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倪少掀开桔梗的红盖头,拿着称棒的手,有些微微颤动,红盖头下的桔梗脸颊有些泛红,不知是羞红的脸,还是被红烛映红的脸,低头看着地,头上的金钗晃荡着,更添几丝新娘的娇媚。
“霓裳,你好美”倪少拉着桔梗的手,在她身侧坐下。
听到霓裳二字,桔梗脸上的幸福,似乎隐隐退了几分,并未吭声,想起了霓裳,心中泛着一丝愧疚感。
“原以为这一天,只会在梦里才会发生,感谢上天,让你还活着”倪少捧着桔梗的双手,在唇边轻轻吻着。
“感谢上天,让我能够遇见你,王爷,以前的许多事,霓裳己经记不清了,即使你跟小炳跟我说了这么多,可是,我总是想不起来,但是,打从重新见到你开始,我的心竟又是那样不知不觉爱上你,或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是我后知后觉,直到你离开的最后的一刻才明白你的心意,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我该死,原谅我,霓裳,让我用一生来弥补你,好吗?”
“官人,今晚是我们大婚之日,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桔梗娇声的唤道。
想起当初的雅芝如此叫唤自己时,自己竟是那样的无动于衷,听到霓裳如此叫自己,心中反而有些莫名的感动。
春宵苦短,一刻值千金,芙蓉帐暖,爱意情浓,甜蜜无比,而此时的霓裳躺在乾坤殿,却心如死灰,再无求生意识,紧闭着双眼,急得整间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与桔梗形成了天襄之别。
冬儿一早进房,只见霓裳紧闭双眼,全身发烫,才急坏了,赶紧去禀报李公公,明岚如风一般赶来,太医们把过脉,霓裳脉弱气微,额头发烫,也不像风寒,病症倒是像将死之人般,这无病无痛的,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就会要死了呢。
后宫妃嫔个个都伸着脖子看这出好戏,她们巴不得,天天咒着霓裳死,难道是诅咒起了效了,只道霓裳福薄,皇上恩赐太重,无福消受,承受不起。
霓裳竟让自己的心活在了梦境中,她在沁香斋,同少爷生活在一起,虽然每日习舞有些辛苦,但是,有少爷天天作伴,也不觉得无聊,可是,在明岚和太医眼里,霓裳更像是睡着了,竟还面带微笑,像是在做什么好梦,可是,任凭谁叫她,她都无法醒来。
“皇上,老臣行医数十年来,夫人的症状,倒是不像病痛,反而更像中邪”太医院首令李太医说道。
“中邪?”明岚半信半疑道。
“正是,夫人之前身体并无恙,睡之前也安然,可这突然气象平和,全身发烫,脉弱气微,面像却时而痛苦,时而微笑,像是被困在梦境中,无法醒来,要想让夫人醒来,也唯有叫醒她才可。”
“叫醒她?”明岚走至霓裳身侧,握着她的手,“海棠,朕怎样才能叫醒你,你我的大婚册封即在近日,你为何要长睡不起,难道,你真的心中无朕吗?可是,那日,在皇辇上,你亲口告诉过朕,你心中有我,那你为何听不到我的叫唤呢,海棠。”
“皇上,不如请法师来驱驱邪气”冬儿在旁小心的提议道。
“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吧”皇后刚从宫外进来,接了冬儿的话。
“参见皇后”众人匆匆给皇后下跪。
“帝夫人,危在旦夕,大家就免礼吧”皇后温和道,见明岚仍旧守在霓裳身边,神情焦虑,十分不安,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皇上,你也不用过多担忧,臣妾今早起来,听奴婢们说妹妹有恙,就立即过来,这样的事,其实,臣妾也遇见过,只要想办法,将妹妹从梦境中叫醒过来,妹妹就可脱离危险,安然无恙”皇后劝慰道。
“说得容易,朕怎样叫唤她,她似乎都听不到,紧闭着双眼不肯睁开来看朕一眼”明岚言语中有些痛苦。
“皇上,听臣妾说,虽然妹妹暂时未醒来,但是,看她的神情,定是在做好梦,此症,跟妹妹的梦密切相关,只要妹妹在梦中,没有梦到病痛死,妹妹就没有危险”皇后双手搭上明岚的双肩,他们倒是更像患难与共的夫妻。
“那朕能够为她做些什么?”
