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十三爷听见,舒舒也是一脸责怪的看我,还要我给是十三爷请罪,一脸的惶恐,就怕他会怪罪。“哈哈哈,无妨无妨,像表小姐这样直白的人已经很少见了。”十三爷踱步至坐榻前,一撩袍子端端坐下,舒舒适时的让婢子奉茶,“不过,实话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进去。”
我一怔,这算是警告?这个时候做个听话的孩子总是没有错的,放软了声音颔首道自己懂了。十三爷捧了茶盏闻了闻道:“这茶烹的香,你房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妙手的婢子?”
舒舒瞧着我笑说那茶的香味来自水,十三爷自然要问何故,迎上他的目光道:“这水是松树的晨露,茶是黄昏时候用纱布包好了放在半合的荷花瓣里,等到第二天早晨再取出,其实,今日备的匆忙,若是有菊花制成的糕点,茶水清冽,糕点清新,才是最好!”
十三爷一挑眉,将茶盏放回桌上,目光里全是探究,看的我很不自在,下意识的退了半步,舒舒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忙上前,“妹妹平日爱捣鼓这些,今日是特别让她备下的茶,不过菊花糕倒不是没法子制,只是妾身想着一会要用膳了,用了糕点怕是用不了膳食了。”
被舒舒一提醒,十三爷唤传膳,只待婢子来禀一切妥当才起身往外去。他倒是好兴致,扫视了一圈,饶有兴味的问道:“这里面可有你的杰作?”
愣了愣,嘴角一弯,开口就说:“奴才愚笨,早就是黔驴技穷了,这些菜式都是姐姐想出来的,奴才就备了一张嘴,旁的当真没有准备。”
舒舒责怪我没有规矩,我却不以为意,实话实说算不得什么大罪,何况我总觉得十三爷虽然桀骜不驯,可不算是那种不明是非的酷虐之人。
十三爷当真是没有生气,索性摆摆手,让我们坐下。婢子们张罗着布菜,好不热闹,可惜桌上的三位,除了我,似乎其余两位都没有什么好胃口,我只管蒙头用饭才好早早离席,不过这样的吃相当真是与舒舒相比较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舒舒的细嚼慢咽,而我的狼吞虎咽,很明显这样的对比让十三爷很有兴趣,一开始还能优雅的用些,只是用眼角偶尔扫过我和舒舒,可是,后来索性用手肘撑着下巴明目张胆的瞧着。舒舒被瞧得不好意思了,虽然知道他在瞧什么,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可我不管,不论是桌上十三爷玩味的目光,还是舒舒桌下为了示意我而踢我的脚。
十三爷只说没有旁的,舒舒引的他往别处聊开了,只是我听得很没有意思,一个说的谦恭,一个答的漫不经心,这谈话说下来让这顿饭都索然无味。草草的又用了些,开始摆出一副困乏的表情,好让二人察觉,放我早早离去,毕竟擅自离去实在是太过放肆,不过面露困色也不规矩就是了。
果然,很快十三爷就发现了我的困乏,允了我退下。
今晚的月还算是明,棉絮一般的云散在月的四周,星星也瞧不见几颗了。凉爽的风拂过面上,很舒服。我驻足在院中抬头看天,渊清出声询问,答道:“在家的时候,如此凉爽时候,额娘和福婶总会备下一些爽口的小点,一家人围在石桌边,很热闹。”梓兰在旁应承。看来她也是想家了呢!回头问渊清,“这府里可有好去处?”
渊清瞪大眼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叹息道:“奴婢早该想到,桂嬷嬷也说过表小姐绝不会是那种独坐闺中的女子,想必方才的困乏也是装出来的。”这话听得很别扭,不像是夸奖,不过无妨。渊清四下瞧了瞧,“附近有个荷塘,白日里夫人们都爱去,入夜之后就少有人去了。表小姐若是想,不若去那儿坐坐?不过只能是片刻,如此在外面闲逛,否则让桂嬷嬷发现了定要挨骂的。”
一路渊清引我们过去,当真是个好去处,荷花还没有掩住整个池塘,塘边的石头也砌的整齐,该是白日里人来人往,如此也能免去些许麻烦。垂柳拂水的地方还摆了石桌石凳,也难怪白日里会有人来,此处是个凉快地界。渊清离开了片刻,回来的时候掌了宫灯过来,说是这会夜色,为安全着想,还说塘里有养些鲤鱼,若是有灯光的话,鲤鱼便会蜂拥而至,很是好看。
我并没有多想,默默允了她如此作法,只是池中的鲤鱼并没有她说的那样多,更别说蜂拥而至。
梓兰细语,说之前在家时候,也常邀几个姐妹去巷后的池塘踩水玩,那池塘只是稀稀拉拉的种了些睡莲,可是却是我和几个姐妹夏日里的乐趣。渊清此时却适时的离开了。梓兰瞧着渊清一走,就撺掇我去踩水玩,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了鞋袜,“你这样爱玩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梓兰一嘟嘴,“自然是随了小姐的。”
仔细观察了四周确实是没人,只是渊清突然跑掉,让人不得不介意,渊清陪在我身边也有小半月的时间,她虽是个好动的性子,可到底是桂嬷嬷亲自调教出来的丫头,素来谨慎,往日出门都是紧随身边,怕我做出个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是今日却悄悄退下,若说不介意实在是说不通。梓兰催促了两声,在石头上坐下,脱了鞋袜,“罢了,随我便随我,不过只能闹一会儿,这到底不是家里,一会儿被桂嬷嬷发觉回去定是要要被念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