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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转机

“我是来杀你们的人”季风抿着嘴笑了笑,看着王五说道“你是谁派来的?老实交代了吧,免受皮肉之苦,不信可以试试,我有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王五听见季风的话目光一缩,闪过一丝慌乱与惊恐,畏畏缩缩的躲过季风逼人的眼神看向刘六马七,对视了几眼,又咬咬牙,转过身面向矿工大声喊道“大家听见他说的话了吗?”

刚才那么吵闹季风又只对王五说话,别人又怎么听得见季风在说什么呢,而王五在矿工之中明显极有威望,听见王五在说话都不由的侧耳倾听,广场的吵闹声不由得小了许多。

“他说要杀我!”王五悲戚的说道“大家的日子过得比牛苦,睡得比鸡少,吃的比猪坏,我们只不过是在追求自己的权力!”王五用极为悲凉的声音说着,显得极为煽情,说出的话又是为了矿工们着想,想着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挖矿,心里顿时产生了悲伤之情,听见季风要杀死王五情绪立刻就被激怒了起来了!

“奶奶的,老子为季家挖了这么多年的矿,恐怕还没季家的一条狗过的畅快!”

“拼了,横竖不过一死,死又何妨!来啊,龟孙们,你的爷爷在这呢”

“有本事就把俺们全杀了,否则老子用咬的,也要咬下你的一块肉!”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季家就是白眼狼!就是婊,子”各种狠话,咒骂层出不穷,比的就是恶毒,说的就是畅快,平日里的怨毒牢骚一次性的全像是天上的雨,瞬间就倾泻了下来,说的没完没了,更有甚者跑到哨卡之下挽起袖子开始攀爬,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头,就像是叠罗汉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也跟向上爬着,踩着下面的人的头向上爬,目光凶狠,双目赤红!

平静的俯视着这一切,季风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对着下面的巡逻队的一个队长指着矿工挥挥手,画出一个圆圈,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悠闲的哼着小曲,看着下面毫不知情的矿工。

那队长的眼里立刻涌出一种恐惧、震惊、不可置信的神色。

杀,是一定的。杀多少?怎么杀?象征性的示威还是毫不留情的屠戮?不可抑制的寒意让那名队长不由得呆滞了,他不讨厌杀人,对杀人这种事甚至还带有丝丝的狂热,但是他却做不到视人命如蝼蚁。可是这又如何,他只不过是一个队长!

片刻之后才终于艰难的回过神来,拍拍略显坚毅的脸颊对着身后的队员与其余的几位队长挥挥手,指了指疯狂的矿工,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首当其冲的挥气手中大刀。

手起刀落,不过眨眼之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走向了生命的终点,喷洒出来的猩红的鲜血点点溅落在面颊上,他第一次觉得杀人让人感到厌烦,第一次觉得的弱者的目光让人感到恐惧,第一次觉得血的温热让人感到冰凉的,第一次觉得高高举起的屠刀也……如此沉重!

其余的巡逻队员与巡逻队长均是目光带着震撼,他们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季风的手势与队长的手势终归有些区别:那个圆圈。

季风的圆圈指的是整个矿场,全部矿工,而巡逻队长不是,所以只当是寻常的示威惩戒,杀鸡儆猴的把戏,于是,一面倒的杀戮开始上演了!

可怜可悲的哀嚎、愤怒痛苦的咆哮、痛失亲人的悲戚,以及足以燃烧世界的怒火,乱了……一切都乱了!

矿工们开始反抗,小范围的杀戮,到波及整个矿工的战火,矿工的亲人死了,所以矿工怒了!举起手中的铁铲,抓起脚边的石块,撕下身上的布条,搬起地上的马桶,勒、咬、砸、锤……一切用的上的用不上的,可笑的危险的武器,在千人的广场上演了一处全武行。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加入到了战团之中,虽然巡逻队很强,可以一个对十个,甚至几十个呢?漫天的“刀枪棍棒”夹杂着厕纸内衣,到处乱飞!

只有哨卡上的季风依然面色平淡,甚至带着点微笑:

Z国政府的手段,也让你们尝尝味道,凭什么?李刚他儿子撞死人还只关了几年监狱呢,这就是Z国的法律!特权!

