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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房地产:“居者有其屋”就那么难吗?民众还要等多久?(2)

为什么说房价下降利大于弊?

如果房价下降的话,会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影响。

对信托行业影响最大

如果房地产价格泡沫破裂,首当其冲的就是信托行业。因为中国银行早已收紧了对房地产行业的贷款,信托已经成为很多房地产公司的主要资金来源。根据用益信托工作室发布的信托报告,房地产信托在资金规模上的占比已经达到整个信托资金的65.86%。大型房企已经严重依赖信托。而房地产信托的平均融资成本在20%,比银行贷款利率要高很多。一旦房企资金链断裂,房地产金融风险第一个会蔓延到信托行业。如果房地产商的资金链更加严峻,这类产品的收益率还会继续走高,风险就更大了。实际上,目前很多信托公司的产品都出现过到期融资方还不了款的情况,而且不少都是房地产信托,只是信托公司有能力用自有资金先兜底了而已。目前这类产品的风险仍在积聚。

对地方政府和银行的影响

如果房地产泡沫破裂,中国的地价必然下降。以日本为例,日本目前的地价水平近似于泡沫前20世纪80年代初的水平。六大都市住宅用地价格为最高点的36%,六大都市商业用地价格仅有最高点的16%。土地出让收入一般是地方政府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平台贷款都是土地或者地方财政收入作为抵押或者担保的,尤其是随着土地价格“节节攀高”,地方融资平台得以兴修大量基础设施,从而有力推动中国经济增长。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大多为中长期贷款,通过全国信贷登记系统监测,一些地方性融资平台的负债率达到94%,有的地方甚至高达400%,而国际上平均为80%~120%。去年全年9.59万亿的新增贷款有40%流入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地方政府的举债规模,从2008年年初的1.7万亿膨胀到去年底的6万亿左右,地方政府债务危机的风险陡增。房价将是这类贷款质量最大的影响因素。如果地方融资平台出现问题,那是十分危险的。地方融资平台如果出现了问题,那将直接影响银行,出现银行坏账的增加。

对股市及制造业的影响

房地产泡沫如果破裂,地产股价格必然下跌,从而导致整体股价的下跌,当年日本经济经历的是房价破灭和股价破灭的同时冲击。股价下跌,企业财务营运逐渐陷入困境。股价下跌使企业发行的大量可转换公司认股权在长期内不能转为股权,从而给企业带来巨额的偿债负担;此外,地价和股价下跌也使企业承受了巨大的资产评估损失和被迫出售土地和股票的销售损失。企业收益的减少又使得投资不足,既降低了研究开发投资水平,也减少了企业在设备上的投资。以日本为例,1992年,日本制造业的研究开发费用下降3.5%,以这次危机为转折点,日本逐渐失去了在汽车和半导体等部门的优势。生产的不景气又导致了雇佣环境的恶化和居民实际收入的下降。房价泡沫的影响从来就不局限于行业自身,其对经济的冲击主要来自于其带来的连锁反应。

对居民消费及整体经济的影响

房地产泡沫的破灭往往伴随着经济萧条,房地产价格的变动对消费的影响远大于股票。以香港经验来看,是当楼价大幅下滑造成大量负资产,房地产交易大幅减少,连带建筑、工程、银行抵押及律师行的生意大受影响,最终影响会扩展至高档消费市场及其他行业。此外,地价的下跌使得居民个人所拥有的土地资产贬值。由于经济不景气和个人收入水平的下降,居民对未来怀有不同程度的忧心,因此会减少当期的消费,扩大收入中的储蓄部分,以备不时之需。以美国经验来看,房地产业的下滑至少使经济增长率下降2%以上。个人消费的萎缩又使众多生产消费品的产业部门陷入困境,使得大量企业倒闭裁员。

房地产泡沫的形成有着很多历史性因素,而房地产泡沫的破裂是市场发展的结果。尽管东南亚国家和地区的房地产泡沫所引发的金融危机几乎使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一蹶不振,但是我们没必要害怕,中国的房地产泡沫即使破裂,其影响要小得多。

民众没必要过度担心

第一,历史上发达国家的房地产泡沫破裂,一般都伴随着股市泡沫破裂的情况,但是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中国。因为当前中国并不存在股市泡沫,目前上证指数位于3000点以下,而其高峰期已经达到了6400点。根据国际经验,股票指数会随着经济增长而持续上涨,因此可以断定,中国上证指数的下一次高峰肯定要远远大于6400点,如果这样来看,中国当前的股价仍然出现低估值状态。从市盈率来看,目前A股市场整体估值水平也处于历史低位。统计数据表明,从2002年1月到2011年5月,A股整体市盈率的均值是28.76,而当前A股的整体市盈率是18.80,其中以大盘蓝筹为代表的沪深300指数成分股整体市盈率仅为14.74,可知中国的股市仍然处于低估值状态。因此不会出现股市、房市两个泡沫同时出现的情况。

