在自己的名下按了私印和手印,茅枝婆也在自己的名下按了手印儿。这样呢,那一页白纸上就红啦啦的一片了,便如了耙耧山脉雪天里盛着的野色梅红了。

一切都已圆满了,连茅枝婆也派人送到县里的招待所安顿下来了,且也都说好明天送她回耙耧山脉的受活去,去组建双槐县绝术表演二团了。就是说,喷金流银的绝术团由一个变成两个了,筹资购买列宁遗体的时日就又缩短一半了。就是说,今年是准定可以把列宁遗体买回到双槐县,安置在魂魄山上了。

事情已经大功大捷了,柳县长不能不去他的敬仰堂里了。

·

絮言——敬仰堂

敬仰堂:敬仰堂又叫圣堂。圣堂之事,得从辛丑和壬寅年说起。因为那时的饥饿与灾荒,柳鹰雀就最终成了社校柳老师的养子,也名正言顺地成了社校的孩子,即社校娃。饭时,他端着饭碗到那社校的食堂去;课时,他端着凳子和那些的党员干部们一块走进教室里。听老师一句一句在那念文件,学报纸,读社论,翻看领袖们那大本的书,有党员、干部在教室里抽烟打瞌睡,可他却总是一动不动地听着养父的念与讲,看着养父在教室的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又一行的粉笔正楷字。既然是社校,讲的课自然是伟人理论,自然是马列主义的经济、政治和哲学。鹰雀是不懂那理论,可他听着听着就会认字了,就能写字了,不到十岁就能把报纸上的文章丢桃捡枣地读下来。到了十二岁,老师的媳妇丢下老师跟着邻县的一个干部逃走后,做了那干部的太太,他就正式从社校娃成了柳老师的养子,开始正经八百地读书与学习。然就这时候,丙午年开始了旷前的“文化大革命”,革命就想起城郊社校那唯一的老师家里是富农,是敌人,是敌人在讲台上每天念着伟大的书。于是就有了一张盖着县委红印的通知到了社校里,免了柳老师的老师,让他做了社校看大门和扫院子的人。于是,柳老师有了忧郁症,一天到晚离不开中药,几年后,鹰雀十六岁,妹妹九岁时,柳老师五十六岁那一天,他突然心绞痛,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把半张床铺都湿了。正是秋忙时,学校是淡季,干部们都回了家,妹妹柳絮也到了城里同学家,社校的大院里,只还有鹰雀和养父。天气闷热,树叶都病恹恹地耷拉着,知了的叫声和鞭子一样长。蹲在自家的床头上,柳老师揪着自己胸前的布衫,用拳头顶紧自己的胸口,脸上白云飘飘,没有一丝血色。这时候,鹰雀从外面进来了,叫着爹——爹,就要背着柳老师往县城的医院里跑。

柳老师却向他摆了手,细细看了他一会,说鹰雀呀,你过了十六啦,比我还高哩,我把你妹妹柳絮交给你,你能把她养大吗?

柳鹰雀感到了事情的了不得,他向养父点了一下头,然而接下来,养父说的话却让他不知所措了。养父说让你养她一辈子,你愿意不愿意?说我怕她长大会像她娘,会水性杨花;可你自小就长在社校里,十三岁就能和那些干部一样做社校的卷子了,我想你这辈子会有大出息。你有大出息,她就不会和她娘一样了。她娘是嫌我一辈子没有出息才跟人跑了的。你要有出息,要能和她结婚我死了也就安心了,也就没有白把你从学校门口捡回来,没有白替你和柳絮操这十年心。说到这儿时,养父眼上挂了泪,不知是因着心绞痛那泪才挂在眼上的,还是他内心深处感到了人生的悲凉才使他流出了泪。他一脸都是苍白和苍黄,泪从脸上滚下时,像从飘在坟地的纸上滚过样。

望着养父的脸,鹰雀又向养父点了一下头。点过了,他又说,可我能有啥儿出息呀?

