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卓庭抽着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身边这个女人。
她睡的那样深沉,长长的睫毛装饰着蛋壳般白皙的脸庞,小巧的鼻子搭配着灵动的嘴唇,让她即使睡着也略显调皮,自然黑的长发凌乱的半遮着半边脸庞,露出的右耳朵后方一抹形似玫瑰花的指甲大的胎记显得很是特别,修饰着她细腻的脖子,手指偶尔还在一动一动。
他用手拨开她额前因昨夜激情而显得凌乱的碎发,这样的她看起来比昨夜的样子好看多了。
只是,貌似能睡了些。
已经快中午了,眼光透过窗帘缝隙懒懒的照进房间里那对未着寸缕的男女,可是她似乎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将烟头湮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郝卓庭伸出修长的手指摇了摇她。
哦,头好昏!
简小爱一只小手无力的搭上额头,另一只手抓着胸前的床单,仿佛睡了好久好久,仿佛累了好久好久。
即使甚至尚未清醒,她依然能感觉到昨夜云雨过后浑身的酸痛,就像童话里在梦中被拉去干活的公主,可惜她没有公主命。
简小爱勉强撑起自己,微蹙着眉头略微起身。
高度近视的双眼模糊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又豪华的房间,“这是哪里?”
她自言自语道,“我的眼镜呢?”
习惯性的伸手去枕边摸眼镜,左探探右摸摸,却突然摸到一个光滑的…ohno!那是一个赤果的躯体,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触电般的缩手!
转头的瞬间对上了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那张脸就在她面前,相隔近乎于零,尽管那张脸好看的不像话,尽管那张脸正一脸淡定的看着她,她还是被吓到了——
啊————瞬间后退。
怎么会有一个男人?
自己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从来没有跟男人有过任何亲密接触,更别说让一个男人睡在自己身边了。
郝卓庭皱皱他英挺的眉毛,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嗓门会如此之大,还好这是他的私人套房,否则服务生怕是早带着保安冲进来了。
“你——你——你——”
简小爱指着他的手是颤抖的。
嘴巴是打结的。
身体是颤抖的。
眼神是愤怒的。
看到他嘴角微钩的指着她的的胸前,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简小爱才发现自己在惊讶大叫的同时,裹着身体的被子已经掉了一半。
三两下重新裹好自己,简小爱眼睛里像是燃烧了一般,抓起枕边的眼镜胡乱地戴上。
她开始四下找寻一切可以抓得住的东西,终于看到了他一侧的床头柜上那还冒着白烟的琉璃色的烟灰缸。
简小爱从床上站起来,三两步跨过他的身体,一手抓着身上的被子,一手拿着烟灰缸举过头顶,跳在地上质问着,“你这个臭流氓,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解释?”郝卓庭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他的笑像是一种嘲讽,而且是带着鄙视的嘲讽。
简小爱再次举一举手上的烟灰缸,想要起到威吓作用,可是他丝毫没有被她吓到的意思。
“简小爱,昨晚好像是你自己主动爬上我的床的?”
郝卓庭捞起身边的睡衣,丝毫不理会她的存在,赤果着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挑衅的说道:
“而且你似乎忘了昨夜你还很享受。”
他指指地上那张昂贵的地毯,“就在那里,你忘了你是怎样兴奋的勾住我的脖子的吗?”
语毕,他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潇洒的将睡衣往身上一披,头也不回的走向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那声音刺激到了简小爱,仿佛是对她极大的鄙视,在赤果果的嘲笑着她这个主动爬上男人床还要给自己立贞洁牌坊的女人。
简小爱就那样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赤果、穿衣、带着鄙视的眼神走过自己身旁。
那句“是你主动爬上了我的床”狠狠得将她带回了昨夜。
的确,是她自己爬上了他的床。
的确,她还很享受。
甚至,他都知道了她的名字,不是自己主动,不是自己热情,怎会知道她的名字。
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质问他。
他不过是在享受一块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而已。
他不过是在做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而已。
简小爱举着烟灰缸的手渐渐垂了下来,她捂着脑袋回想着昨晚那不堪的一幕幕,懊恼的拍拍脑门,嘴里怒骂道:该死的麦琪琪。
水流哗啦啦的冲过郝卓庭的身体,他终于感觉凉快一些了。
这么久以来,他身边一直有各种各样的女人,这还是除了文雅以外第一次有让他控制不住的女人。
许久,简小爱似乎离开了。
不,郝卓庭可以肯定她是离开了。
因为她是摔门而去的。
他即使没有亲眼目睹,也能感受到那门框颤抖的状态。
郝卓庭从浴室走出来,边擦着头边走到床边。
拉开那展水墨画的苏绣窗帘,早上刺眼的阳光射进房间,照射在房间里每一处昂贵而又古典的布置。
高贵奢华的云南手工地毯,据说那是三百个秀娘日夜赶工三个月才能出一平米的精美绣毯,上面绣着丘比特的爱神之箭。
那只可爱的丘比特脸上泛着羞涩的红光。
精雕的古木茶几,原木色的自然墙壁,还有那自然圆磨的大理石茶具。这一切的布置都是她喜欢的。
从前只有她一个女人上过他的这张床,这里属于他和她的私人圣地。
即使他在外面再胡来,也不会把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带到这里来。
而今,有了第二个女人。
还是他主动带来的,郝卓庭有些意外,如果文雅知道了,只怕会更意外。
也许她再也不会来这间私人套房了,因为只要有过别的女人的痕迹,她都会主动放弃那里。
包括他现在常住的别墅,因为有一次一个明星主动送上门去,文雅再也没有去过。
也许正因为她这样的性格,郝卓庭一直对文雅有着特殊的不同于别的女人的情感。
她优雅却不做作,她知道进退,从不过分管束他,只要他的心在她那里,她不在乎他跟多少女人上床。
算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他不认真,文雅也从来不过分追问不是吗?
对了,还有那张完美定制的双人狸皮床,也是文雅特别喜欢的。床?
目光扫过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红,郝卓庭呆住了几秒钟后,昨夜他过度兴奋竟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