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的声音与此同时也响起:“怎么?吓到了?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几分长进。”
“你耍赖?”
皇甫逸羽此刻简直是带了几分肆意:“我怎么耍赖了。”他从来就没答应过她不进来。 “我方才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齐明荷这会儿脑子一热,气血往上一冲。
烟雾袅袅的热气之中,只感觉到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混合着这艾草艾叶的味道,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只有他大手轻抚过的地方莫名痒了起来,就像是被点了火一样!
齐明荷霎时急了:“不行,你真别玩了!”
现在这样子,仿佛就像是一场恶战前的极致亲密,带了几分深意。
整个小小的池室,都携了几分道不尽的yi旎。
两个人在闹,这一瞬,皇甫逸羽已经压下来了。
齐明荷对于他的无耻简直别无他法,此刻只能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流连,急得她大吸了一口气,满脑子都是艾叶的味道。
一声轻呼,皇甫逸羽的吻已经落下来了。
齐明荷脑子晕晕沉沉,只感觉他仿佛是刻意的,带了几分笑意,水面因为他的进入而荡起了几分波澜。
“逸羽,明天宗庙祭祀,你在这里做这个。”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祭祀又不是我提出的。”
这邪肆的沉声,简直让人别无他法。
雕金碧玉,小龙头正汩汩的喷洒出了泉水。
皇甫逸羽大手抚在她雪白染了些热雾的肩头上,轻轻仔细的啃着她。
笑着轻轻拨弄了一下水,池子里水波连连。
“嗯……”齐明荷难受得一声闷哼。
然后此刻看他的眼神终于稍稍缓和了一点,就这样被艾叶香薰得微微入了脑。
皇甫逸羽此时心中竟沉沉动了个心思。
“明荷,给我生个孩子,嗯?”
突如其来的提议,把她吓了一跳。
“我说,给我生个孩子,你,我的。”
“如何?”
齐明荷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他深邃的邪眸里仿佛藏着深厚的爱意,这种宠溺到了极致的目光,连她都意外。
“唔……”这一刻,齐明荷沉浸在这邪肆的温柔中。
独一无二的。
两人在亲密,艾叶的香味,覆盖过了所有。
齐明荷对香的敏感,仿佛在这一刻丧失了。
她现在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
就在这时,只莫名的感觉这药香味越来越浓了,不知道是因为泡久了的缘故,还是错觉,她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此时感受着这脉脉温情,敏锐力也降低了,不适的皱着眉。
“唔……”
一瞬的诧异后没留意。
现在这种情形,也无心理会这细微的异样……
只觉得这艾叶艾草的味道更浓烈,浓烈中还带着淡淡的……不属于艾叶艾草的清香。
脑袋有点点晕……一瞬过后又变好了。
皇甫逸羽则仿若未觉,继续落吻于她。
齐明荷感觉到他的动作,紧张了一下,而后一秒,已经一瞬间彻底瘫软下去了。
从池室出来了之后,已经是天黑了,整个皇甫府都已经华灯初上,明天辰时出发,果然是个不眠之夜,两个人回到卧房的时候,更是周遭都安静了,像是许多人也在窃喜明儿就能去秋祖庙,于是各想各的,真是一个令人感慨万千的夜。
此时,在西院中,蒲氏也难眠。
这会儿正坐在房中,把丫鬟都清退下去了,只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里。
在她身旁,有一只落了灰的箱子正在敞开着,里头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旧物,此时就这么感受着外头的热闹,一边抚摸着搁置在身旁的衣服,素色的绣着好看的花纹,是明儿去祭祖需要穿的衣服。
另外一只手,此刻却是放在桌子上,桌上此刻放着一只玉箫。
这玉箫,一看就是上了年头,和皇甫明轩手里那晚拿的那只不一样,这一只显然要碧青一点,箫身光滑,就像是被人曾细心抚摸,妥帖收藏过。
但是这玉箫……箫身却又落了灰,一看就是近期被人放起来,又好久没取出来过。
蒲氏就这么看着这支玉箫,眼中多了几分缱绻难解的柔情,又再站起身来,像是那夜那般,走到了窗口,朝东院的方向望去……
此时的目光有些深,然后幽幽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挪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东院的另外一边,一栋许久没有人留意到的高阁,耸立在树木之中,在这一大片灯火辉煌的夜景中,唯有那里是暗着的。
此时,就这么拿着手里的玉箫,对着那一栋楼……眼底掠出了寒意。
“玉溪……”
两年前,她就是这么做的,用着这样的眼神看着这栋楼,看得久久难眠。
于是,第二日……同样在那景致如画的秋祖庙中,就出现了那样一件事儿……
此时,目光冷冷的恍若会咬人的毒蛇,眼里却是有着坚定……
又把目光看回了近来最热闹的地方,东院。
喃喃自语:“又要祭祖了。”
天一亮,整个皇甫府就彻彻底底的热闹起来,就像是蚂蚁炸开了锅,人都聚齐了。
青莲一大清早来敲门:“小姐,小姐你们起来了没……”
此时,齐明荷正在房中,抬眸:“快些!”
