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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故人相遇,拜师成徒

言罢,他挥一挥佛尘,一朵洁白的云自天边而来。莫离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惊叹,蓝小陌便与那孩童腾云驾雾,消失在眼前。片刻的失神后,莫离回头看向来时娘子骑的马,再次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

落地的时候,蓝小陌有些眩晕。第一次领略飞翔的感觉,除了心头略显兴奋的紧张感,更多的,竟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似乎,她从前就经常这般穿梭在天地间。

在一处青青的石梯前,孩童停下护送的步伐,叮嘱道:“师尊住在石梯尽头的竹屋里面,施主,恕不相送,请。”

简单的谢过,蓝小陌挽起裙摆,一步步小心的踏上古树间蜿蜒的石梯。少了市集的喧嚣和炎炎燥热,树荫下,是微凉的夏风。这样的宁静,蓝小陌,欣喜之余,也疑惑万千。

先不说,那看似不过十来岁的孩童,举止言语间自然散发出的,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与稳重;单是,那一朵白云,便打破了她对以往事物的所有认知;最后,她没有忘记,上山之时,孩童说,她是国师的‘故人’。

摇了摇头,蓝小陌轻笑出声。眼看就要走到尽头,她隐下各种猜忌。所有未知的答案,即将被解开。

站在最后一节石梯上,美轮美奂、人间仙境之景扑面而来。溪水潺潺的山谷中,古朴典雅的绿色竹屋,小巧的坐落于大山的怀抱中,左后方,一弯瀑布倾斜而下。踏上连着石梯与竹屋之间的吊桥,蓝小陌心中惊呼,这里所有的一切,竟和她最向往的地方,是一般模样!

竹屋前院的圆形石凳、旁边的藤椅、大门上迎风歌唱的珠帘等,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缓缓的闭上眼,顺着自己心的指引,她绕过竹屋,走到后院。

忘忧花特有的清香袭来,空气中还夹杂着竹叶青涩的味道。灵魂深处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左边的菜地旁,是整片青翠的竹林;竹林下,是盛开着的忘忧花。

睁开眼,一切,如她所想。

“时隔多年,原来,你还记得。”

身后,一道恬淡的男中音、带着迷离的磁性,恍如一夜春风飘进蓝小陌的心头。极缓慢的转身,瞬间,她被惊艳。

那是一位踏着祥云而来,着玄青色衣袍的俊美男子。他静静的在后院门前负手而立,三千华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绝世无双的白皙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既没有痛楚,也没有欢喜,连静谧的眸底,也泛不起任何的涟漪。

除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蓝小陌想不到其它能配得上他的词语。

“你就是国师?”

想着心中的疑问,蓝小陌挽起裙摆走进了些,直奔主题。片刻的失神,以至于,她彻底忘了方才他说了什么。

“国师?”面前的男子听闻似乎有些惊讶,因为他的语调是微微上扬的。在思考了半晌过后,他转身走进屋内,淡淡道,“我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许久了。”

蓝小陌心下一紧,脚下步伐却不停,紧跟其后。看来,这位国师,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活在云端里。

“我叫忘忧。”他浅浅道出她心中所想。

蓝小陌点点头,从来不曾听说国师的真名。此人虽无害,但淡漠的让人不敢靠近。有些局促的坐在他对面,二人中间隔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侧对面,窗明几净,一株秋日里才绽放的忘忧花娇艳的紧。

“国师,我此次上山,是有事相询。”

“师父,你该叫我师父。”男子似乎看出她刻意的防备,不顾她眼中明显的惊诧,继续道,“这是你我的命中注定。拜我为师,我会传你一个甲子的功力。”

蓝小陌听后杏眼圆睁,极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且不说他们才见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连她的真实身份,他也未必清楚,更何况,是收她为徒?这关系进展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不过,平白无故得到六十年的功力……这诱惑,是如今的蓝小陌所不能抵抗的。

“那徒儿该做些什么?”

言下之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便宜,估计也不会让她白白占了去。

“拜我为师。”面前的人似乎完全跟不上蓝小陌思维的节奏,只是定定的望着她,再一次的重复。

蓝小陌一愣,他认真的神色没有半分的捉弄。回想今日所遇之离奇,事先有意的等待、会飞的云朵、还有不是当季却开得正旺的忘忧花,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意识到,坐在她对面的,不是……凡人?

“对,我不是人。”仿佛能够听到她内心的声音,他薄唇亲启,“我是忘忧草。”

蓝小陌震惊之余,快速在脑海中思考着他话中的深意。

忘忧草,草绿花黄,色明亮,味芬芳。喜晨露水,迎辉绽放,阳落花糜。可入药,有解百毒之效。性情温和,用情至深,一旦动情,无法忘怀。若不得真爱,忧心常绕,是为忘忧。若能终年得天地眷顾,吸食日月精华,千年之后,可成人形。

原来,他是幻化成人形的忘忧草!百年难得一见的忘忧草!那她体内的夺命魂之毒,岂不是有希望解了?

隐下心中如获至宝般的欢喜,她略显激动的伏在他脚边,叩首道:“徒儿拜见师父!”

却不见她的师父有何反应。

抬头,错愕的对上他探究的眸子。此时,他有些呆愣的望着地上的她,有些不明白她现下的反应。下一刻,他轻挥衣袖,一股沉稳的内力将她拖至椅上。低头,浓密的睫毛遮挡了他好看的眼睛,“以后,无需行此大礼。”

“嗯!”

突然间有了师父,不问身份、不问姓名,只是一句‘命中注定’便得来的师父。不同于轩辕傲和百里相若的错爱,也不是莫离和上官剑鸿一开始心机不纯的靠近,这种亲人般的感觉,让蓝小陌沉寂了许久的心,温暖不已。本能的,她毫不犹豫取下银色面具,再当着他的面撕下人皮,露出真容,明朗一笑:“师父,我叫蓝小陌。”

在细细的打量她之后,他忽的扯出一抹极美极淡的笑,仿若一朵沉睡中的白莲慢慢的吐出芬芳。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他仔细交由她手上:“人皮面具戴久了伤身。此丹药能控制你的面容,只要停药三日,便可恢复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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