“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你有多爱她,臣妾这就去打点去邪法师的事,有皇上在这边守着妹妹,妹妹定会醒来的。”
明岚回头看着,仍旧安详沉睡的霓裳,他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竟会发生这么突然的事情,早知道,他就不该带她出宫,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牵动他的心,他竟会如些担心一个女人,在乎的似乎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霓裳确实陷在梦境中无法自拔,在梦中与少爷快乐在丽池一同起居生活,这似乎己经成了她梦寐以求,日日向往的日子,她不愿醒来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实,她承受不起事实的打击,不敢面对,唯有逃避现实才是她的现在的出路。
“三天了,都己经三天了,怎么还未醒来,即使梦中无恙,可是不吃不喝,身子也受不住”明岚站在霓裳床前,焦急道,法师们在殿外大肆做法,屋内站了一屋子的人,各宫妃嫔纷纷以关心之名,前来看热闹,再过三天,就是霓裳册封为帝夫人之日,圣旨早己召告天下,也霓裳仍然躺在床上,大家都认定,霓裳是当不成这个帝夫人,最好是一命呜呼。
“皇上,妹妹在梦中,定是有未完之事,才会不愿醒来,请皇上耐心等候”皇后劝慰道,霓裳这一病,确实急着整个皇宫的人都团团转。
“什么梦不梦的,早不梦晚不梦,偏偏在安王爷大婚之日病倒,我看定是那个安王妃冲克到了我们的帝夫人了”皇贵妃冷眼旁观道。
皇上平静的看了皇贵妃一眼,也未吭声,三天的焦虑,明岚也显得有些憔悴。
“皇上,亚父求见”李安禀报道。
明岚无力的挥挥手,“朕现在不想见。”
“可是,亚父说有办法治帝夫人的病”李安悄然说。
“当真”明岚听李安这样一说,“那快快让亚父进来。”
李安领着亚父,到了乾坤侧殿大堂内,挤满了一屋子的人。
“微臣叩见皇上”亚父行礼道。
“爱卿免礼”明岚半躬身,免去亚父的拘礼,“爱卿说有办法医治海棠的病?”
“正是,微臣在宫外,对帝夫人也略有耳闻,此病罕见,但也曾有人得过,帝夫人是困在梦境中,无法醒来,并不是什么中邪。”亚父娓娓道来,这事,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他知道自己不该欺骗霓裳,这样的消息,对于霓裳来说实在太可怕了,五年前,一个对小主子那样情深广义重的女子,甚至连命都愿意为小主子牺牲的女子,无非是为保倪少安然,可是,五年后,告诉她曾做的一切都是徒然,即使用了半条命,也未换回少爷的命,像是对一切失去了希望,不敢面对事实,只能躲到梦中。解铃还需系铃人,亚父也不愿看到霓裳有危险。
“那有什么办法叫醒吗?”
