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白罗家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一只手托着头,侧脸痴看着没有回应的白罗。
白罗睁开双眼的时候,柳飔鸣趴在床边,睡着了。
医生来的时候,他知趣地离开卧房,不愿去探听什么——他是个君子。
他没有开窗开门,没有拉动窗帘,没有试图好心改变白罗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他是个让人安心的君子。
随意挑选几个有着柳飔鸣的画面,他出现的时候,‘无意’阻挡施加在白罗身上的狂风暴雨,‘无意’救赎白罗流血受伤的心。可是,就是这样的‘无意’——他成为白罗的救世主。
他是绿色的吧,生的希望。
可他不是白罗的。
白罗缓缓抬起手,离开柳飔鸣的脸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但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她纤细的手指和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像是可以无瑕拼接的两个画面,手指隔空划出他的轮廓。
前一刻,白罗无疑有本事让这深情的薄唇坚毅地定在自己带着血腥的嘴唇上,但——‘我可以让他爱上我吗?小曼,你真的很幸运。’
窗外的天空灰下来,一枝枯干斜出头,停在枝头的鸟儿没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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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该我得的钱留下,我马上走人!”邵嘉音对着面容憔悴的上官洛雪追讨罪恶的余款。
一条诡计要的或者只是一个人,一场阴谋参与的人何止一二。
“不是我托住陀贺,你们怎么会有充足的时间对白罗下手!”
龌龊的人格——在丧心病狂里邀功慰藉。
“陀贺走了。”
“那又怎样?!我出手帮得是你,与他的去留有什么关系?!”
“原先计划让陀籽言真金白银让出她手头百分之五的股份给白罗,好让白罗百口莫辩,让陀贺对她彻底死心。可陀籽言没有这么做,哈哈哈…多可笑!她没有这么做!陀贺竟然也没有对我的话有一丝怀疑!他对白罗算是恨之入骨了,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最后的赢家应该是我上官洛雪啊!他…他深信我的话,他永远不会宽恕白罗!但…他走了!我——什么也没得到!”
似古时患上失心疯的妇人,上官洛雪悲悯着自己的人生,时哭时笑。
“你少给我来这套有的没的!!!”眼光扫到上官洛雪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邵嘉音猛地伸手抢夺。
“这是他送我的,不可以!!!”
一条价值不菲的链子,为钱也好,为爱也罢,受尽俗世撩人迷乱的诱惑,扭打在一起,一方失足,一并扯下另一方,滚下楼梯。
然后,都只是受了些许轻伤。
上帝仁慈,所以——红尘里的邪魅不知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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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真是写得有些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