校院里安静无边,乌鸦的叫声从门外的树上黑漆漆地跌下来,他点了头,养父的脸上就有了笑容,像一层薄薄的萤光亮在夏夜里。然后呢,养父就从床里往床边挪了挪,坐在床边上,擦了额上的汗,拉过鹰雀的手,将一把钥匙放到他手里,说你去把学校仓库东边的屋门打开来。去看看那屋子,你一辈子就有出息了。就知道该咋样出息了。出息大小靠自己,靠命运,靠造化,可你去了那屋里,这辈子就是只当个公社书记,也算你爹在你的出息上尽了力,算你爹被当官的人叫了一辈子老师,终也算教了自己的孩子如何从政做官了。

鹰雀便捏着那把汗淋淋的钥匙,在养父的床前圣庄庄地立站着,像找到了通往圣处的路道又不敢抬脚前去样。

养父说,我这一生的收获都在那仓库里,去看吧,看了你一辈子就会努力出息啦。

同类推荐
  • 女海盗

    女海盗

    一个女人,单刀闯入大海盗遮天蔽日的黑旗的阵营。一个女人,在大海盗的鹰眼底下钓出二十艘船和五百名海盗,她成了首领。于是,一千个女海盗搅浑了南海、马六甲、印度洋。于是,入侵的法国大盗、穷凶极恶的南海大盗,丢盔卸甲,魂断沧海。神秘女海盗家仇国恨的缆绳紧紧地系着雷州半岛,牵动民族奋起抗争的狂涛。这一刻,伟大民族鲜红的血,顿时化作蓝色的海洋。何为海洋野蛮?何为海洋文明?何为死生沉浮?尽在惊涛骇浪中。
  • 我的保镖生涯

    我的保镖生涯

    我(就是书中的森哥),带领一帮快意恩仇、以江湖义气为重的兄弟给我的恩人———郝民的娱乐城看场子。为了身边的女孩们的尊严、为了被人绑架的兄弟们的安全、为了替人收债,森哥做出了一系列令人触目惊心的事情……与月儿情义绵绵、与霄姐的情感纠葛、与白衣天使雪梅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使得血雨腥风的江湖故事中平添了几分侠骨柔情。同时,老大郝民、我、冬子、霄姐等人的悲惨结局,又让人时刻警醒……全书贴近现实却又情节曲折,引人入胜,通过细节的描述及对人物内心细致入微地刻画,使读者们看到一个真实的的混社会人物以及他背后的“江湖”。
  • 古怪的乘客

    古怪的乘客

    选取了亚森?罗宾探案故事中的精彩篇目,包含少年罗宾、结婚戒指的秘密、失窃的黑珍珠、罗宾大失败、古怪的乘客等5个独立的短篇悬疑故事。小说风格怪异离奇,充满悬疑气氛,且短小精致,便于携带,是读者旅途或工作途中及闲暇阅读的方便读本。
  • 江湖也抓狂

    江湖也抓狂

    混混叶小舟遭人诓骗,走进江湖,这才发现眼前是一个血风腥雨的残酷世界,远非他所想象的那么有趣,在田小雨、天涯子等好友的帮助下,他们斗枭雄,战恶霸,在血与泪的沐浴下接受成长的洗礼,昂然踏上江湖这个大考场。
  • 刑辩律师

    刑辩律师

    一部最具震撼力的现实主义题材小说,首次真实揭开刑辩律师在职场上的神秘面纱。事业风生水起的省城著名律师肖国雄,在其职业生涯达到巅峰之际,却走向一条不归之路。刑辩律师,拥有耀眼光环的正义骑士,穿越而过的是神圣之门,抑或地狱之门?在良心与诱惑的夹缝中,谁来守候律师喘息的灵魂?
热门推荐
  • 再次站在这棵树下

    再次站在这棵树下

    在一所大学校园里,下起了大雨,校草救了校花,而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就在一棵樱花树下,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在这棵树下发生的。
  • 极品心理医生