身子一侧,躲过了一个巡逻队员的长刀,脚下一蹬王五的身子就像是一只灵猫一般迅捷的弹出,瞬间就到了巡逻队员的右侧,还没等队员反应过来王五的肘部抬起,狠狠的撞在了巡逻队员的颈部,那名队员身子一晃,脖子耷拉着歪向一侧,身子就栽倒在地了,没了声息。

附近的一个队员看见自己的队友被杀,眼睛顿时就红了,大吼一声迈开大步,膝盖像弹簧一样一使劲,身子顿时跃上了半空,凌空冲到了王五面前,手中长刀对着王五的头颅劈落,刀身一侧,反射的寒光照耀在王五的眼里,闪花了王五的眼,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长刀瞬间就到了王五的眉前,眼看就要将王五的头见血,劈成两半。

但是王五,不是一个人,在王五的身边的刘六也高高跳起,右手抓去,势如闪电,快速的抓住了巡逻队员持刀的手臂,目光一凝,脸色突然涨红,就像是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低喝一声用力一拉,嘎的一声脆响,那名队员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不但是手骨骨折,就连身子也随着这股巨力被抛出几米,还没等落地,在一旁心有余悸的王五就冲过去一脚踩在头上,顿时嘎吱的脆响,脑浆迸裂,没了声息!

泄恨的王五并没有露出兴奋,“怎么办啊?他这是要拿我们这千余号人示威啊,再不想办法就没命了!”一边抵御住巡逻队员的进攻王五一边焦急的朝着刘六喊着,心里又急又气,手上的动作更加凌厉了几分!

一脚踢开旁边抛来的一具尸体,刘六头也不回的说道“想想惩罚吧,说出去我们的亲人就都没得活,你要是有胆子说出去就去吧,死了也别拖累我!”

刘六的声音显得十分平静,一点都没有临死的恐惧,抹了抹飞溅在脸上的血水,刺鼻的腥味让他清醒了不少,抬头看看四周的巡逻队,又是一招大范围的灵技,将周围清除了一片空地,只有满地的尸体,他呼呼的喘着气,看向同样几十米外同样疲惫不堪的马七,心里不觉得涌出了悲壮的沧桑感。

而那些巡逻队员也都发现了不正常,一边杀着这些手无寸铁之力矿工,脚下还朝着刚才发布命令的队长奔去,这些临时凑数的武器根本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只是速度慢了下来而已,此时他们也杀红眼了,但是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心头还保持这一丝冷静与理智,人还没到就大声叫道

“有什么新的命令不?要杀到什么时候啊?俺都累死了”

这大吼的声音用灵力喊出来,极为刺耳,那个队长自然也听见了,心里出现了莫名的难受,心烦意乱的叫骂“叫你们杀你们就杀,管这事干嘛,服从命令,找死了是吧!”

没人对队长的话产生芥蒂,毕竟是生死兄弟,听着这队长的话一个个也都才出来点什么,也不多嘴,情绪明显有些萎靡,闷着头挥着刀,也不管前面有没有人,就像是切菜切萝卜,左一刀右一刀,只要没有自动上来找死的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只想着发现心头的不爽,但是一些极个别的人倒是兴奋的紧,吼声连连,拿着别人的尸体,刨开肚子,肠子哗哗的流了一地,腥臭难闻的气味让人只想呕吐,但他们不但不厌烦,反而将血液倒在身上,脸上,狰狞的表情显得极为亢奋!

杀戮仍在进行,哨卡上的季风看见此情此景也不觉得皱了皱眉头,心想着大概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看着在一旁早一下呆的监工,心里一狠,从高台上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现了鬼月刃大吼一声:

“集体,杀无赦!”

平地惊雷的一声听在众人心里均是狠狠一跳,脑袋的那一根神经似乎断了开来,嗡的一声失去了反应,脸色煞白的看着季风,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不只是矿工们,就连巡逻队的队员也是如此,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怎么吸都吸不够。

于是他们更加的拼命了,而矿工们几乎是闭着眼往前冲,这些人都有些修为,即使极为浅薄,但是蚁多咬死象,数十人的代价还是杀死了一个巡逻队的队员。上百名的巡逻队只剩下了二十余人,矿工也只剩下百十号人,胜负立判!原本人潮攒动的广场顿时冷清了下来,稀稀拉拉的一个个站在角落里,谁都不愿意动手!

