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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曲径通幽(3)

从此,小男孩洒尕便成了小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洒尕虽然当时年纪尚小,但还是刻骨铭心地感受到了小村人对他的轻视。这些也都罢了,最让他感到伤心的是素来对他非常器重的语文老师,也根本不相信他的这种想法。这位老师不但没有给予半句鼓励和肯定,反而轻蔑地诘问他:“你知道写书的人叫什么吗?那叫作家。我们县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过作家呢。你以为作家就那么好当?几十万人中还出不了一个呢。还是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好地念你的书吧。要真念好了,今后兴许还能像我一样当个民办老师呢!”

由于老师的这些话,小男孩的自尊心深深地被刺痛了。他眼含屈辱的泪水,紧咬牙关暗暗在心里发誓:我将来一定要做一个作家,我要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来证明:你们全都错了!

5年过去了,命运非但没有让洒尕向作家梦想靠近,反而和他开了残酷的玩笑。洒尕想不到高中毕业时,竟然以2分之差而被永远地关在了大学的门外。名落孙山的洒尕悲壮而又别无选择地回到了家乡,开始了他艰难的人生旅程。赶马、烧窑、耕田、当木匠……但不论生活如何艰辛苦涩,洒尕仍坚持当一名作家的梦想。一次次投稿,又一次次失败,使得小村人更坚定了他们对洒尕的看法:“瞧他那日毛干鬼的熊样,怎么能当作家?如果在我们这种拉屎都不会生蛆的穷地方都能生长出作家,那作家就太不值钱了。唉,这娃娃看来是废了,整天二流子一样不务正业,就知道熬更守夜地写呀写的,有什么用啊?肚子饿了当不得饭吃,天气冷了当不得衣穿。还是本本分分种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才像个正经过日子的样呀。”洒尕这个时候已经习惯了人们的轻视,他不再理睬这些闲言碎语,而是更加勤奋地写、写。他在心里这样说:“你们就等着瞧吧,只要能写出好文章来,肚子饿了就是能当得饭吃,天气冷了就是能当得衣穿。”

俗语说的好,老天绝不会让苍鹰吃稻草。就在洒尕的废稿写了足有一米高的时候,他的处女作终于在地区文联的刊物上发表了。成功的门一旦被推开,就会迎来无限的光明。在此后的日子里,洒尕的文章便一篇紧接一篇地在报刊上发表。那饱含着收获甘甜和喜悦的汇款单,也一张接一张地飞进闭塞的山乡。一个月下来,洒尕竟然靠写文章赚到了300多元的稿费,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小村里一家人起早贪黑半年的种田收入,也没有洒尕一个人挣得多。于是乎,那些先前把洒尕数落得一文不值的人,反过来又把洒尕吹得神乎其神,说洒尕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前途无量呀。有许多原先轻视洒尕的人家,也争着把闺女许配给他。洒尕不为所动,依旧坚持不懈地写他的文稿。

1989年,洒尕的一篇散文在由中央电视台、中华全国总工会、团中央以及海内外数十家媒体联合举办的国际性青少年写作大赛中获得了银奖。就是这个银奖,使洒尕的人生之路由此而得到改写。在自治州州委书记和州人事局领导的亲自关怀下,洒尕先被破格推选为全州自学成才的优秀青年,继而由一名普通农民被破格吸收为国家干部。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洒尕,正在一家出版部门做着他所钟爱的编辑工作。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位作家,业余时间仍然笔耕不辍,而且收获颇丰。每月1000多元的工资,3000多元的稿酬,使得他的小日子过得十分瓷实和滋润。他已经用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只要文章写得好,肚子饿了能当得饭吃,天气冷了能当得衣穿。据说洒尕不久前曾回乡去探望那位童年的小学老师,结果老师的一番话却使得一直耿耿于怀的洒尕泣不成声,泪流满面。那位已届垂暮之年的老师对洒尕说:“轻视其实蕴含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一种爆发性和鞭策性极强的力量。只不过对那些缺乏自信、缺乏主见、缺乏进取精神的人而言,它是一种阻力。而对于那些自信自强、永不妥协、永不放弃梦想与希望的人而言,它则是鞭策,是动力,是非常有效的前进动力。所幸你没有把它当成阻力,而是当成了动力。说实话,当年我对你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点滴悟语: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天助不如自助,永恒为成功之本。在人之下要视自己为人。要自尊、自爱、自立、自强。无论你面临何等艰难的事,无论周围的人怎样轻视你,只要自己有恒心、毅力,坚持到底,就能有所成就。

向命运挑战

那一年高考,小琴以5分之差与大学擦肩而过。就这样心平气和地接受命运的裁定,她心有不甘。于是某天晚上她向父亲请求让她再读一年。父亲吧嗒着旱烟管,红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暗。父亲沉默如山,良久才艰难地挤出了一句:“女,不是爸不愿意……”小琴也很明白,不是爸爸不愿意,是家里太穷实在负担不起了。小琴听见苦难正沉重地“砰砰”敲着她的房门。她的心在一直往下沉:是这样紧闭着房门如父辈一样让苦难折磨一辈子,还是打开门,勇敢地与苦难决斗?小琴选择了后者。与其让自己束手待擒成为苦难的俘虏,不如奋起抗争,与苦难拼死一搏,让苦难臣服在自己脚下!任苦涩的泪水默默地在她的脸上长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就默默地跟着父亲下地了。为了心中那个梦,她开始脚踏实地做农民,与苦难开始了艰难的较量。一切都得靠自己。