“夫人虽在梦中,其实对于外界,也是可以听得到,感知得到的,只要能让夫人明白,外面的世界要比梦中要好,微臣,夫人定会醒来。”
事到如今,不管有什么办法,也不管是否有效,明岚都会去试。
“皇上,安王爷带着安王妃进宫求见”此时李安又通报道。
“瞧瞧,这乾坤殿,都快挤不下人了”皇贵妃扇着香扇,悠悠道。
“皇上,不好了,夫人像是在做恶梦般”冬儿慌忙从里屋奔出来。
明岚快步奔进里屋,只见霓裳紧闭双眼,嘴唇开始有些发白,全身冰冷,额头冒着冷汗。
“海棠,朕在这,你快醒醒,快从梦中醒来吧”明岚紧紧的抓着霓裳的手。
好梦终有头,霓裳和少爷,最终还是走到了最后,大火蔓延整座凤凰山,倪少全身沾满血迹,几乎奄奄一息,霓裳同梦中一样,全身紧绷,冷汗淋漓。
“皇上”亚父不知何时进到里屋,“告诉夫人,你爱她。”
明岚片刻沉浸,虽然不知道亚父为何会要自己这样说,但是事实,他确实爱她。
无非是一个女人,皇上身边的女人,如流水般,去了又来,谁能确定皇上的真心有几分,亚父也只是想知道,霓裳在皇上心中究竟有多少份量。
“我爱你,海棠,快醒来,睁开眼看看朕”明岚竟毫无犹豫的开口道。
“我爱你,三个字,不仅传入了霓裳的耳中,同时也传入了屋外所有人的耳中,堂中一时无声,所有人都惊呼了,亲耳从一个帝王口中听到我爱你,有些不可思议,回过神来,转而有些人是妒忌,有些人是羡慕。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霓裳却一直沉迷在梦中,口中喃喃道,“少爷,少爷。”
明岚有些不解,霓裳口中的少爷究竟是何人,却不敢停止,继续靠着她的耳边,告诉她自己爱她。
“不要,不要”霓裳突然从梦中痛苦的挣扎着,梦中的她最终还是从悬崖上跳下,梦中的她死了,现实中的她,也只愿跟着梦中一同离去,至少,在梦中的少爷,他己经活下来。
“皇上,不好了,夫人好像有些不对”冬儿一直在旁照顾着,帮霓裳擦汗,竟发现霓裳突然之间没有了呼吸,惊呼道“天哪,夫人断气了。”冬儿失声跪地。
里屋的状况,不时的传到外面人的耳中,不禁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有些人婉惜,霓裳最终还是死了,有些人庆幸,至少不费吹灰之边,除掉了眼中钉。
可是,当听到霓裳断气了,倪少站在屋外,心中莫名的一紧,有些酸痛,酸痛之感为何而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有点像,有点像五年前,霓裳坠崖时的感觉,脑海中竟莫名的闪现南城河边相救的那一幕,京城前再一次的相遇,大婚时,她那熟悉的香味和背影。
“说得容易,朕怎样叫唤她,她似乎都听不到,紧闭着双眼不肯睁开来看朕一眼”明岚言语中有些痛苦。
“皇上,听臣妾说,虽然妹妹暂时未醒来,但是,看她的神情,定是在做好梦,此症,跟妹妹的梦密切相关,只要妹妹在梦中,没有梦到病痛死,妹妹就没有危险”皇后双手搭上明岚的双肩,他们倒是更像患难与共的夫妻。
“那朕能够为她做些什么?”
“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你有多爱她,臣妾这就去打点去邪法师的事,有皇上在这边守着妹妹,妹妹定会醒来的。”
明岚回头看着,仍旧安详沉睡的霓裳,他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竟会发生这么突然的事情,早知道,他就不该带她出宫,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牵动他的心,他竟会如些担心一个女人,在乎的似乎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霓裳确实陷在梦境中无法自拔,在梦中与少爷快乐在丽池一同起居生活,这似乎己经成了她梦寐以求,日日向往的日子,她不愿醒来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实,她承受不起事实的打击,不敢面对,唯有逃避现实才是她的现在的出路。
“三天了,都己经三天了,怎么还未醒来,即使梦中无恙,可是不吃不喝,身子也受不住”明岚站在霓裳床前,焦急道,法师们在殿外大肆做法,屋内站了一屋子的人,各宫妃嫔纷纷以关心之名,前来看热闹,再过三天,就是霓裳册封为帝夫人之日,圣旨早己召告天下,也霓裳仍然躺在床上,大家都认定,霓裳是当不成这个帝夫人,最好是一命呜呼。