王五刘六马七三人自然是活着,他们在发现异常之后就立刻开始疲于奔命,躲着巡逻队员,即使遇见了能不打就不打,速度飞快的在人海中躲闪着,三人一起行动,只要不是遇见五人以上的巡逻队都能顺利逃脱,躲在一个角落里,以旷工为掩体,没有怎么费力气就活了下来。

巡逻队也好不到哪去,二十几个队员大半部分的身上都带着轻伤,手耷拉着,手掌通红,细汗沿着指尖滴滴答答的落下,微微颤抖着,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砍杀,有的甚至将大刀胡乱的抛向一边,身体晃了晃就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哈吃哈赤的穿着粗气,一边警惕的盯着附近的一举一动,一边抖着厚重的衣裳,开合之间鼓胀的风灌进身子里,凉凉的十分的清爽,衣裳下的皮肤留着大汗,将裤头都给浸湿了。

踏……踏……踏……

季风走的不快,但是却走的很急,脚步之间的间隙不过巴掌大小,犹如鼓点般的脚步踩着实地上,发出一声声的脆响,又像是战场上奔驰疾飞的马蹄声,踏在人们的心坎里!

人群开始慌乱起来,你看我我看你,看出花来也找不出办法,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就像是被脱光衣服的姑娘,捂着胸,后退着,喊着:不要,不要……

“马七,怎么办?真要死在这了吗?”,刘六相对冷静,但是此时的话里却带着颤音,额头的密汗顺着苍白的脸庞点点低滴落,滴答声显得那么刺耳。

苦笑一声,马七又能如何呢,但是这样就要他死却是不可能,这马七才是真正的心肠狠辣之辈,亡命之徒,一手指着季风淡淡的笑道“要么他死,要么咱们一起死,死了也做个伴,至少不孤独不是?”

刘六的心里已经紧绷到了极致,马七的话就是压死骆驼的那一棵草,赤红的目光嗜血的盯着季风,手中的灵力开始凝聚,又捡起来地上巡逻队员用的一把刀,淡淡的锋芒之气让人莫敢逼视!

马七又对着王五朝着季风侧侧头,也不说话,默默的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缓缓的举起,猛地砍在地上,溅出一瞬间极为耀眼的火花。

“一起吧!”

王五也是有样学样,拾起一把刀,看着季风,倒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咆哮着也冲的极快,其余二人紧随其后,手执长刀跟上,气势冲天!

那些巡逻队员虽然对季风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风身死,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挣扎一下就起了身,朝着三人冲去。

淡淡的瞥了冲过来的三人一眼,手中的鬼月刃上顿时爆射出幽绿色的鬼火,瞬间有变为淡蓝色的灭魂之火,森冷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紧接着淡蓝色的鬼火开始变大,瞬间化为了一条长龙,嘶吼一声涌出了鬼月刃,携着冲天之势席卷向三人,路过之地瞬间都化为冰屑与冰棱,随着长龙的旋转而蜿蜒,就像是一座山脉一般。然后咆哮着将三人吞没了进去,连尖叫声都没有丝毫,盘旋着再度悲吟一声,消失在空气中,包括三个活生生的生命,与尸体!

秒杀

“所有矿工……杀!头颅割下,警示其余矿工,领头人……杀,找出华子,不择手段,逼问出来,若有差池,尔等必死!”

残阳如血,垂挂在天际,就像是垂暮的老人,散发出点点的温热,照耀在季风的脸庞上,发出点点的光辉。

微眯着眼,走在矿脉到季家的田间小路上,泥土的芳香伴随着晚风徐徐,轻抚在季风的脸上,钻进季风的鼻子里,带起了季风的发梢,随风飘扬,好不潇洒。迈着八字步,双手枕在头上,扫了扫生长在一边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的嫩芽,俯身拔起一根,含在嘴里,苦涩的味道传进味蕾,但季风的表情却是在回味,整个身体晃了晃坐了下来,躺在草地上,季风的眼呆滞的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掌,不禁迷惑了“这才是真正的我吗?”

诚然,季风不能否认杀人时的那种畅快淋漓的快感让他着迷,鲜血的温热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但是季风看见巡逻队员看着自己时的那种恐惧感,季风的心里就有些堵得慌,不是因为他们的态度,而是自己的形象气质却实让人恐惧。他不觉得自己是杀人狂魔,只不过杀的比同龄人多上一些罢了,比如季炜,比如季达,都要比季风多得多,这个世界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没有什么仁慈可言,纵然季风杀的人很多,但是这些人都会影响到季风,所以季风才会绝情的将他们击杀。季风不会做出屠村这种事情,除非这个村子影响到了季风!

