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摇头外加一脸哭相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碧血剑在我手上!”她僵硬地转开了话题。
“碧血剑?”
司马谨邪恶的笑容蓦然一敛,恢复了往日的一脸沉冷。
“碧血剑,是古罗族女的怨气所寄身,非一般人所能持得,除先祖皇帝以外,先祖皇帝为了太平,就一直将那碧血剑藏在邪湖之下,如今你却能持得它,这倒是稀奇了!”
“皇宫中的禁巩殿古井,和邪湖是相通的,我入得那邪井,从那里进入皇宫,自然拿得那把剑!”语顿,又道:“潜伏在皇宫里的邻国王子也在找这剑,而且也知道了我的秘密!”
司马谨的脸色更加深沉了,
“碧血剑见天,必会惹来一场杀戮夺抢,现在这么一来,那邻国的人,必会想尽一切办法逼你交出剑!而太后若是知道了,为了防止碧血剑落入他人手里,定会下手将你杀了!”
“王爷不想得到那把剑吗?”杨雪胭蹙眉问他。
司马谨轻声一叹,
“夺得碧血剑,如同夺得皇位,可几日之内招聚得千万雄狮,归我手下,然,如今皇上还健在!夺位之举,必有阻碍!”
“王爷的意思是说,若是在江山暂时无主的情况下,持得那碧血剑者,便是帝王?”
“没错!”他说着,侧眼凝视着她,“如果本王让你现在就去杀了他,你能做到吗?”
杨雪胭心中遽然一怔,竟也一时答不了他的话。
“你若杀了他,我便马上举兵攻城,取下帝王之位!”他死死地盯着她,语气咄咄逼人地向她靠近。
“如何?你对他,下不了手吗?”他语气冰冷,带着恨意。
杨雪胭被他的话问得心中揪紧,她对他下不了手吗?不!他杀了她的亲人!还杀了她和他的孩子!她恨他!恨不得要将他杀之为快,怎么可能会下不了手?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会揪得那么紧?
“没想到才几句话就试出了你的真心!”司马谨冷哼着,怫然下了床,起身披上了衣裳。
“照现在的情况,你断然是不能再回宫的了!”
“不!我要进宫!”杨雪胭坚决地说。
“你进宫?去送死吗?”司马谨恼火地问。
“随你怎么想都行!”
“不行!我不会让你去冒那个险杀他!”
“我进宫,不是为了帮你杀他,而是为我自己的私仇!”
“别以为太后不知道你的身份!她和太傅贾骏,都是两只老狐狸,就你单枪匹马的进宫,也想斗得过他们,你想得也太天真了!现在皇上护着你,他们不敢下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寻找机会!”
“如果报不了仇,我死也不会甘心!”
“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直得宠下去!不然,你就别妄想着能做什么!”他拾起了地上她的衣裳,丢到了床上给她,
“只怕到时候,仇没报成,却丢了心!到头来,得不偿失!”他冷冽地转过脸去,目光瞥向别处,满脸的懊恼。
“我会丢心,但绝对不会是在他身上!”杨雪胭下了床,快速地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王爷,芷儿告辞!”她对他行这礼,转身要走。
“我不许你再进宫!”他命令道。
“但,芷儿必须进宫,芷儿的复仇才进行一半,不会就此轻易放过!”
“你这是去送死!”他怒喝地说。
“没错!芷儿就是去送死的!”
他猛然抓住了她的手,“你就不能为了我而留下吗?就不能为了我而好好活着吗?”
“好好活着?”杨雪胭好笑地看他,“仇人当笑!夜夜在我梦里虐杀着我的孩儿亲人!你让我如何好好活着?”
“我替你报复!我会带领我的暗兵,和慕容弓一起打进宫去,拿下那个狗皇帝的人头,然后杀了狠毒的太后和所有当年诬陷你父亲的狗官们!”
“那要我等多久?”
“我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杨雪胭讥笑,“我等不了!我不能任由着我的仇人们一个一个地在我面前慢慢老死而去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管怎样,都总比你只身一人孤身奋战要强得多!”
“多谢王爷关心,芷儿会保护好自己的!”她说着,毅然向门外走了去。
“站住!”司马谨愤怒而带着哀求的声音命令她。
然,月光之下,那瘦弱的身影,依旧毅然决然地走了。
他紧咬着牙,满满的恨意赌得心口闷慌。
如此娇弱的身体,却背负着如此深大的仇恨,何时?他才能让她宁息下心中所有的仇怨,让他带着她,共揽着那夜夜的宁空星月?
