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动于衷,只是一寸寸的吻着她最min感的地方,本是这么亲密动人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只让人觉得羞辱。
他从来不会这样待她。
齐明荷流着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哑了声:“寒光……”
似乎感觉到他心里的挣扎与矛盾,没有办法表达心中的痛楚,于是拉着她一起下地狱。与其推开她,他不如选择这样的方式留她在身边。因为他不想,不想推开她。
就似树下那一句,分明裹着痛楚的警告,“没有我的允许,谁能带你走?”
几个时辰的离别,他白日的失控,让他更加煎熬。
承受着来自于不甘的仇恨,不允许有人太岁头上动土,又承受着与她之间的矛盾,无法抉择,天意弄人。
他除了不愿相信玉溪的一面之词,固执的让萧宇去彻查当年之事,拼命的为自己找一个不需放弃明荷的理由之外,别无他法。除非选择放弃她,一了百了。
皇甫寒光的吻滚烫得越发深沉,用力一吮,咬得她一痛。
齐明荷高抬起了头,就这样瑟瑟发抖。
秋日里的风很凉,虽然门窗都关上了,可现在心底的冷意将她一点点缚住,不知所措。
他并不是真心要伤害她,只是连他也没有办法了,唯有此刻,他才能当自己。
齐明荷感受着这忽如其来的亲密,一切发展出乎意料。
呜咽低哭了两声,咬着唇。
齐明荷并没有推开他,而是手忽然一抓,她反抱住他。
皇甫寒光的背一僵,动作有刹那的停歇。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推开自己所爱的人。
“我没有关系,你不开心,我知道……”
“发生了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便不问,你不想理我,我也不逼你,哪怕你恨我,我都不会觉得难过,因为你不是在讨厌我……只要你不是厌烦了我,就没关系。”
“寒光,我只想告诉你,我也和你一样,若不爱一个人,就不会去爱,但若爱一个人,我就不会疑。”
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会支持着他,陪伴着他。
“你不肯说,没关系,哪怕我现在受点委屈,又如何?我只知道你不想失去我,还想要我。”璀亮的眸光掠过一瞬光芒。
永远这般聪明,什么都瞒不过她,就像当初一样。
抽丝剥茧,一点点的把他的真实身份剥开来,把他的心也一点点的吞噬过去,待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对她无法自拔了。
借口玩弄她,与她算账,将她娶回皇甫府欺负。
可真到了身边,他新婚之夜还送了她那样一件大礼,从未真的欺负过一次。
齐明荷这会儿哽咽:“你凶我也没关系,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秋山上掉下山崖,是你奋不顾身下来救我,如果你不救,我这会儿都不知道死在哪儿了呢,半山腰?还是死在山底下那些蛇的口中?”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那千钧一发的抉择是真的。
她认定的答案,不会轻易改变。
人最容易的就是在受委屈的时候失去了理智,她现在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因为只有这样,两个人才不会往万劫不复的地方走去。
皇甫寒光动容。
他并没有回复,此刻只是狠狠的用力,齐明荷紧紧闭上了眼睛,方才所有的话语都断在了口中。
她想说,无论怎么样,她现在再害怕,再如何看不见未来,她也不会放弃。
她会哭,会难受,但是她不会放手。
她知道,她方才的话,他听进去了。
哪怕现在没有回应,只有这半分反应,对于她来说,也足够了。
齐明荷就这么咬着唇,将他裸露在空气中染了些凉意的背拥住。
两个人这会儿就这么在房中失控,从彼此隔阂相待,到用这种方式交流,唯有这个时候她才可以坦诚的告诉他心中的话,他也才可以不用多想,抛开一切加诸在身上的束缚,不管心里头那些难以名言的愧疚,愧对于皇甫廉政,愧对皇甫府,与她紧密相依。
爱上一个不能爱上的人是很痛苦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谁都不会放手。
皇甫寒光沉沉加了力道,他不会放手。
一整个晚上,那般度过,待到白日里再睁眼,天色已经亮了,身边又空了!