小琴开始艰难地攒钱。有空时,白天上山砍竹子、挖草药,晚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加工鞭炮半成品。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换来微乎其微的钞票。

那年冬天,村里造林,120元钱一亩。小琴跑去找村长承包了四亩林地——刚好是一个小山头。接下来便是砍青、烧荒、挖坑、栽苗。晨出暮归,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那个小山头。每天清早起来煮好饭吃了,然后带着午饭,在山上一呆就是一天。只有吃午饭时才找个树墩坐下来歇息一阵。满手的血泡,破了,结痂了;又起泡,又破了,又结痂了。汗水流进破了的血泡内,里面那鲜红的嫩肉便火烧火燎钻心地痛。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小琴流泪了。泪水涩涩地,咸咸地,滴入脚下挖好的土坑内。这样累死累活地干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小琴侍弄好了她承包的那个小山头。当她用结满老茧的双手从村长手中接过那一个月的报酬——480元钱时,她又哭了,这可是自出校门后用自己的血汗挣到的第一笔“巨款”啊。颤颤地捧在手上,她听到泪水和血汗在钱里汩汩流动的声音。小琴把它放进她存钱的小箱子里,那里,自己放了一把零散的票子。她挣的钱,她的父亲一个也不肯要。她父亲说,你自己挣的钱自己留着,说这话时,她父亲眼里满是愧疚。她的父亲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因为一贫如洗的家,年老的父亲实在无能为力,为此,她的父亲觉得对不住她。

第二年春天,经人介绍,小琴到乡中学代课,教初一三个班的英语。每天连续上三节课,开始是有点累,但比起造林来这简直算不了什么。她一个高中毕业生,从没上过讲台,刚开始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跟其他老师学经验,跑资料室查资料充实自己。良心告诉她,决不能误人子弟。凭着一股倔劲,一段时间后,小琴竟也能应付自如了。很多老师对她说,你如果考个师范大学,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们都劝小琴再考一次,小琴不置可否地笑笑。代课工资不多,一个月加补助在内才150元左右,但有时间。每天上完课备好第二天的课后,我便拿起以前的课本翻翻。因为那个梦总灼得我的心生痛!2年的时间就这样被她咬牙挺了过来,艰难地一分一分地攒着钱。钱慢慢多起来,她的心也有了些许的轻松,因为离实现她的梦的日子已越来越近,在1995年的秋天,怀揣着那笔血汗钱,她走进了县补习学校,披星带月,伴她走过一年的补习生涯。

终于,在1996年秋季——一个金色的季节——高中毕业两年之后的小琴走进了大学,来到了现在所在的学校。两年之后,小琴终于圆了那个残缺美丽的梦。一段不长的路,因为苦难相伴而行,却走得很艰难。以后的路还很长,一样会有凄风苦雨,会有荆棘遍地,但一如既往顽强地走下去。相信:走过去,前面就是一个艳阳天。

点滴悟语:

长长的人生路上,苦难随时会造访你,与你同行。你不奋起打倒苦难,它就会将你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把你打垮,让你再也爬不起来。

逆境造就了一位教授

顾豪爽,1958年生于新洲县双柳镇孙胡村,1978年9月考入武汉师范学院,1993年至1995年在华中理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现为湖北大学物理与电子技术学院院长,教授,主持湖北省自然科学基金“毫米级微型薄膜复压器的限制”项目,1997年、1999年两次入选省“跨世纪人才”。一个硕果累累的秋天,顾豪爽接到了高中入学通知书。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母亲有病长年卧床,家中4个弟弟妹妹要读书,都靠父亲一个人微薄的收入养活,我这个长子怎么忍心!”于是,他找到父亲,说自己想辍学帮助家里干农活。谁知父亲听后大骂:“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和你妈都是睁眼瞎,一个字不识,在外面连钱都不敢用,买东西还要你们去买!好不容易供你读到高中,我们指望你多学点儿东西,你还敢说不读了,快点儿滚到学校去报名!”母亲也劝:“娃,你们兄妹几个就把我当船,我就是累死,也要把你们几个渡到河对岸。”

父母如此坚持,顾豪爽也无话可说了。5里路,每星期都要背米到学校搭伙。学校伙食极差,学生们一餐吃4两饭,外加一勺白水煮南瓜或是一勺腐乳水。缺少油水,同学们一个个饭量变得极大,到后来,4两饭3口就扒进嘴里。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顾豪爽的成绩每年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学校里的苦跟父母在家里供自己读书的苦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不刻苦地读,就太对不起父母了。

1974年冬,顾豪爽高中毕业回家务农。1977年的一天,正在船上干活的顾豪爽突然从广播里听到一条消息——全国恢复高考了!