    极品心理医生

    年少成名的心理学家沈曦在获得了一款“最强心理医生”系统之后,借助系统的能力,帮助各种有心理难题的人,并且完成各种让人意外的任务,在这里,读心术,催眠都只是小意思。来吧,我们还可以给你一个真实的世界。
  • 锦绣公子

    锦绣公子

    他过着富足的公子爷日子,斗狗遛鸟、收集少女、任性妄为,终于还是被情所伤,战场流血,鬼门关徘徊,走上一条背负责任的旅途,一路历经光怪陆离的人和事,认识比男人更男人的女人、比女人更女人的男人、诗和远方似的人、透着铜臭味儿庸俗的人、拉屎不擦屁股的人……
  • 恶魔校草之修罗魔女

    恶魔校草之修罗魔女

    他是贵家学院风靡的人物,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她是一个十多岁的杀手,只因一次任务,她潜入了贵族学院,遇上了他。最后,因为他,她退出了她一直为家的杀手殿。他因为她,不顾一切的为了她,消除一切阻碍他们在一起的障碍……最后走在了一起,而她的真实身份在一点一点的公开。阴谋,在无形中放大……
  • 魂成天帝

    魂成天帝

    三千年前,那是一场决定正与邪的大战。胜则正;败则邪。无需多言。可就是这样的一场大战,却是演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生死较量。改变了历史,却是没有就此结束。三千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再没人议论那场大战的孰是孰非。甚至是在代代相传之中,开始遗忘了这旷世一战。如今,看似平静的修魂大陆,实则暗流涌动。那被扼杀了的阴谋,潜伏了三千年后,再一次被启动。本来只想向族中长老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且找寻自己失踪的父母的叶辰,却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向这个阴谋。最终深陷其中,不得全身而退。
  • 那一年我喜欢过的女孩

    那一年我喜欢过的女孩

    主要写在校园里我喜欢一个女孩,与她发生的事
  • 神武至尊

    神武至尊

    诸神,拥有天赐血脉,立于苍穹之上,掌控众生命运;林阳,一个平凡少年,却立誓逆天改命!毁灭轮回,扭转生死之宿轮,只为亲情长存;魔阻屠魔,神挡杀神!战诸神,只为坚守一份万古沧桑终不移的承诺。“天既阻我,我便将这天穹纳入掌中。天不容我,我便自创一方宇宙。”
  • 流动的雾

    流动的雾

    林明是特区的一个大个企业的总经理,作风泼辣,敢于开拓,就在他的事业刚腾飞时,由于种种原因被免职了,呆在家中闭门思过。妻子是个历史学家,对社会问题喜欢作纵和横的分析,她的观点,自然不为他所接受。儿子向宇是一个公司的经理,性格与父亲一样,事业上也惹了不少麻烦,爱情也别具一格,不喜爱父母看中的具有东方女性美的姑娘杨萌,却拜倒在另一位视爱情为游戏的女孩王颖的石榴裙下。而王颖却同时与王若土相爱。王若土与向宇本是少年时的好友。这事让双方父母知道,掀起轩然大波。向宇认为生活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流动的雾一样,不时地变幻莫测。小说深刻地揭示了处于改革时期的特区,人们对生活的思索。
  • 天启之星辰

    天启之星辰

    强者之路残酷无比,犹如万人过独木桥,只有一人方能到达彼岸,而剩下的只能成为皑皑白骨。拥有星辰之眼的天启,就算无法登上那独木桥又如何?我定要从哪皑皑白骨上踏过,走上世界的巅峰!
  • 莫洛克拉的宝藏

    莫洛克拉的宝藏

    月硕,一个平日里总被欺负的十六岁高中生,在一次偶然中无意被一位神秘的黑衣人看中,黑衣人带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后便消失了。十六岁的月硕,该怎样拯救自己呢,是不懈拼搏,还是坐以待毙?而又是什么样的敌人,正在等待着他呢?冒险的过程中,月硕历经了磨难,收获了许多,但也失去了许多。最后,他是否能如愿以偿地回到自己的人类地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