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莘嫣正想应了她的挑衅,却被蓝衣女子按住,瞪了一下她,却也止步。
蓝衣女子走上前,行礼道 “夏国,花流嫣见过皇上、皇后,各位长者,王爷郡主。”
闻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们,通通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蓝氏兄弟也都微微震惊,虽然,蓝孤渺还是挑眉。
花流嫣?谁呀?上官晴疑惑。
“你有事?”艾璇子不解的问,她叫花什么东西来着上来看看,又没叫她。
“莘嫣是流嫣的妹妹,打小就被父亲宠坏了,有头无脑的冒犯了各位长者,郡主,还请原谅。”花流嫣道。又解释“流嫣不才,对衣服的构图有所了解,不如让流嫣试试看能否看出郡主与众人,如何与众不同?”
艾璇子挥了挥手,答道 “随你。”能一眼看出是服装设计图,说明还是有功底的,总比没功底的,破坏自己行情的要好。
花流嫣优雅的迈出步子,看着那纸上的图,清冷的眸子有着淡淡的欣赏。
大厅内,众人皆看向那不断迈步的花流嫣,心皆被提的高高的。
只见花流嫣一个漂亮的转身,微笑道 “回各位长者,郡主果真与众不同,这十款设计图,既有创意,又有结合当前流行的服饰,若是真做出衣服来,想必,必受女子的热捧,亦可推动经济。”
“哈哈,璇子自是与众不同的。”蓝孤宏爽朗一笑。
众大臣也点头附和,可把璇子父王给开心死了。
花莘嫣差点破了功,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真的假的,不服地看向那抹蓝色身影,对上清冷的眸子,又只得压下心中的不服,她不可能会骗自己,还算有点本事,哼,心中对璇子的敌意越发浓厚了。
艾璇子调皮对上官晴一笑,左手握拳向胸口举了举,表示胜利,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上官晴失笑,唉,有颗单蠢的心不错,至少快乐啊!
看了看夏络绝,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心中微微失落,胸口处又是一疼。
上官晴皱眉,手抚上胸口,喃喃道 “真的不是?”
声音正被蓝孤渺收入耳中,手上的动作一顿,指尖微微泛白,眸光深沉。
接下来的宴会由蓝孤宏主持,本由表演变成问话聊天。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夏国宫里的事,或者关于个人。
蓝孤渺以要休息为理由,拉着上官晴就走,一副猴急的样子,众人皆是一副我理解的样子,没有阻拦。
上官晴满头黑线。
艾璇子也是满头黑线。
马车上,蓝孤渺淡漠却严酷的看着她,一语未言。
上官晴瞟了一眼蓝孤渺,立即收回目光,暗道 “又哪里惹到他了?”
一下马车,上官晴就被蓝孤渺连拖带拽的拉着走。好在她已经适应如何穿这种鞋的技巧。可惜的是,蓝孤渺毕竟是男人,脚步比较大,上官晴压根跟不上,手腕处被扯的生疼。
实在忍不住他莫名其妙的这样对她,苦着脸 “王,王爷,放手。”
没理她,没理她。
上官晴一咬牙,手狠狠一甩,终是拉开了距离。
上官晴手一得到自由,立刻一看,靠,红的就要发紫了,生疼生疼的,靠,这些人干嘛老跟她的手过不去啊!
蓝孤渺倒只是一直看着她抚着自己的手,眸子眯了眯,没打扰她。
禀着欺软怕硬的好习惯,上官晴前进一步,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茫然地问 “王爷,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您那淡定的表情都破功了,可见我干的坏事很大?!”顿了一下,笑吟吟地说 “能不能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
淡定的表情都破功了,可见我干的坏事很大?!蓝孤渺耳边荡起这句话,身子不由晃了晃,如瀚海般深不可测的眸子轻眨一下。
按捺下心头絮乱的心神,“回房吧。”
上官晴笑脸一垮,满腹郁闷的回了房,嘴里小声嘀咕着“姐姐我那么低声下气就换来三个字,实在是太打击本姑娘的笑脸了。谁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这不严重打击了嘛!”
