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的烟火乘风而上,没有电力工具的人们只有亲自生火烧饭。老式的厨房内堆积了不少干柴,仓库里也储存了很多粮食,让人不禁有种有人居住的错觉,大多人认为这是系统安排的补给。
浴缸的“凶案”已经破解,没人关心那死于陷阱下的女子,洗衣机的那番猜测引得人们忧心忡忡。死者的同伴虽然有她的好友,但不能使用好友功能,更无法联系外界,死者的“生死”成为了谜题。
仿佛是想再加把劲,系统的布告牌多了一条内容。
“游戏失败者没有奖励。”
不是平常的“奖励按存活时间计算”,而是直白的表明没有奖励,系统是在暗示着真正的“死亡”吗?模凌两可的话语总是会引来分歧的遐想,总之,人们再度重视起自己的生命。
一些意识超前的人,则更在意如何通关。
“开始出现线索了。”提倡和谐游戏的光头,在入口的大厅对众人说道。
“两张纸条,是做饭的人在一楼的仓库里发现的。同样的地方,昨天并没有这种东西,我们分别搜索了其他地方,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光头神色凝重地念出纸条上的记载。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我邀请了佛里伦伯爵来我的新住宅参观,我请求他带上丽莎,因为我的夫人很想念她。伊娥不在的日子,她总是显得那么寂寞,让我想起我们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我很怀念她美丽的笑容。我特地规划出了一块空地,让比尔把那些规规矩矩的树木修剪得可爱点,我相信,丽莎会喜欢他的杰作……”
“爸爸说要带我一个好玩的地方,但我并不想去,我跟小柏他们约好了去河边烧烤。爸爸的态度很坚决,他好像发现了我的计划。好吧,我不想惹爸爸生气,我会做个乖孩子……”
“两张同样老旧的纸片,看起来是他们的日记片段,笔迹分别为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儿童。”光头说道:“相信各位都能听出来,第一个人是这栋楼房原来的主人,第二个人很可能是日记中的丽莎,也就是佛里伦伯爵的女儿。”
“那么,那块长有树木的空地,应该就是指中间的大庭院了,矩形的建筑中间特意留下的一块空地。”一个手指细长的男子说道。
“嗯,我想,我们应该一起去那调查一番。那里的树木参差不齐,紧挨外围的荆棘丛,上次的队伍只是粗略的看了下,没有深入,也没有试着去挖掘土地。”光头说道:“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我有预感,如果再继续这样坐以待毙,系统一定会安排出更多更诡异的陷阱,至我们于死地!”
“自上午的浴缸事件后,我们可不敢再随便豁出性命了。”一个歪着脖子的青年说道:“为什么要组织大伙一起行动?让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做,不就好了吗?”
“你真以为天赋技能有那么强?”一个红发的男子不满地说道:“中午为了点着柴火,我把今天的份额都用光了,才在最后冒出一点火星,要不是提前准备了易燃的毛绒和棉花,你们今儿都吃不上饭!”
“意思是,你是‘无能’的废物咯?”歪脖“嘿嘿”一笑,竟是不善地嘲讽起来。
“不要吵!”光头赶紧在红头发发怒前制止道,他皱皱眉,严肃地说道:“我没有害大家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友好合作,共同渡过难关。你们跟我来庭院看看就知道了,想要拔除那里疯长的树木,非得是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做到啊!”
危机中挺身而出的人,通常能成为英雄,成为懦弱之人的领袖。
“你应该不会去吧?”外围,戴白手套的男子对他身边的人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洗衣机不置可否地说道:“我看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但他不是一个老实人。”白手套说道:“浴缸的事,明明是我们的功劳,他却大大方方地全揽到自己身上。”
“能换来一顿不错的午餐,不也是挺好吗?”洗衣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坚果,“还有可口的零食。”
“你就不生气?”白手套同样咬着坚果问道:“不觉得味道还不够完美吗?”