看着白皙的手掌,季风有些恍惚了……他不知道用这双手杀死过多少人,又捏爆了多少人的心脏与头颅,当一片猩红的血液在手上温暖的缓慢流淌时,季风觉得自己似乎是血液中的一员,能体会到他们的兴奋,狂躁,以及毫不隐藏的杀意,季风的心神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里,但是他觉得他能摆脱这种血液的影响,因为他挥手之间就能把所有的血液都甩脱,但是,他发现他不能,这就像是跗骨之蛆,隐藏在血液之中,季风居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拳皇中的八神庵,那个嗜血、狰狞、桀骜不驯、还极为疯狂的角色!

猛甩一下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即使如此夕阳的余晖仍是照耀在眼皮上,使季风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赤红,就像是……血!

他忘不了自己血脉沸腾的兴奋,忘不了手上黏糊糊的血液在流淌时的畅快,忘不了人们绝望时哀嚎的叫声,忘不了自己一见到血就像杀人的冲动,忘不了……

似乎是永远也摆脱不了这种感觉,季风再度的睁开了眼,迷茫的看着自己白皙嫩滑的手,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想要把手砍断的冲动,旋即就嗤笑一声,带着自嘲,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呢?

猛地起身,由躺变成坐,嘴里的嫩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嚼烂了,舌头一卷,将所有的草渣子都吐了出来,又拔了一根,继续咬,就像是咬口香糖那么带劲,不,口香糖也不过如此。神经质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打完之后他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神经质,没事打自己干嘛?自虐?S,M?

想不通也懒得想,只要不会影响到季风,季风就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而且这样似乎也不错。天边的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了,整个天空瞬间黯淡下来,天空中显出淡淡的星影,以及温和的明明灭灭的光辉,不像前世的都市,只能看见一两颗极为闪耀的星星,而是群星璀璨,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彰显着自己的色彩,季风没见过银河,不知道银河长什么样子,但是季风确实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星空,这么多的星星,在前世看着么美丽的星空大概要跑到农村去才能看的见吧!

右手撑着草地,身子摇了摇站了起来,拍拍手中的泥土,季风开始大步朝着季家走去。夜晚的风有点凉,吹动了季风的衣角,凉飕飕的往身子里灌,使季风感觉有点凉,用手拍了拍被风吹得鼓胀的衣服,冷风在衣衫里打了个旋,随即被挤了出去,又是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迈开了步伐,季风边走着一边巡视着四周,或者用走马观花,漫不经心这些词更为恰当。野地里的庄稼长得有人这么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随着风婆娑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现在是夏天,黄色的麦秸就已经长成熟了,被麦秆顶端的麦穗压得折了腰,低垂着,有的甚至垂到了地面。就连一边的杂草都长得异常健壮,显得生机勃勃,比寻常的杂草高上两倍不止。

季风对庄稼不了解,这些比人还高的庄稼中偶尔有一些灰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像极了老鼠,但是比起老鼠还要大得多,约莫有腿肚子高了,绿幽幽的细眼极为明显,一只老鼠冲到季风面前,嘶吼一声,声音就像是沙哑低吟,但又很是尖锐,示威性的龇龇牙,前爪立了起来,就像是人一样,那门牙比老鼠还长多了。

季风突然的停住了脚步,他发现了淡淡的危机感,他一向对自己对危机的感应能力甚为满意的,机警的看了这些“老鼠”一眼,明白这些不是简单的田鼠之类的动物,而是灵兽,而且他心里还有一种更加不妙的猜想,如果是真的就太恐怖了。

那老鼠盯着季风看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打量着季风,似乎对季风的形象不大满意,刺耳的尖叫了一声,还没有再叫出一声,季风的右手手指一勾,手上窜起了淡淡的幽绿色的鬼火,画了一个半月的轨迹,脚下一蹬,瞬间弓身冲到“老鼠”面前,拉出道道残影,手掌按在了老鼠的身上,将老鼠按到在地,瞬间炸了开来,爆出了绚丽的幽绿色火花,近距离的爆发让“老鼠”连灰都没有留下,这是季风模仿着八神庵的二百十二式·琴月阴使出的,名字就叫琴月阴。