回房后,上官晴躺在那天回宫后让人搬进来,美名其曰的软榻上,眸子中带了些许迷惘和一些悲伤。
夏络绝,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完全是呆住了,听见他的声音,尤其是自称时,慌乱的连手中的碗也握不住。
今生,她欠的人只有他一个,为她挡下一棍的表哥,现代的夏络绝。
其实,她也不算孤儿,她还有一家亲戚,是她姑姑。
她八岁父母连出车祸,双双逝去,她被接到姑姑家。当初她是家里的宝贝,被父母保护的很好,天真无邪,懂的东西也蛮多。
她姑姑非常刻薄,动不动就用衣架打她,比她年长两岁的表哥夏络绝,就挺身而出的要保护她,只可惜才十岁并不能做些什么,姑姑推开他后,更加用力的王她身上抽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叫你不学好,把衣服洗好了,不然就不准吃饭。”
上官晴身上有些地方都被抽出了血,夏络绝就为她上药,陪她干家务,那段时间她非常自闭,夏络绝经常开导她,就是仍然不开口说话。夏络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力反抗。
上官晴的姑丈又经常出差,对上官晴也还算好,这次带回了一副围棋。
上官晴一见很高兴,来姑姑家十个月了,几乎都快忘了围棋长什么样了。她父母都是围棋高手,她遗传的好,围棋下的很棒。
跟夏络绝趁姑姑出门,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上官晴总是赢。
“哈哈,哥哥,我又赢了。”小上官晴笑的眼成月牙状。
“嗯嗯,是,晴儿很棒。”夏络绝也笑。
这一幕恰巧被出门刚回来的姑姑看见了,心头怒火直冲头顶,拿起棋盘上的棋子就往上官晴嘴里塞,动作极其粗鲁,夏络绝刚拉住她的手,就被一脚踹开,“滚回房间做作业去。”
夏络绝还小,怕死怕痛人人都会有,他走回房间,两行清泪流下来。
那一次,上官晴差点死掉,后来十几年,都不敢再碰围棋,对她姑姑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说话都不敢出大气。
在挨打,辱骂,干活中,上官晴挨过了两年,性子也比同龄人稳重很多,天真无邪也不存在。
她姑丈包情人,姑姑对她又是一顿痛打,是夏络绝偷地给她上药,拿东西给她吃。
又过一年,上官晴就被送往孤儿院,园长问她姑姑为什么不领养?
她姑姑心痛道 “晴儿她很不乖,经常跟人打架,甚至还骂我,批评她时,还说我欺负她没爹没娘,而且我家里经济也不好,养不起这一宝贝。”就走了。
上官晴红了眼眶,手紧握住,走到院长面前道 “我没有。”她就算再恨一个人,也不会拿自己的父母说事,这是她的一大禁忌。
院长一惊,慈祥道 “我信你。”
上官晴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
院长对她很好,若有人来领养,总会先提到她,别的孩子就很嫉妒她,乃至于她没有朋友。
后来,她拒绝院长好意,自己发愤努力读书,夏络绝也经常来看她,刚开始有些抵触,后来也渐渐接受了。
18岁,上官晴就被迫出了孤儿院,夏络绝为她找了房子。虽然简陋,却也很好。
上官晴每天学校,打工,回家三点一线,过的极为贫苦。
夏络绝与上官晴有联系,终被姑姑知道,夏络绝转学。
又过了一年,上官晴双休打工回家的路上,狗血的遇到流氓。
其实,也不算狗血,本身上官晴就长得美,又孤身一人,自然容易被盯上。
上官晴故作镇定道 “你们别过来,我,我已经报警了。”其实她还没手机。
这里又是小道,少有人路过。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几个流氓笑着 “哎呦,哥哥我好怕哦,哈哈。”
上官晴咬唇,看着包围自己的几个流氓,心里发凉,连手指尖也发凉,想到自己的经历,又想到自己也被老板毛手毛脚忍气吞声,手紧握住,不知是勇气,还是什么,眸子里流露出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
对着几个流氓一顿乱打,好在经常干活,手脚都有力。但终不是几个男人的对手,衣服就要被脱光时,夏络绝突然出现手拿木棍,对着流氓一顿痛打。
上官晴暗淡无光的眸里也染上了希望,大喊 “哥,救我。”用尽力气,站起身来。
夏络绝疯狂的打着流氓,嘴里还说 “你们最好赶紧离开,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了。”
流氓头又惊又怒,对着一旁还被制服的上官晴,拿起木棍往头上砸去。
夏络绝用尽力气,跑向上官晴,一把反抱住,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他头上,头部立即有血流了出来。
几个流氓见状,也慌了,拔腿就跑。
夏络绝喘着粗气,忍住眩晕,攒出一个笑容,唇角麻木的颤道 “晴,晴儿,哥哥终于能,能保护你,一,一次了。”
话落,抱住上官晴的手终于颓然垂下,整个人倒在上官晴身上,上官晴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上官晴眼眸睁得老大,泪水模糊了视线,身子颤了颤,轻喃道 “其实,我习惯了,已经习惯了。”随后,也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上官晴拔掉手上的针头,踉跄的抓住身边的护士,“和我一起的人呢?他人呢?”
护士一惊,忙扶住她,道 “他,他受伤很严重,动手术还未脱离危险,而且,情况有点不太妙。”
胸口一窒,推开护士,跌跌撞撞地走向手术室门口,看到姑姑,姑丈。
姑姑一见到她,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大骂道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就是你把我那么好的儿子刚给害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啊,你给我滚,滚,要是让我再见到你,我就打死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开。”别过脸,又抽泣起来。
嘴角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话可说,心中很愧疚,低喃道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