喜从天降!他赶紧到县里报名,又从阁楼上翻出旧课本,只复习了个把月,就参加了“文革”后第一次高考。由于书本丢的时间太长,准备也不充分,顾豪爽考试时作文都没写完,这年他落榜了。

顾豪爽落榜的消息传开,村里人把它当做笑柄。有人对他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个人就是刨土的命,怎么样考也考不取!”顾豪爽气得火冒三丈,他没有反驳那人,转过头就走,边走边想:“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顾豪爽开始刻苦复习。买不到纸,他就在废报纸上打草稿,买不到复习资料,他就和正在读高三的妹妹共用一本书。每天夜里,他在马灯下学到第二天凌晨3时,就是在长江上跑船时也不例外。

1978年8月,顾豪爽又一次参加高考,被武汉师范学院物理系录取了。体检通知书送到他家时,他正在长江上跑船,老父亲决定到江上追他。他在江上走,父亲就沿着岸追,一直追到黄州附近,父亲才追上他。之后,两人又连夜从黄州返回新洲,夜里12时父子俩才回到家。看到梦寐以求的入学通知书,顾豪爽却高兴不起来。他想:“我走了,家里怎么办?我在队里跑船,工分拿得比父亲还多;我一走,家里的事岂不是都要落到父亲头上?”

就像以前上高中那次一样,父母亲又把顾豪爽“骂”出了门。离家那天,顾豪爽背着一只自己打的小樟木箱,带了几件破衣服,一床烂铺盖出了门。

进了师范学院后,学校不仅不收学费,每月还有13.5元的补助。顾豪爽掰着指头过日子,每天早上买个馒头,不买咸菜也不买稀饭,干啃下去;中午就买盘5分钱的小白菜,晚上再买盘萝卜;做作业用的草稿纸,是他找来的废卷子。

1979年暑假,顾豪爽坐车到武昌县,找到在那里做工的表哥让他给介绍份工作。表哥把他介绍给船厂厂长,说这个表弟原来跑过船,现在武汉上大学,暑假想来找点事做。厂长看了看顾豪爽,说:“行,你就留下来帮我修船吧!”

在这个工厂干了一个半月,顾豪爽拿了84元。拿到钱后,他首先就给家里寄去了70元。

1982年,顾豪爽留校任教;1985年,他又考取研究生;1993年,他考入华中理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点滴悟语:

苦难并不是总是痛苦和难以承受的,关键在于能否坚持,当你所经受的苦难达到一定极限时,你便能够超越它。

你自己就是高手

虽然吴刚已经毕业6年了,事业也算是小露端倪,但是他仍一直牢牢记着大学里的一句话,一句同班同学告诉我的话:高手不多。

那位老兄现居美利坚,他们一直保持E-mail联系,每当吴刚一提到这句金玉良言,他总是给吴刚一个会心的微笑:你知道吗,这些年在老美,我也是靠着它勉励自己活下来的。

当年,他在班里可谓是默默无闻,其貌不扬,也没有什么特长,更没有什么狐朋狗友来天天推杯换盏,总是独来独往。好在他一进大学就抱定了一个目标:出国。因此所有的重心都在学习上,倒也落得个清静。可是学着学着,突然发现周围与他志同道合者甚众,比他努力用功者不少,聪明者、记性好者多多。别人替他发愁,劝之曰:你有什么优势去和这么多的人竞争,还是算了吧,别费这心了。而他总是笑而不答,继续背他的ABC,做他的词汇题,不急不慢,一步一步,把自信写在脸上。直到有一天,吴刚正在为凭着冲动报完名,将要参加自己平生第一次的演讲比赛而抓耳挠腮、后悔不已、信心全无时,他踱着方步过来了,冲着吴刚嘿嘿一笑:“兄弟,有什么好发愁的,记着哥哥我一句话,其实在你的周围,高手不多呀!”然后又给我意味深长的一笑,口中念念有词地走了。

高手不多?还没来得及仔细参悟其中无限哲理的吴刚,已经急急地开始了比赛前的准备。原本吴刚就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不太愿意与别人交流,特别是上了大学之后,觉得自己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家境中等,背景不厚,看谁都比他强,拿什么去和别人比呢?但是看着周围的同学在校园里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样子,又很是羡慕。就对自己说,既然想了为什么不去做呢?为什么不努力地实现呢?因为他不笨呀!可是勇气老是和自卑打架,结果往往是他把勇气深深地压在了心底,低着头做原来的他。

而这一次,勇气终于历尽千辛压住了自卑浮出水面,吴刚在自卑与自信的较量中签字画押了,胜败在此一举。可是,他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慌慌的,没着没落。既然枪已上膛,那就只有闭着眼冲锋陷阵了。

接下来,吴刚废寝忘食地搜集着各种资料,认认真真地写着演讲稿,并恭恭敬敬地请前辈们指教。没把那位老兄的指点当一回事的吴刚,早就把“高手不多”的谆谆教诲抛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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