暗说一声不妙,果不其然,在季风杀死老鼠之后田里传来了一声声刺耳尖锐的叫声,紧接着层出不穷,此起彼伏又嘈杂的声浪让季风的脑袋开始觉得昏昏沉沉,就像是晕船的反应,猛甩一下头,季风的神经忽然蹦到极致,条件反射性的跳到了一边,就地打了一滚,田间的尘土很多,季风的身上全被染黑了,而就在两秒之后,季风原来的位置一直老鼠从空中飞过,利爪不过两厘米的长度但泛着寒光,丝毫不比寻常武器来的差。

“群居性的灵兽!麻烦了!”抱怨一声,季风的身上噌的一声燃起了鬼火,围绕在衣服的外面,形成了一层袈裟,如墨的眼睛从火光中射出,显得极为森寒,漆黑的夜晚幽绿色的鬼火不但不刺眼,反而和夜的漆黑相得益彰,透出了凄凉的气氛。

可能是由于对火天生的惧怕,也可能是发现了鬼火的恐怖,那老鼠一看见鬼火立刻就向后跳了几步,只盯着季风看,老鼠的身后,又再度涌现出一群老鼠,那些老鼠无声无息的将季风包围在了中间,形成一个五米大的包围圈,外面密密麻麻的老鼠看的人头皮发麻。季风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老鼠,身体内的灵力疯狂的运转,手掌上凝聚着鬼火,升腾着,场面就这样沉寂了下来,没有丝毫的异响!

右手一挥,手中顿时出现了鬼月刃,心中的信心不觉得大了几分,按照季风的推断,这些灵兽不过是一阶的灵兽,不足以对季风产生什么伤害,就连季风的鬼火都冲不开,但是这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老鼠何止千百,至少有数十万的老鼠眼睛在泛着绿光盯着季风,并且数量还是攀升中,一旦被缠上去,限制了行动,即使季风的攻击力再强也免不了落个灵力消耗殆尽,尸体被老鼠啃噬殆尽的场面,所以必须逃!一群非洲杀人蚁在搬家的时候就连人类都要躲开三丈远,更别说是数十万只老鼠了。

额头滴了几滴冷汗,季风觉得自己似乎快死了,他的心慌了,刚才的问题再度涌现出来,开始乱想起来,季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战栗,呕吐,以及……兴奋!因为过度兴奋而战栗!那些杀的人,杀的兽,无辜的,该死的一一闪现,质问着季风,但是季风没有丝毫的后悔,就算是时光倒流,所有事情重新经历一次,季风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斩下他的屠刀,不管你是否该死只要阻碍了我都要死,即使堕落成魔也不觉得遗憾后悔!但求问心无愧,随心所欲,在生死之间,季风终于迈过了心灵的障碍,得到了突破!

时间犹如沙漏中的沙粒,无声无息,不停流动着,上一秒就立刻成为了过去!

很快,鼠群再次开始暴动起来,一只比人还要高上一头的老鼠缓慢的爬了出来,周围的老鼠纷纷避让,匍匐在地,浑身战栗着。这只老鼠全身的毛发黑的发亮,六道白色的胡子极为刺眼的一抖一抖的,足有半米长,尖利的爪子趴在地上,每走一步在地上都会抓四道裂痕,深约一分米左右,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负担,显得极为轻松,黑色的鼻尖有一分米长左右,朝着季风嗅了嗅,发出了一声尖叫,鼠群终于开始进攻了!

季风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鼠群会暴动,因为季风知道是谁了,楚家!鼠群不可能无缘不顾的出现在这,如此规模的鼠群必定是有目的的,而那只鼠王对着季风闻了闻,明显是在辨认气味,这是有人驯养鼠王,专门用来达到非法的目的,而今天的目的自然就是季风了!这天茗城除了楚家还有谁有这等实力,很难想象群密密麻麻的老鼠到了战场上,到了季家门前,回事怎样的一番场景!

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季风不知道拿动物是否受用,只能舍命一搏了,那只鼠王至少是三阶的灵兽,季风倒是不惧它,老鼠本就是攻击性不高的生物,但是想要接近鼠王就不得不面对成千上万的鼠群,而且鼠王随时可能钻地逃跑,到是侯季风拍马也不及,就得被埋在这一片鼠海之中了。

右手一挥,鬼月刃附上了阴属性鬼火,挥出一道绚烂的夹杂着鬼火的剑气,扫落了一片的老鼠,由于数量过于密集,这随意一击少说也杀死了上百只老鼠,可是相较于这鼠海,根本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没有丝毫的用处,急速后撤再度挥剑,将从后面袭来的一只老鼠腰斩,顺势一旋,简单的回旋斩将周身的老鼠全都斩杀殆尽,紧接着纵身高高跳起,朝着鼠王奔袭而去。