齐明荷看着自己身旁的空位,忽然紧张起来:“寒光……”
这一刻,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想到昨晚的事情。
此刻,又是咬了咬唇。
摸了摸床榻,余温已经散去。
看来是早就走了。
齐明荷就这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看着房中的景象,就这么坐在床上,手贴着身下没了余温的软褥,再看着风吹动的纱帘,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晃动。
此刻,就这么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同样是早起的晨,心情却是大不一样的。
齐明荷深呼吸,让自己打起精神,下床榻,趿了鞋子,有些失落的走出外间。
此刻,一撩起纱帘却猛地停住了脚步:“寒光?”
只见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落下来,书桌的那一侧里间,仿佛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有些慵懒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页。
明荷就这么愣愣的站在这里,目光紧紧锁落在前方的风景。
害怕……自己是太过于紧张,所以出现的幻觉。
“寒光,是你么?”
他……还没走么?
皇甫寒光正在书桌前,听到了这声音,抬头。
目光就这么落在齐明荷的身上,这邪眸一挑,魅惑依旧,目光淡淡的……多了些魅人的味道,少了些冷漠的味道。
齐明荷一下子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此刻就这么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望。
皇甫寒光扯了扯嘴角:“嗯。”
齐明荷咬唇,轻轻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走了……”
“嗯。”他还是这般回答。
此时,这么简言短语,应答了两声后,他的目光并未继续在她身上停留。
皇甫寒光看了齐明荷一眼,深邃的邪眸一瞬停骤,凝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来,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阳光就这么静静的洒落在他的肩头之上,他冷魅的专心致志看书。
齐明荷盯着他看,看得有些恍惚,这会儿忽然觉得眼睛酸酸的。
她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极轻的一个动作……
皇甫寒光把她的反应都收到了眼底,此时捻着书页的动作都一顿。
“饿了。”
齐明荷又把手放下来,这会儿就这么看着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竟然肯主动说他饿了。
皇甫寒光低着头,目光没离开书,“随便。”
齐明荷就这么怔怔看着他,笑了笑:“那我出去,随便给你做。”
说是随便给他做,可齐明荷走出房间以后,就一股脑扎进了厨房中。
“小姐,你能行吗?”青莲在身后。
齐明荷望着眼前缓缓冒起的黑烟:“嗯,能行。”
从小到大,在齐府里头,都是受人欺负的,一直到了后来,才缓缓好了起来。曾经的自己没少偷偷钻进厨房里替自己做饭做菜,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已经忘记了当年做饭的感觉。
如今,只会做香料了。
现在就这么拨弄着案板上的菜,满满一桌全是可以用的食材。
“青瓜、生菜……雀舌……”喃喃自语。
看了一会过后,精心细致的挑选了几样。
青莲看着直叹气,可齐明荷却是选得认真。
亲自拿着菜刀,一点点的洗干净,再亲自去切,用了心去准备。
期间,深呼吸了几次,就连青莲都觉得,今天早上齐明荷的心情比昨夜好了许多。
看她高兴,青莲便没阻止,此时笑着陪齐明荷做饭。
一道道精致的小菜做出来,包括生火都是齐明荷亲力亲为,此时手里头拿着一段蒜,生疏的切着,忽然一刀下去,不小心切进了手里,伤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嘶……”
青莲忽然一急:“小姐,你受伤了?”
齐明荷摇摇头:“没事。”
待到全部做完,趁着热乎乎齐明荷便回了卧房,不过是用了半个时辰不到。
房里头,依旧安静如斯,端着饭菜走进去,只看到皇甫寒光略微冷清的身影,此时依旧坐在书桌之前。
齐明荷就这么深呼吸,走了上去:“早饭,做好了。”
他并未抬头,只是依旧指尖捻着书页,心不在焉的看过去。
齐明荷端了过去,“我放这里了。”
“嗯。”
他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齐明荷此时只将清粥小菜舀了一份,放到他面前。
皇甫寒光邪眸一勾,手一伸,神情清淡的吃了一口,依旧目光落在了书上。
齐明荷站在他的身旁,此时静静的看着他吃。
她没有告诉他,这是亲手做的,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可他此时,并没有太多反应。
齐明荷依旧一动未动的站在一旁,皇甫寒光又吃了一口,此时眉宇一挑,终于朝齐明荷这里看了过来。
邪肆的暗眸一凝,落在了她的身上,却不是因为粥。
皇甫寒光的目光忽然敏锐的,再落到了她微微包扎的指上。
齐明荷忽地一瞬把手指一收,藏到了身后去,对着他笑:“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