轻盈的脚步声,渐渐淹没在了漂着鱼肚白的晨风之中,轻卷挥散掉了空气中那仅存的那一丝丝爱恋。
杨雪胭并不回答他,只是对他恭身道:“师父在家等芷儿,芷儿很快回来!”说着便直径向着门外走了去。
从昭汝王府出来,杨雪胭本打算着立马回宫,但一走到往萧庄的叉路处,不禁驻足了,想着也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师父师兄和师姐了,虽知道太后的人已经发现了她出现在司马谨的寝室里,估想着应该也不会那么快传到她那里。
于是,便也欣然地向着萧庄走了去,只是,在踏入萧庄院子的时候,四周却是一片安静,不由蹙眉沉思,平常师姐香儿那爱叽叽喳喳的声音和师兄小青子的大嗓门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是和师父进山采药了?也不对!进山采药用的药篓子和采药工具都还在那屋檐下放着呢!
进屋四处找寻后,仍是不见半个人影,忙疾步向着萧庄后的小山上奔去,打开石洞的石门,见到了萧棂正安坐于洞里的一座石床上,才要过去向他询问,却见萧棂猛然一个弯身,“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父!”杨雪胭惊叫着冲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惊恐地问他,
萧棂一脸煞白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体虚力支地说:“师父中了毒!”
“中毒?是谁干的?师父不是药医吗?为何解不了这毒?”杨雪胭心中焦急,便一连串地发了问。
“五邪山上,人称毒寡妇的吕秋雁!”
“吕秋雁?”杨雪胭心中一阵惊愕,那不是弟弟杨宣辰的师父吗?只是,她不明白,萧棂向来是个极安分的人,从来都不曾听说他在外有过什么敌手,怎么却惹上了那个毒寡妇了呢?
猛然抬头,看到了洞中放着的一座有一人高的女木雕像,那雕像栩栩如生,清秀的五官,还有那含带着羞涩的笑容,杨雪胭心中不由得诧异,难道这个人,就是毒寡妇?
“她是师父的什么人?”杨雪胭问他,从雕像的脚下方处放着的雕刻工具来看,可以确定,这尊雕像,确实是萧棂他亲手雕刻的。
“一个可恨的人!”萧棂虚弱地说着,眼里饱含着哀伤和憎恨。
杨雪胭猛然站立起来,“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拿解药!”
“不可!”萧棂猛然抓住了她的手,“你给师父体内传些真气,让师父好些先,师父有话与你说!”
杨雪胭不敢多想,忙坐下身来,运着气往他体内传送了过去,良久,萧棂的身体才慢慢地好转了些。
“师父!那毒寡妇为什么要对你下毒?”
萧棂深深叹了口气,娓娓说道:“那****从王爷府中出逃,我便出去找你,谁知却在半路上碰上了她,她把我抓回了五邪山,还给我下了此毒威胁我要在山上住下,不然就不给我解药!”
“然后师父就逃了出来,再不肯去她那里求解药?”
萧棂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杨雪胭顿时啼笑皆非,“师父!那人……是师母?”
“胡闹!”萧棂猛然像屁股坐到烫铁般地暴跳起来,但因身体虚弱,又被狠狠地摔坐了回去,“如此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师母三字终难从他口中说出,只有狠狠甩着袖以表心中恨意。
“那她应该就是师叔了!”杨雪胭看着木雕像背上的药篓子说道。
萧棂依旧是怒气不消地恨声道:“她不是!她早在十年前就被你师祖逐出师门去了!”
“喔!”杨雪胭应着,已经大概地明白是怎么一情况了,只是,萧棂不肯低头去求她要解药,也不肯让她去,这样下去,铁定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又问道:“师父也是药医,难道……就没法子解得了她下的毒吗?”
“我们都是药师,只是,我所制的药,都是用来救人,而她,而是专制害人的毒药,我们志不同道不合,更何况,她对我下的,是她精心所研制的毒药,我哪有那般能耐解得了!”
“师父可有听说过魔功丹?”杨雪胭问他,她想起了弟弟杨宣辰所说的那个魔病,不知道还能不能医治得了。
“魔功丹?没听说过,但是有听说过她那里有一种强魔丹,那丹一旦被人服下后,便会失去本性,心被强魔所控,变得冷血无情,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魔!”
“杀人狂魔?强魔丹?”杨雪胭喃喃念着,心中却想:难道是辰儿骗了我?
“若是误食了此丹后,可还有药可解?”杨雪胭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他。
“有!好像是藏在她所住的五邪山上。”
杨雪胭一阵狂喜,“太好了!辰儿终于有希望了!”
“你要去求这药?做什么?谁中了强魔毒?”
“师父,这个问题迟些芷儿再同您细说,芷儿现在,要去一趟五邪山!”她说着,起身要走。
“站住!”萧棂在身后急喝道,“为师不许你去!”
“为何?”杨雪胭问他。
“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还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你去了,就等于是去送命!”
杨雪胭心里有些踌躇起来,但,一想到师父和杨宣辰此时此刻所受着毒魔攻心的痛苦,终于还是咬着牙,决定一定要去一次才行。
才要转身,蓦然又想起了庄里的情况,忙转头问道:“师兄和师姐都去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