尖叫两声,鼠王一边发出命令,另一边不急不缓的向后撤。若是普通的老鼠此时就该逃跑了,但是鼠王不同,他是一只实力不低的灵兽,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同时这也是季风的机会,但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难再有了,鼠王经过人的驯化之后智慧不会比人低上多少,季风一旦丧失机会鼠王很有可能会发动大范围的鼠潮,以一往无前之势将季风席卷,连渣都不会剩下。

数十只老鼠在鼠王的尖叫之后区腿纵身跃起,足有两米高,而季风的高度却有五米,但是季风距离鼠王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身体前冲之后开始自由落体,身体一横挥出数道剑气,夹杂着鬼火将高高跃起的老鼠杀了个遍,落下的老鼠身上还带有阴属性的鬼火,而鼠群实在太密集了,有不少老鼠沾上鬼火之后狂叫着四处奔窜,又传到了其余的老鼠身上,燃起了阵阵的烟火,与满地的尸体。

季风到目前为止消耗的灵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加上超快的恢复能力,心里略微计量之后手上窜起了鬼火,迅速的形成一条二十余米的超大火龙,低吟着在季风的控制下朝着鼠王冲去,辗转腾挪之间不知道烧死了多少的老鼠,留下遍地的尸体,余威不减的继续冲去,季风看准时机清理出一小片的空地,跟随着火龙后面冲去,每走一步脚都要踩在老鼠的尸体与鲜血之上,发出唧唧的声音,想必是老鼠内脏的挤压而发出的,而尸体上的鬼火尚未熄灭,很好的将周围前赴后继的老鼠阻隔在外面,每通过一道鬼火都要烧死数十只的老鼠作为清道夫。

那鼠王感觉到了危险降临但是却并不显得如何惧怕,身后的老鼠密密麻麻的继续向前冲着,就像战场上的战马冲刺,发出沉闷的踩踏声,不过比起战场上的马匹,这里的老鼠显得更为密集,犹如雨点,也更为雄壮,声音也更加清脆。

心中略有定计,不屑的看着四周蜂拥而来的老鼠,轻笑着一脚踩下,齐腰躬身,再像弹簧一般射起,脚下的土地顿时化作一道道碎石,而周围的土地则龟裂开来,极有规律!就连这一脚之威也将四周涌来的数十只老鼠震倒在地,伴随着冲击波口吐鲜血,脑浆迸裂,也不知这网球般的脑袋怎么会散出这么多的脑浆子!

火龙继续向前冲着,手上再度凝聚起了阴属性鬼火,翻手之间再度奔涌而出!

百式鬼烧!

那火焰不是打在老鼠的身上,而是前边的火龙,在季风的控制下远距离的鬼烧很容易的一路破开阻碍,笔直的烧死了一群的老鼠,尸体满路,而那鬼烧则打在了火龙身上,立刻消散,而嘶吼一声后火龙则瞬间爆炸开来,散开的火苗犹如流星般的璀璨,烟火般的灿烂,落在了无畏无惧的老鼠身上,也不知道烧死了多少。

季风的眼里印着燃烧的火焰,变得亮堂起来,仿佛整个心灵都燃烧了,久违的热血沸腾的冲动涌上心头,仿佛回到了学生的青涩,能为了一时冲动不顾后果的向前冲,觉得自己能一人、一刀,将这无穷的鼠潮杀个精光,然后留下一地尸体,与一抹银月照耀下孤单的背影!

当真是潇洒至极,厉害至极……也愚蠢至极!

物是人非事事休,季风也不想去想,按捺下心头莫名的悲伤,抓紧了机会释放了一道剑气,将周围冲出了一条血路,看在眼里的鼠王已不再那么淡定,略显肥胖的身体出奇的迅速,爪子在地上一刨,瞬间留下了四道抓痕,而就是这一爪之力,就将鼠王的身体带出了五米远,后面的老鼠躲闪不及,被撞飞了好几只,其余的也慌慌张张的让开一条道路,肥硕的身体显得极为可笑。

季风能让他逃跑吗?当然不能!一群老鼠只有一个鼠王,只有等鼠王死后才会出现一只新的鼠王,而培养一只鼠王耗费的精力与时间实在庞大,也不足为外人称道,要是谁傻呆呆的告诉别人自己养了一只鼠王,只怕会被当做一个白痴对待。

即使没学过饲养之道但是季风却明白一个道理:往往是先培养一只鼠王,然后由鼠王去拉队伍,形成鼠潮,否则这么多的老鼠若是全有人来指挥,那就是相当庞大的一个事情,倾尽一个国家之力也未必能办到!楚家有几斤几两季家最清楚,季风不信还有一只鼠王。

事实也是如此!

