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的意思是?”
“怎么?你没听说么?先是和十爷出门游玩喝醉了回来,没几日又与十爷同骑游玩。要说那丫头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年纪还小,过些年头长成了算不上倾国倾城,也夺得艳冠群芳。嫡福晋是什么人,算计起来可是精明,眼瞅着十爷与那丫头走的近,就扯了个做绣品的幌子。打她做绣品起,爷就天天在她屋里过夜,小小年纪勾栏里的活计倒是学的通透,也就爷不嫌弃罢了。”
瓜尔佳氏的话说的越发过分,边上的一位格格四下张望着制止,“侧福晋,这样没凭据的话可莫要说,这些日子,爷是宠着嫡福晋,若是被人听去告到爷那儿,怕是不好!”
“什么叫没凭据?嫡福晋进府多少年了,爷什么时候连着几天上她屋儿的?打那丫头来了之后才开始,这就是凭据,我看呐,是嫡福晋自己没本事,招来一个勾人的小妖精。话说回来,不定还不是她家表妹呢,不定从那寻来的野丫头。”
梓兰听不下去了,立马就要出声,我只摇摇头让她别去,一回头就瞧见胤祥站在我身后,皱着眉盯着我。恭身请他远离这处是非,只等绕过假山溪流瞧不见那些人的时候才停住脚步。
在石凳上径自坐下,随手折一枝菊花,撕下菊瓣让其随波追流。
“你的性子敛了不少。”胤祥在我对面坐下,看着那水面上的菊瓣飘走。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有那样容易就敛了性子。我本性如此,此生难改,如今还是从前的钮钴禄妮楚娥,十三爷莫要取笑我了。不争是因为没有必要争,那本不是事实,何况,不过是个过客,争得一时痛快有何用处,到底是爷府上的侧福晋,过客离去,麻烦的却是姐姐。姐姐辛苦,就当做妹妹的心疼姐姐也好。”说话间菊花已只剩枝干,手中无物,只能规矩坐着。
胤祥又折一枝递给我,“你心底倒是好,什么都看的分明。这样挺好,知轻重,懂尊卑,无论在后宅,还是宫中都能活得长久,享得太平。”
花枝捻在手里,却不再去撕扯它的花瓣,静静瞧了一会儿,回头问胤祥,“爷如何知道珍儿会入得后宅,进得后宫?珍儿性子顽劣,出身如此,入不得皇族眼中,更莫提九五之尊。这样的福分,珍儿没有,更不会妄想得到。”将花盘折下,平放在水面,推离岸边,双手合十,“只愿上天垂怜,赐珍儿一段平凡姻缘,与夫君举案齐眉,相伴到老。”
胤祥不语,我亦不出声,岸边的落英纷纷落下,看来今年的秋天会来的特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