皇甫逸羽敛了邪眸,“知道了。”
此时眼中是这样的场景,齐明荷手忙脚乱的穿衣裙。
“你们皇甫府祭祖的规矩怎么那么多呢……”这个衣裙,为什么要挑这样的?裙摆这么大,才能显得庄重么?太不方便了,若真是踩到,或者不小心摔了一下呢?爬都爬不起来了。
此时,抱怨归抱怨,明显也可以听到自己心口中心跳加速的声音。
待到穿好,两个人此刻一同出了房门。
霎时,踏出房门的时候,才看到皇甫逸羽的邪眸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这神情,与那日蒲氏突然开口说要祭祖去秋祖庙的神情,如出一辙。
齐明荷只顾着提裙子了,又没发现他这细微的动作。
从东院到宗庙,虽都是在皇甫府里,却是走了莫约小半个时辰,直到了宗庙之时,整个晨钟也已敲响,然后便是祭祀大典的开始。
蒲氏今儿个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挽起了头发,发鬓上佩着素玉瓷花,看起来端庄而亲和。
皇甫逸羽此时一动不动,就在这站着看她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齐明荷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数百人,雅乐响起,香火也烧得旺盛,虚烟渺渺,笼罩着眼前的大宗庙,如若不是亲自来,根本无法感受到这宗庙之大,莫约三层的大殿全是供奉着皇甫氏的祖先。
“羽儿,今日这祭祖之事,就由你来主持了。先在这宗庙祭拜,叩头上过香以后便再带着祭祀的贡品出行,到秋祖庙上再拜一次。”
既然是盛大操办,自然就要按照皇甫府历来最严格的规矩来。
子子孙孙在对待祭祀这件事情上,都是格外庄重的。
现在蒲氏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只是一本正经的讲着这话,就连往常平和的样子都没有了,俨然在以敬重先人的态度在办这件事。
皇甫逸羽现在还是一动不动,眉头一挑:“嗯。”
真到了现在祭祀的场景,齐明荷反而不紧张了,这会儿就听着他这一声“嗯”,抬头看他。
婉转犹如春风般温润的声音,翩翩儒雅。
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之前的都担心错了,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祭祖?娘亲真的没带私心?
可现在,感受着这其中的暗涌,就好像什么深藏在眼底了。
蒲氏笑了笑:“你先领着明荷进殿吧。”
齐明荷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感觉温润的笑声在周围轻传开,而下一瞬又笑了出来。
“嗯。”
祭祀大典已经开始,她的手已经被这样一牵,进殿了。
偌大的殿宇,富丽堂皇,一字排开的是上面的祖宗之名,此时只看到前十八代都是非凡的地位,有些还是隐约可以在现在仍听到名字的先人,威严感一下子就来了。
雅乐声越来越响,皇甫逸羽就这般一直抓着明荷的手不曾放开,直直面对着眼前的这些神龛,径直站着。
这奇妙的感觉……
他直看了两秒,动了动薄唇,才跪了下来。
齐明荷看着他跪下的这一瞬间,几分虔诚,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
白绫下的邪眸,似深敛着,几分庄重。
“逸羽……”低喊。
可是此刻,他却难得没有回应。
身旁,是蒲氏缓步走了进来,并没有异样的样子,也跪了下来:“皇甫府第十九代嫡系儿媳蒲氏,在这里给列祖列宗上香供奉了。”言罢,跪着叩了个头。
气氛就这样难得庄重又正经得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皇甫逸羽面对祖宗灵牌不理她,齐明荷这会儿也只能把目光挪回来,听着蒲氏这话,也跟着跪着。
整个在宗庙里的叩拜,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结束了。
最后……
“上香吧。”皇甫逸羽温了声。
齐明荷这会儿抬头看他,只看到他起身的动作,勾挑了一抹笑。
“嗯。”同样起身。
摸不透就不摸了……且走一步看一步,他这么怡然自得的样子,看来是不会有事儿。
那天答应得这么痛快,估计还不知道是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