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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绝路还生

叶川见老者愠色乍起,心里忐忑难安,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正在叶川想开口说些什么时,老者哈哈大笑起来,道:“有趣有趣……老夫月棋英阅敌无数,从未吃亏,今日倒输于小子你。小子……虽不知你来月神禁地意欲何为,但老夫也是信守诺言之人,绝不为难于你。”

“谢谢,老前辈!”闻言,叶川心里大定,连忙感谢道。

“莫须言谢!请问小兄弟姓名,咱们亦算相识一场。”月棋英呵呵笑道。

“晚生叶川。”叶川拱手道。

“姓叶……呵呵……原来如此。风赐巅现在怎样了?那小子当年可锋芒啊!”月棋英突然想起一位故人,即问道。

“月前辈是说风赐巅风教主吗?”

“教主?呵呵……应该是吧!那小子果然并非池中物!”听闻“教主”二字月棋英首先一愕,便即呵呵一笑,笑声中有种无奈和惭愧。

“风教主他已经仙逝很久了!”

此言一出,月棋英霍然站起,震撼地失声道:“什么?”

“风教主,是被圣域强者围攻力竭而死的!”叶川恍惚道。他虽然对这位传说强者了解颇少,但在魔域内,关于风赐巅的事迹流传如潮,耳濡目染下,心底对风教主还是极为敬佩的,提起这位魔域的神圣之人,感怀之情微微泛起。

“是吗!圣域那些伪君子,平日满口仁义道德,结果亦是用以多敌一的卑鄙行径杀人。老夫隐居已久,不问世事,否则真想会一会圣域那些难看的嘴脸。”说着说着,月棋英体内真气缓缓流转,看来他对风赐巅的死激动不已。

“前辈……”

“也罢,也罢!我等一辈已然老去,希望只能寄托于你们后生了。”月棋英摆摆手,又接着道:“棋、琴、诗、画,你刚刚通过老夫‘棋’此一关,后面困难重重,祝福你好运。呃……等等,老夫与月诗英交情深厚,你拿这粒棋子给他,或许他给予你方便。”说完,月棋英递给叶川一粒金色棋子。

“多谢,月老前辈!”叶川拜谢。

“莫须莫须。月琴英那关过了方可遇见月诗英,月琴英强悍胜过老夫,你留心应战吧!”月棋英摇摇头道,像是预见叶川落败般。

拜别月棋英,叶川转入关道,边走心里边踌躇,貌似月琴英比月棋英厉害很多,刚刚只是胜于侥幸,真论功力,怕是自己早被月棋英用树藤绑起饿都能饿死啊!

他掂量掂量纯金打造的黄金棋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拍拍袋子,没掉,安全了。

走着走着,一阵阵山风呼呼直挂不停,风声随着每前进一段距离越变得响亮。

终于来到第二关的地点了。

眼前居然是一道天堑,断崖对面遥远得已经被缭绕的云雾稀薄了许多,深渊里填满云雾,不知多深,而且云雾内偶尔传上来数道魔兽的嘶鸣吼叫,动人心魄。沟通两岸的仅仅一条手腕粗细的精钢铁链,铁链在浩瀚山风中恍摆,叮铃叮铃声响。

看得叶川身体一阵抖擞,寒毛树立。

“咦?月琴英前辈呢?”他没有发现周围存在人影。

贸然有人吟诗道:“

天为琴,剑为弦,

三千沟壑亦尘烟。

多少来访,

多少可怜。”

好生自负轻狂的诗句啊!

寻找发声地方,叶川最后目光注视在铁链上。

此时,铁链不再摇晃,而山风却从没示弱,原因何处?

见得一位两鬓苍白的清秀中年男子,一步一步悠然地踏着铁链慢慢走将出现于漫漫云海。中年男子背负一张古琴,自然是月棋英提及的第二关关主月琴英。

“稀客稀客……”月琴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

“月琴英前辈,晚生向你问好!”叶川又依照说书的礼节躬身问好。

“哈哈……繁文缛节。”月琴英明明走路速度很悠闲很慢,但三句对白后,他身影诡异的来到这边悬崖边沿。

“请问前辈让晚生通行过去?”叶川谦卑的询问。

“自行从铁索过去即是!”月琴英出人意表地回答道。

“真的吗?太感谢前辈了!”叶川喜出望外的连连躬身道谢。

月琴英没再说话,而是寻找一处平滑大石头,取下古琴,至琴盘坐双膝上悠悠弹奏。双目微合,食指在琴弦间游走,优美音符在呼啸山风里依然耳闻清晰。

婉转,幽雅,琴声诉说着一副春暖花开、小桥流水的沁心画面。

然而,与琴声最不符合的一道风景是——叶川双手双脚死死抱着铁链,利用腰肢力量向对崖蠕动,跟毛毛虫的规则运动有几分神韵。

叶川的安稳蠕行,先甭说外相丑陋,那速度,可是万中无一的慢啊!

再说,也许受到叶川刺激,小六也有样学样的跟在叶川屁股后面,本来就丑陋的相貌,加上难看的动作,可谓丑上加丑。

若是花凌雪,宁愿掉下悬崖也不愿这般不顾仪表。大概白梦汐也不会吧!

