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山,一步登天。世间有言,青云山高,云绕山腰,山顶处是什么人们不知道,但是时常看见五彩霞光刺云而出,也时常看见山顶有人飞腾而出,是故人间有言青云居仙。
青云山侧有着一道石阶,直直的通向山顶,幽亮的石梯偏侧生长着一簇簇的绿色草苔,显示着一股子沧桑的古色。指向云深之处,传言登上这个台阶便可近仙。
日头高升,一团淡白色的气雾罩住了这座巨山,看上去犹如人间仙境一般,谁也没看见那早已荒废的通天石阶上有着这么一个小黑点在慢慢的移动着,脚下踩着一缕缕薄雾慢慢的向着山顶移去。
抬头顺着自己的这个位置看去,仍旧看不见山顶的尽头,凌晓慢慢的地下了头,已经不记得踩过多少个石梯了,但是似乎早已踩过了数千个吧!偏偏即使这样让看不见尽头,眼见的只是一个小黑点。
“呼呼……”一屁股坐在眼前的一个阶梯上,凌晓子挽起手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抬头看着头顶那依旧看不到尽头的石梯,露出一个怅然的神色,半天了依旧走不到尽头,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似乎……似乎是有个莫名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情不自禁的就踏上了这条路。
“师傅,这座台阶没人走,为什么还要一直维护呢?”慢慢的抱住了头,眼前似乎晃过了一个场景,一个看似10多岁的小孩子抓着一位白须老道的手指着一座天阶傻傻的问道。
“这是祖师留下的,祖训凡是能登上这个人,不管是谁都可以投身我门。”虽然看不清这老道的脸面,但是偏偏凌晓的心中最会流过一道暖流。
一闪而逝,就如同幻像一般一闪而逝,但是偏偏凌晓的心里却一直有着这么一道声音驱使着他不觉得踏上了这道石阶。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的熟悉?就在凌晓眼带迷茫看向山顶的时候,却说山顶的一座石门前,一道白如雪色的圆球状的小兽正抱一只双手难抱的翠竹,轻轻的拨弄来拨弄去,玩的不亦乐乎。
“灵尊。”一道身着淡蓝色道袍的道士从远处走来,看着眼前这犹如一个圆球般滚过来滚过去的“小雪球”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对着眼前的小兽说道:“灵尊,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呜呜……”叫唤了两声,这圆球状的小兽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道士,拨拉了两下眼前滚过来滚过去的一臂之长的翠竹,低头一口叼了起来,昂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眼里显露着人性的色彩,踱着缓慢的步子跟在了这小道的身后。
“唔……”一声近似呢喃的声音传来,小道回头只见那一直被这小兽视作玩具的翠竹,掉在了地上发出了脆响,而这小兽却是回头看着远处,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呢喃。
“灵尊?怎么呢?”见此情形小道一惊,但是他的话还没出口却见的那之前幼小无害的小兽却是突然迎风暴涨,化作一座小山丘大小,足下燃起一簇烈火,带起阵阵的风声,腾空而去,那近似哽咽的呜呜声,即使远去依旧清晰可闻。
“灵尊!”小道看着那突然腾跃而去的小兽急的跺脚大叫,奈何却是早已看不见他的身影,只有搅起的阵阵云气,显示着它是朝着山下而去的。
“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凌晓看着头顶那已移至西天的日头,这都已经走了一天了,怎么还是看不见尽头,难不成今天要在这里过夜?只是他的思绪还没完全理顺的时候,忽然传出一阵巨吼声,似乎是从头顶传来的。诧异之余他急忙抬头,只见的百米之上的云雾却是剧烈的翻滚了起来,似乎是被什么外力给搅动一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云涡。
“呜呜……”几声厉吼,似乎是透着那只巨大的云涡而出,翻腾间凌晓似乎看见一只犹如小丘般却是周遭燃火的巨爪横过,竟是将那久积的云层撕开了一道缝隙。
“那是什么?”看着那燃火的巨爪一掠而过,凌晓心间就是一寒,方才所见趾爪分列分明是猛兽啊!这巨山上怎么会有如此凶兽,只是那处于震撼之间的凌晓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半空之中一颗巨硕的头颅破云探出,径直凑向了凌晓。
一座小山般的头颅,睁开一双犹如铜铃般大小如同血晶的眼睛,这不知名的巨兽就这样将头凑向了凌晓,心中一寒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时,却是听到”呜呜……“这巨兽口中发出的呢喃声,那是一种信赖,想念的声音,因为在它的眼中凌晓竟然看出了思念的神色。
“布吉。”挺着鼻子将头探向了凌晓的身上,用力的吸了吸,这巨兽那压低的喉咙中发出一道近似狂喜的声音,下一刻凌晓只觉得怀中一沉,一只浑身带雪犹如肉球的小兽就这样挺着蚕豆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他,躺在了他的怀里,那不住的往他身上拱的脑袋传达着一种亲昵的感情。
山中百日,世间千年,缘是过客,卿心不改,扣首道祖千百年,不见当日清丽人。
轮回百载,眼观万世,却是往昔难追,故人不易寻,对天高问缘何故?身后余时未转身。
跳下身来,看着身边那又恢复成一个肉球的小兽,凌晓轻轻一笑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抱起了它,开始看向了四周。
云雾绕脚,青山傍水,不想山上却是另一片天地,福天洞地,却是仙人之所,只是轻走两步他的心思却被一块倒竖的石碑所牵引。
铁钩银划,虽然看似歪歪扭扭,读起来也是莫名奇妙,但是当凌晓走近一步细看却是感觉一股子苍凉之气透笔而出。“此一生不为成仙。”脑海中闪出一个邋遢的道人影子,虽是一闪而过,但是这句话确实透过凌晓的口慢慢的说了出来。就像之前一样,明明是真切的记忆片段却是那般的短暂,就如同是幻境一般。
抬眼望去,只见这座石碑遥去百米,一座座恢宏的大殿凭地拔高数十米出现在了眼中,该是道门无疑?只是究竟是谁?竟然竖了如此的一座石碑,还是道门的山门前,莫不成道门未阻?
“灵尊啊!”就在凌晓为此深思之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疾呼,只见一个蓝衣小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着凌晓与小兽,只是当他跑到凌晓跟前看清他时却是猛然站住,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脸面上浮现出惊骇的神色,带着颤声道:“你是……凌晓子师兄……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