“我是一个知足的人,凡事能过且过。”洗衣机淡淡答道。
“我觉得,你是太低调了。”白手套轻轻笑了笑,友善地伸出了手,“我叫泥巴,很高兴认识你。”
“一样,一样。”洗衣机和和气气地握手说道:“叫我洗衣机就好了。”
“那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泥巴礼貌地告别离去。
这个人,真是冷啊……洗衣机搓了搓手,继续观看着光头的“演讲”。
“死亡”的阴影不会就此结束,贸然进入树丛的人将会发现,那是地狱般的修罗场,挥洒鲜血的绞肉机。而没有听从光头指挥的人,也不会平安无事,比如,正在努力寻找线索的陈浩明。
虽然跟队友一起行动看起来很安全,但我的队友可不是善茬,紫海说不定正想着怎么杀我。陈浩明失望地把玩着手里的武器,昨晚本该用这支小箭给紫海开几个口子,没想到他早有预警地逃到了大小姐的房间。
对我而言,他才是最大的威胁,不先排除他,我不能安心过关啊。陈浩明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三楼,这一层除了少量的客房,还有主人的卧室,以及收藏室。残破的画作,布满灰尘的旧钢琴,以及腐朽不堪的盔甲,说明楼房的主人有着不错的艺术修养。
也许,我得先找到防身的道具。陈浩明四处张望了下,走到了钢琴旁边,他打开了琴盖,一股“浓烟”滚滚而来,陈浩明顾不得扇去粉尘,急急退了一步,一枚棱刺贴着他鼻尖掠过。陷阱简直无处不在,随后,通过接触那些只剩框架的乐器,陈浩明收集到了尖石、铁丸、飞镖和刀片。
怎么尽是些投掷武器?要我将“射手”的职业进行到底吗?陈浩明闷闷不乐地扳开一个竖琴,他做好了后面继续射出东西的准备,但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当他奇怪时,一股剧痛从手背传来,有什么“咬”住了他的手。
同时,他头顶斜上方的天花板裂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出现了,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天花板里摩擦。
不妙啊,得赶紧避开!陈浩明想要移动,但手里的竖琴意外的很是沉重,他将琴面背彻底扳开后。无奈地发现,竖琴的背后,正贴着一个老鼠夹,紧紧夹着他的手不放。
来不及了!算了,反正也只会扣一滴血,我还有八点。陈浩明瞧了瞧那万恶的老鼠夹,明智地举起手臂,挡在头顶,费一条手总比脑袋受伤要来得好。
等了一会儿,摩擦声不断,里面的东西却迟迟没有露面。陈浩明愣了愣,先是费力地扒开老鼠夹,又一个“武器”到手了,再慢慢地走到洞口下,往上看去。一柄大铁锤正倒挂在天花板里,但机关内的齿轮被什么卡住了,连接铁锤手柄的铁链迟迟不能释放。
是被其他人发现而破坏了吗?干嘛不顺手把这个也弄掉?陈浩明纳闷地看向手里的老鼠夹,他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手背被夹过的地方红肿一片,但那个痕迹……
这夹子莫非还长了“牙齿”?
陈浩明郁闷地研究他的新“武器”,在他隔壁,有两个人正在观察着那些被时光蒙蔽的画作。
紫海没骗我,真把大小姐带走了,太好了。我总算是有点自由的时间了。胡煜昆笑呵呵地指着一副油画说道:“师姐,你看这个,像不像那幅《呐喊》?”
“是尸姐,你没搞错吧?”戴着口罩的尸姐提醒道。
发音不都一样吗?胡煜昆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和她讨论起某些“危险”的话题。
三楼的客房内,正如泥巴所言,洗衣机没有参与庭院的活动,他正坐在床上扣着脚趾……不,是在用简陋的白布包扎受伤的脚后跟。
那红肿的皮肤,并不像刀片擦过那般平滑,更像是被野猫抓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