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说了今日朕是一家之主,就没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不过,这茶煮的好,该赏,皇额娘说呢?”皇上征得太后附和,打量了我,“你的年纪轻轻,这样打扮太过素净,就赏你一身衣裳。”吩咐了一边的太监。
我分明看见太监脸上的吃惊。不过,还是被带到了后殿换上太监寻来的衣衫。看上去并不是新衣服,虽然保存的很好,可是,却还是能看出陈旧的样子。宫人拿那件衣服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让人很在意。
宫人帮我换上那一身的宫装,雪青的缎面,白莲映水的印花,值得一提的是那繁复的滚边,团簇着莲花的纹,银线勾出的边。为了配合这一身宫装,也重新梳妆。小巧的二把头,银质扁方上的蝙蝠还栩栩如生,碧玺点翠的首饰,一对镶了祖母绿的蝴蝶簪子,还有那一串细小珍珠的流苏。不管怎么精致的打扮,可是,这些首饰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当我再出现在殿中的时候,我看到皇上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太后亦是,甚至皇上的身子还往前倾了倾。他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领着我进殿的太监竟然是一脸的悲戚。这一切让我不由的在想,这一身衣服究竟是有什么故事。
“奴婢钮钴禄氏,谢皇上赏赐。”在殿中跪下谢恩叩首。
再抬头的时候,皇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太后招手道:“瞧瞧,年轻丫头还是要这样打扮才好。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嗻,”在太后身边已经安放好的座椅落座。
还以为所有的事儿就可以这样结束,可以安心的等待宴会的结束。但是,就在我坐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皇上却起身离开,自然是前朝还有事务要处理。这个理由光冕堂皇,就算是太后也不会拒绝。
而,太后的表现却令我怀疑。太后一向很关心皇上,只要皇上稍稍露出一抹倦色就会嘘寒问暖,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慈宁宫请安,便会差人送去补品。可是,现在皇上明明这样反常,太后却什么也没有问。
宴会并没有因为皇上的离席而结束,只是想借着宴会而从皇上身上达到某些目的的人,只能就此作罢。
宴会过半,太后也露出了倦色,准备了那样久的宴会也因为太后的离席而不得不草草结尾。我们也必须跟着太后回慈宁宫。
按照原定计划,宴会之后我们就要去放河灯。伺候太后歇下后,便速速赶回自己的小院,姬兰定还在等我。可是,一进门就瞧见了不愿意看到的人。
“呦!是谁回来?让我看看,可不是今晚宴会上的红人?”
“怎么?你还要赏我一巴掌?不过,你恐怕是要等我换了这一身衣裳,这可是皇上亲赐的,让我穿着这一身接你的赏怕你受不起!”预备绕过瓜尔佳氏回自己的房间。
她怎么可能让我如愿,果然一侧身拦住了我的去路。“你以为得了皇上的赏就了不起?谁都看的出来,因为你这一身衣服惹得皇上不乐意。看这衣衫恐怕是哪个忤逆皇上的罪人所留下的。那你可要小心了,好心提醒你一句,这衣服你还是莫要经常穿,若是穿着这一身在宫里转来转去,再让皇上不痛快,你的脑袋恐怕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