第二,中国的银行都是国有银行,中国占有GDP50%左右高储蓄率,而且银行利率尚未市场化,仅存贷款利差就可以让银行保持非常强的盈利能力。虽然中国提出了利率市场化的目标,但短期内不可能出现大的变动。因此房地产泡沫破裂后,即使银行产生一定的坏账,也很快被银行的强大盈利能力消化,不会产生银行倒闭的情况。银行保持稳定,整个中国经济就不会出现大问题。

第三,中国经济基本面良好,中国国债占GDP比例位于60%的国际警戒线以内,而且基本上是内债,没有外债,中国也不存在长期性的贸易逆差,财政赤字也在可控范围内,从来就没有超过3%的国际警戒线,因此即使发生了房地产泡沫破裂,中国经济的自我愈合能力也非常强,也不会被重创。另外,一般情况下,房市泡沫破裂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不会比股市泡沫破裂大。因为股市泡沫破裂会直接对实体经济产生实质性影响,近年的中国股市泡沫破裂,市值跌去2/3,也没对中国经济形成重创,同理房地产泡沫破裂也不会对中国经济造成重创。

第四,中国房价下降,可以打消民众对“房价长期上涨”的预期,而这种预期正是推高房价的最重要因素。房价下跌会将投机性需求消于无形,从而降低购房总需求,导致房价进一步下降。这样中国的房价就会越来越接近民众的购买力水平,可以使更多的民众拥有自己的住房。此外,房价下降又可以促进地价下降,可以使因地租高昂导致的通货膨胀得到控制,可以使社会资金更好地用于消费和其他行业的投资,可以一举优化中国的经济结构,促进中国经济成功转型,因此,房地产价格泡沫破裂对当前中国经济总体上来看应该是“利大于弊”。我们没必要“谈虎色变”,应该坦然对待。当前,正是让中国房地产泡沫破裂的最佳时机。

为什么说按面积提供保障性住房比按收入更合理?

住房是最大的民生。新加坡不属于福利国家,民众福利都来自于自己的储蓄,这种制度和美国及现在实行的社保制度没什么两样,但新加坡就是住房问题解决得好。因此新加坡一直经济繁荣、政治稳定,成了公认的中产阶级社会。中国也必须将住房问题解决好。

城市化不导致耕地减少

中国现在有个似是而非的观点,那就是城市化会使耕地减少,但这只是个短期现象,城市化最终不会造成耕地的减少。只有在中国现在这种大部分人既在城市又在农村的“两栖”生存情况下,才会导致耕地减少,以下我们用数据来说明。

中国现在城市的人均土地面积是130平方米。在发达国家,城市人均占用土地面积为80平方米。中国的城市密度要大于发展国家,但是为什么中国的城市人均占地面积反而比发达国家多了呢?笔者分析,这主要是因为大部分中国人常年生活在城市,但户籍又不在城市,导致城市人均占用土地面积平均数过大。

拿现在的城市人均占地面积与农村人均占地面积进行比较,就可以知道城市人均占地面积不可能比农村大,也就是说,民众从独门独院的平房搬到楼房里住的时候,是不可能导致占地面积增加的。

中国城市化已经进入尾声

中国的城市化不是刚刚开始,而是已经进入尾声。目前,中国的年轻人已经大部分在城市就业,农村都是些老弱人员。如果以就业为标准,而不以户籍为标准,那么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已经基本结束,中国城市就业人口在以后将不可能大幅增加,而近年从沿海到内地不断蔓延的用工荒则非常生动地说明了这一点。

中国现在需要解决的是生活在城市中而没有住房的问题,中国某些专家指出中国需要用二三十年的时间解决中国的城市化问题,是对中国形势的重大误判,这很可能会误导政府作出错误决策。中国现在是在还早期城市化过程中的欠账,因此中国不是像个别专家所指出的,要用二三十年的时间解决中国的住房问题,而只需5年左右,最多不能超过10年解决中国的住房问题。政府对中国城市化形势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了“僧多粥少”,这是造成中国高房价的另一个原因。

中国民众的住房问题该如何解决

现在,中国的住房政策基本上是以居民收入为标准制定的,这存在着太大的不公平性,现在中国居民收入严重的不透明,且具有不确定性,因此按收入来制定住房政策,执行起来非常困难,也会出现非常多问题,中国现在的经济适用房出现了那么多的问题,都是这种按收入制定住房政策惹的祸。

笔者主张以居住面积来划分政府与市场,意在一定面积内政府向民众免费提供住房,而超出这个规定面积的话,则由政府或民众共同承担,或是民众自己承担。

房地产对财富的转移效应太大,这样既不利于经济的稳定,也不利于政治及社会的稳定,对民众及国家都没有好处。政府为民众提供一定程度的住房,可以保证社会的稳定,这也是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政府在住房保障方面,一定要选择比较科学合理、公平的方式。目前,以收入为标准的住房保障制度并不好,可以考虑转向以面积为标准的住房保障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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