季风的鬼月刃有着鬼帝的气息,第一次对敌时强悍的气势甚至将其体内的灵力运转生生遏制,否则季风也不能将其击杀,那就是因为那个杀手的心理已经被鬼月刃所击溃。想到这季风不由的想了想,终于明白其中的奥秘了:鬼帝是王八蛋,随意将身上的千年王八之气一放,使敌人顿时俯首称臣,溃不成军!

不管如何,这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周围的老鼠在鬼月刃中的气势释放出去后动作立刻停止了下来,僵硬的四肢僵持在空中,浑身战栗着,活像个将是的动作,数千的老鼠的动作或嘶吼、或奔跑、或举爪,形象各异,活灵活现,就像是一个个的泥塑像,而且绝对是大师之作!

鼠王也毫不例外的停止了下来,不愧是三,级的灵兽,比起其余的老鼠来说鼠王至少还能蜷缩着,猫在一旁,眼睛还能滴溜溜的直转,还能示威性的龇着牙。

生死不过一瞬间,手持的鬼月刃一翻,正手转为了反手,闪着寒光,在月光下明晃晃的亮着,脚下疾驰朝着鼠王奔去,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清脆的脚步声轻响着,鼓点般的密集,时快时慢,手中死神的刀刃高举,大喝一声斜劈而下,鲜血溅了一身,甚至有些溅在眼皮上,逼得季风微眯上了眼,冷眼看着其余的老鼠。

果不其然,在鼠王身死之后群鼠立刻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开始朝着外面奔窜,如千军万马奔腾,场面甚是壮观,望眼天际灰蒙蒙的一片满是老鼠,但是季风的身边五米内却是连一只老鼠都不敢进来,这些低着头死命奔逃的老鼠似乎能感觉到季风的方位,自动绕开,也免得季风动手清理。

尖锐的声音也此起彼伏,有的直接开始刨洞,将头埋在地下,但是和屁股尾巴却还留在地上,左右摇摆着,不时有几只老鼠踩过,将屁股上的毛皮踩了个精光,露出光秃秃的屁股,还带着一道血痕,尾巴甩几下就崴了下来,估计是死了。

不过事情还没结束,还有一人,幕后黑手还没揪出来,季风断定此刻那个人必定在看着这场战斗,估计正在心疼的吐血,痛苦的揪着头发,捶打着大地,宣泄自己的愤怒。不过很可惜,季风找不出那人,周围的老鼠过多,阻挡了神识的散步,而且那个人也不可能躲在鼠群当中,这又增加了寻找的难度。不过杀死了鼠王也算是断了楚家的一只爪牙,最近楚家动作频频,估计离最终的决战不远了!

微喘着气,季风离开了田间,一地的尸体并没有让季风的心情很糟糕,血腥味对于季风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扫了一眼,季风收起了鬼月刃,身上的白衫早已被鲜血打湿,血红的一片,被风吹过之后仍是温热的,当时却干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形成了暗红色的血印子。

苦笑一声,这摸样走出去大概回头率百分百吧,手中一挥,身上的衣物立刻凭空自燃起来,阳属性的橘红色鬼火将衣物烧成了灰烬,但是季风却没有感到难受灼热,只有淡淡的温暖,就像冬天的篝火一样,让季风不禁呻吟一声。还没等季风回味,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感觉立刻让季风打了个激灵,身下的小季风更是随风摇曳,不禁让季风紧张的张望,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才麻利的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件白衫穿上。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确实蛮帅的。这才满意的朝天茗城走去,脚步也快了几分。

走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左右季风才终于见到了灯火辉煌充满热闹气氛的天茗城,此时的天茗城的人们屋檐外都挂上了红灯笼,散发着点点灯火,照耀着各自的门前屋后,大街上摆摊的铺子更是热闹,生意络绎不绝,还点缀着一些小饰品,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不时还有一些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挂着两条鼻涕,穿梭在人群中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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