铁链何其漫长,路漫漫其修远兮。

摸行足足一个时辰,叶川才走了二十来丈距离。

这时,山风侧身扑打过来,他和小六由原来的背部朝天变成面朝天,增加了自己身体重量的负累,再者山风凛冽,蠕行难度大大提升,速度自然愈来愈慢。

又蠕行了两个时辰,行程才五十余丈,尚且没到铁索的十分之一。而铁索,则叮铃叮铃地摇晃得厉害,没摇晃几下就有一下狠狠撞在叶川脸蛋上,那张稚嫩脸庞早已青一块紫一块了。

累与痛的交集,还有前途的渺茫,已经深深地折磨着叶川。

“怎办?如此继续,我会掉下去死掉的!”他虽愚弄,固有的自知之明告诉其自己,不能长此下去了。

办法,他简单的脑袋极力地转动,意图谋求顺利尝愿的途径。

“噔……”一声刚猛琴声咋响,如同魔音般,一拳轰击在叶川心脏处。周围云海也因之一阵翻腾。

叶川更是因此嘴角溢出一丝腥味,手脚微微发软,险些命丧万丈深渊。

琴声又转向柔和婉转,把叶川心脏抚平。

待叶川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时,又是“噔……”的一下刚硬琴声奏响。

叶川一口鲜血喷出,一只手软软的脱离了铁链,求生的欲望驱使他另一只手狠狠死死抓住铁链。

“哦呵!还能支撑住!”月琴英略作一笑,轻轻抚动琴弦。琴声立即春暖花开。

蓝灵蓝光普洒,叶川顿时好转。

“好可怕的琴声,仿佛我的心脏在跟着琴声跳动的样子!”叶川想起方才,头皮略略发麻。

“噔”第三声琴音袭击。

叶川处于蓝光保护里,依然心脏扑通的剧烈跳动一下,似是要从喉咙跳将出来,虽说没再受伤,却是难受之至。

“小六,你好吗?”叶川关切地问。

“人类中居然有此擅长音波攻击之人?奇哉奇哉……”小六语气里,似乎只是对月琴英感到意外,并无受伤的萎靡状。

“音波攻击,我们怎么去破解?”

“目前情形,进退皆是险兵。唯有一个办法……”

“何办法?”

“离开月琴英的音域!”

“离开月琴英的音域么?这个好办。”叶川维维点头。

“你知道离开音域的办法?”小六质疑,以为自己听错。

“这个简单!”说罢,他右手在背后取出吞噬,挥手则一剑切断小六后面的铁链。

“你……”惊讶。

“啊……”傻眼。

小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力与铁链重力两股合力摆出一道叹为观止的弧度,甩向左下方。

“啊……”叶川也没想到现实如此恐怖,本来以为是荡千秋感觉,结果却是玩上极速过山车,当即自己也不禁哇然。

“抓紧铁索……”小六大声对叶川喊道。

“我抓不住……啊……”叶川双手紧紧抓住铁链,结果还是“啊”的一声呼叫,被骇人离心力狠狠甩飞。

“噗”小六舌头一弹,仿佛变色龙般,长长的舌头卷住叶川右腿。最后,还是小看了强大的离心力。二者皆被扯飞出去。

“嘭”小六身体膨胀,企图使用浮力缓和下甩冲力。

半径一米……两米……三米……

涨幅越来越缓慢,毕竟神山使者一役的涨幅太大,皮肤肌肉反弹过大,想再膨胀,须得休养一段日子,哪里是说涨就涨的活。是以待到小六涨到半径七米左右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区区七米半径,又岂能扭转乾坤。只是缓和一二成下堕势头而矣!

“魔兽都皮糙肉厚,不怕!”小六自告奋勇,自愿当肉垫,让叶川坐于背上。

“咔……噗通……咕噜咕噜……”

二者正巧撞中一只巨大蛋卵,蛋壳被击穿,二者噗通掉进蛋内,叶川更是喝了数口蛋白。但觉全身被粘稠物沉浸,油油腻腻的感觉。

几经波折,叶川用剑划开一个出口,二者终于艰难爬出巨蛋,不至淹死。

云海遮天蔽日,这条天沟里阴阴凉凉,湿气严重。

叶川感叹眼前奇葩,叹道:“好大啊!”

巨蛋足以堪称宏伟,也不知是什么魔兽的产卵。

“别看了,洗洗身上的东西先吧!”小六建议道。

“嗯!”叶川身上一抹,满手黏糊糊的,还有一股怪味。魔兽亦是根据这股怪味区辨自己的产卵或者领地的,当然因为这股怪味,其它魔兽才不敢对这巨蛋造次。

叶川一个蹦跳,落进旁边的阴沟,顿时身体有种趋于僵化的麻木。事关他没想及,此地深邃,常年不受阳光浴洗,阴沟水温自然冰寒刺骨。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伊哇鬼叫的忍受寒气侵蚀,一阵手忙脚乱的清洗完毕,用蓝灵生了一堆活烤干衣服穿上。忙活下来,鼻涕直流,喷嚏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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