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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偷玉佩

药物的作用,配以连日来的休息,加之自己底子本身不差,李沁的身体也恢复地差不多了。期间,他也自觉地帮忙做些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采购制作豆腐需要用的黄豆。这倒是顺了豆腐西施的眼,加之他对嫣儿一直也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自然也没有在意他住多少时日了。

之前,豆腐店往往隔两天采购一次,但由于明天又到了去郊外看望他们的日子了,于是提前了一天去采购。

吃完中饭,柳嫣儿便和李沁出门了。

此刻的江南还未进入7月份,既没有正月里的寒冷刺骨,也没有8月份的烈日炙烤。下午,阳光明媚,抬眼便可以看见如水洗过一般的湛蓝湛蓝的天空。

多日的相处,不难发现,李沁不是爱说话的主,顶多你问一句他慵懒地回答一句,多数情况下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淡。这倒应了柳嫣儿给他取的石头的绰号。

此刻,两人略有些差距地一前一后地走着。刘嫣儿虽然不是很喜欢如此,但路上不断遇到熟人,以及乐在其在地观赏着路边的美景,也就没有太在意这样的氛围。

走在前面的男子,眉清目秀,虽显得有些瘦弱,但是丝毫没有脆弱之感,虽是普通的衣服,但是毫不影响他独特的如兰般高雅的气质。略微走后的女子,明眸动人,顾盼生光,肤若凝脂,嘴角浅浅的笑容,加之一袭红裙,极尽美丽。路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

如此一前一后地悠闲地走着,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多些,柳嫣儿和李沁到了店铺,付了钱,拿了事先预定好的黄豆,踏上归程。离豆腐店近的地方,自然也有卖黄豆的店铺。但是没有这家价廉物美,而且多年来的合作,也已经习惯。

别看李沁长得一副瘦弱的书生气,但是究竟是男人,加之现在身体恢复了,一手就提起一麻袋黄豆搁置肩膀上,看的旁边的柳嫣儿目瞪口呆的。但也不忘提起另一袋小袋的黄豆。

归途,为了少走些路,柳嫣儿带着李沁走起了另一条小路,一条之前他从没走过的小路。其实还为了看看他,只是这没有告诉李沁,也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许是扛着一大麻袋的黄豆着实有些吃力,也或许是因为不认识路,虽如来时的一前一后地走着,只是前后的主换了一换。

归途,先经过茂盛的树林,而后便看到一个小村庄。走在道路上,两旁是两排黄墙稻草顶的土房,许多房子门前长满了如人一般高的杂草,杂草旺盛的有些不像话,随时能飞出令人反感的小飞虫。在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干枯的池塘,池塘里看见一只老黄牛正在孤独地吃着草。到处可见落败的门窗,加之罕见的人儿——也只是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罢了,一切都宣示着落魄和凄凉。

回眸,预料之中,疑惑充满了李沁的眼睛,但并没有开口提问。

她似自言自语般,娓娓道来,解开疑惑。

这儿,原本与世隔离,这儿的人们自给自足,吃住穿行都在这儿,加之独特而又优美的自然环境,可以说是世外桃源。可是,后来一直商队不小心闯入这儿,紧接着这儿被泄露了出去。而后发生了战争,理所当然,这儿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都被抓去当兵,留下了老弱妇孺。再后来,一场突入袭来的瘟疫,伸出的魔掌夺取了大多人的性命,也彻彻底底地摧毁了这里,才出现现在的“古道西风破村,空余老人在家”的苍凉景象。

并非一开始就知道这儿,自己也是随狗蛋去庙里抄小道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

柳嫣儿当自己自言自语,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身后,李沁低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池塘的尽头,更加的凄凉,是一家一半已经倒塌的泥房,落败的虚掩着木门前躺着一只脱毛的瘦弱的黑狗。许是主人家太穷苦了,狗也饿得瘦瘦的,甚至于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也不为过。身上还粘着脏脏的泥土,混着有一块每一块的黑毛,显得很是脏兮兮的。一点也没有其他小狗的可爱的神情,有一种让人唯恐避而不及的感觉。

许是他们走进的脚步声惊喜了趴着的小狗,突然地睁开眼睛,叫了起来。待发现是柳嫣儿,出乎意料地小狗欢快地跑了过来,边摇着尾巴边吐着舌头。柳嫣儿弯腰,垂眼,伸手毫无在乎狗狗的难看和脏乱,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而后从将黄豆靠墙放着,从篮子中取出一袋骨头和一些剩饭,摊开,招呼狗狗吃了起来。小黑狗“汪汪”地叫了两声,以示感谢,便大口大口着急地啃了起来。

只剩一脸疑惑的李沁孤单单地站着。

“李沁,你暂且先将黄豆搁置墙边,这儿没人会拿的。我且先去看看刘伯伯在不在家。”一语解开李沁的疑惑,柳嫣儿挽着篮子便准备进屋。难道刘伯伯不在家?往前,只要小黑(门前那条小狗的名字)叫两声,就能看到刘伯伯笑呵呵地走出来,慈祥地招呼自己进去的。但是门是虚掩着的。

旁边站着的李沁依然只是轻应了一声,什么也不问,唇畔酒窝深陷,嘴角上扬,长睫下垂,掩饰住眼中慢慢的赞许。而后,利索地放下肩上扛着的黄豆,跟了上去。

顶着心中的疑团,柳嫣儿用未挽着篮子的右手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木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腐朽的味道便迎面而来,充溢着鼻子,让人有种想作恶的感觉。这栋一半倒塌的房子,只剩下一间还能住人的破旧的房间。一张桌子,两把长凳,一个破旧的柜子,上面搁置着碗筷,再里面就是一张低矮的木床,榻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

柳嫣儿进门,先是将手中挽着的篮子小心地放置在桌子上,然后便马上走向榻边。

榻上的男子,皮肤黝黑,一双凹陷的眼睛,配以瘦骨如柴的身子,让人顿生怜悯。

“刘伯伯,您怎么躺在榻上,身体不舒服吗?”柔柔暖暖的声音,关切的语气,说话间,便坐在了有些漆黑的床沿边上,毫无嫌弃之色。

榻上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些凹陷的眼睛里露出了无奈和绝望,用着有些沙哑的低沉的嗓音,低低地说道:“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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